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是誰生病了?

  閔美芬穿著睡衣,打開門看了她一眼,翻翻白眼,接著離開。


  程青柔進門,看見了梁沁桐穿著跟她以前的拖鞋,同款的樣式的拖鞋,走在客廳裏,她手中端著一杯水,掌心放著幾顆藥。


  看見程青柔,她仿佛沒有看見一般,隻是轉身上樓。


  程青柔穿上了客用拖鞋,今天,她跟梁沁桐的位置,終於對換了嗎?

  梁沁桐變成了這個屋子的主人,而她,則是變成了客人。


  樓上,傳來了韋冬梅的聲音,“沁桐,沁桐,水倒好了沒有?”


  梁沁桐應聲,“伯母,水和藥都準備好了!”


  程青柔上前一步,“是誰生病了嗎?”


  “是珍珍,她前天被哲翰帶去公園,可能吹風了,所以有點感冒發燒!”梁沁桐淡漠的說道。


  程青柔有些緊張,趕緊跟著上樓,珍珍平時很少生病,但是身為醫生她知道,平時很少生病的人,生病起來反而才可怕。


  搶在梁沁桐前麵進門,她看見了珍珍躺在床上,韋冬梅呆在她的旁邊,她的額頭上貼著退燒貼。


  珍珍臉色酡紅,意識還算清醒,看見程青柔,她乖巧的伸手打招呼,“媽媽——”


  “珍珍,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生病?”程青柔上前,拿開退燒貼,撫上珍珍的額頭。


  珍珍額頭的溫度,燙的下人,她初步估計,起碼有三十九度。


  “媽媽,我沒事,沁桐阿姨給我吃了冰淇淋,所以我生病了!”珍珍握著程青柔的手說道。


  梁沁桐臉色一變,“珍珍,那冰淇淋可是你自己非要跟我搶的……”


  珍珍低著頭不說話,韋冬梅咳嗽兩聲,“好了,現在不是追究珍珍怎麽生病的時候,沁桐你趕緊將退燒藥給我!”


  韋冬梅對著梁沁桐伸手,梁沁桐將藥跟水杯,一股腦遞在韋冬梅的手中。


  程青柔從韋冬梅手中拿過藥,不解的道,“這是什麽藥?”


  她好像沒有見過,這種兒科退燒的藥。


  “梅乃靜!”韋冬梅隨口道。


  程青柔蹙眉,“這是成人的退燒藥,珍珍不能服用!”


  “隻是半顆,沒有關係的!”韋冬梅不耐,將藥喂入珍珍的口中,珍珍咽下,接著喝水吞了下去。


  程青柔十分擔心,“要不然,送珍珍去醫院吧!”


  “一點感冒發燒,送什麽醫院?去醫院除了打針還能做什麽?”韋冬梅瞪了程青柔一眼,接著將棉被捂在珍珍的身上,“吃完藥,發一身汗,感冒就好了,別大驚小怪!”


  程青柔無奈的看著珍珍,“珍珍發燒,這個時候,應該給她散熱,不能蓋這麽多杯子!”


  “我生了三個孩子,哲翰他們小時候都是這麽過來的,我需要你教嗎?”韋冬梅不耐煩的看著程青柔。


  程青柔不說話,隻是擔憂的盯著珍珍,珍珍雖然發燒,可是精神很好,她衝著程青柔甜甜一笑,“媽媽,我沒事,我想聽你唱歌!”


  程青柔點頭,坐在珍珍的床邊,唱兒歌給珍珍聽。


  珍珍聽著幾首,大概是藥勁來襲,所以睡著了。


  程青柔打開棉被,發現珍珍果然出了一身熱汗,她擔心珍珍熱著,將棉被扒下了兩層。


  等珍珍再次醒來的時候,程青柔已經離開。


  因為她不願意留在詹家吃飯,所以陪著珍珍到了中午十一點,就起身告辭。


  事實上,也沒有人挽留過她,她在詹家,似乎特別不受待見。


  珍珍醒來,看不見媽媽,有些驚慌的從床上跑了下來,她的睡衣已經全部被汗水濕透,小巧的額頭上,也覆了一層薄汗。


  赤著腳,她跑下樓,樓下韋冬梅跟梁沁桐看著電視。


  兩人見珍珍過來,同時轉身道,“珍珍,你怎麽了?”


  “媽媽,我媽媽呢?”珍珍著急的朝著門口跑去。


  “你媽媽當然走了!”韋冬梅不以為然,她見珍珍跑步的樣子,就知道,珍珍的感冒已經好了大半。


  珍珍打開、房門,站在門口良久,看不見媽媽的影子,這才失望的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那裏,珍珍十分的失望,剛剛睡的安穩,就是因為媽媽在身邊,可是隻是一覺的功夫,媽媽已經走了。


  她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韋冬梅拿了體溫計,給她量體溫,半響之後,從她的腋下拿出體溫計,看著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體溫,她滿意的點頭。


  “珍珍,你晚上想吃點什麽?奶奶給你做!”韋冬梅甩著體溫計,看著珍珍蒼白的小臉。


  珍珍撇著嘴巴,眼淚就落了出來,“我想媽媽!”


  韋冬梅詭異一笑,坐在珍珍的床邊,“讓沁桐阿姨給你做媽媽好不好?”


  珍珍搖頭,韋冬梅繼續誘導,“你沁桐阿姨可有錢了,她的爸爸是梁慕名,官跟你爺爺一般大。她的媽媽是孟瑩如,背後有整個孟氏呢,你知道孟氏企業嗎?比你爸爸的詹氏企業,更有實力!”


  珍珍不說話,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房門被推開,梁沁桐端著燕窩粥站在那裏。


  “伯母,我燉了血燕窩,你和珍珍都嚐一嚐吧!”她端著托盤進門。


  韋冬梅笑著起身,“好啊,好啊,早就聽說血燕窩美容最好,隻是有價無市,你從哪裏買來的?”


  “一個朋友帶的!”梁沁桐笑笑,將托盤放在床頭櫃,接著盛了兩碗燕窩,遞給韋冬梅一碗,又遞給珍珍一碗。


  珍珍不領情,一把推開燕窩,“你走開,我討厭你!”


  溫熱的燕窩,灑在了梁沁桐的身上,梁沁桐一怔,退後幾步,避開了瓷碗。


  韋冬梅臉色一變,將燕窩放在一邊,“珍珍,你怎麽這麽沒有禮貌?誰教你這樣的修養?”


  珍珍坐起身,哭了起來,“奶奶,媽媽是不可替代的,很多東西,也是金錢無法買來的!”


  她委屈的撇嘴,韋冬梅氣的冷哼,“你現在嘴硬,等有一天,讓你去過過沒錢人的生活的時候,你就明白奶奶是為你好!”


  “伯母,珍珍隻是小孩子而已,別跟她計較!”梁沁桐溫和的笑著,上前拉著韋冬梅。


  韋冬梅怒視了珍珍一眼,接著轉身離開,“沁桐,你別跟珍珍計較,其實珍珍平時很乖巧,大概今天是受了程青柔的教唆,所以做出這種事情!”


  梁沁桐搖頭,“沒有!”


  “哎,你肯做珍珍的媽媽,是珍珍的榮幸,這個丫頭,不知好歹!”韋冬梅絮絮叨叨。


  “伯母,我真的沒有關係,晚上有一場不錯的歌劇,我陪你去看吧!”梁沁桐一邊回房換衣服,一邊笑著說道。


  韋冬梅點頭,“好啊,好啊,我很久沒有看歌劇了!”


  兩人同時換好衣服,接著出門化妝做造型,然後在外麵吃飯看歌劇,珍珍一個人留在了家裏。


  下午的時候,珍珍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她隻是覺得,渴的厲害,但是躺在那裏渾身無力,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倒水。


  樓下,張嬸跟閔嬸嗑著瓜子,兩人家長裏短,聊起程青柔的時候,無不長籲短歎。


  說實話,她們呆在詹家這些年,所有的是是非非看在眼裏。


  程青柔是個不錯的兒媳婦,待公婆孝順,所有的事情,進退有度,可是偏偏,韋冬梅看不慣她的出生,所有挑剔的可怕。


  那個梁沁桐,一看就是很有心計的主,雖然家世和模樣,都是沒得挑剔,不過從這幾天將韋冬梅哄的團團轉來看,這個女人的手段,肯定不簡單。


  樓上,珍珍燒的迷迷糊糊,她小聲呢喃著,“媽媽,媽媽……”


  她真的好難受,很想喝水,可是她躺在那裏動彈不了。


  她就仿佛一條沙漠裏的小魚,快要渴死了一般,躺在床上,用意識掙紮。


  下麵的閔嬸和張嬸,渾然不覺,隻是看著電視,嗑著瓜子,聊著主人家的是非。


  這些天,身在紐約的詹哲翰,總是心神不寧,他打電話拜托了大哥,幫忙照顧程青柔跟珍珍。


  詹濤與隻是讓他放心,說程青柔跟珍珍都很好,昨天的時候,程青柔才來詹家的宅子,看過珍珍。


  詹哲翰這才放心了一些,開始安心工作。


  程青柔這邊,看過珍珍之後,就去了一個私人診所,她在私人診所,將自己的身體,徹底檢查了一遍。


  懷孕八周,孕囊清晰可見。


  檢查報告上,這麽寫著。


  她坐在診所的長條椅子上,拿著診斷書,微微發怔。


  這邊幫她檢查的護士走了過來,“太太,請問這個孩子,你是打算要還是不要?”


  通常來私人診所檢查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身份的人,比如未婚先孕,或者被人包、養。


  她看程青柔這樣,八成是被哪個富豪或者高官包、養的小三,肚子裏的孩子,八成不會留下。


  程青柔緩慢抬眸,看著那位護士,低低的道,“你們診所,招人嗎?”


  “啊?”護士有些不解,不是過來打胎的麽?怎麽說到招人上了?


  “我差一份工作,我看你們診所的前麵,寫著招聘醫生和護士!”程青柔低聲說道。


  那護士點頭,“是招人,不過你確定你要帶著你肚子裏的孩子上班?再說,你有行醫資格證或者護士證嗎?”


  程青柔點頭,“我是醫科大學碩士畢業,在中心醫院有三年的婦產科主治醫師經驗,我可以提供我的畢業證,行醫資格證,還有離職證明!”


  那護士瞪大眼睛,這樣一個高材生,在中心醫院當過主治醫師的大夫,能來他們的小診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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