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這些年,她太過極端了
她一見詹哲翰的抽屜裏麵,滿滿的都是一些文件,其中不乏一些發票收據什麽的。
其中很多的收據,都是全英文的,其中有一張單子,上麵的金額寫著89000,她見數字差不多,便硬著頭皮拿了下去。
所有人都注視著愛愛,程青柔隻是想要給愛愛找個機會,上去報警,誰料愛愛不懂她的意思,真的拿著收據跑了下來。
她咳嗽兩聲,從愛愛手中拿過收據,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通紅。
這英文收據,是詹哲翰從英國那邊貨運了一批電子產品的收據,哪裏是什麽裝修發票。
不過她料定這些人,不會英文,便將數據往桌麵上一拍,“看見了嗎?八十九萬,我跟你們說八十萬,還是便宜了你們!”
紅背心上前看了一眼,他不認識英文,隻認識上麵的數字,數了數零,他頓時冷汗涔涔。
沒有想到,有錢人家的一塊玻璃,都值這麽多錢,剛剛他們實在太衝動了。
而且這八十九萬後麵,還不是人民幣的符號,是英鎊。
頓時,他沒有了底氣,回頭看著後麵的光頭,“喂,你們誰砸的玻璃,事先說好,我隻負責那個攝像頭的錢,這個玻璃的錢,別想攤在我的身上!”
後麵的人不滿意了,擠擠攘攘,“老鄧頭,你什麽意思?大家一起商量好過來要錢,你怎麽先拆自己人的後台?”
“一塊玻璃就是八十萬英鎊,我們所有人的錢加起來也賠不起那塊玻璃,你們真是太魯莽了!”紅背心轉過來怒斥後麵的追隨者。
那些追隨者不樂意了,“老鄧頭兒,你什麽意思,那監控的錢,我們都給你攤了,現在出了這等事情,你倒是想推的一幹二淨了?”
老鄧頭兒轉身看著喊話的人,“王大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塊玻璃就是你砸碎的,除了你手中的東西,能夠弄碎那塊玻璃,別人誰還有那個本事!”
程青柔看過去,隻見那個王大誌,果然拿著一個專門對付玻璃的鑽頭兒。
她冷冷一笑,“秘書馬上就會將你們的債權合同拿過來,你們沒有打砸我家的人,立刻離開,這些債務我不會分攤到你們的頭上。至於砸了我家的,請你們留下,該給你們的錢,我給,但是該賠償我家的,也請你們立刻賠償!”
程青柔的話一出,那些沒有打砸的,立刻一哄而散,慌忙逃離了這棟別墅,仿佛這裏有吃人的怪獸一般。
紅背心臉色通紅,囁嚅著道,“夫人,我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真的讓我賠償視頻的二十萬,我可能就要立刻跳樓了!”
程青柔一拍桌子,“剛剛你不是很橫嗎?你砸我們家監控的時候,你怎麽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那紅背心的漢子,險些就要跪下。
旁邊的王大誌,一見這幅場麵,當場就雙膝一軟,跪在那裏。
“夫人,對不起,對不起……”王大誌哭著磕頭。
韋冬梅站在程青柔的後麵,鬆了一口氣,對程青柔的認識,重新翻開了一頁。
這個女人,不像她想的那樣,懦弱無能,有時候,她還是蠻有魄力的。
程青柔等著王大誌,“對不起有什麽用?我告訴你,今天不賠償了我整個防爆係統的錢,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王大誌聲淚俱下,“夫人,我都是受了別人的挑唆,求求你,放了我這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們可以,給我簽下保證書,下次再有人鬧事,不管是不是你們的挑唆,都立刻給我賠錢!”程青柔怒吼。
兩人嚇的一起跪下,程青柔回頭看著愛愛,“愛愛,去拿紙筆給他們!”
愛愛轉身去拿紙筆,兩人寫下了保證書,程青柔這才放人。
兩人一走,程青柔出了一身冷汗,她長籲一口氣,坐在沙發上。
還好,還好他們幾個都是文盲,不然這一次肯定糊弄不過去。
那個發票是英鎊的發票,怎麽會跟美國的公司扯上關係?
她坐在那裏,安慰著自己,愛愛也跟著長籲一口氣,“姐姐,嚇死我了!”
“柔柔,哲翰的公司,經濟危機真的這麽嚴重嗎?”韋冬梅臉色難看的盯著程青柔,蒼白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程青柔歎息一聲,搖搖頭,應該是挺嚴重的,不然這些人,不會鬧到家裏。
韋冬梅坐在那裏沉默片刻,須臾站起身,“走,你立刻搬家,跟我回軍區大院住著,那裏有警衛守著,我不信那些人還能鬧到大院去!”
程青柔搖搖頭,“我得等詹哲翰回來,詹哲翰帶著飯飯一起去談生意,不知道他會不會遇見什麽危險!”
韋冬梅擰緊了眉頭,“這些人一定是找不到哲翰,這才來到這裏要錢,我們先走,不能在這裏繼續等下去了!”
“媽,可是……”程青柔擔憂的說不出話,她總是覺得,一走了之,不是明智的做法,更何況現在家裏的落地窗都被砸了,萬一真的進來小偷怎麽辦。
一句媽,叫的自然無比,程青柔自己沒有發現語病,卻被韋冬梅發現了。
她還是叫自己媽,聽著順耳多了,叫什麽詹太太,簡直別扭死了。
她歎息著看著程青柔,“我會找人來這邊看著,等聯係上了哲翰,我讓他直接帶著飯飯去大院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
程青柔點點頭,上樓去換衣服,幾人收拾好了之後,直接搬去了軍區大院。
這裏還跟以前一樣,甚至珍珍的活動室,裏麵的玩具位置都沒有變過。
看得出來,這裏經常有人打掃,所有的玩具,都跟新的一般,放在那裏。
愛愛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外麵真槍實彈的警衛,著實嚇了她一跳,不過比起害怕,更多的還是興奮之情。
她在三層樓獨門獨棟的小院子裏,東張西望,韋冬梅收拾好了東西,點點她的肩膀,“你去樓上的第三個房間!”
愛愛道謝之後上樓,看著裝修不算華麗,卻十分古樸的房間,十分滿意。
程青柔則是呆在詹哲翰的房間,憂心忡忡,樓下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第一次衝了出去。
可惜不是詹哲翰,而是詹淳洋。
詹淳洋一邊接著軍裝上的風紀扣,一邊皺眉問道,“怎麽回事?我聽說有人鬧事,鬧到哲翰的家裏去了?”
韋冬梅點點頭,伸手接過詹淳洋的帽子,“老頭子,這次你可得幫幫兒子,兒子似乎過不去這個難關了!”
詹淳洋歎息,“這混小子,出這麽大的事情,卻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他的危急,真的度過去了!”
韋冬梅摸摸眼淚,“哪裏這麽容易度過去了,你今天沒有看見,那群人,將哲翰家裏的落地窗都砸了,還好柔柔機靈,不然我們都得進醫院了!”
詹淳洋看著樓上,“柔柔來了沒有?”
程青柔見躲不過,便從二樓走了下來。
詹淳洋皺著眉頭,“我的小孫子呢?他沒有收到驚嚇吧?”
韋冬梅這才想起,小孫子被詹哲翰帶去談生意了,她著急的走來走去,“老頭子,你快去找找兒子,他帶著我們的孫子一起談生意,這可怎麽成?萬一遇見什麽心懷不軌的人,嚇到了我孫子怎麽辦?再說,他們談生意的地方,都是一些男人鬼混的地方我,我怎麽能讓我的小孫子受這種不好的教育?”
程青柔不說話,低著頭站著。
其實,珍珍的事情,詹淳洋跟韋冬梅心裏也是不好受的吧?
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兒,出了事情,哪裏能不傷心?
這些年,她太過極端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詹淳洋走了過來,“傷著了沒有?我聽說那些人來的時候,就你們幾個女人在!”
程青柔抬頭,微微一笑,“伯父,我沒事!”
當時在情急之下,她喊了一句媽,現在回頭過來,那句爸再也喊不出口。
詹淳洋皺緊了眉頭,“叫爸,叫什麽伯父?孩子都一歲多了,你卻跟哲翰離婚了,看看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還有沒有一點家庭觀念?”
詹淳洋威嚴的話,讓程青柔心裏一暖,不知道為何,她對詹淳洋始終恨不起來。
韋冬梅上前,推了詹淳洋一把,“老頭子,別再罵程青柔了,快想想兒子那邊怎麽辦吧,我打了他無數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這可怎麽是好啊?”
詹淳洋微微沉吟,“我已經聯係了他們公司的助理,孟助理正在四處的找哲翰,按道理說,應該沒有什麽事情的!”
韋冬梅點點頭,憂心忡忡的看向門的方向。
程青柔則是垂著腦袋,跟韋冬梅跟詹淳洋說了一聲之後,低著頭上樓。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輾轉難眠。
不知道讓飯飯認了他做父親,是飯飯的幸運,還是不幸。
若是被韋冬梅知道,飯飯的生母是尹愫愫,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將飯飯趕出去。
蜷縮在寬大的床上,聽著鬧鍾滴答滴答的聲音,後半夜的時候,軍區大院的外麵響起一陣狗叫,接著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那裏。
程青柔立刻從床上起身,撩開窗簾,看見了大槐樹下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詹哲翰一身黑色西裝,在朦朧的路燈下,顯得俊秀溫雅。
他首先下了車,接著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將兒童座椅上的飯飯抱了下來。
這個時候,飯飯已經熟睡,他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鎖了車,接著闊步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