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鬧夠了沒有
孟瑩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詹哲翰,詹哲翰咬牙,“這麽多年,你們的親生女兒被掉包,可是你們做父母的,根本就沒有發現。你們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可悲的父母!”
梁慕名臉色煞白,嘴唇顫抖,“你胡說什麽?詹哲翰,你不要以為沁桐傷害了程青柔,你就可以胡說!”
詹哲翰寒冽的眸光,如機槍一般,掃視著孟瑩如跟梁慕名,“你們若是不信,去做親子鑒定吧,看看梁沁桐,究竟是誰的孽種!”
孟瑩如氣的直哆嗦,她定定的看著詹哲翰,聲音都帶著顫抖,“詹哲翰,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如果沁桐不是我們的女兒,那麽我們的女兒在哪兒?”
詹哲翰殘冷的笑,眸光譏誚的盯著孟瑩如,“這個問題真好,你的女兒在哪兒,你的女兒現在在手術室,你的女兒可能快要死了,你的女兒曾經被你逼的走投無路,離開了這個城市!”
孟瑩如幾乎站立不穩,她踉蹌幾步,梅橫扶住了她,才避免她跌倒。
她的眸光,帶著隱隱的淚水,打心裏不願意相信詹哲翰的話,可是直覺卻告訴她,詹哲翰不會騙她。
她半響說不出話,顫抖著看著詹哲翰,詹哲翰森冷的道,“柔柔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孟瑩如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盯著詹哲翰道,“你早知道了真相?你瞞著程青柔是我女兒的事實,一步一步看著我疏離我的女兒,一步步看著我將自己的女兒越推越遠?詹哲翰,你真是……”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詹哲翰。
這個男人,沉著冷峻,心思卻如大海一般。
她站在那裏,她臉色慘白到極點,指著詹哲翰的手,瑟瑟發抖。
詹哲翰嘲諷的看著她,幽深的眸中,帶著嫌惡的色彩。
她為了梁沁桐,屢次的想要拆散自己跟程青柔,可是到頭來,隻是自食惡果而已。
他定定的站著,走廊的盡頭,韋冬梅衝了過來,一見詹哲翰沉冷的站著,頓時淚如雨下,“哲翰,柔柔呢?還有我的孫子,飯飯怎麽樣了?”
詹哲翰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
後麵,詹淳洋跑了過來,緊張的抓住詹哲翰的雙手,顫抖著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說是沁桐想要殺了柔柔跟飯飯,柔柔跟飯飯現在在哪兒?”
詹哲翰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爸,媽,飯飯沒事,在兒童病房做全身檢查,柔柔……”
他剛剛說出程青柔的名字,酸澀已經湧上了喉頭,他不願意在父母的麵前落淚,隻能強忍著,“柔柔正在做手術,可能,凶多吉少!”
“醫生這麽說的?醫生說她凶多吉少?”孟瑩如上前,攥著詹哲翰的手,眸中噙著眼淚。
如果程青柔真的是她的女兒,那麽,她真的是罪該萬死。
她曾經為了梁沁桐,一次次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老天爺怎麽可以殘忍,在這個時候,讓她知道了程青柔是她女兒的真相。
手術室的燈,忽然亮了起來,接著走出一個行色匆匆的護士,那護士對著人群喊了一聲,“你們誰是程青柔的家屬?”
詹哲翰上前一步,“我是,我是她丈夫,請問她現在怎麽樣了?”
護士蹙眉,“正在手術,病人是HR陰型血,你們誰是這種血型,準備好輸血!”
詹哲翰愣住,薄唇緊抿,詹淳洋上前,“快通知親家母那邊吧,看看有沒有人是這種血型!”
“我,我是這種血型,你們抽我的血吧!”梁慕名挽著袖子上前,喘息著看著護士道。
那護士認識他,皺著眉頭,“你不是前些天才抽血抽暈過去了嗎?”
梁慕名搖頭,“沒有關係,裏麵躺著的人,是我的女兒,你們把我的血抽幹去救她吧!”
孟瑩如點點頭,“對,沒錯,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韋冬梅懷疑的上前,盯著孟瑩如,聲音寒冽,“柔柔什麽時候成你們的女兒了?”
詹哲翰搖頭,“媽,這件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說,當務之急,是救柔柔!”
他轉身朝外麵走,詹淳洋一把拉住了他,“哲翰,你去哪裏?你讓他們抽我的血吧,我真的能行!”
詹哲翰皺眉,搖頭,“我已經找到了三個RH陰型血的人,在我公司養著,我現在去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立刻來醫院抽血!”
自從上一次手術,程青柔臨時需要血,他無奈求助了梁慕名之後,就大肆的招聘RH陰型血的員工,目的就是防止今天。
結果,今天還真的來了。
他甩開梁慕名的手,朝外麵走。
走廊裏麵,信號不太好。
他走到走廊的盡頭,開始打電話。
這邊,韋冬梅冷凝著孟瑩如,眸光森寒。
以前的時候,她對梁家對孟瑩如,還有一點敬仰之情的話,現在徹底磨滅。
她定定的看著孟瑩如,冷笑,“你的假女兒,傷害了你的真女兒,我沒有猜錯吧?”
孟瑩如臉色難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韋冬梅怒吼,“你說,為什麽你要對付我們家哲翰,為什麽要讓梁沁桐傷害我們詹家的孫子?是不是你們嫉妒我們家哲翰比你們家梁沁桐幸福?”
孟瑩如說不出話,韋冬梅繼續道,“以前的時候,你逼的我們家哲翰,走投無路,現在你又縱容自己的女兒行凶,孟瑩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老天會長眼收拾你的!”
“閉嘴!”孟瑩如怒吼,冷冷的盯著韋冬梅,“傷害程青柔的人,隻有我一個嗎?韋冬梅,不要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程青柔會和詹哲翰離婚,不就是你在幕後揮動攪屎棍?”
“你這個死女人,縱女行凶,你還有道理了?我告訴你,這一次,我們詹家不會退步,梁沁桐敢傷害我們詹家的骨血,我一定要讓她坐牢!”韋冬梅的聲音更大。
孟瑩如瞪大眼睛,“你讓誰去坐牢,都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警告你,不許叫我死女人!”
“死女人,死女人……”韋冬梅沒完沒了的叫了起來。
孟瑩如揚手,“啪”一個耳光扇在了韋冬梅的臉上,韋冬梅生平第一次被打,自然不服,跳起來跟抓住了孟瑩如的頭上。
孟瑩如完美的發髻,被她抓的淩亂不堪,臉頰上甚至抓出了血痕印子。
她氣的大口喘息,想要還手,卻被梅橫拉住。
詹淳洋也趕緊上前,拉住了撒潑的韋冬梅,他狠狠的跺腳,“你們鬧夠了沒有?柔柔還在手術室,生死未卜,現在你們自己卻打了起來,你們這樣,配做長輩嗎?”
孟瑩如這才作罷,冷冷的盯著韋冬梅道,“潑婦,我看柔柔第一個不會原諒的人,是你!”
韋冬梅反唇相譏,“柔柔不原諒我,她卻嫁給了哲翰,她好歹要叫我一聲媽,你呢?你這個死女人,就配做梁沁桐那個賤人的母親!”
孟瑩如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她氣的七竅生煙,卻又不能上前將韋冬梅給打回來。
她隻能怔怔的站著,神色複雜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詹哲翰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孟瑩如這幅狼狽的樣子,韋冬梅不依不饒,仍舊在罵,孟瑩如卻充耳不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獻血的三個人,很快來到醫院,各自抽了500CC的血。
程青柔在七個小時之後,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她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整張臉,慘白的駭人,那纖長的睫毛,如蒲扇般,在臉上留下了唯一的色彩。
詹哲翰趕緊走了過去,幫著護士一起推著手術車,詹淳洋跟韋冬梅,蜂擁而來,圍在手術車的旁邊。
孟瑩如和梁慕名還有梅橫,自然沒有落下,緊緊的圍繞著手術室。
護士不耐煩的推推身邊的人,“病人需要新鮮空氣,你們都讓開一些!”
孟瑩如和梁慕名,不舍的退開,梅橫拄著拐杖道,“看樣子,是要在ICU病房住著了,還是先過去看看沁桐吧!”
梁沁桐被搶救過來之後,已經送到了普通病房,她受傷很輕,隻是額頭的地方,有輕微的撞傷。
高幹病房,梁沁桐靜靜的躺著,旁邊是痛心疾首的郎蕾。
她已經聽說了車禍的事情,大口喘息道,“沁桐,你這是何苦啊?你沒有毀掉程青柔,卻毀掉了自己!”
梁沁桐麵無表情,“媽,我活著,原本已經沒有意思了,走之前,能夠帶走我的仇人,這豈不是大快人心?”
郎蕾蹙眉看著她,“柔柔那孩子,我了解,她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為什麽你要這樣想?”
梁沁桐倏然起身,“她不是我的敵人,為什麽要搶走我的哲翰,媽你知道哲翰對我有多重要嗎?沒有了他,我根本沒法活!”
“你為什麽還不清醒?”郎蕾怒吼,“詹哲翰不是你的,他是程青柔的,他們才是夫妻!”
“不是的,詹哲翰是我的,他是我的!”梁沁桐大聲的哭了起來,如一個孩子般,無助的看著郎蕾。
郎蕾搖頭,“我看你真是執迷不悟,剛剛我去了一趟手術室走廊,孟瑩如他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你覺得,你還能繼續做你的梁家大小姐嗎?”
梁沁桐搖頭,“所以,我要殺了程青柔,她不僅搶走了我的哲翰,她還想要搶走我的爸爸和媽媽……”
正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孟瑩如和梁慕名,冷著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