第2章 意外死亡的傻子
我接過紅包，裂開嘴，笑了起來。
“王支書，剛才你瞧到了他家兒媳的模樣對不？美不美？”
剛才王學親自給那大姑娘蓋上的蓋頭，他指定看到了她的模樣。
“不……不該問的，別問！沒你事了，趕緊走！”
忽然，王學的臉色沉了下來，蹬著大眼轟我。
我吐了吐舌頭，沒再敢問。
回到家時，天已經蒙蒙亮，早飯已經做好在廚房，但父母不見，估摸著已經下地幹活去了。
我打算吃過早飯，也下地去幫忙，可也不知咋地，剛出門，就感覺頭暈的厲害。
昨晚給累著了？
我雙眼不住的往下掉，走路都晃悠，隻得房間休息。
這一覺，我睡並不舒坦，總感覺自己半醒著，在這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個人坐在我的床頭，她穿著大紅的嫁衣，正緩緩的掀開自己的蓋頭，我想看清楚她的模樣，可越是想看，越看不到。
最後我死咬了咬牙，瞪大了眼睛，這一瞧，頓時發現掀開的蓋頭裏什麽也沒有！
這可把我嚇壞了。
我猛然起身，這才發現不過是那黃粱一夢。
摸了摸身上，衣服全部都被汗水給打濕。
我長籲了口氣。
也不知道王傻子和她媳婦咋樣了，估摸著那傻子享盡了人間極樂吧。
看了看外邊，太陽毒辣，想著父母還在地裏，我趕緊燒了兩壺水，又備了些飯菜往地裏趕去。
還沒出門口，就見一大群人圍在外麵，我老父母親也在。
隻見有一人指著我父母破口大罵，父母半句話也不敢回，隻是低垂著頭任人辱罵。
我一看，心頭氣不打一處來，父母就是我的命，誰敢動我就跟他沒完。我一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這一近，才看見罵我父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老二！
“王老二，你幹啥！你再指著我爸罵一句試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聲雷公怒吼。
王老二看見我來，怒笑道：“你這王八羔子來得正好，就愁找不著你！”
“哎呀，臭小子你怎麽出來了。”老父親臉色難看地道：“你還不快跑！”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王老二目露厲聲地道：“張二蛋我問你，在我兒子結婚那晚，你有沒有幹壞事？”
“什麽壞事，你說清楚點。”我高聲反駁。
“那晚你把我兒子媳婦背回新房，你有沒有玷汙她！你有沒有強包她！”王老二咬著牙嘎嘎直響，像是看見仇人一樣喝道。
我一聽，乍時就氣炸了：“王老二你這老東西，你含血噴人！昨晚你和你兒子親眼看見我把新娘背進新房就走了，我壓根連新娘子的模樣都沒看清！”
“我沒看見！！”王老二一字一眼地道。
“那就喊你兒子來作證！”我怒道。
我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我，就連我父母也痛苦地搖了搖頭。
“那你下黃泉找他作證去！”王老二氣得渾身發抖，連聲音都在發顫。
我腦袋嗡地一響，王傻子死了？
不可能啊！
昨晚還活蹦亂跳，今兒咋死得這麽快！
我腦海裏一片空白，連思想都來不及！
“我媳婦跑了，跑前說你強保了她，我兒子沒了媳婦活活氣死！張二蛋啊張二蛋，你好大的膽子！”王老二沉聲道：“這回你死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王老二你胡說！”我哇哇暴叫，哪能承認這些罪狀。
“你死口不認也沒用！張老兒，你兒子犯了這種事，你也沒話說了吧！”王老二一招手，從後麵來了一個人。
居然是村支書——王學！
王學冷冷地笑了笑：“張二蛋你犯了法，自然要交給警察！我們已經報了警，警察明天就來。但村有村規，犯了事，就得去守山墳，要是不服，那就——亂棍打死，打死無怨！”
說著，他又麵向我父親：“張老兒，你服不服！”
我父親囁嚅了一會，長長歎息一聲：“我沒話說。”
說罷，他老人家臉色通紅，憋著一股子委屈，可王學是支書，現在又有一大幫人在，最後他隻得裝模作樣的踹了我兩腳，讓我聽從處罰。
老父都說話了，我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隻是叫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麽要讓我去守墳？
我們村的後山是一處亂葬崗，根本就沒有什麽可守的。
等王老二和王學領著人們走了之後，我特意去了一趟王老二家，隻見他家高掛白簾，關門閉戶，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這王傻子真的死了？
我很不確定，於是去村裏的小賣部買了些零食，又從家裏拿了幾個雞蛋去了王婆家。
王婆是村裏的百事通，也是村裏最八卦的人，村裏有個什麽事兒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王婆見我提著東西來，那笑的是合不攏嘴，她告訴我，王傻子結婚當晚就死了，他剛娶的媳婦也神秘失蹤，為這事，村裏還來過警察，隻是不知為什麽……這事會冤枉到我身上。
再後來，她還說看到有道士進出王老二家，說到這裏，她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估摸著，他家鬧了鬼咯。”
王婆說起八卦來，跟講故事似的，我聽的津津有味，可從王婆嘴裏我卻找不到任何關於要我去守墳的原因。
太陽剛落下不久，大牛就來到了我家。
王大牛和我一般大，是個殺豬，一身彪悍的肌肉，高頭大馬，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二蛋，王支書說了，讓我陪你去守墳。”
聞言，我不禁嗤之以鼻。
王大牛是王學的表侄子，這哪裏是來陪我，分明是怕我不遵守處罰，特意讓王大牛過來監視我。
“謝了！”我假惺惺的抱了抱王大牛，就隨著他往村裏的後山走去。
聽村裏人說，後山這片亂葬崗，有近四五百人埋在這，多數都是抗戰時期死的戰士，甚至還有些小鬼子也埋在這裏。
有人說，在山裏打獵回來晚了，經過亂葬崗的時候，看過軍隊，可再打眼軍隊又不見了。
所以村裏的人，一般很少晚上來這邊。
“二……二蛋，你信鬼不？”
忽然王大牛故意拉著長音對我說話。
這是想要嚇唬我？
我心頭冷冷一笑，但表麵上卻裝出害怕的樣子。
“信，怎麽不信！我不單信，我還見過呢。”
說著，我忽然大叫一聲。
這可把王大牛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著他的囧樣，我忍不住捂起了嘴。
“你……你亂叫什麽！”王大牛站起來，瞪著我。
我忍著笑，說我剛才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以為是鬼呢。
我和王大牛在墳地邊上找了棵樹，靠著，他掏出煙，遞一根給我。
我一瞧，竟是大前門。
老父平時喜歡抽煙，我也受了影響，好上一兩口，但礙於沒錢，平時抽的都是是自己卷的旱煙。
我趕緊接過來，狠狠的抽了口。
別說，這可比旱煙好抽多了。
我倒是沒想到，這王大牛這麽有錢，竟有能力買煙？按理說就算他殺豬再有錢，也不至於能抽的上大前門呀。
“大牛哥，闊氣啊。”
我啄了口，吐出煙氣，笑說。
“哎，我也是沾了表舅……。”說到一半，王大牛忽然意識到什麽，改了口。
“那可不！”
一支煙抽完，王大牛拍了拍我的肩膀。
“二蛋，我聽說你膽子肥，不然咱倆去一趟鬼子窩？”
鬼子窩，是亂葬崗裏的一處地洞，深不見底，有人說是防空洞，也有人說以前戰士們把鬼子殺了，就扔在洞裏，是一個扔屍體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思，但估摸著是想嚇唬我，那地方挺邪性的，聽說有人以前不信邪進去過，結果沒能出來。
“不去，那地方邪性。”
我說了句，把衣服反著蓋在身上，靠著樹，準備就這麽過一夜。
“三百塊，咱賭一把，你要敢進去，我就給你三百塊。”
一聽有錢，我頓時來了精神。
“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
王大牛拍著胸脯，還直接拿出了三百塊錢放在我麵前。
三百塊呀，這可不是小數目，我哪裏不心動，雖然我知道王大牛有目的，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我還是答應了他。
我和他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地洞前。
打眼往洞裏看去，深不見底，用手電筒往裏頭照，也隻是照到一片黑暗。
“進去吧，你要能呆十分鍾，錢就是你的。”
他拿出三百塊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直接搶過他手裏的三百塊，就要往洞裏走，可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什麽在背後拉著我的衣服。
我扭頭去看，身後卻什麽也沒有。
“怎麽？害怕了？”王大牛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
我冷哼了一聲。
“誰怕了！”
再次抬步，可怎麽也落不下腳，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我的衣服，我咬牙用力，隻聽撕拉一聲，衣服破了。
“別去，有人要害你！”
同時，我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扭頭疑惑的看向王大牛。
“剛才你說話？”
王大牛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