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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這是你的嫁妝!(萬更!)

  雲千若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哪有人這樣一本正經耍流氓的?!

  出來的話明明讓人不忍直視,可是,他那一副高冷禁欲宛若雪原之花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這也太他爺爺的呃好像還一點也不違和


  無語!鬱悶!

  雲千若重重的冷哼一聲,一把掀開車簾,偏過頭去看風景。再看他,她會內傷而死!


  北冥風薄唇微揚,目光掃過她氣呼呼的臉,眼底暈染開一抹淺淺流光,不經意的垂眸,卻看到那副扔在地上的卷軸,半展的畫卷露出畫中男子驚為人的容顏。


  北冥風看著他,目光微微一頓,眼眸微眯。


  畫中人是他?這幅畫


  心隨意動,那幅畫已經飛落在他手中,隻不過,待畫卷完全展開時,他卻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他的畫像居然毀了一半!

  一直欣賞風景的雲千若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忍不住回頭,正看到北冥風手裏拿著那幅畫,目光緊盯著畫卷的下半闕,一雙薄霧寒煙般的眉蹙的死緊。


  呦!這是看到自己的畫像太激動了?或者,看到他的下半身慘不忍睹,所以,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揚了揚嘴角,雲千若趁他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手一把將畫卷搶了過來。


  北冥風一怔回神,偏頭看她,“我的畫。”


  雲千若忍不住翻白眼,“什麽你的畫?那明明是本姑娘的!什麽時候成了你的?”


  “畫的我。”


  “”


  聽!還挺理直氣壯的!隻是,這底氣是從哪兒來的?!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畫的是你他就是你?你有什麽證明?畫上寫你的名字了?”


  聞言,北冥風垂眸看畫,本能的找了一圈,的確沒有寫他的名字。可是


  “那就是我。”


  “切!”雲千若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不定隻是一個和你長的很像的人。”


  北冥風:“”


  這個人又在胡八道!

  抿了抿嘴角,北冥風伸手去拿那幅畫,卻被雲千若躲開,“喂!你還想強搶畫卷啊!節操呢?”


  北冥風指尖微頓了下,轉而探向雲千若頭頂,摸了摸她的發,“你畫的。”


  那聲音,冰冷中帶著細碎的溫柔,還有那輕順發絲的動作,讓雲千若一陣無語,她又不是狗!為什麽這個風美人總是喜歡摸她腦袋!?

  一把拍開他的手,“沒錯!就是本姑娘畫的!”


  手被拍開,然,下一瞬又落在了她頭頂,輕輕摸了兩下,“畫的我。”


  雲千若嘴角一抽,“畫的豬!”


  北冥風:“”


  又在罵他

  薄唇微抿,隱去那一抹僵硬,北冥風伸手指了指畫,又指了指自己,“送給我的。”


  “”


  那篤定的語氣聽得雲千若一陣咬牙切齒,這人,能不能不要一副萬事皆在他掌控之中的高冷與淡定從容!?幾句疑問句會死嗎?


  “送給你?送給你妹!”


  雲千若憤憤的瞪著他,將畫卷卷起,雙手抱在懷裏,一副打死都不給他的模樣。


  北冥風嘴角僵硬了下,抿唇,認真道:“你畫的我,當然隻能送給我。”


  “”誰規定畫的是他就一定送給他?!這人還真是


  “本姑娘畫的,本姑娘做主!”


  聞言,北冥風目光染染的看著她,薄霧寒煙般的眸子疏影明滅,無聲中蘊滿期待。


  雲千若撇撇嘴,假裝沒看到那熾熱的眼神,“別看我,看也沒用,本姑娘是不會送給你的!”


  北冥風看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裏的畫,寒眉輕蹙,似有困惑,“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不高興!”


  寒眉輕蹙,目光掃過她容顏,似有沉吟。


  許久之後,他似乎忽然想到什麽,目光看向那幅畫,“這幅畫你是什麽時候畫的?”


  聞言,雲千若一怔,眸光閃爍了下,“你問這個幹嘛?”


  北冥風抿唇不語,可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很深邃,恍若深不見底的蒼穹,將她的身影都吞沒。


  雲千若心口微微一窒,“就是在江陵的時候畫的。”


  “江陵”他眸色微暗,長長的眼睫輕垂,遮住了眼底幽不見底的情緒。


  雲千若看著他神情便知道他已然猜出了事情的緣由,心中卻不忍見他這般黯然,“那個”


  “對不起”


  耳邊飄來他低沉中略顯沙啞的聲音,如同一片雪花,落在了潺潺流水之中,暈開一抹微不可查的漣漪。


  “那一對不起”


  雲千若皺著眉頭看他,揮去心底那抹異樣,伸出一根手指使勁的戳了戳他胸口,“我都跟你了很多遍了嘛!不用再為此事道歉的!我又沒有再怪你,你幹嘛總是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看看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本姑娘的事呢!”


  北冥風緩緩抬眸看向她,看著她掩映在月色之下靈動無雙,精致如畫的臉,眸光暗了暗,“那如果我沒有不告而別,你就不會難過”


  雲千若眼角輕抽了下,一根手指戳向他胸口,“誰跟你本姑娘難過了!?本姑娘內心強大,怎麽可能因為那點事就難過!”


  然,他隻是看著她,靜靜地不話,深邃的眼眸映著她容顏,仿佛一切都心如明鏡,盡在不言中。


  最是那種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雲千若分外惱火。總有一種謊言被拆穿的感覺好像她在他麵前,根本無所遁形似的

  好!她當時是難過了一點點可是

  “事情都過去了!以後不準再為了此事愁眉苦臉,像個受了委屈的媳婦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姑娘虐待你呢!”


  北冥風:“”


  媳婦這個人!總喜歡胡八道


  “喂!那那是什麽眼神?好像對本姑娘很有意見的樣子?”


  “不敢。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不敢?那就是很有意見卻敢怒不敢言咯?”


  “沒有。”


  “沒有?真的?”


  “嗯。”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看,就相信你!”


  “”


  笑他現在怎麽笑的出來這個人

  “不笑?那就是騙人的咯!你果然是對本姑娘有意見!既然如此的話”


  “我笑。”


  風中飄來兩個字,低低沉沉似從牙縫中擠出,驀然打斷雲千若後麵未完的話。


  她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你什麽?”


  北冥風一張美絕人寰的俊臉僵硬緊繃如鐵,性感的薄唇更是緊抿成一道僵硬的弧,仿佛內心正經曆著激烈的掙紮。


  許久之後,雲千若看到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費力的扯出一抹比雕像還要僵硬,比幽靈還要鬼魅的笑,那與不笑實在沒什麽區別,隻不過,比他不笑的時候更幽冷,更駭人,讓雲千若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輕顫著,一陣陣抽搐

  “”這絕對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驚悚詭異的笑!


  雲千若都有些後悔讓他笑了!她簡直就是腦殘!幹嘛逼著一個不會笑的人微笑?


  然而,北冥風卻似乎擔心自己笑的不夠明顯,無法讓某個女子滿意,但見他一直努力的扯著嘴角,不斷的綻放出一抹抹驚悚詭異的笑,一個比一個攝人心魄


  雲千若的心髒有些受不了


  “大俠你別笑了!”


  再笑下去,會死人的


  幾乎在雲千若話音落地的瞬間,北冥風已經止住了笑,美的如仙如魅的臉僵硬如鐵,微微黑沉,仿佛正經曆過一場人間酷刑似的。


  雲千若以手扶額,擦了擦眼角的冷汗,“風美人,你真的不是人!”


  北冥風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凝眉看她,“還生氣麽?”


  雲千若有些愕然,“我沒有生氣啊!”


  她一直都沒有生氣好?如果真的生氣的話,他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早就飛了!

  “那畫可以給我了麽?”


  “”汗!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啊!


  雲千若瞬間恍然,看一眼手中的畫,果斷搖頭,“不可以!”


  北冥風擰了擰好看的眉頭,眸中有一絲黯然劃過,“為什麽”


  雖然,她已經不生氣了可是,還是不願意原諒他那一日的不告而別麽?

  如果那司空斬沒有出現,她會把這幅畫送給他?

  他記得那個晚上她過,她會畫畫

  可是一切都因為他的不告而別

  正沉浸在無盡黯然與落寞之中,冷不丁的,頭上挨了一巴掌,耳邊是女子婉轉清越的嗓音,“喂!你又在那胡思亂想些什麽?本姑娘不給你是因為這幅畫壞了!需要整容!你那笨的像白癡一樣的腦袋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麽?”


  北冥風神色一頓,緩緩抬頭看去,毫無意外,對上雲千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微怔,“阿若?”


  雲千若眼角抽了抽,“不要用如此白癡又迷茫的眼神看著我!”


  本質明明是暴君加無賴,能不能表隔三差五流露出這純潔紅帽的表情來?

  “你剛剛的都是真的?”無視雲千若鄙夷的眼神,北冥風定定的看著她,神色認真而執著。


  雲千若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假的!”


  眼看著那人好看的眉頭又開始擰起,仿佛是相信了她的話,雲千若的一顆心都在微微抽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單純好騙了!?”


  “嗯?”北冥風浩如煙海的眸子眨了眨,神情很是茫然。


  雲千若:“”


  這幅茫然如迷途羔羊般的模樣簡直比任何時候都要有殺傷力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雲千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磨牙,“等本姑娘修好了這幅畫就給你!可以了?”


  聽著那清晰的磨牙聲,北冥風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那你現在可以收起這幅白癡的表情了麽!?”


  北冥風看她一眼,性感的薄唇緩緩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嗯!”


  雲千若:“”


  笑他在笑?!而且笑得還很招魂!看看著傾倒眾生的魅惑笑容,恐怕,此刻經過馬車外趕著投胎的孤魂野鬼見了都會忍不住飄過來?


  她剛剛讓他笑得時候怎麽沒見他笑得這麽蠱惑人心!?

  肯定是故意笑得那麽驚悚的!


  “陰險!無恥!”


  恨恨的磨了磨牙,雲千若直接轉了個身,留一個高冷的背影給他。


  北冥風隻看了她一眼,渾然不在意自己被無視,在馬車的角落裏坐下,然後,從寬大的袖子裏摸出一個暗色雲紋的錦盒。


  雲千若背對著他,視線專注的看著那幅畫,努力思考著該如何補救,一時間,馬車裏靜謐安然,隻有淡淡清淺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雲千若沒忍住,悄悄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麽長的時間裏那個白癡在幹嘛?居然一聲不吭的坐在那兒?他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安分乖巧了?


  心中狐疑,卻見他手裏捧著一個打開的錦盒,微微低著頭,目光專注的看著錦盒中的東西。


  月光淡淡透過窗,灑落在他如仙如魅的容顏,一眼望去,恍若然冰雕蒙上一層玉色的光芒,冰冷中透著尊貴奢華。


  長睫低垂,遮住他眸中情緒,讓人忍不住想要猜測,他此刻心中所想。


  乍然看到這畫麵,雲千若不禁愣了愣,而後好奇,錦盒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竟讓他看的如此入神?而且,她應該沒有看錯,那微揚的嘴角分明挽著一抹淺淺的笑,雖然清淺若無,卻別樣驚豔。


  心裏像是有一根草在輕輕拂動著,撩撥的她好奇心泛濫,心癢難耐


  雲千若鬼鬼祟祟的支起身,伸長了脖子把腦袋湊過去,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奇醜無比的木雕

  “呃”雲千若眼角一抽,腦門上滾落無數滴冷汗。


  這隻木雕化成了灰她也認得,那是她親手雕刻的!也是活了兩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手雕過人偶


  原來風美人居然在看這隻木雕!還看得如此入神!邊看便傻笑

  心中微微一動,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湧起雲千若不清那是什麽,但,感覺似乎還不錯。


  忍不住又將腦袋往前伸了伸,視線中出現了一隻紅豔豔的流氓兔

  呃那是她曾經送給風美人的兔子!用血玉雕刻而成的他居然,一直寶貝似的收著


  不由自主的,她彎了彎嘴角,瀲灩的雙眸都染上了一層璀璨星光。


  可是她記得,她隻送給過風美人兩樣東西,可是,看那錦盒的邊緣,好像還有一物


  如長頸鹿般,雲千若再次伸長了脖子,然而這一看


  “啊!我的玉佩!”


  !那純淨如雪花般的白色玉佩可不就是她的!白色的羊脂玉,雪花形,隻有半塊!不是一直被風美人霸占著的她的玉佩麽?!

  想都沒想,雲千若直接伸手去搶。


  知道她曾經為了拿回這塊玉佩費了多大心思,可惜,風美人武功太過變態,她連迷藥都用上了,也還是沒能將玉佩搶回來!

  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

  然而雖然雲千若的速度很快,又是出其不意在北冥風毫無防備之下伸手去搶,可是,她還是慢了一步


  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動作的,她隻知道,她的手指明明已經碰到了玉佩,可是下一瞬,玉佩不見了,就從她的指尖下溜走


  錦盒中隻剩下一塊血玉雕刻的流氓兔和一隻其醜無比的木偶人


  雲千若:“”


  看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指,雲千若心髒一陣陣抽搐,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這麽好的機會她竟然都沒有得手!


  就這樣錯失了和她心愛的玉佩親密接觸的好機會

  這種心情,簡直比渡劫失敗的野草還要淩亂,沸騰,崩潰!

  “那是我的玉佩!還我!”


  風中淩亂的三秒鍾,雲千若抬頭,一記陰涼的眼神砸向北冥風,磨牙。


  北冥風一手拿著錦盒,一手負在身後,一派淡定從容的姿態看著她,薄唇吐出兩個字,“不還。”


  “?!!”


  不還!?他居然還敢理直氣壯不還!

  霸占著別人的東西哪來的底氣?!


  “那是本姑娘的!我又沒有送過你,你憑什麽不還!”


  一句話出,雲千若差點把牙齒都咬碎了,然,北冥風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淡定從容,冰冷自如,直恨得雲千若牙根癢癢,恨不能撲上去咬他兩口。


  手一伸,再次去搶,直奔他負於身後的那隻手。


  然,他隻是一個輕巧的轉身,便避開了她的爪子。


  雲千若:“”


  太欺負人了!

  就不信她搶不到!

  再次出手,然,再次铩羽而歸,雲千若卻不死心,最後連武功都用上了,好一番折騰,差點把自己累死,還是沒能搶回玉佩。


  這種心情是崩潰的

  偏偏,北冥風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微微挑起的眉間似乎藏著幾分得意。


  “”雲千若臉一垮,直接趴在了地上,“不管你不還給我,本姑娘就不活了”


  北冥風:“”


  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忽然來此一招,北冥風一時間怔在了那裏,神色間帶著三分錯愣,微抿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


  雲千若趴在地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不管,你不還我的玉佩我今就不活了本姑娘已經生無可戀了”


  生無可戀

  北冥風抿了抿有些僵硬的嘴角,在她麵前蹲下,目光凝視著她,甚是溫柔,雲千若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等待著他將玉佩雙手奉上。


  然,等來的卻是一句話。


  “玉佩不能給你。”


  “噗——”


  雲千若兩眼一翻,差點暈死當場,“你什麽!?”


  北冥風看她一眼,指了指手中的錦盒,音色低沉而認真,“這是你的嫁妝。”


  “?!”嫁、嫁妝!?


  “咳——”雲千若差點被口水嗆到,趴在地上,隻覺得雷滾滾,生無可戀!


  好像每一根神經都在風中抽搐那個白癡居然嫁妝!?見鬼的嫁妝!她還聘禮呢!他還敢再無恥一點麽!?

  一顆心抽搐的厲害,雲千若暗自慶幸,幸好她的心髒一直很強大,不然,不定哪就報廢了!

  “去你大爺的嫁妝!本姑娘又沒嫁給你!”


  而且,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塊玉佩是第一次見麵時她丟在馬車裏的,然後他就一直拒不歸還,那時候,他們可還是敵人!他一見到她就要殺人滅口!現在卻好意思嫁妝!?臉紅不紅?

  北冥風無視她的粗魯,重新將錦盒收進了袖中,然後,摸了摸她的頭發,如同安撫一隻炸毛的狐狸,“乖。你是我的。”


  “啪——”


  雲千若一把拍開他的手,“本姑娘不認識你!”


  然,那人卻看著她怒發衝冠的模樣,緩緩勾起嘴角,一抹清淺若無而魅惑眾生的弧度,雲千若眼神一閃,直接伸手捂住眼。想用美人計迷惑她?想得美!

  “阿若”


  風中飄來一道低低沉沉的嗓音,夜色中不出的撩動人心。


  雲千若輕哼一聲,她什麽都聽不到!

  “人?”


  “”你妹!你才是人!你全家都是人!

  “兔子。”


  冷不丁的,耳邊又是一道低沉醉人的魔音飄來,撩動著她的心,卻讓她怒發衝冠,忍無可忍,“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明明被吼,北冥風卻無一絲傷感,那微揚的薄唇,笑意愈發深了幾許,暗夜中,如仙如魅,美的攝魂奪魄。


  隻可惜,閉著眼睛的雲千若看不到。


  可是,她卻聽到風中飄來兩個字。


  “狗。”


  “”居然又給她亂取昵稱!雲千若很憤怒,刷的一下睜開眼,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砸過去,“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娘子。”


  “你才是娘子!你全家都是娘呃”


  條件反射般的一聲吼,末了,雲千若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人究竟都了些什麽一瞬間,如被雷劈,三魂七魄均在風中淩亂,而她,差點被話噎死!

  他剛剛娘子娘子


  冷汗一滴接著一滴從雲千若腦門上滑落,那靈動無雙的臉此刻抽搐的厲害,雲千若想要開口點什麽,然,嘴巴開開合合了半卻沒能出一個字。


  這種心情風美人他簡直夠了!


  一雙手臂伸來,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雲千若在風中淩亂的魂魄這才緩緩歸位,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風美人,你太無恥了!”


  北冥風悠然落座,並將她安置在懷中,抬手,拂開她臉上淩亂的發,動作輕柔,“誰讓你不理我。”


  雲千若:“”


  居然還敢理直氣壯!?

  被雷的三魂七魄都差點離家出走的人明明是她好麽!?他還在扮起了無辜!


  心中抑鬱,雲千若一把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然,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微微低頭看著她,神秘幽邃的雙眸染上幾許溫柔,卻隱藏在冰冷之後。


  雲千若到底是沒有狠下心來咬他,看著那兩排淺淺的牙印,扁了扁嘴,“你不覺得那樣叫很詭異嗎?”


  “不會。”


  頭頂立刻飄來兩個字,毫不猶豫。


  雲千若:“”


  她還能什麽?

  她現在還沒有嫁給他,不能這樣叫?

  那他肯定要問,她什麽時候嫁給他

  那她要怎麽回答?


  雲千若頓時有些挫敗,腦袋一耷拉,趴在他胸口,“風美人你把那個玉佩給我看看唄?”


  明明是她的東西,卻要柔聲細語的和他打商量大概沒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了

  然而,她都已經柔聲細語了,卻還是得到了一個無情的答案。


  “那是你的嫁妝。不能隨便看。”


  “”雲千若差點沒忍住跳起來踩他兩腳。


  咬了咬牙,將體內暴走的洪荒之力壓下去,抬頭看他,笑靨如花,滿是純良友好,“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我不搶!我保證!”


  北冥風眼神微眯,掃過她眉眼彎彎的臉,抿唇,“我不相信你的保證。”


  雲千若:“”


  怎麽可以這樣傷害一顆純潔柔弱的心靈

  雲千若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瞪著一雙滿是受傷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臉的生無可戀,“風美人你怎麽可以如此不解風情喪心病狂的傷害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北冥風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看她一眼,眉輕挑,“弱不禁風?”


  雲千若立刻點頭,滿臉柔弱狀,“嗯嗯!很柔弱的一陣風來就能吹倒的”


  “”


  “所以,風美人你趕快把玉佩給我看一眼,以此安慰本姑娘嚴重受傷的心靈”


  “不給。”


  “喂!”氣勢驚人一聲吼,吼完了雲千若才想起來她此刻是弱不禁風的女子,於是,她氣勢一蔫,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搖了搖,“風美人,就看一眼!好不好嘛?”


  王八蛋!居然害得她淪落到裝弱女子!等她拿到了玉佩之後看她怎麽收拾他!

  心中磨牙霍霍,麵上笑容愈發純潔燦爛,“看一眼就給你了,好不好?不要那麽氣嘛!”


  北冥風低頭看了她很久,在雲千若笑得臉都快要抽筋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成親之後再給你看。”


  雲千若:“”


  仿佛一道雷當頭劈下,震的雲千若外焦裏嫩,差點魂飛魄散,一顆心隨時都有報廢的危險


  很久很久之後,雲千若才勉強平複了內心波瀾起伏的情緒,緩緩抬頭看向他,問的艱難無比,“你剛剛的都是真的?”


  北冥風看著她,很認真的點頭,“嗯。”


  “”你妹!你大爺!你全家!鬼才和你成親!鬼才要嫁給你!如此陰險無恥又可惡的無賴!除非她腦袋不正常才要嫁給他!


  “”


  她果然是腦袋不正常因為她真的想過要嫁給他哪!有沒有腦殘片給她來一打?!


  伸手揉了揉抽搐不已的心髒,雲千若頭一低,直接將臉埋在了他懷裏,輕輕的蹭了兩下,卻讓北冥風身體一僵,呼吸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抬手,本想將她推開,可是,手伸到一半,卻又舍不得將她推開,正自僵滯時,卻聽耳邊傳來女子淺淺的聲音,“風美人,你知道這塊玉佩是哪來的嗎?”


  聞言,北冥風一怔,玉佩看她如此緊張那塊玉佩,之前為了拿回那塊玉不惜對他下藥

  難道,是哪個男子送給她的?


  據,這世間之人最喜歡以玉佩傳情,作為定情信物之類

  心中起伏不定,神色卻是一貫的冰冷,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彌漫在風中的氣息卻微微變幻著


  雲千若愣了一下,輕輕眨了眨眼,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這股氣息還真是冷幽幽的很慎人

  哎——白癡的腦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她都什麽還沒,他就開始胡思亂想了!不定在他心裏已經腦補出一段才子佳人的唯美愛情故事了


  咳咳——她再走神下去,不定真要被他凍死了!

  “那塊玉佩是我娘親留下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某個一臉陰鬱,神色變幻不定的男人微微一愣,而後,瞬間雨過晴,空氣中彌漫的寒氣盡數散去。


  雲千若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原來從冰雪加身到春暖花開僅需一念之間


  “可是我從未見過娘親,在我很的時候,娘親便不在了而這塊玉佩,是娘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現在想想,她竟然連娘親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老爹似乎很少與她提起娘親的事情,仿佛,那在他心中是一個禁忌,不想讓任何人窺視的秘密,他將娘親放進心底,裝進回憶裏,存放在心中最深處的那個角落,經年累月,始終如初。


  不願提起,是因為記憶太美好,而後太冰冷麽?


  若是娘親還在話


  隱隱知道,娘親在她出生不久之後便去世了,而那時,老爹不過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卻始終未娶。


  老爹,應該是很愛娘親,從他對自己的縱容與寵愛便可看出。隻可惜,妒紅顏

  可憐老爹這麽些年孑然一身


  本不是個感傷的人,然而此刻,縈繞在心底的情緒,密密實實如一張網,將人牢牢困住,有些沉悶,有些壓抑。


  身體忽然被抱緊,一股淡淡的暖意傳來,雲千若恍然回神,抬頭,便對上他幽邃神秘的雙眸,在那一片紫色迷霧中,深藏的是最真實的關心。


  心裏微微一暖,雲千若吸了吸鼻子,綻放一抹笑,“我沒事!”


  他抬手,輕撫上她臉頰,指尖的溫度清涼,卻帶著無盡憐惜。


  “以後,有我。”


  聲音很低,一貫的冰冷,卻讓雲千若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輕輕點了點頭,“嗯!”


  下一瞬,他從身後拿出錦盒,以一種奇怪的手法打開,並將那半塊玉佩拿出,遞到她麵前。


  雲千若眸光一亮,伸手接過,觸手的溫度清涼溫潤,她看著玉佩反麵那個‘未’字,娥眉輕蹙。


  玉佩隻有半塊,那另外半塊去哪兒了?


  老爹就給她一半,這麽些年,雲若也沒有問過,而她剛來就把玉佩給弄丟了,也不好意思去問。如今


  “未——”


  老爹名叫雲,而娘親,名叫沐雪衣,她呢雲若都沒有一個‘未’字,那這就奇怪了,她們的傳家玉佩怎麽刻了個不

  等等!玉佩隻有一半,那這個‘未’字也隻是一半咯?


  那另一半又是什麽?這原本,完整的那個字又是什麽?

  百思不得其解,雲千若將玉佩反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最後,目光落在那一竄複雜晦澀的梵文之上


  她以前也是被爺爺逼著看過幾本梵文古卷的,可是,這上麵的一行字偏偏她一個都不認識


  呃


  “那個風美人,你認識它們麽?”


  抬頭看他,雲千若指了指那竄梵文,神色間隱隱期待。


  如果風美人也不認識,那表哥肯定認識!

  好像,迄今為止就沒有什麽是表哥不知道的!隻是,她能順利把這玉佩拿走麽?畢竟,風美人如此陰險


  思及此,雲千若眼珠轉了轉,悄悄的看一眼北冥風,而他正微微低著頭,目光認真的凝視著玉佩上的梵文


  千載難逢,機不可失!


  雲千若無聲奸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玉佩揣進了懷裏,且雙手交疊在胸前,緊緊地抓著衣領。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北冥風還在凝眉研究著那些梵文,可下一瞬,玉佩不見了


  “”他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僵硬了下,轉頭看向雲千若,卻對上她一臉奸詐的笑容。


  這個人

  彼時,雲千若正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神情幾多嘚瑟,滿滿的都是有恃無恐。


  嘿嘿!這下絕對安全!雖然風美人的確有些無賴,偶爾會非禮她一下,可是,總的來他還是很正人君子的!斷然不可能從她懷裏把玉佩搶走!


  心中越想越得意,雲千若挑了挑眉,“這個本來就是我的!而且還是娘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忍心霸占?”


  “”


  北冥風沒有話,薄唇微抿,看著她笑靨如花的臉。


  被他盯著,雲千若莫名的有些心虛,真是見鬼了!這玉佩本來就是她的,她幹嘛要心虛?搞得好像是她搶了風美人的東西似的


  難道是因為他那句莫名其妙的嫁妝!?


  她把嫁妝收回了,所以,那個白癡一樣的男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呃”想到這種可能,雲千若嘴角輕抽,“那個,如果你隻是想要嫁妝的話,我”


  然,她話未完,臉色驟然一變,瞬間蒼白如紙。


  雲千若伸手捂住胸口,秀雅的娥眉痛苦的擰起,額頭之上一層淡淡的薄汗滲出。


  北冥風神色一變,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眸中染上緊張,“阿若!”


  雲千若緊蹙著眉頭,死死地咬住嘴唇,將那些到了嘴邊的痛呼全部飲下。可是,她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胸口會那麽痛?就仿佛千萬隻螞蟻在一點點啃噬著她的心髒那種痛,錐心刺骨!

  還有,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流在體內肆虐,從心髒流出,以狂風驟雨之勢席卷全身,寒流所過之處仿佛將血液都凝結了,一種沉悶而窒息的疼痛。


  習武之人的本能,她試著調動體內的真氣,想要將那股寒流鎮壓,可是,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寒流中爆發,以絕對釺焊的力量衝擊著她身體每一處經脈,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咳——”


  雲千若身體一顫,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卻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軟軟的朝地上滑去。


  “阿若!”


  北冥風寒眉緊蹙,眼底風雲暗湧,翻卷著重重驚瀾,看著她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痛苦擰緊的雙眉,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揪緊,窒息。


  源源不斷的真氣順著他掌心流入她身體,雲千若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看到他溢滿緊張與疼惜的雙眸,心中一顫,“我嗯!”


  可是,剛一開口,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心口處傳來的疼痛幾乎讓她暈厥。


  北冥風眸光一凝,視線落在雲千若胸口,有淡淡的冰藍色流光穿透她白皙無暇的手指,彌散在空氣中,光華冷凝,若寒潭風雪。


  她指尖下抓著的不是那塊玉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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