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裝,你再繼續裝
她的頭發,沾染了青草汁,衣服也被撕扯的襤褸,掙紮中嘴巴磕上了旁邊的青石板,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別掙紮了,我知道,你就是這墓地的一個女鬼,晚上出來,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嗎?”那老人猥瑣的笑著,壓在程青柔的身上,用他臭哄哄的嘴巴,低頭就要去親程青柔。
程青柔閉上眼睛尖叫,旁邊有石頭,可是她的手被他緊緊鉗固,根本動彈不得。
若是能夠動彈,她一定撿起旁邊的石頭,砸爆他的腦袋,但是她不能。
正在她絕望,準備拿自己的腦袋,去碰旁邊的青石板,希望一死了之的時候,不遠處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音,“程青柔,程青柔——”
是梅岑楠……
她哭了起來,剛剛想要喊叫,那老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的兩隻手騰空,撿起腦後的石頭,狠狠的朝著那人砸去。
他的腦袋,頓時迸濺出血花,慘叫一聲,他捂著自己的腦袋,從她身上起身,“你,你給我等著,下次不要再讓我遇見你……”
他一邊說,一邊逃走,程青柔坐起身,嚶嚶的哭泣起來。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遭受這種命運?
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她哭泣著,等著梅岑楠的靠近。
那邊,梅岑楠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一邊叫著程青柔的名字,一邊朝著這邊走來。
當他看見衣衫襤褸,嘴角還帶著血跡的程青柔,吃驚的呆在了那裏。
“你,你……”他臉色鐵青的看著她,那張完美的俊臉上,滿是痛楚之色。
他以為,她被……
“梅岑楠,你看見詹哲翰了嗎?我找詹哲翰,可是我找不到他!”程青柔坐在那裏哭著,淚流滿臉的樣子,恍若一個無助的孩子。
梅岑楠脫下自己的外套,上前包裹住了她,他將她抱在懷中,低喃,“沒關係,就算發生了那種事情,你也是最幹淨最善良最可愛的程青柔,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相信詹哲翰也不在乎的……”
他伸手,擦拭掉她臉頰上的淚水,她搖頭哽咽,“我想找詹哲翰,可是他不在這裏,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我要求求他,不要帶警察抓我媽!”
梅岑楠點頭,“好,我帶你走,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程青柔哽咽,依靠在他的懷裏,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麵走去。
剛剛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的腳踝受傷,此刻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痛。
他見她實在難受,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青石板,然後扶著她坐下。
脫下她的高跟鞋,他查看她的腳踝,隻見腳踝的地方,紅腫起來,上麵還有明顯骨頭別著凸起的地方。
他咬咬牙,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我們打120急救吧!”他手足無措的說道。
她似乎,受傷很重的樣子。
程青柔搖頭,“不要,我的腳踝好像脫臼了,你按照我說的方法,先幫我接骨……”
“可是,我不會!”梅岑楠很著急。
程青柔臉色煞白,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她捧著自己的小腿,“沒關係,按照我說的去做!”
黑色的賓利,在崎嶇的山路上,走的並不快,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梁沁桐扭頭看著詹哲翰。
他俊雅的側臉,在車內朦朧的燈光下,格外迷人。
她蹙起眉頭,撫摸自己的手腕,“哲翰,我的手鏈不見了!”
詹哲翰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開車上,“很重要的手鏈嗎?”
梁沁桐點頭,“是外婆過世的時候,親手給我戴上的!”
詹哲翰踩了刹車,“你仔細找找,會不會掉在車上!”
梁沁桐蹙著黛眉,“我剛找過了,車上沒有,可能是我在墓地的時候,摔倒了掉在地上,怎麽辦?那是外婆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了!”
詹哲翰調轉車頭,“我們回去找找吧,可能還在墓地!”
梁沁桐微微一笑,“會不會太麻煩了?而且墓地那個地方,陰森森的,我怕!”
“你要是怕,就在車上等我好了!再說,不做虧心事,有什麽好怕的!”他麵無表情的將車朝著墓地的方向開去。
梁沁桐莞爾一笑,“那怎麽行,你根本就不認識我的手鏈,再說這麽黑,讓你一個人去墓地我也不放心!”
到了墓地,詹哲翰剛剛熄火下車,梁沁桐就粘了過來,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笑意盈盈。
詹哲翰沒有辦法拒絕,這樣黑燈瞎火的地方,她穿著高跟鞋,更重要的是,她會害怕。
他隻能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一步步朝著墓地走去。
前麵似乎有光亮,而且還有隱隱的哭泣之聲,接著是程青柔披著梅岑楠的衣服,從墓地裏麵,瘸瘸拐拐的走了出來。
因為腳踝受傷,所以她整個身體,幾乎都依靠在梅岑楠的身上,梅岑楠似乎扶著世上最重要的寶貝,每走一步,都盯著她慘白的小臉,小心翼翼。
遇見前麵一束光線的時候,程青柔愣住,因為前方站著長身玉立,黑色西裝的詹哲翰。
而他的手中,則是拉著梁沁桐,兩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
她的臉色,慘白到極點,直覺的想要離開梅岑楠的懷抱,可是他卻將自己抱的更緊了一些。
“你們兩個,在這兒做什麽?”詹哲翰臉色沉冷,那雙冷厲的鳳眸中,醞釀著滔天的怒氣,上前一步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了梁沁桐的手,袖長的大手,緊握成全。
這樣的荒野郊外,他們兩個孤男寡女,而且衣衫不整的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梅岑楠還抱著他的老婆。
怒意已經席卷了他的理智,他憤怒到極點,覺得自己快要被怒火和妒意燃燒殆盡。
程青柔咽了咽口水,掙紮著推開了梅岑楠,她一瘸一拐的上前,“哲翰,你不要讓警察抓郎蕾,你知道的,我寧願自己去坐牢!”
她臉色煞白,殷紅的唇瓣,因為磕到了石板,所以紅腫不堪。雖然血跡已經被擦拭掉,可是在他的眼中,這就是她對他不忠的證據。
他憤恨的咬牙,伸手惡狠狠的擦拭她受傷的紅唇,“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
程青柔點頭,眼淚已經洶湧而出,感情的世界裏,誰愛誰多一點,誰就是弱者。
盡管嘴巴被他擦拭的生疼,可是她還是伸手,想要抓住詹哲翰的手。
這個時候,她需要他的溫暖,需要他的支撐,可是有另外一隻手,比她更快一步,將詹哲翰的手搶走。
梁沁桐拉著詹哲翰的手,臉色難看,“哲翰,我害怕!”
梅岑楠站在後麵,冷冷的盯著梁沁桐,裝,你再繼續裝……
梁沁桐卻如看不見他一般,隻是兩隻手,拉著詹哲翰的手。
程青柔緊顰黛眉,清眸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上前狠狠一把推開了梁沁桐,“你走開!”
梁沁桐被推了一個踉蹌,她沒有料到,平時柔柔弱弱的程青柔,竟然會發火。
她愣愣的站在那裏,詹哲翰眉頭緊皺,程青柔想要再次拉住他的手,他卻手一揮,將程青柔推開。
她現在的樣子,他看見了,就覺得惡心。
一直以為,二姐的事情,她是無辜的,她隻是傻傻的要為自己的母親頂罪。
可是現在看來,他真的是小看她了,連在荒野跟人野、合這種事情她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的?
胸口不斷起伏,他眸光冰冷的看著程青柔,“該走開的,是你!”
他退後幾步,失望的看著她。
程青柔搖頭,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緩慢上前,“哲翰,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我……”
話沒有說完,她的眼淚就撲簌簌落了下來。
剛剛的事情,她要怎麽說出口,她差點被一個老頭兒非、禮的事情,她要怎麽說得出口?
她該怎麽辦?她究竟該怎麽辦?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淚如雨下的看著詹哲翰,低低的哭泣聲,叫人斷腸。
梅岑楠再也受不了,他上前攬住了她,“柔柔,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
程青柔哭的厲害,低著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哲翰,我們走吧!”梁沁桐再次上前,拉住了詹哲翰的手,將他拖著離開。
詹哲翰深呼吸,眯眸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菲薄的唇,抿出一條剛毅的弧度。
他不說話,也不動作,隻是被梁沁桐拖著拉走。
程青柔站在那裏,哭的傷心欲絕,可是始終喚不回那個麵色憤怒的男人。
他為什麽不肯相信她?他為什麽不問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就這樣急著判了她死刑?
沒關係,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沒有關係。
他可以日夜的照顧梁沁桐,甚至這麽晚,他還陪在她的身邊,卻不願多聽自己解釋一句。
他這樣的男人,真的還值得她愛嗎?
程青柔,不值,真的不值得啊……
她哭著,癱軟在了梅岑楠的懷中,直到對麵那兩個人影走遠,梅岑楠才半拖半抱的將她帶走。
醫院裏,她如一具沒有魂魄的木偶般,隻是靜靜的坐著,任由醫生擺弄。
一番檢查下來,梅岑楠鬆了一口氣,原來,她沒有被人非禮,還好,還好……
坐在程青柔的對麵,他皺眉看著她,“詹哲翰愛的人,一直都是沁桐,雖然他因為珍珍娶了你,可是他的心,在沁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