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你這麽霸道會沒有姑娘喜歡你的
那人開口之後,又有許多人相繼開口,均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看在眼中,目光微微變幻,“對方隻有一個人,島上卻有八萬之眾,竟還攔他不住?”
“大護法有所不知,那人實在太厲害了!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我們人還沒有靠近,就被震飛了”一人開口,眼神中是無法消退的恐懼。
“而且除了他之外,還有一隻很邪門的鳥,翅膀張開像是一張巨網,我們根本都不是它的對手!”
“啊對,那隻鳥非常古怪,居然還會噴火!”
“”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護法漸漸擰起雙眉,臉色忽明忽暗,變幻不定,“身手奇詭無比,還有一隻巨鳥相伴,此人”
下麵的人紛紛看著他,似乎正等著他道出那人身份,僅憑一人一鳥,殺得他們全島弟子潰不成軍,心底雖然敬畏恐懼,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二。
然而,大護法隻是皺眉沉吟,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一般,並未再下去,眾人不免一陣失望。
“血玉麒麟、翡翠神鷹,琉璃鮫珠以及水晶雪狼乃是下四寶,合在一起擁有著改換地的力量,想要得到它們的人不計其數,可是,明明翡翠神鷹也在,那人卻隻拿走了血玉麒麟”
許久之後,那人才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眾人聽罷,也是一陣疑惑。
“如此來,他並非為了爭奪下四寶,隻是單純的想要血玉麒麟?”
“那人武功那麽厲害,不可能不知道下四寶的秘密,跨越無望海,來到斷魂島,不可能隻為了個血玉麒麟吧?”
“血玉麒麟乃是東陵瑰寶,那人來搶血玉麒麟肯定是來自東陵!東陵的第一高手哎呀!那不就是那個兵馬大元帥雲嗎?”
一下子,人群沸騰了起來,自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那人身份,就可以殺回去將血玉麒麟搶回來!
尊已經閉關十六年,出關之日漸近,他們本還想著在尊出關之前將四寶集齊,然而,四寶被四國珍而重之,不僅藏匿地點隱秘,防衛更是森嚴!如今,好不容易弄到了兩個,卻在老臭裏被人給搶走了一個!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中年男子抬手,打斷眾人的議論,淩厲的目光緩緩掃過所有人,雖然那人不可能是雲,可是,此事必定與東陵有關。
“殘夢,離歿。”
男子開口,立刻有一對年輕男女從人群中走出,“在!”
“我今命你二人率領五百弟子秘密前往東陵,暗中調查此事,如有發現,即刻飛鷹傳書,不得擅做主張,打草驚蛇!”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大哥放心,殘夢(離歿)定當謹遵!”
“嗯。事關重大,你們即刻下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出海去吧!”
“是!”
兩人很快退下,堂中弟子更是一片驚詫,大護法居然同時派出了兩位護法去調查此事,看來是對那奪寶之人頗為忌憚!
心思轉動間,有人上前一步,“大護法,如今離尊出關之日漸近,我們卻還沒有查到水晶雪狼所在何處,眼下這血玉麒麟又被人給搶了,不如,我們殺去南越把”
下人都知道,南越至寶琉璃鮫珠就存放在祭司神殿之中!根本不用費勁艱辛去探尋它的藏匿地!
然而,未等那人完,卻被一聲怒喝打斷,“混賬東西!忘了教規第一條麽?”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話的那人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護法息怒!弟子失言!請大護法責罰!”
大護法麵色陰沉,眼神忽明忽暗的變幻著,周身縈繞的氣息有些暴戾,駭人。
所有人均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目光悄悄看向大護法的右手,那是一隻純金打造的鐵臂,看著那樣刺眼。
他們並不知道大護法的手為何會斷,但是,每當提起南越之時,大護法就會變得特別嚇人!周身彌漫的氣息陰沉像是沒有星光的空!
還有那教規第一條,未得尊允許,所有人永世不得踏入南越半步!
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默默遵守著,心中卻百般疑惑,無望之海與南越隻隔著一個鎮,為什麽不可以去?而且,大護法要集齊四寶,其一就在南越,卻為了這條教規將鮫珠棄之不理,他們實在想不通!
不知,那是因為擔心他們侵擾南越?還是,源於刻骨的恨意?從大護法的身上,他們的確是感受到了刻入骨髓般的恨意。
大護法與尊,他們與南越到底有著怎樣的淵源與糾葛?
這是縈繞在所有人心底最深的困惑,卻像一種禁忌,深埋心底,他們從不敢問出口。
沉默無聲蔓延,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扣住眾人的心神,許久之後,大護法才微微歎息一聲,“你們都退下吧!”
“是!”
眾人不敢逗留,大殿之中很快隻剩下大護法一人,他緩緩站起來,看向大殿正中那副高懸的牌匾,血色朱砂深刻三個大字:離恨!
每一筆都仿佛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在鐫刻,那灩烈的色彩仿佛是無數鮮血匯聚,冤魂凝結,每一筆都刻著無盡的恨與殺意!
“二十年了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那一聲恍若歎息般的低語,凝著萬鈞殺意緩緩化開在靜謐的大殿中,隨風飄遠,在空寂中回響,飄向遙遠的時空。
桑海城,祭司神殿。
拂衣猛地從夢中驚醒,身上的薄衫竟已被冷汗浸濕,她緩緩抬手捂住胸口,感受著指下狂亂的心跳。
外間的侍女聽到她的驚呼聲快速掀簾而入,“大祭司,您怎麽了?”
走到床邊,看著那臉色微白,滿頭薄汗的女子,侍女不禁幽幽一歎,拿了帕子為她擦拭冷汗,“大祭司,您又做噩夢了麽?”
拂衣伸手揉了揉眉心,“無事,你退下吧!”
侍女張了張嘴,似乎想些什麽,卻終是垂下眼簾,柔順的應了一聲,緩步退下。
拂衣再無睡意,披了衣衫走向台,靜靜地仰望著半空中輪轉的生命輪盤,眼神漸漸變得飄忽,仿佛,思緒早已被輪盤帶著,飛向遙遠的前塵過往。
驀然,輪盤發出一陣異響,劇烈的旋轉著,中心鑲嵌的那顆幽蘭色寶石發出耀眼的紅光,輪盤上空的水月鏡中緩緩出現一行文字,一行古老而晦澀的梵文,看著有些像符咒。
拂衣驀然驚醒過來,看著水月鏡中奇詭的文字,臉色倏地一變,“這這怎麽可能”
麒麟居然降世了!
自古,麒麟降世,必有異數!自上一次麒麟降世,至今已有三千年!
“這”
拂衣目光微閃,看向生命輪盤中心的那顆幽蘭色寶石,纖細的眉一點點蹙起。
恰此時,一陣驚慌的腳步聲傳來,很快,便有兩名侍者出現在台,許是因為驚慌,他們竟連行禮都忘了,“大祭司,不好了!鮫珠鮫珠有異動”
“什麽?”聞言,拂衣驀然一驚,眼神微微變幻。
自從沐雪衣死去之後,鮫珠一直處於休眠狀態,她嚐試過無數種方法,卻都無法將它喚醒!
而如今,麒麟剛剛降世,鮫珠便出現異動,這其中
來不及多想,拂衣大步離去,兩名侍者慌忙跟上。
在祭司神殿之下,還有一座地下宮殿,那裏,恍若冰雪琉璃的世界,一片純白,風中彌漫著清透的涼。
拂衣一路走來,破開無數結界,最後,來到一座白色的琉璃池邊,池水是透明的白,水中浮動著一顆通體湛藍的琉璃鮫珠,它原本一直是靜止在水底的,此刻,卻在水中來回浮動,仿佛是在尋找著出路,想要飛出這座琉璃池。
拂衣看著那顆躁動不安的鮫珠,娥眉輕擰,神情肅然。
她抬手,十指交錯於眉間,有白色的流光從指間飛出,隨著她指尖不斷變換的繁瑣手勢,白光在空氣中畫成了一道符咒,旋轉著飛向水中的鮫珠!
一聲清響,似水流浮動,被白光包圍的鮫珠忽而藍光乍盛,在那一片炫目的蘭光之中緩緩出現一張傾世無雙的容顏。
清婉絕俗,宛若山雪蓮,月中風雪,清貴超然的不染半點凡塵煙火!
拂衣像是受了某種驚嚇般,猛然後退數步,身形搖晃,目光驚閃不定,那絕美的容顏已是蒼白如紙。
“沐雪衣這怎麽可能”
她喃喃低語,眼神有些恍惚,沐雪衣不是早就死了麽?二十年了,她早該屍骨無存!怎麽可能
驀然,畫麵一轉,那清冷絕俗的容顏化作漫飛雪湮滅在風中,鮫珠中卻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畫麵有些遙遠,那是一片碧色如茵的草地,一名身穿紫色紗衣的少女懶洋洋的坐在樹枝上,手中拿了一把狗尾巴草,隻能看到她的側臉,然而,那微揚的嘴角,飛揚的娥眉,瀲灩無雙的氣質,卻同樣讓人別不開眼。
拂衣呼吸一頓,緊盯著畫中少女的側臉,神情比之前變得更加奇怪,仿佛陷入了一種虛幻之境中。
兩名侍者看在眼中,神色有些擔憂,“大祭司”
聲音雖輕,在這靜謐無聲的冰雪世界中卻分外清晰,拂衣猛地驚醒過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衝上前去,似乎想要看清楚畫中的少女,然而,畫麵一陣晃動,碧草如茵化作淡淡藍光,湮滅了無痕。
拂衣神色一變,再次凝指於眉心,用同樣的方法想要使畫麵重現,然而,她試了很多次,那琉璃鮫珠上隻有藍光浮動,宛若風雪,卻再也不見那清婉絕俗的女子與風華瀲灩的少女。
可是,拂衣卻像是陷入了一種癲狂的執著之中,不停地嚐試,不停地失敗,然後再嚐試。
兩名侍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記憶中優雅,端莊,神聖,孤冷的大祭司,南越百姓心中的神,何曾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刻?
似乎震驚過度,他們一時間無法回神,就這麽愣愣的看著,看著那尊貴的神靈一次又一次的瘋狂嚐試
不知過了多久,拂衣有些頹然的跌倒在地,雙手攀著琉璃池,神情恍惚的盯著藍色鮫珠,“為什麽為什麽會這麽像怎麽可能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如此像你明明都死了都死了”
往日尊貴如神靈的南越大祭司,此刻,卻像個失了心神的女子般坐在地上,神色恍惚,如同夢囈般喃喃自語,兩名侍者終於回過神來,驚慌上前,“大祭司”
不管人世間如何變幻,那一輪明月清風亙古不移,孤月長明,冷眼旁觀世間,千百年來,隻有繁星與清風為伴,卻決然的超脫於塵世之外,將寂寞飲盡,釀成千古。
此刻,東陵郊外的別苑之中,雲千若還坐在湖邊,微微偏著頭看著身邊沉默如同雕塑般的男子,眼角一陣抽搐,“我風變態,本姑娘問你話呢!你又在思沉思什麽人生大事?”
這家夥!怎麽像個思春的少女似的,這麽容易發呆走神?!
北冥風當然不知道他在某人心中已經淪為‘思春少女’,聽到她的話,不由轉過頭來看著她,薄唇輕抿了下,隻了一句話,“是真的。”
聞言,雲千若有些懵,眨了眨眼睛,“什麽真的?”
這個家夥沉默了這麽久!她都快要忘記她剛才問了什麽了
咳咳!
看一眼她奇怪的表情,北冥風輕輕別開眼,“血玉麒麟,是真的。”
“啊?!”許是驚訝過度,雲千若‘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什麽?!你你你你那居然是真的?!”
看著眼前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的女子,北冥風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卻還是點了點頭,“嗯。”
雲千若覺得有一群雷在頭頂炸開,炸的她三魂七魄都有些淩亂!
她沒有得失憶症,很清楚,她帶去的那隻是如假包換的偽劣產品!可是最後,麒麟真的被召出來了!而現在,風變態那玉是真的!
那麽,也就是,召喚出麒麟的那塊玉就是真的!而且還是風變態找來的!
當時的畫麵依然記得,笨鳥搶走了她拋出的假血玉麒麟,最後又扔了一塊下來,原來在那個時候,它扔下來的居然是真的!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而已!
血玉不可能是鳥找來的,那麽
雲千若低頭,看向眼前安靜的坐在草地上的男子,心中忽然像起風的湖麵,漣漪千尺,波瀾不定。
風變態消失了那麽些,本以為他是有事忙去了,沒想到,他居然是去幫她找血玉麒麟了!
無法清此刻縈繞在心底的是什麽感覺,雖然她一直自詡語文學的很好,可,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陌生的心情。
血玉麒麟被人從守備森嚴的琳琅閣中盜出,且神不知鬼不覺,甚至,楚曜與她暗中尋找了這麽久,都沒有半點線索!
可是,風變態他之前並不知道自己在找血玉麒麟,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就找到它
而且,那些人既然有本事盜取血玉麒麟,並完美的隱藏蹤跡,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輩,風變態他到底是誰?
仿佛被雲千若太過直接與專注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北冥風抿了抿唇,稍稍別開臉,看向遠處的風景。
雲千若卻‘噌’的一下彎下腰,雙手搭在他雙肩,腦袋湊到他麵前,“風變態,我們做朋友吧!”
乍然聞言,北冥風有些懵,深邃的紫眸中劃過一抹明顯的錯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眼前的女子,卻發現她的臉居然離他如此之近!而且,那雙眼睛燦若星辰,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笑容比飛花還要灩烈。
北冥風呼吸一窒,像是受了驚嚇般猛地把身子往後仰去,“你你你”
一連了三個‘你’字,卻還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雲千若將他慌亂的樣子盡收眼底,眼珠子轉了轉,她這是嚇到風變態麽?
她和楚曜用了兩個月都沒找到的血玉麒麟,他卻僅用了七就找到了!這簡直就是除了變態之外正常人都做不到!
可是,這隻厲害的理不容人神共憤的變態,卻呆呆笨笨的像個白癡!而且還這麽容易害羞!讓她總是忍不住想捉弄他!
“你什麽你啊?難道你不想和本姑娘做朋友麽?”
“我”
他當然不是!可是,他目光遊弋,卻不太敢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太漂亮,也太明亮,總會讓他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動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本姑娘走了!後會無期!”
話落,雲千若果然鬆開了手,一轉身就要留一個瀟灑的背影給他。
‘後會無期’幾個字像是一道沉悶的驚雷落在北冥風的心底,讓他神色倏地一變,來不及多想,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不準!”
手腕被人抓住,雲千若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慢悠悠的轉過身,好整以待的看著他,挑眉,“不準?不準什麽呀?本姑娘都了要後會無期了。”
北冥風薄唇緊抿,沒話,可是,抓著她手腕的手卻收緊了幾分,仿佛,生怕她會突然掙開他的手一般。
雲千若挑了挑眉,視線落在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這個風變態,平時被她多看上幾眼都會臉紅,如今,居然還敢緊抓著她的手不放?這是進化了麽?
心中莞爾,雲千若揚了揚下巴,“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你這樣抓著本姑娘的纖纖玉手到底是幾個意思?”
聞言,北冥風呼吸微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抿了抿唇,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抓的更緊了!隻不過,他卻稍稍將視線移開,避開了她瀲灩如秋水般的明眸。
雲千若眼角輕抽,滑落一滴冷汗。
這個家夥!還真是有長進了哈?
眸光微轉,看到他耳根與脖頸處的皮膚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那緊抿的薄唇,弧度明顯有些僵硬,仿佛正下定著某種決心一般。
決心什麽?絕不鬆手?
雲千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喂!你可以放手了,我不走。”
本來就是著玩兒的嘛!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激動!
聞言,北冥風轉頭看她,仿佛是在鑒定她話中的真假,抓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雲千若翻了個白眼,“本姑娘的信譽有那麽差麽?”
居然如此紅果果的懷疑她的人品!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那是無言的肯定?
雲千若:“”
這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翻著白眼,雲千若直接在草地上坐下,“既然你這麽喜歡抓著女孩子的手不放,本姑娘就大發慈悲,滿足一下你這的癖好吧!”
那一聲幽幽的歎息,險些讓北冥風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麵具之下,那好看的眉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看著那姿態懶散,隨意坐在草地上的女子,北冥風薄唇緊抿,線條完美的下顎一片緊繃,“沒有!”
嗓音低沉依舊,帶著亙古不變的涼意,卻莫名的執著與堅定。
雲千若懶洋洋的挑了挑眉,瞥一眼他的手,“沒有?事實擺在眼前你居然還想狡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北冥風:“”
好像是無法狡辯可是,他不喜歡抓女孩子的手!他也不喜歡靠近她們!隻是
隻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雲千若挑眉看他,眼角一陣抽搐。
這個風變態!幹嘛用一副受了委屈卻又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淒慘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的心髒都在抽搐!
三道黑線滑落眼角,雲千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喂!你幹嘛用一副本姑娘非禮了你的表情看著本姑娘?幹嘛?想讓本姑娘負責啊?”
似乎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北冥風呼吸一窒,眸光驚閃,眼底劃過明顯的波瀾,似錯愣,又似其他。
“我”
看著那幾乎是一瞬間從耳後飆到脖頸的紅,雲千若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忍住爆笑出聲的衝動,一本正經的胡八道,“想讓本姑娘負責啊,可沒那麽容易!除非”
那刻意拖長的尾音帶著一絲莫可名狀的韻味,北冥風卻是眸光一頓,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雲千若娥眉輕挑,似笑非笑,“你用如此熾熱的眼神看著本姑娘,是很想讓本姑娘負責的意思麽?”
聞言,北冥風眼中劃過一絲錯愣,隨即,有些慌亂的別開眼,“我我”
他剛剛真的是這樣想的麽?
好像真的是這樣的!難道,他竟然
仿佛被自己心底冒出來的想法驚到,北冥風呼吸凝滯,猛地轉過身去,看向碧波瀲灩的湖麵,麵上猶如火燒,心跳更是狂亂急促。
雲千若在他身後輕笑,看著他僵直的背影紅紅的耳朵,差點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哪!這世上為什麽會有如此變態又如此可愛的人?
他的武功與他的情商簡直太不相配了!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抓著她的手不願意放開,雲千若也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了!
“喂!其實讓本姑娘負責也很簡單的!隻要你再讓本姑娘非禮一次就好啦!”
冷不丁的,魔音再起,在風中流轉,深深的荼毒著北冥風的神經,讓他本就緊繃一片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那薄而性感的唇幾乎抿唇了一條直線。
這個人!總是胡八道!
輕吸一口氣,北冥風依舊背對著她,低聲開口,“回去睡覺!”
已經這麽晚了!這個人好像每次都喜歡熬夜!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可是我還不困啊!”
下午昏睡了半,現在哪裏睡得著?又不是豬!
“那也要睡!”
風中再次飄來那低冷如風雪般好聽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
雲千若撇撇嘴,“要睡你自己睡!本姑娘還要賞”
話未落。北冥風忽然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深邃如千尺深瀾,一不心就將人的靈魂吞噬其中。
雲千若心髒顫了顫,一記白眼飛去,“瞪什麽瞪?以為隻有你會瞪人麽?”
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再輕哼一聲留給他一個高冷的側臉!
北冥風抿了抿唇,直接伸手將她從地上拽起來,雲千若滿頭黑線,麵容僵硬,一顆心髒都在風中抽搐!
可惜,北冥風無視她充滿了殺氣的眼神,更沒有去看她怒發衝冠的臉,直接拉著她的手將她拖走
雲千若想咬人!
“喂!你這是仗勢欺人恃強淩弱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這個王八蛋老光棍風變態將來肯定沒有姑娘喜歡你”
一連串的叫罵聲中北冥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怒發衝冠的女子,眼神深邃,抿唇不語。
雲千若眉心跳了跳,下巴一揚,滿臉殺氣,“看什麽看?不服啊?不服就放開本姑娘我們決鬥!”
北冥風:“”
決鬥這個人腦袋裏整都在想些什麽?
一抹淡淡的無奈劃過眼底,北冥風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順便撫平了那衝冠而起的怒發,薄唇微動,吐出一個字,“乖!”
劈裏啪啦,雷滾滾!
聽到這個字雲千若差點沒忍住跳起來一頭撞死他!
握草!
這隻風變態能不能不要一副摸狗的動作摸她腦袋?能不能不要一副安慰流浪貓的語氣跟她話?!
差點把牙齒都咬碎了,雲千若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本姑娘就不乖!本姑娘我,要和你決鬥!”
北冥風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打不過我。”
雲千若:“!!”
你大爺!
這是紅果果的藐視與挑釁!
如果此刻手裏有塊磚,雲千若絕對毫不猶豫拿著它拍到他腦門上去!
如果把他拍成白癡了,也許,他就打不過她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還不是想怎麽蹂躪他就怎麽蹂躪他?捏扁搓圓全看她心情?
心中無比陰暗的想著,渾然沒有注意到北冥風看向她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淡淡星光。
靜謐的夜色中,他牽著她的手行走在那一輪月色長下,雲千若因為‘想事情’太入神,就這麽跟著他的腳步朝前走去,月影傾斜,清風渺渺,那畫麵,竟是不出的寧靜美好。
直到站到房門前,雲千若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看一眼麵前緊閉的門,又看了看身邊宛若玉雕般站著的男子,眼角一陣抽搐,一巴掌拍到他手上,“喂!風變態你這是拐賣良家少女!”
北冥風抿了抿唇,卻沒有鬆開手,隻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嗯。”
嗯?雲千若一頓,眉心猛跳,“你這是承認自己拐賣良家少女?”
“去睡覺。”
看著某隻變態麵無表情(雲千若想象中)的臉,雲千若翻了個白眼,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道:“我風變態啊,你這麽霸道獨裁以後會沒有姑娘喜歡你的!”
聞言,北冥風怔了一下,然後,一扭頭,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顏,傲嬌道:“不需要!”
劈裏啪啦!雲千若再次在風中淩亂頭頂有無數隻鳥人在飛
這個風變態!
“你這樣,真的會變成老光棍的!”
風中飄來一道淡淡的冷哼,眼前依然是北冥風高冷又完美的側影。
雲千若:“”
這隻風變態!不僅學會了用後腦勺瞪她,居然還學會了哼!
“哼!以為你是豬啊!哼!”
非常鬱悶的想把他的手甩開,可惜,甩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雲千若直接冷哼一聲,一腳踹開房門,動作相當粗魯!
北冥風微抿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搐了下,跟著她往裏走,然後,風中就飄來一道陰測測涼颼颼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嗓音,“我某隻老光棍,你該不會是垂涎本姑娘的美色想要和本姑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
哢——
仿佛有一道雷劈下,北冥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雙神秘深邃的紫眸中劃過明顯的錯愣,錯愣之外是一種複雜的無法言明的情緒,不過是一瞬間,他緊繃的下顎都染上了一層如胭脂般醉人的紅暈。
雲千若看在眼中,得意挑眉,故意瞥一眼他的領口,“臉這麽紅啊這是被本姑娘中了心事害羞麽?”
北冥風:“”
他的臉長在領口麽
不對!這個人總在胡八道!他怎麽會有那樣的想法?他隻是想等她睡下了之後再出去的
雲千若一手摸著下巴,半眯著眼睛斜睨著他,那眼神怎麽看都是詭異!更別表情了1
“真是沒看出來哦!表麵上冷冰冰的一本正經的風變態,內心居然是個”
然而,未等雲千若把話完,眼前光影一閃,她隻覺得一股冷風吹過,眼前哪裏還有某人的身影?就連房門都在一瞬間關閉!
雲千若:“”
一群鳥人飛過頭頂,飄落無數白花花的羽毛
這隻風變態!這到底是神馬武功?!瞬移?隱身?
雲千若伸手摸了摸鼻子,幽幽一歎,“變態的世界你不懂”
窗外,北冥風背對著牆看著上的月亮,深若幽瀾的紫眸中浮光掠影,明滅如薄霧寒煙中籠罩的冰麵,幾分涼意,幾分清透。
在風中站了很久,那微亂的心緒才緩緩歸於平靜,北冥風輕吸一口氣,在窗台邊坐下,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和一根桃木。
房間裏,雲千若進了偏殿,那裏熱水毛巾一應俱全,將自己簡單收拾一番之後正準備上床休息,卻聽到一種極輕的聲響從窗外傳來,如果不是仔細聽,如果不是雲千若向來聽覺很好的話,她根本就發現不了。
一絲疑惑劃過眼底,雲千若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窗紙上捅了一個洞
窗外月光如水,照的大地亮如白晝,雲千若一眼便看到那個坐在窗台下,正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什麽東西的男子。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雲千若轉了轉眼珠子,輕輕地將窗子推開了一條縫,心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一眼那許是太過投入而毫無反應的人,雲千若繼續推
直到,雲千若把腦袋都伸出了窗外,北冥風還是沒有發現身後的異樣
“喂!風變態——”
冷不丁的,一道嘹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暗夜之中,穿透力極強。
正全神貫注雕刻著什麽的北冥風嚇了一跳,手指一頓,匕首都差點掉到地上,幸而他反應極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東西收起來,藏入了袖中。
雲千若半截身子探出窗外,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喂,風變態你躲在這裏幹什麽呢?”
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她靠近?這根本就不符合他變態的武功!這隻風變態做什麽這麽投入?
北冥風抿了抿唇,隱去眼底的情緒,“沒。”
雲千若一點也不相信,直接從窗戶跳出來,動作瀟灑的落在他麵前,“喂喂喂!我剛剛明明就看到了!快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
聞言,北冥風目光一閃,堅定的道:“你看錯了。”
雲千若:“”
雖然她的確是沒有看清楚他在幹嘛,但是,她很確定,他就是在幹嘛!
伸手抹一把眼角的黑線,“不要這麽氣嘛!就看一眼而已,又不會打劫你!”
北冥風把手往袖中攏了攏,“沒有。”
雲千若:“”
差點就沒忍住跳起來踹他一腳!
就算是撒謊也要撒的高明點好麽?這一看就是在睜著眼睛瞎話嘛!自己笨也就算了,偏偏要把她想得和他一樣白癡!
深吸一口氣,忍住使用暴力的衝動,雲千若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純良無害,循循善誘,“我剛剛好像看到你拿著一把匕首?你是在雕刻什麽東西?”
北冥風頓了一下,微微別開眼,避開她過於明媚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嗯。”
“那你能告訴我雕刻的是什麽東西不?”
“不能。”
雲千若:“”
我去!
要不要拒絕的如此幹脆?!這還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恨恨的磨了磨牙,忍住一腳踹過去的衝動,“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本姑娘一點也不想知道!”
“嗯。”
雲千若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差點再次暴走!
這個可惡的一點都不可愛的家夥!
狠狠地瞪一眼他的側臉,“喂!本姑娘不需要門神,趕快從哪來回哪裏去!”
雖然這氣並不是很冷,可是,大晚上的還是有些露水與寒氣的,況且,總不能她在房裏睡著,他在窗外坐著吧?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北冥風直接又坐了下去,一派悠然。
雲千若眉心一陣輕跳,“本姑娘都了不需要門神!”
北冥風抬頭看她,伸手一指房門,淡定的道:“門在那。”
雲千若:“”
怎麽辦?好想一巴掌把他拍扁了貼門上去
雲千若抬頭望蒼,麵容僵硬了好一會兒才忍住這種暴虐的衝動,磨牙,“不回房睡覺,你坐在這裏幹嘛?!”
“賞月。”
風中立刻飄來兩個字,音色低沉,分外好聽,卻讓雲千若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賞月?!你家的月亮在腳底下麽?
大爺的!一直盯著地麵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跟她在賞月?!
心中憤憤,雲千若‘嗖’的一聲從窗戶飛進去,又‘啪’一聲關了窗,然後,房中飛出來一句話:“賞吧賞吧!坐那兒凍死你!就算沒凍死也被狼叼走!”
聽著風中那殺氣騰騰的話語,北冥風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若有似無。
靜靜地坐在那兒,從那細不可聞的聲響中可以聽出她已經上床休息了,北冥風抬頭看了一眼邊的月色,再次從衣袖中拿出匕首以及那個雕刻了一半的桃木,低頭認真的雕了起來。
懸星河,月色如霜,地間一片靜謐悠然。
然而,北冥風才雕了沒一會兒,忽然聽到身後窗格打開的聲音,他嚇了一跳,閃電之速將東西藏起來,然後抬頭看,佯裝賞月。
雲千若站在窗後,嘴角一陣抽搐,拜托!她都看到了,他居然還在裝!
心中無語,將手中棉被往他懷裏一扔,“真不知道你這是什麽嗜好!好好地房間不睡,非要在這吹冷風。”
北冥風抱著棉被,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錯愣,轉頭看她,目光不出是困惑還是茫然。
雲千若最無法招架的就是他這種眼神,當即,眉心一陣輕跳,“看什麽看?不準看!抱著你的棉被睡你的大頭覺去!”
北冥風看了看手中的棉被,又看了看她有些凶神惡煞的臉,輕輕扯了扯嘴角,“噢”
雲千若扶額,心中油然而生滿滿的挫敗感,看著他在夜色中漂亮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紫色眼眸,雲千若翻了翻白眼,語氣陰森森的,“睡吧!可別一覺醒來在野獸的肚子裏!”
北冥風:“”
這是想,他被野獸吃了麽?
然,雲千若已經不再理會他,一陣風似的飄回了床上,北冥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然而,還未等他看清楚什麽,便聽一道陰涼的嗓音傳來落下一地陰測測的氣息。
“看什麽看?不準偷窺本姑娘!不然,戳瞎你雙眼!”
北冥風:“”
一滴冷汗滑落眼角,他抿了抿有些僵硬的嘴角,迅速轉過身,背對著窗坐好。
雲千若無聲輕笑,笑容明媚如朝陽,卻帶著幾分惡劣的味道。
然後,她聽到窗外飄來一句低低沉沉的嗓音,似在與她商量,“你可以把窗戶關上?”
雲千若立刻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麽要把窗戶關上?”
北冥風:“”
“本姑娘還要賞月呢!懂不懂?”
“噢”
聽著那有些呆,又有些悶悶的嗓音,雲千若用手指頭想想都能猜到他僵硬的表情,忍不住嘴角輕勾,心情愉悅。
其實,這隻風變態除了腦回路比較奇葩,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之外,還是挺好的!
特別是,呆呆笨笨的欺負起來很好玩!
其實,這些都是他願意讓人欺負才行,不然的話,以她現在的武功還真的欺負不了他!
看著窗外繁星燦漫的夜空,心緒漸漸變得寧靜而透澈,來到這裏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頂著個勞什子的皇後帽子想想就鬱悶!雖然是有名無實吧!可是,隻要一想到那隻楚王八蛋!就覺得特別鬱悶!
她除非是腦子裏麵有泡泡才會想和他做夫妻!
明!
明就進宮去要和離書!如果那隻王八蛋敢推遲,丫的就一把火燒了他!
對哦!她現在還能變出火來!想想都覺得興奮!
燒完了之後再給他丟一封休書!從此他走他的獨木橋,她走她的通大道,再也沒有半毛錢關係!哈哈哈!
越想越得意,本來就沒什麽睡意的雲千若更加睡不著了!
轉頭看了看窗外,那裏靜悄悄的一片,若不是她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都要以為窗外沒人呢!
“風變態,你睡著了麽?”
“嗯。”
頓了一會,窗外飄來一道低低的嗓音,獨特好聽。
雲千若眨眨眼,“風變態,謝謝你!”
窗外一陣沉默,雲千若卻似乎知道北冥風的反應與表情,唇邊笑意漸深,“風變態,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啪——”
窗外傳來一道輕響,仿佛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如果以後有人敢欺負你,本姑娘一定十倍的欺負回來!欺負的他後悔投胎做人!”
雖然,風變態很厲害,武功幾乎到了讓她望塵莫及的地步,可是,再強大的人也會有弱點,而且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況且,越是身處高處的人,越是有那種清風不度的千古寂寞,需要朋友,需要別人的關心,特別是像他,一個生命中隻有冰冷與晦暗記憶的人。
也正因為他的童年太過陰暗冰冷,所以,才會有如今這樣的他吧?
強大到風雲變色,冰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內心,卻保留著一份如孩童般純粹的淨土,有些不諳世事,有些呆呆笨笨,不過,也挺可愛!
無聲的笑了笑,看著靜悄悄的窗外,忍不住撇撇嘴,“風變態,你怎麽都不話?你是覺得本姑娘武功太低了保護不了你嘛?原來你這麽嫌棄本姑娘啊”
雖然雲千若的臉上掛著笑,一雙眼睛更是瀲灩生輝,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可惜,北冥風並看不到!
單是聽著那聲音的話,橫聽豎聽都是滿滿的憂傷,一種被人嫌棄了之後的受傷
窗外,北冥風呼吸一緊,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有些急切的開口,“沒有!”
他怎麽會嫌棄她?
他隻是隻是
他也不清楚這種情緒是什麽,因為太陌生。因為,在這二十六年的人生中,從未有人對他過這樣的話,他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如今,忽然間聽到,還是出於她口,他會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不知道該些什麽
是他的沉默又讓她誤會了麽?
他總是不會話總是不心惹她生氣
正懊惱時,房間裏再次飄出那宛轉如山泉般的嗓音,“好啦!既然沒有的話那就這麽定了!以後就有本姑娘保護你啦!恩恩!就這樣!色不早了,趕緊睡覺吧!”
北冥風低頭看著手中雕刻了一半木頭,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柔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嗯。”
房間裏,雲千若無聲的彎了彎嘴角,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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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某隻,你粗來!本姑娘明去和楚王八蛋解除婚約,你給掐指算算能不能一帆風順?”
某隻掰手指糾結中:“這個你覺得王八蛋童鞋會讓你一帆風順的走人麽?”
若若眼角一抽,一記充滿殺氣的眼神飄來,“就是,你不準備讓本姑娘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渣男咯?”
某隻在風中抽搐,“嗬嗬嗬別激動本草什麽都沒呢!”
若若:“快!這婚能不能離?”
某隻:“這個問題麽”
話音未落,風中寒氣四射,凍得人三魂七魄都快離家出走。
風風不知從哪兒飄出來,麵無表情,滿臉殺氣:“離,或者,你去死。”
某隻在風中淩亂,“離離離!馬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