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柏婕婕搖頭,以前的時候,她經常吃清水掛麵,自然不介意外賣。
“快去躺著吧,我得回辦公室一趟,下午的時候,我會將所有公文帶回家,我們就宅在家裏,哪兒也不去,怎麽樣?”莊霆軒邊說,邊走到門口玄關處,換鞋。
柏婕婕微笑的看著他,“你不用管我,我看會兒碟片,天天躺在醫院,我都要發黴了!”
莊霆軒點頭離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等一下我可以順路帶回來!”
柏婕婕隻是搖頭,她現在胃口並不好,而且吃東西也不挑剔,所以並沒有什麽要吃的食物。
看著他出門,她打開了碟片,是一部古老的法國電影,名字叫做兩小無猜。
開始的時候,她覺得男女主很蠢,看到後來,她的心有些蕭索。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至死不渝的愛情嗎?
原本她覺得,自己愛上了蕭肇傑,這已經夠慘了,可是看了電影才知道。
最慘的,不是她愛他,而他不愛她。
而是他們倆互愛,卻誰也不肯開口先說出來……
故事結束,她盯著屏幕良久,這才發現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莊霆軒依舊沒有回。
從這裏到他的辦公室並不遠,一來一回,不用半個小時,可是他卻走了一個多小時。
有些擔心他,她拿起手機,打算撥打他的電話。
但是想想,這似乎不好,畢竟他和她的關係,還處於不能挑明的狀態。
猶豫了一會兒,她放下電話,接著穿了羽絨服,戴著帽子,係了圍巾,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出門等他。
外麵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枯枝都被大雪覆蓋,隨著她輕輕的跺腳,花壇中的白雪,洋洋灑灑落下。
她吐出一口氣,看著白色的煙霧,在自己眼前消散,她閉上了眼睛,任憑雪花落在她的臉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還是看不見那道修長的身影,她索性蹲下來玩雪。
冰涼的雪,在她手中捏出各種形狀,因為雪的粘性並不太好,所以捏出的東西,也是奇形怪狀。
最後想想,她索性捏了一個人。
這個人,有張招人嫉妒的桃花眼,這個人,有挺直的鼻梁,還有薄薄的嘴唇。
因為以前學的藝術,原本就是泥塑這門課,所以她捏的惟妙惟肖。
隻是這個人的模子出來,她才沮喪的發現,為什麽這個人,這麽像蕭肇傑?
難道自己,真的愛他,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將小小的模型拿在手上,她有些舉棋不定。
身邊響起了一陣緊急的刹車聲,接著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身邊,車窗搖下,露出了莊霆軒那張完美的俊臉。
“婕婕,你怎麽在這裏?還在玩雪?”他譴責的開口,然後打開駕駛室的門,走了下來。
柏婕婕將手中的雪團,丟在一邊,搓著凍紅的小手,“我隻是太悶,所以下來等你,你的事情都好了嗎?”
“當然好了,看看我,買了雞米飯所以才回來的這麽晚,你先拿著飯回家等我,我停好車馬上就來!”他從車上,拿出保溫盒裝的雞米飯,然後遞在柏婕婕的手上。
柏婕婕點頭,提著雞米飯率先上樓,莊霆軒看著那雪團,歎息一聲,然後開車朝著車庫駛去。
一連好幾天,他們都沒有出門。
他工作,她看碟片,偶爾他會從書房走出來,陪著她一起看碟片。
這樣的日子,平靜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莊霆軒接到蕭肇傑的電話,找柏婕婕。
他猶豫了片刻,沒有將電話轉給她。
畢竟在愛情麵前,誰都是自私的。
既然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就希望,他們斷個徹底。
第五天,蕭肇傑親自找上了門,他摁響門鈴的時候,莊霆軒明明看見,外麵站著快遞員的身影,可是他打開了房門,進門的卻是蕭肇傑。
這個陰險的家夥,一定是躲在快遞員的後院,或許說,他根本就收買了這家快遞員。
“蕭總裁,大駕光臨,有什麽事情嗎?”他開口,嘲諷的問道。
屋門的暖氣,迎麵撲來,蕭肇傑覺得有些窒息。
他狠眯了一下眸子,冷笑一記,“我找柏婕婕,你最好不要從中阻撓!”
“我若是一定要呢?”莊霆軒挑眉。
蕭肇傑卻一把推開了莊霆軒,“莊市長大概不知道,省裏麵的幾個領導,已經對莊市長的行為頗有微詞,而席家的幾個老不死,也將狀告上了中央,怕是這一次,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推開他,走到屋內,大聲喊了起來,“婕婕,柏婕婕——”
柏婕婕穿著一身潔白的打底長衫,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睡的迷迷糊糊,一邊走,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
他大踏步走進,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鞋子,踩髒了人家的羊絨地毯。
一把攥住了柏婕婕,他聲音冷漠,“要是還想救你的爸爸,現在立刻跟我走!”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詫異的看著他,“我爸爸怎麽了?”
他卻不回答,隻是攥著她的手離開。
莊霆軒攔在門口,臉色陰沉的可怕,“蕭總裁,在你從別人家搶人之前,是不是應該問問屋主人的意見?”
“你也說了,我是搶,自然是搶,為何還要問你的意見?”他拉著她的手,就朝著外麵走去。
莊霆軒卻揚手,朝著他的俊臉砸去。
他別過頭躲過,那拳頭卻掠過了他的胸口,他踉蹌幾步,站穩身體。
眉頭微微一擰,他冷笑著看著蕭肇傑,手卻捂著自己的胸口。
這一下,打的可不輕。
莊霆軒是特警出生,論身手,蕭肇傑自然不是對手。
不過今天,他不是來打架的,他隻是想帶走柏婕婕,因為有急事需要她出麵。
“不要打!”她製止了兩人,轉身看著蕭肇傑,“究竟怎麽了?”
“這幾天,你最好都不要跟這個家夥呆在一起,否則會連累爸爸!”他拉著她的手,冷聲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眉頭一鎖,眸光淬冷,“蕭肇傑,你已經和婕婕離婚了,何必再做糾纏?”
“我糾纏不糾纏她,都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莊霆軒,你不知道嗎?再過幾天,柏宜君的案子就要公開庭審!”蕭肇傑眸光幽深,唇角帶著冷笑。
莊霆軒一怔,這個案子他一再交代,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準蓋棺定論,怎麽是誰這麽大的膽子,不將他這個一市之長放在眼裏,直接公開庭審?
“看來莊市長真的不知道!”蕭肇傑冷笑,“你單方麵解除了自己跟孟家的婚約,你覺得你的家人會同意?他們自然是拿你這個太子爺沒有辦法,但是他們卻有辦法,對婕婕的身邊人動手!”
柏婕婕深吸一口氣,瞠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蕭肇傑,“真的嗎?過幾天,我爸爸的案子就要公開庭審?”
蕭肇傑點頭,眸光充滿憂色。
原本他關係已經打點好,可是現在突然來了這麽一出,他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好,現在人家隻是告訴他,是上麵的意思,要立刻將這個案子,蓋棺定論。
這麽算來,柏宜君應該是凶多吉少。
“你找的省裏麵的人呢?我要去見見他們,你說過,他們答應將事情大事化小的……”柏婕婕著急的跺腳,在屋子裏宅了幾天,外麵就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她真的太糊塗了。
這幾天盡顧著享受安逸的生活,竟然忘記了爸爸。
“我這就去帶你見他們,隻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有些事情,他們也身不由己!”他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跟在一起,滿臉焦急之色。
出了整個大廈的電梯,她這才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隻穿著打底衫和拖鞋,她自然冷的瑟瑟發抖。
蕭肇傑將自己阿瑪尼的大衣,脫了下來裹在她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氣,縮了縮自己的腳趾。
真的很冷……
她沒有穿襪子呢。
他索性打橫將她抱起,然後走進了停在外麵的車子,打開車子的暖氣,他一把將她塞了進去。
“後備箱有你的衣服,我拿出來給你!”他轉身走到後備箱,拿出衣服和鞋子,接著丟給了她。
他發動車子,她就在車內穿起外套還有高跟靴。
她見他發動車子,行走的路線,竟然不是市區,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們去哪裏?”她忍不住問道。
“去S市,那邊有幾個省領導正在開會,如果運氣好的話,你今天晚上就能見到他們!”他一邊說一邊專注的開車,動作利落而又瀟灑。
她點點頭,乖乖的坐在一邊,隻是眉頭依舊緊緊蹙著。
忽然,她想起了剛剛他的話,“莊市長,現在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莊霆軒怎麽了?”她不解的問他。
蕭肇傑皺眉,將油門踩的更猛,抿著一張薄唇,並不說話。
“是不是席家開始動手,對付莊霆軒了?”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莊霆軒沒事,頂多就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他家裏的背景,是你難以想象的大!”蕭肇傑冷聲,並不想討論莊霆軒的問題。
柏婕婕依舊有些擔憂,她明白莊霆軒的性格,若是他不肯調離T市,那麽就算莊家已經幫他安排妥當,他也不會走。
“你很擔心他?”蕭肇傑見她一臉憂慮的神色,隨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