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最後的抉擇(1)
“你來做什麽?”她有些厭倦的蹙眉,堵在門口,沒有打算讓他進門。
“給你送早餐,你們家的那位莊市長,應該不在吧?”他探頭,看著屋內。
“不用了,你拿走吧!”她說著,就打算關門。
他卻趕緊將門抵住,“我知道他不在,我們不是說好,他不在的時候,我就可以在你身邊保護你嗎?”
“蕭肇傑,你夠了!”柏婕婕咬牙切齒,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西裝筆挺的男子,“我已經打算嫁給霆軒了,所以以後,拜托不要再打擾我們!”
柏婕婕看著他的黑色賓利,離開了花園小區,微微有些失望,卻又暗自嘲諷自己。
柏婕婕,你究竟在想什麽?你跟他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他的車子離開,柏婕婕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接通之後,那邊是一個威嚴的聲音,“柏婕婕是嗎?現在立刻來世紀酒店……”
柏婕婕微怔,這個聲音很陌生,卻又指名道姓的找自己,他會是誰?
有一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她的心髒幾乎窒了一下,這才抿唇,“您是,莊霆軒的父親?”
“哼,你倒是聰明!”莊父在那邊冷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立刻趕到世紀酒店,不然柏宜君的案子,二審依舊是死刑!”
柏婕婕屏住了呼吸,蹙著眉頭,她一向不受人威脅,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可以彀。
掛掉電話,她淡漠的收拾東西,接著打車去了世紀酒店,莊父指定的包間。
雅蘭居的門口,守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耳麥的保鏢。柏婕婕剛剛踏入兩人的視線,兩人已經認出了她,其中一人推開了房門,聲色不動。
柏婕婕禮貌的道謝,接著走了進去。
莊父正坐在那裏,旁邊是他的兩個秘書,其中一個正拿著什麽東西,給他指點。
莊父不住的點頭,直到對麵響起腳步聲,莊父這才抬頭,對著兩位秘書擺首,兩人一起走了出去,屋子裏隻留下柏婕婕和莊霆軒的父親。
“坐——”莊父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卻已經威嚴十足。
“莊部長找我,若是為了霆軒的事情,那麽就不必坐了,因為不管您拿什麽事情威脅我,我都不會離開莊霆軒!”柏婕婕淡漠的說道。
她開門見山,倒是讓莊父一驚,他皺著眉頭坐在那裏,詫異的道,“你不是做了很多努力,想要救你的父親嗎?現在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這裏,你為什麽不珍惜?難道你已經放棄你的父親了?”
柏婕婕搖頭,“不,我沒有放棄我的父親,我相信,世間自有公道,我父親應該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不應該由你來定,若是你們因為我,而私自定下了我父親的死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莊部長,下一個或許就是你,也或許就是席家……”
莊父臉色一白,怒道,“你,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不過你的伶牙俐齒,救不了你的父親,也救不了你,席家已經將你以前工作的經濟問題,提交給了法院,你就等著收到法院的傳票吧!”
柏婕婕沒有說話,在她離開念艾之後,席劍飛想要對付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或許他不是想要對付她,他隻是想要逼她回去。
不過,那些事情,都隻是念艾的員工,私自透漏給她的小道消息,現在,他終於要付諸行動了嗎?
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柏婕婕行得正,坐的端,也不怕他們捏造事實,陷害她。
她站在那裏,眸光冷淡,仿佛他正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父親的死刑,都不能讓我屈服,莊部長你憑什麽以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就能讓我屈服離開霆軒呢?”
莊父笑了起來,他站起身,“大概是三年之前,你初回T市,當時跟大禹的李總簽下了合同,可是你的設計,卻被穆奕穎提前交給了張總,對不對?”
柏婕婕沒有說話,她不明白,這些事情老調重彈還有什麽意思。
當初席劍飛報警,蕭肇傑出麵,保住了穆奕穎。
莊父卻笑了起來,“你說,若是席劍飛和穆奕穎聯手,盜竊設計圖的人,還會是穆奕穎嗎?”
柏婕婕臉色一變,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莊父繼續冷笑,“而且當年,你親口承認,穆奕穎並沒有盜圖,所以她才能安然無恙!”
柏婕婕閉了閉眼睛,長歎一口氣。
當真是百密一疏,當年她哪裏會料到,她跟穆奕穎的關係,會變成這樣,說是仇人也一點也不過分。
而且席劍飛,現在徹底的站在了她對立的一麵,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席劍飛會顛倒黑白,幫助穆奕穎。
莊父冷眸看著她,“柏婕婕,我不用出手,你就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所以穆奕穎和席劍飛若是翻案的話,你一樣得坐牢,依舊得跟莊霆軒分開,何必呢?”
柏婕婕承認,她被打擊到了。
對啊,何必呢……
“接受我的條件,離開莊霆軒,你不僅能救出你的父親,還能保住你的職業清白,否則,你多年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甚至會有牢獄之災!”莊父背負雙手,淡漠的看著她。
柏婕婕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力,“莊部長,您真的了解您的兒子嗎?”
莊父點頭,“我了解,所以我必須從你下手,隻有你主動拋棄他,他才會離你而去!”
柏婕婕深吸一口氣,眸中已經有了濕意。
她隻想,平平靜靜的跟莊霆軒在一起。
不是因為,他長的有多俊美,也不是因為,他的背景有多麽強硬,更不是因為,他是某某集團的太子爺。
隻是因為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手,還有一雙清澈的眼睛,他用自己的雙手,為她煮出最溫暖的東西,還會用自己的眼睛,憐愛的看著她。
不管她柏婕婕有多少堅強,她都隻是一個女人,她渴望這麽一個人,無私的愛著他。
可是他們不懂,所有人都不會懂的。
她緩慢點頭,眸中的淚,已經滑落下來。
“我應該怎麽做?”她輕聲問道。
“你的前夫,蕭肇傑,是最好的武器。我要你用蕭肇傑氣走霆軒,讓他對你徹底死心!”莊父簡單的說道。
柏婕婕點頭,“我明白了,莊部長,希望你不要後悔!”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水,緩慢轉身,“我答應你,不是因為你掌握著我父親的生死,也不是因為我害怕坐牢,而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真情!”
莊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這個纖瘦卻倔強的女人,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了出去。
柏婕婕知道,她在賭,拿莊霆軒對她的真情,賭一份莊家的支持。
若是贏了,那麽她將會改變身份,成為以前那個,無往不勝的柏婕婕。
若是輸了,她依舊可以挽救她的父親,以及她自己。
這樣一份怎麽看都是她贏的賭局,她為何不賭呢?
隻是霆軒,霆軒……
她承認,她的心,是有那麽一點點痛的。
回到了家裏,莊霆軒竟然已經在家等她,見她紅著眼睛回來,他溫和的迎了上去,“你去哪兒了?手機也不帶在身上,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他伸手,就想幫她撫起耳邊的長發,她卻微微的避開了他。
“我沒事,我有些累,我先進去洗澡!”說完,她就低著頭走了進去,根本沒有理會沙發上的手機一眼。
沙發上,手機處於開機狀況,上麵顯示有幾條未讀信息,發信息的人,都是蕭肇傑。
莊霆軒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的眸光,看向了一邊沙發上的手機,薄唇抿的更緊。
他一向不愛窺探她的隱私,所以就算她的手機放在沙發上很多天,他也沒有看一下。
隻是這一刻……
他皺著劍眉,來到沙發旁邊,拿起她的手機,點開了短信。
第一條,“婕婕,我想過了,在你和莊霆軒沒有結婚之前,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我隨傳隨到,直到你結婚為止,好不好?”
第二條,“婕婕,艾艾的死,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下次我不會再允許你吃避孕藥,如果有可能,再給我生一個艾艾吧!”
第三條,“婕婕,艾艾在天之靈,會希望我們在一起,給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
莊霆軒沒有說話,心裏隻覺得被什麽掏空了一般,他皺著眉頭將所有短信全部刪除,接著將手機仍在那裏,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房間裏,靜悄悄的,似乎空氣都停止了流動,莊霆軒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正在一點一點被淩遲。
半響,柏婕婕洗完澡走了出來,她見他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隨即不解的道,“你不煮飯嗎?”
她進門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廚房電飯煲發出的熱氣和煙霧,她還以為,他會準備幾個小菜。
莊霆軒點頭,“我現在就去做!”
他進了廚房,心事重重,這一頓飯,做的難以下咽。
菜忘記放鹽,湯忘記了放作料,唯一可以吃的,就是白米飯。
兩人就著難以下咽的菜,吃著白米飯,可是明顯,兩人都有心事,隻是誰也不願意輕易開口。
終於,一餐飯完畢,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莊霆軒覺得,自己快要被眼前沉悶的氣氛逼瘋,隻是短信的事情,他怎麽都問不出口。
在屋內走來走去,外麵卻傳來腳步聲,他打開了房門,卻見柏婕婕已經穿好羽絨服站在那裏。
她長發披肩,臃腫的羽絨服穿在她的身上,美的別具風情。
她眨巴眼睛,怔怔的看著他,似乎還在為自己的出門找借口。
莊霆軒已經皺起眉頭,“出去?”
他淡漠的問道。
柏婕婕點頭,伸手拿起了沙發上自己的手機,和單肩包,緩慢的走向外麵。
“不交待一聲,要去哪裏嗎?”他的聲音已經有了怒氣。
柏婕婕頓住腳步,“出去隨便走走!”
“我陪你!”他轉身想要換衣服。
柏婕婕卻拒絕,“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快速離開,看也不看後麵莊霆軒一眼。
莊霆軒絕美的鳳眸中,閃爍著痛意,他深吸一口氣,仰靠在門上,姿勢蕭索。
出了門,柏婕婕給莊父打電話,“我會在喜來登酒店的1806房間跟蕭肇傑見麵,你可以讓莊霆軒出來捉奸了!”
莊父應聲,掛斷了電話。
柏婕婕打車,徑直去了喜來登酒店。
她並沒有直接去房間,而是在大廳等著蕭肇傑。
蕭肇傑到的時候,她迎了上去,兩人很自然的就將手扣在一起。
他擁著她的肩膀,去前台拿房卡,輕佻的湊近她的耳畔,“怎麽這麽快就想通了?打算跟我生個小艾艾了?嗯?”
柏婕婕睨了他一眼,“你沒資格提艾艾!”
蕭肇傑冷笑,他咬著銀牙,搖頭,捏著柏婕婕肩膀的手,也用力了幾分,甚至讓她覺得疼痛。
她回過頭來看他,眸光森冷,“怎麽?說中你的痛處了?”
“柏婕婕,我不是你的仇人,再說,艾艾的事情,沒有人是故意的!”他擰著眉頭,一字一頓的看著她。
柏婕婕微微仰頭,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是啊,艾艾的事情,你和我都不是故意的,我們兩個,都不希望艾艾死的,隻是,隻是……穆……”
後麵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是他招惹了穆奕穎,而她卻給席劍飛了希望,所以艾艾才有後來的結果。
說到底,艾艾的死,她有大部分的責任啊。
閉著眼睛,她雙手提著自己的包,站在那裏,神色淒苦。
他又有些不忍,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婕婕,你不要這樣,艾艾在天之靈,不希望我們這樣的!”
“蕭肇傑,你說的不錯,沒有人希望這樣的,我不希望,你也不希望,其實是我害死了艾艾,是我……”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他擁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他在她頭頂歎息,眸光沉痛,艾艾的死是他心中,永遠也無法拔出的一根刺,隻要觸及,那麽痛徹心扉。
如果說,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能夠理會柏婕婕的感受,那麽這個人,就是他。
因為他和她一樣,深深的愛著艾艾,他和她一起,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女兒。
站在大廳中,他擁著她,為她擦拭掉了眼淚。
親吻她的額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回房吧,在這裏被人看見,隻能是八卦新聞!”
她點點頭,隨著他一起乘了電梯,接著回到總統套房。
站在陽台上,她看著外麵的落地窗,他順手遞給她一杯咖啡。
看著她的神色,他問的漫不經心,“在等人?”
她沒有回答。
他繼續笑著,“是不是在等莊霆軒?你想利用我,氣走莊霆軒,對不對?”
她有些驚訝,他的聰明和料事如神。
回過頭來,她看著蕭肇傑,蕭肇傑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的咖啡杯,氤氳出白色的霧氣。
“莊家的人,逼著你離開莊霆軒,原因是你的父親二審判決快要出來了,所以你為救自己的父親,就一定要這麽做,對嗎?”他戲謔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容邪魅無比。
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站在那裏,神色淡漠的看著他那雙完美的桃花眼。
蕭肇傑搖頭,“真是俗套的故事,如果我是莊家的人,若想拆散你們,直接叫你們在一起,等你們發現,相互之間並不合適的時候,自然分開!”
他低頭,飲了一口咖啡。
柏婕婕冷笑,“你又憑什麽斷定,我和莊霆軒不合適?”
蕭肇傑歎息一聲,放下咖啡杯,“婕婕,我太了解你了,若是莊家真的能夠威脅你,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目前,是你在威脅莊家,對嗎?”
柏婕婕沒有說話,蕭肇傑接著道,“莊霆軒那個傻瓜,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會怎麽樣,但是不死,也會脫層皮,莊家人看見,自然會心疼,而且他還有一個上將爺爺,隻要他爺爺出麵找你,拜托你救救他的寶貝孫子,你自然就成了莊家的寶貝……”
他笑著搖頭,“到時候,別說是一個穆奕穎,就算席劍飛,也不敢再動你跟你的父親一根指頭!”
他直起身體,靠近了她幾分,“我說的對嗎?婕婕?”
他伸手,撩起她的頭發,笑容薄涼的看著她。
柏婕婕在心裏歎息,蕭肇傑果然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不愧是個奸商,能夠叱吒風雲這麽多年,她這點小心思,確實瞞不過他。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從後麵擁住了她,“竟然要做戲,我們就做全套,不然你那個傻瓜市長,是不會相信的!”
他的唇,湊近了她的耳朵,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樓下,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不安的在酒店外麵,走來走去。
莊霆軒有些心焦,他不該不相信婕婕的,再說,柏婕婕跟蕭肇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們曾經是夫妻,就算有什麽親密的舉動,或許,或許也是習慣使然。
他答應過她,給她時間,時間……
他閉上眼睛,索性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靜靜等候。
他不是一個心中能藏得住話的人,他要在這裏等候,等著婕婕出來。
接到父親的電話,柏婕婕跟蕭肇傑在酒店開、房,他心裏十二分的不相信。但是驅車趕到這裏,他看見了酒店大廳,那十指相扣,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心裏,一片淒苦。
他無法衝進去質問她什麽,他隻能在這裏,靜靜等候,獨自揣測。
或許,她有什麽苦衷,或許,是蕭肇傑威脅了她。
畢竟她父親的案子,二審結果馬上就要下來了,蕭肇傑在其中,也扮演著無法替缺的角色。
他坐在那樣,神色焦慮,不時的抬頭,看向二十多層的高樓。
他們在上麵,做什麽呢?他們會說些什麽?
蕭肇傑會不會,會不會……
他們之間會不會有第二個艾艾?
莊霆軒突然之間發現,他很害怕,害怕柏婕婕就此再也不要他了。
不,他不能等待,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必須在他們之間,大錯未成之前,及時的將她拉回來。
她想救柏宜君,他會拚了他自己的身家幫她,爺爺已經被他說動,肯插手柏家案子了。
隻要她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
從花壇起身,莊霆軒腳步匆忙的走進了酒店大廳,接著徑直衝進了電梯,摁了屬於他們的樓層。
“叮咚,叮咚……”總統套房的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柏婕婕發絲淩亂,站在那裏,緊抿著柔唇。
蕭肇傑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房門,莊霆軒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
他大踏步走進,幾個箭步靠近了柏婕婕,一把拽住了柏婕婕的胳膊,“跟我走,我們回家!”
他說的很急,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拉著她的手,他朝著門口走去,蕭肇傑卻攔在了那裏。
“放開她!”蕭肇傑的話,簡短有力,唇角卻始終噙著一抹邪肆的微笑。
莊霆軒皺眉,“我不想打你,所以乘著我沒有發火之前,立刻給我滾!”
“莊市長好大的口氣,哦,忘記了,你已經不是市長了!”蕭肇傑笑著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臉色難看,“就是因為我已經不是市長,所以才更有揍你的底氣,你想試試嗎?”
“在你想要打人之前,怎麽不問問婕婕的意思?你這樣匆忙闖入,打擾了我們之間的好事,你真的覺得好意思嗎?”他眯著眸子,始終微笑著。
莊霆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神色祈求的盯著柏婕婕。他不計較,他不計較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麽,他也不計較她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更加不計較,她和他之間做了什麽……
隻是拜托,拜托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他會崩潰。
“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皺著眉頭,眸中帶著波瀾,隻是那漣漪的水霧,代表他不安的心情。
柏婕婕麵無表情,隻是定定的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又說了一句,“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
柏婕婕柔唇輕啟,聲音卻毫無感情,“我沒有家,莊霆軒,我們分手吧!”
“你怎麽會沒有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婕婕,你忘記了嗎?你說過,你會試著忘記蕭肇傑,跟我在一起,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著急的看著她,雙手捧住了她的手。
柏婕婕搖頭,神色淒涼,“不可能的,莊霆軒,別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就當做,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怎麽可能?”他怒吼,咆哮出聲,眸中已經有了水霧,神色更是痛心疾首,“我一直不想讓自己靠近你,就是因為害怕今天!可是柏婕婕,你告訴我,為什麽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今天,為什麽?”
柏婕婕低著頭,咬了咬唇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聽這個,你跟我走,我們立刻離開T市!”他拉著她的手,如孩子般,不管不顧。
柏婕婕被迫拖著,跟他朝著門口走去,蕭肇傑卻適時的攔在了兩人中間。
他拉著柏婕婕的手,想要將她的手從莊霆軒手中奪過,他冷笑,“莊霆軒,你在我麵前,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
柏婕婕的一隻手,被兩人同時掌控,她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如一個木偶般,任由兩人爭奪。
莊霆軒眉頭緊皺,他抄起旁邊酒櫃上的紅酒瓶,“砰”一聲在酒櫃上敲碎,接著將尖銳的一角對準蕭肇傑,“放手!”
他冷聲說道。
蕭肇傑舔了舔唇邊,妖嬈的笑著,“不放!”
他的回答,也幹淨利落。
莊霆軒揚手,紅酒瓶就朝著蕭肇傑砸去。
柏婕婕臉色一變,轉身攔在了蕭肇傑的前麵,她眸光幽幽,看著莊霆軒的眸光複雜無比。
莊霆軒的胸口,不斷起伏,盯著柏婕婕的神色,也諱深莫測。
終於,他冷笑一記,將紅酒瓶丟棄,也放開了柏婕婕的手,轉身離開。
屋內靜悄悄的,隻有碎了一地的紅酒瓶,還有紅酒的芬芳,柏婕婕站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動作,隻有蕭肇傑抱住了她。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很快……”他知道,傷害莊霆軒的同時,她也很痛。
他的婕婕,表麵雖然冷漠,但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柔弱。
穆奕穎那樣對她,她都沒有如何,更別說莊霆軒。
柏婕婕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軟弱的倒在蕭肇傑的懷裏。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麽做……
她突然希望,這個賭局她徹底的輸掉,這樣莊霆軒就能忘記她,從新一段新的生活,沒有她的生活。
外麵,莊霆軒走的很急,仿佛後麵有惡鬼在追他。
他臉色難看,冷風吹起他的發絲,他覺得自己經曆了一場噩夢。
在這場噩夢裏,事情紛紛擾擾,他患得患失,最後卻依舊是失去了。
身體很冷,心卻更冷,他微微仰頭,發現T市已經下起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潔白的雪花,飄在他絕美的臉上,宛如刀割一般,他疼的無法自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空氣順著他的鼻腔,灌進了他的肺裏。
冷風如匕,淩遲著他的肺部,和五髒六腑俁。
他覺得,他快要死了,心酸、憤怒、懊惱還有悔恨,五味陳雜,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丟臉過。
走在大街上,他仿佛一個沒有實體的魂魄,隻是快速的走動,沒有目標,也沒有將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凍的麻木,於是隨意進了一間酒吧。
他一向不嗜酒,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酒更能讓他麻醉自己穆。
於是一杯接一杯,他喝了起來,喝到酒吧打烊的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
索性,他還記得買單,於是將錢包放在酒吧的吧台上,他獨自一個人,踉蹌著走了出去。
可是這樣寒冷的夜,他應該去哪裏呢?
他心愛的女人不要他了,他已經沒有家了,他,無處可去。
忽然之間,就想起他初見她時候的情節。
那個時候,她讀初一,嬌嫩的仿佛春天的花、蕊,提著重重的行李,她拒絕任何別有用心男生的幫忙,隻是憑著自己瘦弱的肩膀,將行李全部搬進了女生宿舍。
後來,她被評為學校的校花,隻是她這位校花,並不怎麽愛親近同學,她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衣,然後坐在窗戶旁邊,盯著操場上那俊美非凡的男子。
後來,他知道,原來她喜歡蕭肇傑。
她的眼光,總是追隨著蕭肇傑,她看見蕭肇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會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她看見蕭肇傑在食堂打了一份竹筍炒肉,她會跟著一起喜歡上竹筍炒肉。
她看見蕭肇傑報了學校的散打社團,她也會進入這個社團做了拉拉隊長。
總之,她的生活軌跡,似乎全部圍繞著三個字,蕭肇傑。
心裏不是不嫉妒的,隻是再嫉妒有什麽用?
他身體一直不好,從小到大都是文文弱弱。小時候一場大病,幾乎要了他的命,於是他連多跑幾步,都成了讓家人提心吊膽的事情,那個時候怎麽敢奢望自己能像蕭肇傑那樣,揮汗如雨的跑在籃球場上?
他不時的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渴求這樣一份,根本不可能的愛戀。
隻是愛情這東西,一旦生根,就很難移除。
有誰知道,他沒日沒夜的鍛煉身體,隻是為了有一天,在籃球上瀟灑奔跑的身姿,能夠被她看見?
有誰知道,他不辭辛苦,幾乎死在散打場上,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又有誰知道,一沾竹筍就會過敏的他,有一天也會愛上竹筍這個東西?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她喜歡。
不管她喜歡的是蕭肇傑,還是她原本喜歡的,就是蕭肇傑那種,喜歡籃球,熱愛散打,愛好竹筍炒肉的男子,他都不在乎。
他可以盡力的讓自己,變成她喜歡的那樣,隻因為,那藏在心裏,原本朦朦朧朧,現在已經生根發芽的愛情。
可笑的愛情,也是可怕的愛情。
曾經愛情離他那麽遠,他可以獨自忍受孤獨,隻要每天能夠在籃球場上打球,能夠在散打場上打倒所有對手,能夠吃上一份熱氣騰騰的竹筍炒肉,他覺得一切夠了。
他寧願忍受他一個人的愛情,也不要在三個人的感情中,擠來擠去。
一個人的愛情,縱然酸澀,但是三個人的愛情,絕對太擠。
所以,他才一直的壓抑自己,隻要她過的好,他可以當做,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人心不足?他已經不知不覺,已經不滿足這樣的關係。
他想要她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站在風雪中,莊霆軒臉色酡紅,他一向不勝酒力,現在每呼出一口空氣,都覺得那空氣帶著灼人的酒氣。
黎明的夜,他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於是朝著他們初遇的學校走去。
學校離酒吧很遠,可是卻離他住的地方很近,他隻用了一個小時,就跑步到了他曾經的學校。
在這樣漆黑的黎明,還好沒有人看見他跑步,不然別人一定將他當做瘋子。
來到了學校,大門卻緊鎖,這個時候,學生已經放了寒假,大門自然是緊鎖的。
於是他翻牆而入,來到了曾經,蕭肇傑揮汗如雨的操場,他做了一個投籃的姿勢,腳下一滑,卻摔到在了那裏。
他笑了笑。
現在的自己,一定像個小醜……
腳已經扭傷,他卻渾然不覺得疼,隻是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學校旁邊的大樹走去。
大樹下,有一個長排的石頭凳子,他幻想過無數次,柏婕婕坐在石凳上看書,他坐在柏婕婕旁邊看著她的模樣,隻是這個幻想,從來沒有實現過。
他甚至不敢告訴她,自從見她第一麵開始,他就已經喜歡上了她。
坐在石凳子上,他微笑,“婕婕,你有不會的功課嗎?我可以教你……”
柏婕婕的功課,其實很好的,她一定會說,“沒有!”
於是他伸手,拿過她的課本,幫她檢查作業。
她咬著筆的樣子,很是嬌憨可愛,他低著頭,幫她指出作業的錯誤。
她不服氣的皺皺鼻子,然後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她卻笑著躲開。
莊霆軒在笑,他確實在笑,因為幻想中,她那麽美,他那麽寵溺她,無論她要什麽,他都可以為她找來。
“莊霆軒,我們試著在一起吧,或許,我可以忘記蕭肇傑……”
他說,“好。”
“莊霆軒,我們分手吧,因為我要和蕭肇傑在一起了……”
他說,“好。”
“莊霆軒,你去死吧,我討厭卑鄙的覬覦者,你和席劍飛是一樣的,一樣的……”
他哆嗦了一下,然後說,“好。”
於是莊霆軒閉上了眼睛,合衣躺在了學校的長椅上,冷風呼嘯,白雪紛飛,很快的就將莊霆軒覆蓋了起來。
他濃密的睫毛上,掛著冰晶,酡紅的臉頰上,滿是鵝毛大雪,他沒有覺得冷,反而覺得很熱很熱。
莊霆軒,閉上了眼睛,閉上了那雙完美、清澈,永遠不含雜質的眼睛。
看著莊霆軒離開的背影,柏婕婕的心很痛,莊霆軒是無辜的,他隻是因為愛她,所以才會被她這樣傷害。
她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麽,或許,他會忘了她,重新開始,或許,他會一蹶不振。
她站在那裏,神色淒迷,擁著她的蕭肇傑,深深歎息,“婕婕,不要多想,莊霆軒這樣,隻是被莊家所逼,跟你沒有關係!”
“我很卑鄙,是不是?”柏婕婕仰起頭,喃喃自語,“但是沒有辦法,艾艾死的時候,我已經身處煉獄,所以我隻能苟且的活著,為了我爸爸,苟且的活著!”
蕭肇傑的一隻手,搭在柏婕婕的肩膀,他皺起了眉頭,“我不許你這樣想,柏婕婕!你可以傷害所有人,卻不能傷害你自己,艾艾的死,可以帶走你的陽光,卻帶不走你的太陽!”
柏婕婕冷笑,“太陽,請問我的太陽在哪裏?”
他的手,摁住了她胸口的地方,“心裏,隻要你肯敞開心扉,就沒有被太陽照不到的地方!”
柏婕婕搖頭,嗤之以鼻,她拿開了蕭肇傑的手,“行了吧,蕭肇傑,這樣酸的話,不適合你!”
“那麽這樣的話呢?”蕭肇傑轉身,站在她的正前方,接著從西裝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折疊很方正的紙,他一隻手抖動紙張,打開了折疊的位置。
隻見白紙黑字,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財產轉讓書。
蕭肇傑自願將名下所有財產,全部轉移在柏婕婕的名下,包括公司的股份,以及全國各地的房產和地皮,上麵還有國家公證處的蓋章,以及幾位權威律師的簽名。
隻要柏婕婕在上麵簽字,這張轉讓書,就可以正式起效。
他將轉讓書放在桌子上,拿出簽字筆,放在一邊,“柏婕婕,這樣夠嗎?”
柏婕婕盯著他看了幾秒,發現他是認真的,接著拿起了轉讓書端詳起來。
沒有漏洞,他是真的打算放棄自己的財產。
隻是他們蕭家的財產,跟她有什麽關係?在她還是蕭太太的時候,都不稀罕他們蕭家的一分錢,現在她已經跟他半點關係也無,她憑什麽還要他的錢?
“你拿走吧,我什麽都不要!”她將財產轉讓書,推開,接著轉身離開。
蕭肇傑站在那裏,朗聲,“柏婕婕,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可以為你做出一切事情,艾艾死後,你不是一個人,一直都不是!”
柏婕婕的腳步頓了一下,緩慢回頭,隻是她回了一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在那裏,終究是沒有看見他的神色,接著堅定的轉身,朝著自己的路走去。
莊霆軒失蹤三天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莊家發動所有關係,將T市翻了一個底朝天,依舊沒有找到莊霆軒。
他們找到了他去的那家酒吧,找到了他的錢包,卻依舊找不到他的人。
終於第四天的時候,打掃清潔的阿姨,在學校的長椅上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莊霆軒。
一個人若是在雪中被凍了三天,誰都不會處於清醒狀態,隻不過他在部隊多年,所以練就了一身好體質。
莊霆軒被送往醫院的時候,還有一口氣,莊父找了最好的醫生,為他急救,莊霆軒終於在昏迷一個星期之後,清醒了過來。
隻是他變得沉默,不肯說話,原本就抑鬱的他,更是默然。
不管誰來醫院看他,不管別人做了什麽,他都如一個木偶般,神色淡淡的。
他好像已經死去了,他確實已經死去。
一個已經沒有心的人,縱使活著,也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莊霆琳來到了醫院,看望莊霆軒,她提著自己親手熬的熱粥,看著消瘦的弟弟,說不出的心疼。
“霆軒,姐姐給你盛粥,好不好?”她蹙眉看著他。
莊霆軒點頭,“嗯!”
於是她盛了熱粥,遞給了莊霆軒,莊霆軒接過,神色淡淡的,很快將一碗熱粥喝完。
莊霆琳歎息一聲,“爸爸和媽媽都希望你回北京,然後跟林家的大小姐完婚!”
“好!”他神色依舊淡然,將熱粥放在一邊,可是很快的,他嘴巴上了起了水泡,粥太燙了,他就那麽吃了下去。
“霆軒,你嘴巴怎麽了?”莊霆琳尖叫起來。
莊霆軒抬眸,看著莊霆琳,莊霆琳一把將他手中的碗奪過,放在一邊,怒道,“你看看你,現在像話嗎?為了一個女人,半死不活,我告訴你,你這樣隻會給人看不起!”
莊霆軒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坐著,他完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冷色。
仿佛現在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他嘴上的燙傷,也和他沒有關係。
莊霆琳生氣的起身,在寬敞的病房,走來走去。
“爸爸讓你跟孟家的小姐完婚,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拒絕!”莊霆琳蹙著眉頭,說道。
莊霆軒搖頭,“不用,我很好,跟誰結婚,都無所謂!”
“你這個樣子,怎麽會叫很好?霆軒,你告訴姐姐,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娶孟家的大小姐?姐姐去替你跟爸爸說說!”莊霆琳伸手,握住了莊霆軒的雙手。
莊霆軒搖頭,唇角牽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我沒有,姐姐,我真的很好!”
莊霆琳的眼淚,就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這些天,莊霆軒的狀態,她看在眼裏。
從小就有自閉症的他,這些日子,他更加沉默了,無論霆軒的臉上,出現什麽表情,這似乎都不再是他了。
她的霆軒,已經死了,隨著那場大雪,掩埋在了T市某個學校的長椅上。
她心疼的握著莊霆軒的手,眼淚落在他修長的大手上。
莊霆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莊霆琳抬起頭,“霆軒,要是你真的非那個女人不可,那麽就去找她吧……”
“說什麽胡話?”房門口,傳來一聲怒喝,接著莊父走了出來。
莊霆琳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緩慢起身,“爸爸,讓弟弟去找柏婕婕吧,他是真的喜歡她,您這樣拆散他們,會殺了弟弟的!”
“混賬,我拆散過他們嗎?你問問霆軒,是不是我拆散了他們?明明是那個女人水性楊花……”莊父怒罵道。
“爸爸!”莊霆琳阻止了他,她回頭看著自己的弟弟,隻見莊霆軒依舊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仿佛沒有聽見兩人的話。
她歎息一聲,看來霆軒,是真的死心了。
父親這樣說柏婕婕,他都無動於衷。
莊霆琳緊緊的蹙著眉頭,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她轉身想走,莊父卻怒道,“你去哪裏?”
莊霆琳鼓起嘴巴,“我去找柏婕婕,我不能看著她這樣拋下了霆軒,她這樣的做法,比殺了霆軒還要殘忍!”
“不準去!”莊父轉身,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那個女人,有個死刑的父親也就算了,而且還是個離過婚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們霆軒!”
莊霆琳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道,“當年,爸爸也說溫陽配不上我,何啟君才跟我們莊家門當戶對,可是爸爸,我嫁給何啟君之後,為什麽爸爸要逼著我離婚?”
“何啟君在外麵有了一個女人,你若是不離婚,難道想要一輩子窩在梁家?”莊父色厲內荏。
莊霆琳冷笑,“可是,何啟君當初是爸爸為我挑選,你告訴我,這個男人,可靠!”
“是他自己不爭氣,你心裏還怨恨著爸爸不成?”莊父怒目圓睜,憤怒的瞪著自己的女兒。
莊霆琳搖頭,“對啊,我不怨爸爸,我隻怨自己,當初沒有跟霆軒一樣,堅持自己的愛情!可是爸爸,您已經殺了您的一個女兒,還想害死您的另外一個兒子嗎?”
莊父重重一震,他退後幾步,緊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莊霆琳,似乎沒有料到,莊霆琳會說出這番話。
莊霆琳隻是苦笑著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莊父則是癱軟在一邊的沙發上,眸光痛楚。
醫院的小花園,陽光普照,莊霆琳坐在長椅上,豔麗的小臉,滿麵愁容。
當初她也有自己的愛情,隻是從小是個乖乖女的她,聽從了父親的忠告,放棄了她的初戀,接著嫁入何家。
結果結婚不久,她就發現自己的丈夫,外麵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於是,她在父親的勸誡下,離婚了。
自然,手握丈夫出軌證據的她,分到了何家的大部分財產,她現在身家百億。
可是再多的錢,也掩飾不住她內心的空虛,年紀越大,她就越渴望擁有一份最淳樸的感情。
靜靜的想著,身後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霆琳姐姐——”
莊霆琳轉身,看見了譚博函一臉焦灼的跑來。
他站在莊霆琳的身前,緊皺著眉頭,“霆琳姐姐,我哥呢?”
“病房裏麵呢,你現在最好不要進去,我爸爸在裏麵!”莊霆琳神色淡漠,無力的坐在那裏,漂亮的臉上滿是落寞之色。
“姐,我哥和婕婕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分手?是不是你們莊家拿柏宜君的事情,威脅婕婕了?”譚博函坐在莊霆琳的身邊,不解的問道。
“誰威脅她了?柏宜君的案子,霆軒已經跑的差不多了,我和我爸爸根本就沒有插手,你少信口雌黃!”莊霆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