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她是真的不愛他了
後來她打掉孩子的前一夜,哭著告訴他,她喜歡他,她喜歡上了他了……
他欣喜若狂,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的喜悅。
可是轉眼,孩子沒有了,她對他徹底死心。
一次次,她將他推往外麵,推往別的女人身邊。
他和淩梅娜的事情,他和煙煙的事情,隻要她問,他都願意解釋。
可是她卻用這種讓他最痛的方式,傷害著他。
她說,她不愛他了。
他一直不信,他以為那隻是小女生任性時候的撒嬌的話,可是未料,她,真的不愛他了。
真的不愛啊……
她眼中的焦慮,卻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她身後那個叫做陶健的男人。
她的開心她的微笑,也不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金締。
什麽時候開始,他弄丟了她的愛,弄丟了她的心,他再也,找不回去了嗎?
呂凡菁,若是這麽輕易放手,為什麽要愛我?為什麽?
呂凡菁,若是你真的愛我,又為什麽要這麽輕易放手?
他想不通,腦袋嗡嗡作痛,血流的恍若一條小河,他隻是抿著薄唇,森冷的朝著外麵走去。
當敗勢已經注定,冷漠隻是掩飾脆弱的外衣而已,他渾身帶著寒冽的氣息,一步一步朝著外麵走去。
幹淨的地板上,流下他一行行殷紅的血債,看上去仿佛情人的眼淚。
淩梅娜在後麵尖叫著,哭著,“汀南,汀南你不要走,你受傷了……”
她上前,眼睛通紅,想要抓住魯汀南的手璧。
可是他走的那麽快,她幾乎趕不上。等在停車場她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她的幫助。
“汀南,你打開車門,讓我上車!”淩梅娜哭著,拍打著車門,眼睛通紅的看著魯汀南。
魯汀南搖頭,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先回去吧,我沒事……”
“你怎麽會沒事,你受了很重的傷,你的頭在流血!”淩梅娜哭著,叫著他的名字,“汀南,汀南……”
她拍打著車的窗戶,淚流滿麵的叫著他。
他卻隻是坐在那裏,淡漠的扭過頭,“我沒事,你回去吧……”
他發動車子,離弦而去。
今晚的他,特別狼狽,特別淒涼。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將車子開進魯家大院,守在門口的警衛竟然沒有認出他。
因為要送淩梅娜去綠洲會所的原因,他換了一輛新的蘭博。私心的以為,淩梅娜不應該和菁菁坐同一輛車,同一個位置。
所以他開了這輛嶄新的蘭博基尼,可是顯然,魯家大院的警衛沒有認出他的新車。
打開車窗,他看著外麵守衛的警衛。警衛見他渾身是血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指揮著前方的崗亭將欄杆升起,他將車沿著私家車道開了進去。
屋內,一片暖融融的景象。外麵已經是春意盎然,可是屋內的暖氣卻依舊沒有停掉,連春寒都感覺不到。
進門的時候,竇明蘭正在往臉上貼著麵膜,一見魯汀南渾身是血的回來,頓時尖叫著將麵膜丟在一邊上前哀嚎,“兒子,兒子你這是怎麽了?”
“媽,我有些累,能幫我放洗澡水嗎?”魯汀南臉色蒼白。他換了鞋走進家門,家裏的女傭看見他,全部都是一驚,然後趕緊去找醫藥箱。
竇明蘭眼睛通紅的點頭,然後慌忙上樓去放洗澡水,她哽咽起來,“兒子,是誰,是誰那麽狠心將你打成這個樣子?”
“媽,我沒事,跟我打架的那個人,傷的肯定比我還重!”魯汀南頭上的傷口已經凝固,血液幹涸黏住了他的頭發。
竇明蘭眼淚撲簌落下,心疼的拉著他的手,“兒子,我們去醫院吧,我們不要洗澡,先去醫院!”
“媽,我說了我沒事,你快讓開,讓我好好洗個澡!”魯汀南皺著眉頭,拉扯著頸項間的領帶,將竇明蘭推了出去。
他走進浴室開始洗浴,女傭已經找來了醫藥箱,竇明蘭這才揚聲提醒,“兒子,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快出來,出來!”
浴室內響起“嘩嘩”的水聲,也不知道魯汀南聽見沒有。
竇明蘭繼續喊道,“兒子,媽媽先給你消毒,你快出來!”
半響,浴室門打開,魯汀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他圍著浴巾,眉梢有些微的不耐。
鮮紅的血,又順著他的腦袋流下,淌在他俊美的臉頰上,流下一行妖豔的色彩。
竇明蘭拿著醫藥箱自然是大驚小怪,“兒子,你流血了,又流血了……”
“都說了我沒事,媽你快點出去吧!”魯汀南接過竇明蘭手中的醫藥箱,然後開始趕人。
竇明蘭被魯汀南推出房間,然後房門被“嘭”一聲關閉,竇明蘭哭泣起來,不斷詛咒傷害魯汀南的人不得好死。
她一邊流著眼淚下樓,一邊撥打魯斯源的電話。魯斯源聽說魯汀南受傷,表麵上不說什麽,心裏卻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來。
晚上九點左右的時候,魯斯源帶著杜院長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竇明蘭依舊在哭,兩隻眼睛都紅腫不堪。
“老頭子,你快看看,汀南將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見。也不知道他的傷口怎麽樣了,他洗澡出來,我看見他的頭上還在流血,流了好多的血……”竇明蘭繼續哭泣,抹著眼淚。
“上去看看!”魯斯源聲音嚴厲,帶著杜院長一起上樓。
樓上,魯汀南已經睡著,被一陣雷霆般的敲門聲吵醒,他的房間,一般沒有人敢這麽敲門,除非是他老子。
他不情願的起身,穿好了睡意,然後打開房門。
魯斯源見他頭發亂糟糟的,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哪裏有半點受傷的樣子?隨即生氣,怒吼,“受傷了也不知道上醫院嗎?不知道你媽媽多擔心你?躲在房間裝什麽娘們?”
魯汀南皺了皺眉頭,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他心情很不爽。魯斯源罵完,他就打算關上房間,將一幹人全部關在外麵,還是杜院長眼尖,立刻看出他頭上的傷口。
“小子,傷成這樣也不處理傷口,你是要你媽擔心死嗎?”杜院長抵住了房門,上前,拿出隨身的醫藥箱,拽著魯汀南坐在屋內的沙發上。
魯斯源隨手打開房內的大燈,屋內燈光明亮,他頭上和臉上的傷口就展露無遺。
剛剛魯汀南進門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竇明蘭根本沒有看清楚。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匆忙無比,她的視線盡被他頭上流下的血搶走,哪裏顧得上看他臉上的傷。
這樣仔細一看,發現他的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竇明蘭再一次哭了起來。
杜院長開始給他檢查,最後鬆了一口氣,“別的傷都是小問題,隻有頭上的傷口需要縫針,這裏沒有麻藥,還是要送去醫院!”
“杜叔叔,我沒事,你們先走吧,我想睡一會兒!”魯汀南睡眼惺忪的道,他很多年沒有早睡了,最近更是嚴重睡眠不足。
現在他心裏很亂很煩,可是亂到極點,反而什麽都不願去想了。
魯斯源怒吼的聲音再次傳來,“你要是真沒事,就立刻給我滾起來出去跑步,不要再這裏躺著!”
魯汀南一聽,眉頭皺的更緊,立刻起身去找自己的衣服。
這個家,不回他又貪戀家的溫暖,回了又整日聽見魯斯源的吼聲。
他轉身去衣櫃拿出衣服,想要進浴室換衣服然後離開,竇明蘭立刻哭著上前,攔在了魯汀南的前麵。
“汀南,你今天要是敢走,媽媽就死在你麵前!”竇明蘭眼睛通紅,不停的哭泣。
魯汀南眉頭再次皺起,頭疼的閉上眼睛,他頭上的口子再次流血,豔紅的血蜿蜒了半張俊美的臉頰。
“老頭子,你要是再敢趕我兒子走,我今天就跟你拚命!”竇明蘭哭著,埋怨的看著魯斯源。
平時總抱怨生個兒子不如養條狗,養條狗還能經常陪在身邊,可是生個兒子一連幾個月都看不到人影。
現在人回來了,他又要將兒子罵走嗎?
魯斯源瞪著眼睛,臉色氣的通紅,也不出聲。
杜院長上前打著圓場,“好了,我看哪兒也不去了,我讓助手送工具過來,就在這兒幫汀南縫針吧!”
他過去拉了魯汀南坐下,然後再次查看他的傷口,歎息一聲,“年輕人真是能折騰,要是我們老家夥挨這麽一下,肯定躺下幾個月不可……”
魯斯源見魯汀南將衣服丟在一邊,沒有出去的打算,臉色這才緩和上前道,“老杜,上次你告訴我,你北京的朋友,對不孕方麵有研究……”
“對,我正準備跟汀南商量這件事情!”杜院長轉頭看著魯汀南,“我將菁菁的病曆發給老錢了,老錢說過,這種情況最好做試管嬰兒,存活率很高!”
魯汀南抽了一張紙巾,捂住受傷的地方止住流血,然後仰頭皺眉閉上眼睛。
屋內一時間都沉悶起來,竇明蘭幽幽的開口,“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試管嬰兒,這在圈子裏很不好聽,魯家在T市也是有頭有臉,若是做試管嬰兒,還不知道要給人留下什麽把柄。
“有是有,那就慢慢治療,可是不一定有效果!”杜院長溫和的道。
魯斯源擰起眉頭,“明蘭,我和老杜還沒有吃飯,你去幫我們準備一下,湯幾盅熱酒……”
竇明蘭知道,這是魯斯源想要支開她,她蹙眉起身,拍拍兒子的肩膀,“好好說話,知道嗎?”
魯汀南也不理會她,隻是閉著眼睛仰靠在沙發上。
“汀南,你心裏怎麽想?”魯斯源看著魯汀南,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