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孩子要打掉嗎?
呂凡菁掙紮著,魯汀南卻隻是緊緊的摟著她,然後驟然鬆開,呂凡菁就啷嗆著朝著孔晨袖跌去。
她摔倒在地上,雙手伏在地上。粗糙的地麵,將她的手心磨出血絲,也渾然不覺得疼,隻是趴在那裏,咬著下唇恨恨的看著魯汀南。
孔晨袖趕緊上前,一把扶起了她,他著急的握著她的手,“凡菁,怎麽樣?你還好嗎?”
呂凡菁死死的盯著魯汀南,隻見他邪魅的一笑,帶著兩個保鏢揚長離去。
她緩慢搖頭,臉頰上的淚痕未幹,“我沒事!”
兩人頹廢的坐在一起,相互依偎,“孔大哥,要是他真的對付孔家,你怕不怕?”
“我不怕,孔家原本就要沒落,就算沒有魯汀南,我不肯娶席悠悠,他們一樣瀕臨破產!”孔晨袖無力的說道。
“可是,他們會對付你的家人……”呂凡菁輕聲。
“我不怕,離開孔家,我就已經做好拋棄家人的打算!”孔晨袖閉上眼睛,決絕的道。
呂凡菁隻是沉默,他可以為了她拋棄家人,但是她卻不能,讓他背負著這樣的過去,生活一輩子。
連續好幾天,兩人都隻是沉默,似乎有什麽不好的東西,正在醞釀。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孔晨袖起床,卻屋子裏已經不見了呂凡菁,桌子上麵,有她留下的一封信。
她走了……
呂凡菁坐上了回到T市的客車,來到魯汀南的城中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
她拖著箱子,看著這T市最豪華的別墅區,站在那裏,想著昨天晚上舅媽的話,久久不能平靜。
席悠悠自殺了……
她沒有想到,悠悠竟然如此的極端,雖然在醫院搶救過來,可是還是給了席家不小的震撼。
席家出手,幫了孔家,可是隻有一個條件,孔晨袖一定要娶席悠悠。
孔家的家長,找到了孔晨袖,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總之那晚的孔晨袖,已經沒有開始的那種決絕了。
舅媽也找到了她,從小這個如母親一般疼愛她的舅媽,跪在她的眼前,求她將孔晨袖讓給悠悠。
她沒有辦法拒絕,也沒有辦法再自私下去,所以她走了。
站在門口,警衛攔住了她,在聽說她的名字之後,離開有人開車過來,迎接她上車。
看來,魯汀南算準了她一定會來,所以提前通知過了。
綠色的吉普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她從來不知道,魯汀南住的地方,竟然有這麽大。
T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大的住宅區,不可謂不奢華張狂。
車子終於在一所陽光花房的前麵停了下來,魯汀南正在屋內,跟淩梅娜打著斯諾克。
淩梅娜一見呂凡菁,臉色微變,她記得她,當初魯汀南說過,他和呂凡菁的婚禮。
他真的要娶這位呂家大小姐嗎?
魯汀南大概沒有想到,下人會將呂凡菁帶來這裏,隨即回頭看了看淩梅娜的臉色,握住她的手道,“你先上去,我和呂小姐有話要講……”
淩梅娜放下球杆,狐疑的看了一眼呂凡菁,然後朝著樓梯上方走去。
隻是她沒有回房,站在二樓樓梯的位置上,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把孩子做了,我給你一筆錢,你以後留在國外!”魯汀南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道。
他坐在球台上麵,眯著眼睛,慵懶的打量著她。
呂凡菁麵無表情,隻是神色蒼白,“好……”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木然的道。
不知道為何,他聽見她說好,竟然沒來由的,心裏一酸。
“我會安排好手術時間,你暫時先住在城中城,梅娜是我女朋友,上一次我利用你,說要和你結婚,隻是為了刺激她,讓她留下!”魯汀南深吸一口煙,吐著煙圈道。
“好……”呂凡菁繼續說道,她依舊臉色蒼白,清澈的眸子,似乎沒有焦點,站在那裏的身體,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
“你下去吧,要是不適應國外的生活,等我和梅娜結婚了,你還可以再回來……”魯汀南繼續說道。
“你放心,孩子打掉之後,我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眼前,隻是孔家的事情,我求你高抬貴手,放了他們一馬!”呂凡菁忽然抬眸,神色茫然的說道。
她卑微的如同一隻被獵豹抓住的小鹿,眼眸中滿是茫然的神色,裏麵沒有求生的欲望,也沒有求死的決心,隻是無邊的茫然。
魯汀南竟然不忍心看她的神色,微微的別過頭去,“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自然不會為難孔家!”
聽見他表態,她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守著魯汀南的助理韋燕,還有一個年級較大的女人,韋燕邊走邊利落的介紹道,“杜媽,介紹一下,這位是呂凡菁呂小姐,呂小姐,這位是杜媽,以後你的日常生活,就由她照顧,缺什麽都可以跟杜媽講……”
杜媽回頭,看了一眼呂凡菁,職業性的微笑道,“呂小姐,你臉色不好,要多補補!”
“多謝你,杜媽!”呂凡菁牽強的一笑,禮貌的道。
二樓,淩梅娜靜靜的站在那裏,聽完魯汀南的話,她妝容精致的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笑意,然後朝著客房走去。
手術定在一個星期以後,這一個星期裏,呂凡菁一直沒有出門,每天都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雲起雲落,然後撫摸自己的腹部,神色淒迷。
寶寶,還沒有出生,你就要離開了。
寶寶,你會怪媽媽嗎?
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不是媽媽不愛你,而是媽媽要不起你……
她伸手撫摸自己的腹部,為這個原本不該來的孩子。
每一個孩子,都是誤入人間的天使,她想不通,為什麽魯汀南逼著她回來,卻又不肯要她的孩子。
對於他來說,這個孩子,隻是他排泄物的一個意外,可是對於她來說,這卻是她唯一做母親的機會了……
她閉上眼睛,依靠在窗戶邊,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她被送往了T市的中心醫院。
醫生護士早早的已經在等著她,她穿著病號服,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忽然之間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