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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泡溫泉!

  豪華臥榻之上,楚曜沉沉昏睡,在他身邊,卻是空無一人,並不見藍貞兒的身影。


  此刻,她正在地下宮殿,那間供養著雨族聖花水晶蓮的密室中。


  許久未見,那株水晶蓮花已經有四瓣花瓣蛻變成了赤橙黃綠四種顏色,夜色中綻放著霓虹般瑰麗的色彩。


  還有最後三瓣花瓣,呈現著最初的純白色,隻要等七片花瓣全部蛻變,綻放出七彩霓虹之色,那麽,這株水晶蓮才會發揮出它潛在的靈力,屬於雨族聖花的無上靈力!


  血玉依舊懸浮在半空中,像血液一樣的紅色流光源源不斷的注入琉璃池中,提供著水晶蓮覺醒所需的養分。


  藍貞兒站在密室中央,十指結印,有水色流光從她指尖蕩漾開,一圈圈擴散,散入水晶蓮花之中,又有絲絲縷縷如煙似霧的光暈從花瓣中飄出,溯流而往,流入她的指尖,緩緩與她體內的血脈融為一體。如此往複循環,生生不息。


  驀然,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密室門口,看到裏麵的情形時,緘默不語,安靜的站在那裏,無聲等候。


  藍貞兒半闔的雙眸緩緩睜開,指尖一動,那縈繞在風中的流光如煙花般散去,轉瞬寂滅。


  她轉身,衣袂在風中拂動,站在門口的黑衣人迅速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參見聖女!邊關密信!”


  著,他雙手高舉至頭頂,將書信呈上。


  藍貞兒眼波流轉,接過信箋,展開。


  須臾後,藍貞兒看完信中內容,娟秀的娥眉緩緩蹙起,越擰越緊,水色煙華的雙眸中更是幽光染染,冷意彌漫。


  黑衣人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冷意與殺氣,不由自主的繃直了身體,一動不動的跪在那兒。


  藍貞兒捏緊了手中信箋,纖細的指驀然收緊,書信在她手中化作飛灰,湮滅於風中。


  玄機長老自暗處走出,像一尊風化千年的幽靈雕塑,站在藍貞兒麵前,聲音平仄如死水,“聖女,發生了何事?”


  藍貞兒目光微凝,眼底沉著如霜的冷意,“玉飛豹那個廢物,將軍餉運到了邊關。”


  聲音幽冷,帶著一絲輕蔑,玄機長老聞言,枯井般深沉渾濁的雙眼中劃過一抹微光,“什麽?玉飛豹和雲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這不重要。”藍貞兒冷冷開口,周身彌漫著幽冷殺意,“重要的是,雲已經得到了這批軍餉。”


  玄機長老一陣沉默。


  不錯,不管玉飛豹是出於何種原因,被迫也好,陰謀也罷,他到底還是將糧草交到了雲手中。當初極力促成他為監軍,看中的便是他與雲勢同水火的關係。卻沒想到


  不知是何人從中作梗?不然,玉飛豹決不會乖乖將糧草送到雲手中。


  但,事已至此,再多也無法挽回。


  略一沉吟,看向藍貞兒冷意彌漫的麵容,玄機長老凝眉,“聖女,可還有其他事?”


  藍貞兒目光遊弋,看了一眼琉璃池中的水晶蓮,緩緩點頭,“雲若,她去了邊關。”


  “什麽?”


  許是真的驚訝,玄機長老那平仄如死水般的聲音中竟然起了一絲波瀾。


  隻因,他上次狙殺雲若未果,心中對她多了幾分驚訝,同時愈發堅定了除去她的意念。數日來,從未間斷的派人探查,而她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尋覓無果。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去了邊關!


  這怎麽可能?若她真去邊關,這一路上,山高水遠,不可能半點痕跡不露,他們的人絕不可能探查不到,怎會任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邊關?


  藍貞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波光明滅,“據匯報,她是與言子陌上官禦等人一同出現在邊關的,而在此之前,言子陌分明是與東方不敗一同出發前往邊關,而如今,東方不敗卻離奇消失,反倒是雲若,詭異的出現在邊關。”


  藍貞兒一席話落,玄機長老緩緩眯起渾濁的雙眼,“一起出發的是言子陌與東方不敗,到達邊關的卻是言子陌與雲若,莫非”


  腦中想法呼之欲出,可玄機長老又下意識的否決。


  若雲若便是東方不敗,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你確定,東方不敗和言子陌上官禦等人一直在一起?興許,在中途時他們分開了?”


  藍貞兒的心中同樣驚疑不定,波瀾起伏,一時間,並無法確定這種猜測。


  “當初言子陌離京,我也並未在意,隻想確認他是否前去邊關。而他們曾在曼陀山莊耽擱幾日,之後啟程,的確是往邊關而去,我們的人便沒有再關注了。途中究竟如何,一時間尚且不清。”


  玄機長老略微沉吟了片刻,緩緩點頭,“如此來,也有可能東方不敗在中途去了別處,而雲若與他們也是中途偶遇。”


  “可我們的人一直暗中監視雲若,並未得到過她離京的消失。”


  反倒是,她在京城中被跟丟,她一直以為她躲在了京城某一處角落,而且,四方城門也沒有她出城的紀錄。


  枉費他們的人還一直在城中暗尋,卻沒想到,她早已金蟬脫殼到了邊關!

  嗬嗬!倒是看了她的狡猾!


  一絲冷笑劃過眼底,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幽光,“去了邊關也好,去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雖然,這些事情總是出乎意料,可,世事無常,不正是如此麽?


  她們早就學會了在無常的世事中逆流而上,求得生存,掌控時局。


  去了邊關又怎樣?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焉知,這不是另一種契機?

  短暫的沉吟之後,玄機長老深暗的雙眼中也緩緩浮起一抹冷暗的光,幽幽懾人,“邊關遙遠,遠離京城,如此,甚好。”


  雖然,那個丫頭該死,非殺不可,可是,她的確不是那麽好殺的。而今,諸事在即,她不在京城,反倒給他們少了不少麻煩。


  “玄機長老,關於雲若和東方不敗一事,還要交給你徹查清楚。”


  若真如她所猜測,雲若就是東方不敗,那還真是有趣的很!


  太後那個老妖婆把雲若當成了寶貝一樣寵著,事到如今了,還念念不忘著要將皇後之位留給那個雲若!

  若她知道,雲若便是讓她恨怒交加的東方不敗,不知,會做何感想?

  還有楚曜,他可是最恨東方不敗的人!

  當然,還有很多人

  比如,靖國公那老匹夫,比如,那位被言子陌勾走了魂兒的公主

  仿佛可以預見那混亂一片的局麵,當真是,很有趣!

  密室幽幽,波詭雲譎,隔絕了外界眾生,而寢宮華麗的臥榻中,楚曜尚在昏睡,睡夢中的他嘴角上揚,彎著一抹笑,似乎正沉浸在某種幸福的美夢中,開心,不願醒來。


  夜,很深,縱然帝都不似邊關寒涼森冷,夜風中也終究染了一絲初冬的寒意。


  這樣的夜晚,總是格外寧靜,百姓們早早入睡,卻也有人瑣事纏身,夜不能寐。


  靖國公便是如此。


  近日的靖國公府總是籠罩在一層愁雲慘淡的氣氛之中,而靖國公,似乎也比往日蒼老了許多,頭上的白發多了,眉心的褶皺也明顯的深了!


  此時,他正在玉傾城的院子裏,安撫著情緒不穩的孫女兒。


  “我不管!爺爺,我要做皇後!皇後之位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充滿了激動的叫聲,充斥著整個房間,月夜中略顯尖銳刺耳。彼時,玉傾城雙手抓著靖國公的胳膊,神情有些激動,甚至有些瘋狂。


  經過近兩個月的修養,再加上‘莫先生’的治療,她的頭發已經長出了一些,但還是很短,束不了女子當下流行的發髻,而她臉上,那些被仙人球砸出的恐怖傷痕,已經消失了,但是,卻留下了很多斑斑點點的印記,呈暗紅色,約芝麻粒般大,密密麻麻,滿臉都是,映著她原本白皙的皮膚,看著甚是驚人!


  若是雲千若看到,定會感歎一句: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靖國公看著,同樣是心塞。


  麵對玉傾城歇斯底裏的瘋狂,他心中歎息,卻也隻能軟語安撫。


  “傾城,你別擔心,隻要有爺爺在,皇後之位一定是你的!蘭妃那個賤人她是做不了皇後的!”


  當初,若不是太後一意孤行,非要立雲若為皇後,以他們靖國公府的勢力,定能將傾城送上後位!


  但如今不同,那個人是蘭妃,太後也同樣反對。此事,就好辦多了!他決不會再讓皇後之位失之交臂!


  聽到他如此肯定的保證,玉傾城卻並未放下心來,雙手依舊抓著他的胳膊,“爺爺,他們都皇帝表哥要立藍貞兒那個賤人為後!皇帝表哥一定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了!我要回宮,我再不回宮的話皇帝表哥都忘了我了!”


  聞言,靖國公忍不住一陣歎息,看著眼前容貌慘不忍睹的孫女,心口有些酸,有些悶,“傾城啊,你現在”


  你現在的樣子,隻怕皇上不見還好,若是見了,會更加不妙。


  玉傾城猛地反應過來,像是受了某種驚嚇般刷的一下縮回手,猛然倒退三步,雙手死死地捂住臉,神色驚慌,“我我的臉不我不是這樣的不不可以讓皇帝表哥看到我的樣子不可以”


  玉傾城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直到將自己縮在了角落裏,似乎才找到了些許安全感。靖國公看著她的樣子,老眼有些濕潤,心口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痛。


  “傾城孩子,你別這樣!你會好起來的!爺爺一定會治好你的!你還會像以前一樣,是東陵最美的千金姐!皇上他”


  “啊——雲若!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熟料,靖國公安撫的話尚未完,玉傾城卻猛地大叫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中是刻骨的恨意與怨毒之色。


  靖國公看著她這般瘋瘋癲癲,起起落落的模樣,心中更加疼痛,與此同時,對雲若的恨意也更加強烈。


  當年就是有她的存在,才害得傾城一直與後位無緣,而今,她又將傾城害成這樣。可恨,他竟然沒能殺了她!


  以前,到真是瞧了那個掃把星!


  最可恨的是生死門!拿人錢財,卻不替人消災!反倒是扭過頭來反咬他們一口,簡直可恨至極!


  至今他都未想明白,為何生死門的人會放過那掃把星?難道,生死門和她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難道是雲?他和生死門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聯係不成?


  想到生死門,靖國公忍不住思緒翻飛,若不是因為此事,無痕也不會中毒,險些喪命!

  若算起來,這一切都是因雲若而起。她就是個災星!掃把星!該死!死一千次都不足為惜!

  雖然,有莫先生及時出現,保住了無痕的性命,可是,他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折磨?自己又擔驚受怕了多久?


  這筆賬,一定要算!雲若那個罪魁禍首,她若不死,何以解恨?

  還有雲,也同樣該死!他就是個禍患!自己可惡不,生出來的女兒也是如此可恨!兩個都該死!


  如今正值邊關戰事迭起,不定,是個機會!

  可玉飛豹這個不成器的,這都十來了杳無音信,他給他傳的那些信,交代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照辦了沒有?

  思緒飄遠,起伏不定,仿佛有太多的事縈繞在心底,千絲萬縷,聚成一道蛛絲網,將人死死地困住。


  靖國公又安撫了好一陣子,才將玉傾城哄睡著,看著睡著了之後依舊緊皺著眉頭的孫女,靖國公沉沉的歎息一聲,握緊了雙手朝外走去。


  不管怎麽樣,他都要讓雲,雲若,付出代價!

  走出院子,靖國公原本是要去看看玉無痕的,雖然他現在已經康複了不少,身體卻還是很虛弱,偶爾還會發病。隻不過,他才剛走出院門,便遇上了匆匆而來的管家。


  宮燈上鑲嵌的夜明珠,照的暗夜亮如白晝,清晰可見管家滿頭的薄汗,滿臉凝重與焦急的神情。


  靖國公心微沉,下意識的蹙眉。果然,聽到管家急聲開口,“老爺子,不好了,咱們在禹州的虎嘯堂被人給端了!”


  一語落地,掀起千尺驚瀾。靖國公的呼吸猛地一頓,上前一步,“你什麽!?再一遍!”


  那聲音蒼老而帶著一絲陰狠,夾雜著隱忍的驚濤駭浪,聽得管家心頭一震,硬著頭皮回道:“老爺子,是曼陀山莊的人,他們他們滅了虎嘯堂呀!”


  茲事體大,他知道老爺子定會震怒,然而,這事不是他能隱瞞的。


  管家完之後,便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靖國公的臉色,空氣中一陣詭異的沉默,死寂,沉悶,幾乎令人窒息。


  管家背上冷汗直流,卻大氣也不敢出。


  靖國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從那劇烈抖動的胡須,緊握成拳的雙手,起伏凝重的呼吸,都可猜測出他心底的震怒,激烈的情緒。


  “轟——”


  許久之後,管家聽到一聲巨響,卻是靖國公一掌劈在了身邊的燈柱上,漢白玉打造的燈柱瞬間碎裂,從中斷為兩截,轟隆一聲倒塌在地,燈柱頂端的琉璃宮燈也轟然落地,碎了一地的琉璃,鑲嵌其間的夜明珠也滾了一地都是。


  “老爺子息怒!保重身體啊!”


  管家在一瞬間的驚愣之後倏地回神,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靖國公一掌劈碎燈柱卻怒氣難消,隻覺得一股惡氣堵在胸口,堵得他胸悶腦脹,恨不得立刻殺幾個人來緩解惡氣。


  “曼、陀、山、莊!你們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


  像是從喉嚨深處蹦出來的聲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帶著滔的怒意,驚人的殺氣。


  管家跪在地上,除了不停地讓靖國公息怒,保重身體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話,連他自己都有些雲裏霧裏。


  這個消息是剛剛得知的,他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這曼陀山莊也太飛揚跋扈,猖狂囂張了!居然把刀舉到了靖國公府的頭上來!

  他們之前都已經澄清過了,那什麽納蘭俊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們幹的。雖然虎嘯堂平日裏行事有些不拘節,嫌少把什麽人放在眼中過,還真沒什麽人是他們不敢動的。可是,此事已經問清楚了,納蘭俊確實不是他們打的!

  可這曼陀山莊卻一口咬定,此事就是虎嘯堂幹的,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解釋,還態度蠻橫的要求靖國公給他們一個交代!

  靖國公府什麽地方?豈是別人撒野之地?靖國公又是什麽人?哪能被人如此頤指氣使,牽著鼻子走?

  也不過就是稍稍教訓了他們一下,封了他們不少的店鋪商行,畢竟,靖國公大人身居高位,跺一跺腳,朝廷都會晃三晃,封一些店鋪錢莊簡直就是菜一碟!

  沒想到,那些個刁民卻如此膽大包,目無王法,竟敢端了虎嘯堂!


  論起江湖勢力,曼陀山莊的確是數一數二,乃江湖一方霸主。這虎嘯堂在他們手上,的確沒有反抗之力。


  可他們怎麽敢?這可是靖國公府的地盤啊!他們這是與整個靖國公府為敵!

  那什麽曼陀山莊的莊主,也不是個明智的人,為了兒子,昏了頭腦,這般得罪靖國公,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句不好聽的,曼陀山莊再怎麽樹大招風,也不可能對抗的了朝廷!若是靖國公大人讓朝廷出兵圍剿,那山莊也隻有毀滅的份!

  管家一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思量著,一邊悄悄觀察著靖國公的神色,心翼翼的道:“老爺子,您看,他們已經對虎嘯堂下手了,接下來,那龍騰閣,還有玉家名下的茶莊店鋪酒樓等地,是不是也得防著點?早做準備?”


  “他們敢!”


  靖國公猛地捏緊雙手,一雙眼睛射出萬丈精光。


  “再敢動我一草一木,我就讓他們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管家猛地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子,隻覺得手腳一片發涼。


  他知道,靖國公這是真的怒了!


  他在府上呆了幾十年,見過不少腥風血雨,大風大浪,曾經,敢如此得罪玉家的人,全都去了幽冥地府,就連已故先祖都不得幸免,被開館鞭屍,棄於荒野!

  這麽些年來,已經記不清有多少世家被滅族,隻不過,近些年來,靖國公也老了,人也不似從前那般凶煞暴戾,充滿了戾氣。


  特別是最近幾個月來,府中接連出事,因為姐和少爺的事情,靖國公大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心頭也積壓了太多事。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難怪他會爆發!

  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靖國公略顯佝僂的背影,管家在心底默默地歎息一聲。


  靖國公大人是真的老了!可大爺素無大誌,隻喜吃喝享樂,不問朝事。二爺呢,雖然有抱負,在朝為官,可是一言難盡!


  唯一出類拔萃,堪當人中龍鳳的大少爺,卻出了那等意外,身中奇毒,險些喪命,如今,還沒有徹底康複。


  大姐呢,本來做個貴妃很受寵,也算是光耀門楣了,可如今卻


  哎——


  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如今隻希望大姐和大少爺可以早點康複,一個順利登上後位,穩固玉家政權,一個,繼承家業,將玉家百年基業發揚光大。


  管家一邊在心底祈禱著,一邊跟在靖國公身後,本以為,出了這樣的事他不會再去看無痕少爺了,沒想到,他還是去了。


  靖國公大人也是希望無痕少爺快點康複吧?也好委以重任。


  地悠悠,蒼穹如墨,萬點寒星,寥落無聲。


  涼州。


  那是東陵北關以北的地方,此時,已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冷月清幽,映著茫茫風雪,化開無盡冷韻。


  這裏,是北燕地界,亦是北燕邊境重地,駐紮著北燕最精銳的鐵騎——追雲騎!


  夜幕深沉,涼州大營中,燭火搖曳,落下斑駁暗影。重華,一身風塵仆仆之色,此刻,手中拿著一個酒壺,仰頭狠灌了幾口烈酒。七八人圍在他身側,五官冷峻,神色凝素,緊蹙的眉間隱著明顯的焦急之色。


  夜修黑著一張臉,一把奪過重華手中的酒壺,“別喝了!快!有沒有見到主人?他在哪裏?現在怎麽樣?”


  酒壺被奪,人又被吼,重華也不介意,抬手抹了抹嘴角,一記輕飄飄的眼神射向夜修,“本軍醫親自出馬,還有見不到的?以為是你這隻笨貓?”


  夜修俊臉更黑,“我現在不跟你計較!哼!主人在哪?”


  其餘幾人皆是一臉凝肅的神情看著重華,目光灼灼。


  重華扭了扭脖子,回身坐到椅子上,“王都禁地,拜月神山。”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


  “拜月神山?司空斬的老巢!”


  也許有驚訝,可這卻又在意料之中。普之下,除了司空斬,還有誰可以牽製主人的行動?而他與皇帝素來一體,主人既然是被他帶走,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皇宮,師符以及王都禁地!

  夜修捏緊了手中的劍,眼底閃過一抹埋藏很深的憎恨與殺意。


  那日,他和笨鳥外出歸來的時候才發現主人不見了,本來,還以為他去找臭丫頭,然後,樂不思蜀,夜不歸宿,還是到了第二才發現了不對勁。


  主人居然失蹤了!

  後來,他才驀然想起來,主人每年都會失蹤一段時間,且都是在冬季,時間是在十一月到次年二月之間,長短不等。


  已經十幾年了,從他追隨在主人身邊那時起,每一年皆如此,從未間斷過。


  起初,他們以為是主人有事離開,主人不,他們也不多問,可時間久了,才慢慢覺察到不對。


  而更加詭異的是,主人每次離奇的失蹤,又詭異的出現,且,出現之後的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事情。


  後來,經過他們多方暗查才知道,主人失蹤是與師有關,再後來,他們終於知道,這一切都與主人體內的咒術有關。


  身中輪回血咒的主人,每年冬都會陷入沉睡,也必須沉睡,否則,便是性命攸關,生死大劫!

  這樣看來,司空斬似乎在救主人,起來,他們似乎要感謝他,可是,他們卻隻想殺了他!親手手刃他!

  若非他,主人這麽多年便不會備受折磨。那可是輪回血咒啊!上古凶術!可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這些年來,他們尋遍下,走遍四方,隻想找到破解輪回血咒的方法,可惜,至今一無所獲。


  每當主人病發之時,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


  每當那時,他們隻恨自己太弱,不能將司空斬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輪回血咒無解,除了每年七次的病發之外,若飛雪來臨之際不沉睡,便會被血咒徹底吞噬。


  當然,沉睡並不是一般的沉睡,這還需要司空斬施法,壓製血咒,方可維係性命。


  但,司空斬此人,城府極深,老練狠辣,陰狠歹毒,詭計多端,他們又怎知道他不會趁著主人沉睡之際做什麽手腳?

  那個老怪物,近乎於妖魔,他所修煉之術,邪門陰暗,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吸取主人的精元以達到修煉自身的目的?

  畢竟,他們就曾經查到,他曾用大量童子血修煉過邪功!那時,不知有多少無辜嬰兒慘遭毒手!


  這世間,不也是有很多人用女子的真元修煉邪功的麽?

  所以,難保那個老怪物不會對主人做什麽。


  還有,老怪物喜歡煉製各種丹藥,殘害眾生,幫助他控製別人,主人身中輪回血咒,鮮血異於常人,誰知道那個老變態會不會趁機取主人的鮮血煉什麽丹藥?

  種種顧慮,都讓人無法放心,即便,他們目前還未找到破解輪回血咒之法,即便,主人每年還需沉睡,可至少,要沉睡在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怎麽能讓他一個人落在那老怪物的手中?

  “你見到了主人,他現在怎麽樣?那個老怪物有沒有對他做什麽手腳?”


  一人開口,眉毛皺的死緊,其餘人同時看向重華,等待著他的回答。


  重華緩緩搖了搖頭,那張素來嘻哈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凝重,“見是見到了,可是,無法靠近,更無法得知老怪物是否做過什麽。”


  “無法靠近?你不是已經潛入了禁地麽?怎會靠近不了?”


  夜修本能的開口,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這裏,就屬重華輕功最好,且,他極善於隱身潛伏,此外,他還精通奇門遁甲之術,世間機關陣法嫌少有困得住他的,這也是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機關重重的拜月神山的原因。


  “靠近不了?莫非是有陣法阻隔?可這世上還有什麽陣法是你破解不了的?”


  麵對眾人既深信且困惑的眼神,重華無奈的聳了聳肩,“若是陣法,那自然沒問題,可這是老怪物布下的結界啊!”


  他根本越不過那層結界,隻能遠遠地看著主人在裏麵。


  眾人聞言,皆是吃驚不。


  “結界?”


  那不是古籍與上古傳中記載的東西麽?那個老怪物居然還會這等術法?!

  從書與傳中,他們也或多或少的了解,從某種意義上來,它與奇門遁甲之術有些類似,但是,卻有一個大的不同。再精妙的陣法,隻要你懂得奇門遁甲之術,有足夠的閱曆與經驗,就可以破陣!縱然,你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可以破解第一高手布下的陣法!

  然而,結界卻不同,想要破解一個人所布下的結界,那麽,你的功法一定要在他之上!


  換言之,想破開那層結界,他們的修為必須要在老怪物之上!


  可這一點,誰能做到!?

  短暫的沉寂之後,夜梟皺了皺眉,冷聲道:“音穀高手榜上,司空斬名列第四,除卻空著的第一,那聖心老人與音穀掌門都在他之上。”


  經他一,眾人也都想到了這一點,可卻紛紛皺眉。


  “咱們與音穀素無瓜葛,且他們素來不過問各國朝堂政事,會答應幫忙?”


  況且,若真的出手了,也就等於得罪了司空斬,得罪了北燕皇帝,雖然,音穀淩駕於四國之上,不會畏懼任何一國,可,他們會為了素昧平生的主人去開罪整個北燕!?


  “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況且,音穀傳承千年,不定,還有破解輪回血咒的秘笈方法呢!”


  此言一出,瞬間點燃了眾人心底的一盞燈,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他們心底抓來抓去,牽引著他們去向音穀。


  屹立大陸千年的聖宗仙門,古法雲集,博大精深,興許,真的有破解輪回血咒之法。


  眾人麵麵相覷,均從對方眼中看到躍躍欲試與誌在必行!


  重華快速的掃了眾人一眼,“不管怎樣,倒可以姑且一試,不過,還需詳細計劃一下。”


  他話剛我,夜修一把將他按到在椅子上,“那還浪費什麽時間?現在就計劃!”


  重華:“”


  一枝香後,重華終於得到自由,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營地後方的神鷹穀走去。


  “可憐我這命苦的——究竟是什麽病呀?哎——”


  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重華亦然。


  每次遠行歸來之後,頂著一身風塵仆仆,不管多累,多困,他都必須要去神鷹穀的碧雪潭泡一次溫泉!非泡不可!否則,他便渾身不舒服!

  曾經有一次,他就是太困了,懶得去泡,結果,吃飯的時候腦子裏總想著泡溫泉,直接導致食不下咽,睡覺的時候,腦子裏想著泡溫泉,然後是夜不能寐!就連如廁的時候,腦子裏還是想著泡溫泉,結果


  結果讓人心碎至今回想起來,都是噩夢一場!

  從那之後,不管他再怎麽四肢無力,即便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去泡溫泉!


  懷著無比抑鬱的心情,重華終於來到了神鷹穀,邁著輕飄飄的虛浮太空步前往碧雪潭。


  近了又近了他終於看到了碧雪潭在向他招手!

  暗淡了半的死人眼終於染上了一抹屬於活人的亮光,正欲飛奔而去,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幾個踉蹌,重華俊臉有些黑,“什麽東西敢跑到爺的腳下來?!”


  ------題外話------


  莋個芣傾國哋耀眼囡月票一張,鮮花九朵(這位親愛噠菇涼,名字太特別了!我愣是看了半才看明白!麽麽噠!)


  luise010 月票一張,依戀,月票一張


  豆豆,鮮花九朵!麽麽噠!

  群麽麽噠!


  然後,近來一段時間,有不少章節錯誤的狀況,但是,因為修改有限製的原因,還有很多沒有修改好的,但,全部都會改過來!改過之後的章節,你們重新打開看是不需要二次訂閱的!所以,不會讓已經訂閱的菇涼白花錢,多花錢的!


  不過,給你們帶來的不變,靈希在此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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