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給本少爺摸一把
重大事情?什麽事?該不會是
雲千若娥眉輕擰,若有所思,楚曜聽到是關於藍貞兒的事情神色頓時一變,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急切,“可是蘭貴妃出了什麽事?”
聞言,那侍衛麵色微變,“這”
“快!”風中立刻飄來兩個字,冷的掉渣!
侍衛神色一肅,不敢遲疑,“回稟皇上,卑職不知,那宮女隻貴妃娘娘有急事要見皇上”
楚曜麵色陰鬱,一道森冷的眼風飄向雲千若,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你,還,要,坐,到,什,麽,時,候!”
雲千若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聲音依舊懶洋洋的,“本神醫走了這許多路可是累得很,萬一待會拔針時手一抖,出了什麽差池本神醫可擔待不起啊!”
楚曜:“”
他深吸一口氣,雙眼中幾乎可以噴出毒火來,“你、用、腳、拔、針、麽?”
聞言,雲千若翻了個白眼,滿目鄙夷的看著他,“皇上還真是沒常識!你用腳拔個我看看!”
那一瞬間,空氣中分明傳來一陣骨骼鬆動的聲音,緊接著,是楚曜咬牙切齒的嗓音,“既然不是用腳,跟你走路有什麽關係?”
這個可惡的東方不敗!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心急如焚!故意讓他在這裏飽受折磨!
三個月後,等他尋到鬼醫千絕,若不把這卑鄙人碎屍萬段,他就不叫楚曜!
漫不經心的掃一眼楚曜扭曲到快要變形的臉,雲千若慢悠悠的站起身,邁著優雅的步子朝楚曜走去,那悠然的神態看得楚曜暗暗咬牙,“你屬烏龜的麽?”
每一個字都似從牙縫中擠出一般,擲地有聲,雲千若暗自翻了個白眼,身影一閃,下一瞬已站在他背後,毫無預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楚曜麵色一變,身體整個僵住,口中發出一聲難以自持的悶哼,隨後緊緊地咬住牙關,仿佛正極力忍受著什麽。
福公公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三兩步衝過來,滿臉怒容的看著雲千若,“東方不敗你做什麽?!你竟敢以下犯上對皇上出手!”
雲千若懶洋洋的挑了挑眉,“太監公公,你激動什麽?皇上久坐不動,這身體血脈凝滯,若不先拍打一番,活通精血,待會拔針很容易翹辮子的!”
福公公麵容抽動,看著一本正經的雲千若,有些不出話來。
是個太監就沒人願意聽到別人喊自己太監吧?
雲千若可沒去看福公公扭曲的臉,又是一巴掌拍在楚耀的右肩上,再次聽到一聲悶哼,楚耀的身體緊繃如同鋼鐵,額頭之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雲千若無聲勾唇,秋水明眸中瀲灩生輝,點點都是奸詐的光芒。
福公公在一旁看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個陰險的東方不敗!簡直可恨至極!堂而皇之的罵他是太監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對待皇上!
難道這個混蛋不知道皇上都已經忍了整整一夜了麽?哪裏經得住這麽個拍法?再拍下去皇上可就可就
福公公急的焦頭爛額,仿佛熱鍋上的螞蟻般,楚曜更是如坐針毯,整個人都緊繃如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極力忍受著體內的不適。
雲千若斜睨了他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想不到這個楚渣還挺能忍啊!都被他拍了十幾下了還硬撐著!
算了!萬一他真的沒忍住那可就不好玩了!
思及此,雲千若快速收起折扇,十指翻飛,快速取出他身上紮著的金針,待金針全部取完,楚曜頓都沒頓一下,直接站起身,似乎著急離去。
然而,他實在是坐的太久了!被金針封穴坐了整整八個時辰動都沒動一下,任是誰都會雙腿發軟,四肢僵硬的。所以,在他站起來的一瞬間整個人朝地麵趴去
雲千若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身影一閃,如一朵纖雲般飄開。幾步之外,福公公變色一變,驚呼出聲,“皇上——”
福公公飛奔而來想要扶住楚曜,然而,他的速度太慢,隻聽到一聲悶響,楚曜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地上,非常標準的狗啃泥姿勢
楚曜:“”
他雖然臉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到表情,可是,那按在地上的雙手卻緊握成拳,手背之上青筋突顯,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
福公公猛地瞪大雙眼,看著趴在地上的人,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
雲千若無聲的彎了彎嘴角,“皇上,雖然本神醫知道你很感謝我,可是,您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啊!”
聽到聲音,福公公猛地驚醒過來,看著那不知何時站到楚曜麵前的雲千若,麵容一陣抽動。
這個陰險無恥的東方不敗!他之前不是躲開了麽?為何現在會站在皇上麵前?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
福公公迅速上前一步,伸手想將雲千若推開,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雲千若的衣角,整個人便被一股不知從哪兒吹來的怪風震開,直接朝著地上的楚曜趴了過去
福公公這一驚非同可,心髒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看著那離他越來越近的人,嘴唇顫抖,“皇、皇、皇上”
一句話沒完,福公公直接趴倒,不偏不倚剛好趴在了楚曜的背上
福公公:“”
完了!我命休矣!
楚曜:“”
他分明感覺到那那股風!那個東方不敗!
隻恨,他現在手腳僵硬,渾身都是麻木的!根本躲不開!
雲千若看著那疊羅漢似的趴在地上的兩人,嘴角輕勾,笑意明媚如朝陽。
下一瞬,風中響起她的驚呼聲,“不好了——皇上摔倒了——快來人——”
門外立刻響起一陣腳步聲,不多時便有一隊侍衛衝了進來,滿臉焦急。
而福公公在聽到雲千若的喊聲後,差點嚇破了膽,手腳並用就想從楚曜身上爬下來。
若是被人看到他和皇上這個樣子那他簡直有點不敢往下想
然而,還沒等福公公爬起來,侍衛們已經衝到了跟前,待看清眼前的情形時,所有人都是一愣,差點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雲千若眸光微轉,滿臉的焦急,“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呀?趕快把皇上扶起來呀!地上很涼的!”
聞言,侍衛們如夢初醒,七手八腳的把福公公架了起來,然後去扶地上的楚曜。
楚曜的一張臉,黑得仿佛可以滴出墨汁來,且麵容抽動,一片扭曲,看著非常慎人!
侍衛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福公公被人架起來之後就跪到了地上,俯首貼地,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完了這下真的是完了
一時間,殿中的氣氛詭異的慎人,沉悶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眾人的心,沉悶到窒息。
楚曜胸口起伏,一雙眼睛如毒箭般直射雲千若,似乎想要將她瞪出幾個窟窿來。
雲千若神色無辜的聳了聳肩,善意的提醒,“剛才,好像聽蘭貴妃有急事找皇上呢!皇上不過去看看麽?”
聽到‘蘭貴妃’三字,楚曜眸光輕閃了下,看著雲千若的眼神依舊陰冷的駭人,“東方不敗,你最好祈禱一直活蹦亂跳著!”
那陰冷的嗓音像是從冰窟窿裏蹦出來的冰渣子,每一個字都帶著駭人的殺氣,顯示著主人憤怒到極致的心情。
雲千若毫不在意的彎了彎嘴角,笑容如春花般燦漫,“你放心!本神醫是神醫嘛!就算你們都翹辮子了本神醫還會一直歡快的蹦躂下去!”
楚曜深吸一口氣,不斷的告訴自己,三個月很快就到!等他找到鬼醫千絕之後,就可以慢慢捏死這個陰險奸詐的白臉!
對!到時他一定要為他準備一百零八種酷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後悔活在這世上!
如此這般想著,楚曜陰鬱的心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看一眼跪地的福公公,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擺駕,蘭心宮。”
福公公一聽,如臨大赦般從地上爬起來,“是是!老奴這就去”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聽,蘭貴妃娘娘身嬌體弱,皇上為此心疼不已,不如,讓本神醫為貴妃娘娘把把脈?瞧一瞧?”
聽到她的話,楚曜腳步一頓,‘刷’的一下回頭看向她,雙眼幽深且陰暗,“朕警告你!別想去打蘭貴妃的主意!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雲千若眼珠微轉,笑容如沐春風般輕柔,“皇上真是草木皆兵!本神醫不過是醫者仁心不忍見蘭貴妃娘娘飽受病痛折磨罷了!”
空氣中響起一聲冷哼,滿滿的都是嘲諷,“你會這麽好心?”
上次,他就是因為太相信這個奸險人所以才會著了他的道!害得自己現在處處受製於他!
哼!這個陰陽怪氣的矮人居然還想故技重施?他怎麽可能會再上當?怎麽可能會讓貞兒有半點的危險?
雲千若自然知道楚曜心中在想什麽,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算了!就當本神醫什麽也沒。”
話音落地,雲千若直接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切!本來還想著光明正大的去蘭心宮溜一圈,現在看來,這個藍貞兒在楚渣心中的地位實在比她預想中的還要重要!有了前車之鑒,想必這個楚渣是不會再輕易相信她了!
門內,楚曜看著雲千若離去的背影,一雙眉緊緊地擰到了一切。
難道,方才真是他想多了?那個東方不敗真的是想為貞兒看病?並沒有其他目的?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離去。
“皇上,這個東方不敗還是要多多提防的”
福公公站在一旁,觀察著楚曜的神色,心翼翼的開口。
聞言,楚曜目光一沉,倏地站起身來,“去蘭心宮!”
是的!他決不能再輕信那個奸詐人了!貞兒本就身體不好,決不能有絲毫的冒險。
楚曜原本是打算直接擺駕蘭心宮的,然而,身在大明宮的太後早已得知他今日沒有早朝的事情,驚詫之餘親自來尋,剛好碰到準備去蘭心宮的他,當即便攔下了,責令他即刻去玄霄殿與眾臣議事。
楚曜拗不過太後,隻得讓人去蘭心宮告知了一聲,而他匆匆結束早朝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蘭心宮,宮裏的氣氛很凝滯,所有宮人臉上都掛著憂傷與擔心,楚曜看在眼中,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竟然等不及直接運起輕功朝內殿掠去。
床上,藍貞兒躺在那裏,臉色比昨日更加蒼白許多,半點血色都沒有,而她的左手上還纏著一個白色的繃帶,依稀可見,有絲絲殷紅血跡滲透了繃帶,分外刺眼。
而且,從楚曜的角度看過去,分明可以看到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上有一道淤青的勒痕,映著她膚如凝脂的肌膚,分外醒目!
僅是一瞬間,楚曜麵色驟變,“貞兒!你受傷了?這是誰幹的!”
“皇上”藍貞兒虛弱的睜開眼,似乎想起身給他行禮,卻不心碰到了胳膊,口中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呼。
楚曜心口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連忙製止她,“貞兒你別亂動,躺下就好!”
再回頭時,楚曜的眼中已是冷酷一片,“這是怎麽回事!”
他一聲斷喝,嚇得蘭心宮眾人紛紛跪地,戰戰兢兢,麵無血色,“回、回皇上昨晚昨晚有”
那宮女吞吞吐吐,像是有什麽顧忌,不太敢一般,楚曜麵色不耐,直接一腳踹過去,可憐那宮女被踹翻在地,驀地吐出一口鮮血。
“!”
楚曜麵色陰沉,渾身殺氣。
其餘人見狀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般,目露驚恐,再不敢遲疑,一口氣道:“回稟皇上,昨晚上有刺客闖入,他們是來搶血玉,還險些殺了貴妃娘娘!”
聞言,楚曜麵色一變,眼底風雲變幻,晦暗深沉,“刺客?又是刺客!豈有此理!”
把這皇宮當成什麽地方?竟然如此明目張膽!
楚曜怒不可遏,看到藍貞兒左手上的傷口以及脖子上的勒痕時更是怒從中來,“來人!”
一聲斷喝,侍衛長齊風快步走入,麵色凝重,“皇上。”
楚曜麵色陰鬱至極,“朕讓你保護蘭貴妃安全,你都幹了些什麽?”
齊風驀然跪地,“屬下失職!請皇上降罪!”
楚曜正欲開口,衣袖卻被藍貞兒抓住,柔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莫名的撫平他心底的狂怒與躁動,“皇上,您不要責怪齊統領,實在是那些刺客太狡猾,用迷煙迷暈了宮人,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響,故而,守在院中的齊統領也不知道”
看著藍貞兒柔美傾城的容顏,楚曜麵色稍緩,目光染上許許柔情,“貞兒,你就是太善良了!”
藍貞兒羞澀一笑,不出的婉約柔美。楚曜目光微緊,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貞兒,你方才刺客迷暈了宮人,那你看到了他們是誰嗎?”
聞言,藍貞兒眸光一閃,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為難。
楚曜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聲音愈發放柔了幾分,“貞兒,你別怕!有朕在,朕不會再讓人傷害到你!”
“皇上”藍貞兒滿目感動,柔順的點了點頭,“臣妾”
楚曜握緊了她的手,目光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貞兒,有什麽話還不能與朕?出來,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不不是臣妾不願意,臣妾隻是擔心”
楚曜眼底劃過一抹微光,柔聲問:“擔心什麽?”
藍貞兒輕咬貝齒,聲音低低柔柔如煙似霧,撩撥人心,“臣妾擔心皇上為難”
楚曜頓了一瞬,“貞兒盡可!朕不會為難。”
聞言,藍貞兒似下定了決心般,咬了咬唇,輕聲道:“那刺客不是別人,正是皇後娘娘”
聞言,楚曜一怔,臉色微變,“雲若?!”
藍貞兒長睫忽閃了幾下,神色似有傷感,“皇上是不相信臣妾麽”
楚曜呼吸一頓,“胡什麽?朕怎麽可能不相信你!雲若那個該死的女人!這都是她把你傷成這樣的?豈有此理!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藍貞兒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輕輕垂下眼簾,“皇後娘娘她應該也是情急之下無奈之舉吧!”
“貞兒你真是太善良了!”楚曜有些動情的伸手輕撫她美麗的容顏,眼底是絲絲熾熱與情意流轉,“你不必為那個該死的女人開脫!她有多可惡朕還不清楚麽?她竟敢刺傷你,還把你掐成這樣朕一定不會輕饒她的!”
看著楚曜在起雲千若時眼底的陰狠,藍貞兒眸光微轉,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轉瞬卻又被柔情掩蓋,“皇上你待臣妾真好臣妾願意為皇上做任何事哪怕去死”
聞言,楚曜目光一頓,似有些不悅,又似緊張,“傻瓜!你胡什麽?朕不準你死!也不準你再這些傻話!”
看著楚曜的眼睛,藍貞兒嬌羞一笑,點了點頭,“嗯!臣妾不死!臣妾還要陪著皇上。”
被佳人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視著,楚曜目光一緊,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貞兒方才雲若那個該死的女人是來做什麽的?”
藍貞兒神色肅然,看著楚曜的眼睛,緩緩道:“血玉!皇後娘娘她是來搶血玉的!”
聞言,楚曜皺眉,“血玉不是已經丟了麽?還有,那個該死的她要血玉做什麽?”
藍貞兒輕咬貝齒,神情不出是惋惜還是憂傷,“臣妾也萬萬沒有想到,皇後娘娘她她竟想偽造血玉麒麟她她怎可如此欺君罔上真是”
聞言,楚曜猛地愣住,一瞬間,臉色風雲變幻,眼底更是幽光浮動,如同起風的海麵,波瀾萬丈。
半晌之後,楚曜似乎才從震驚中回過神,臉色陰沉的駭人,“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敢!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血玉麒麟乃是國粹,是守護東陵四方百姓的神明的象征!每年的祭大典都會用它來祈福神靈!而這個該死的雲若!居然想要偽造血玉麒麟!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膽大包!
若不是貞兒及時發現她的陰謀,那麽七日之後,她若真的拿了個假的血玉麒麟來騙他,他也萬萬不會想到那是假的!
這個陰險狡詐又膽大包的女人!
楚曜雙手緊握成拳,雙眼中有點點怒火蒸騰,讓人毫不懷疑,此刻若是雲千若在他麵前,他定會毫不手軟的捏死她!
“皇上”
一聲嬌若拂柳的輕喚驀然喚回楚曜飄遠的思緒,一低頭便對上藍貞兒滿是擔憂的雙眸,心口微微一動,“貞兒不必擔心,朕沒事。”
“皇上您您可否寬恕皇後娘娘的過錯?”
聞言,楚曜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貞兒?你、你什麽?”
藍貞兒眸光定定地看著他,“臣妾懇請皇上寬恕皇後娘娘,她、她應該也是被逼無奈才會犯糊塗”
楚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貞兒?你你居然還為她求情?她都差點殺了你!”
藍貞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皇上臣妾的傷並無大礙,臣妾也不怪她臣妾之所以告訴皇上,是因血玉麒麟關係重大,關乎著國運民生,甚至,關乎著東陵王朝的長治久安,臣妾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會告知皇上這一切但是,臣妾同樣不希望皇後娘娘受罰”
一番話,言辭懇切,句句入心,楚曜看著她,眸光忽明忽暗,最終輕輕歎息了一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貞兒,如此善良溫婉,聲明大義的你,讓朕如何能不愛你。”
藍貞兒身體一僵,伸手輕輕的抱住了楚曜的腰,“皇上臣妾也喜歡皇上”
楚曜下巴摩挲著她的發,聲音溫柔,“貞兒,如你所,血玉麒麟關係重大,那個該死的女人身為皇後居然連這一點都意識不到!還有什麽可同情的?況且,她還如此喪心病狂的想要殺你!朕豈可輕饒?”
“皇後娘娘之所以會刺傷臣妾,是因為臣妾不肯把剩下的血玉交給她,讓她繼續犯錯”
聞言,楚曜神色微頓,似乎想到什麽,輕輕推開藍貞兒,“貞兒,血玉不是在前晚就失竊了麽?難道,那也是那個該死的雲若幹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禦書房被燒,太醫院被洗劫,連禦膳房也失竊,這一切會不會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幹的?
隻是,烤雞和美酒她應該還不至於來偷這個吧?
一時間,楚曜有些疑惑,看來那晚潛入皇宮的人的確不止一批人!
在楚耀斂眉沉吟的時候,藍貞兒已經再次開口,“皇上猜的沒錯,那塊血玉的確是被皇後娘娘盜走的隻不過”
到此處,藍貞兒微微一頓,“皇上,臣妾有罪,還望皇上寬恕!”
聞言,楚耀一愣,“貞兒又在胡!你撞破此事,及時告訴朕,才讓朕不至於被人蒙騙,此乃大功一件!豈會有過?”
聞言,藍貞兒輕輕咬了咬唇,“皇上臣妾臣妾之前把皇上所賜的血玉切下了一部分另行收藏著未得皇上允許,臣妾擅自做主,並一直隱瞞著皇上,所以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聞言,楚曜似乎有些驚訝,目光微閃看著藍貞兒,“你、你你把血玉切下了一部分?”
這他倒是從未聽她過。
然,還未等藍貞兒開口,她的貼身宮女墨玉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懇切的看著楚曜,就差聲淚俱下了!
“皇上,還請您不要責罰貴妃娘娘!她這麽做也是因為擔心自己身體有癢會將病痛傳給皇子,所以,貴妃娘娘她才將血玉切除一部分,給皇子做了玉枕和平安符!也正因為如此,皇後娘娘所盜取的血玉根本不夠偽造血玉麒麟,所以,她才會二次進宮,冒險來找貴妃娘娘索要剩下的血玉,貴妃娘娘識破了她的意圖,極力勸阻,未曾想卻因此惹得皇後娘娘大怒,差點喪命!還請皇上看在貴妃娘娘一片苦心的份上寬恕貴妃娘娘吧!”
墨玉這番話的是言辭懇切,聲情並茂,楚曜聽在耳中,心底驚瀾起伏,沒想到那個該死的雲若如此喪心病狂!對著貞兒這般柔弱善良的女子竟然都能下得去如此狠手!真是心狠手辣,心如蛇蠍!
不過,他的眼神在聽到墨玉提及‘皇子’時卻劃過一抹柔和,隱約間還帶著幾分期待。
貞兒的身體一直不好,入宮都快到一年了卻還未曾懷有身孕,他一直期待著可以有個皇子。
僅是一瞬間,楚曜的心底已經轉過萬千思緒,伸手握住藍貞兒的手,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貞兒,你別胡思亂想,朕豈會怪你?你這般用心良苦,朕高興還來不及?”
“皇上你真的不怪臣妾麽?”
看著藍貞兒眼底的不安與柔弱,楚曜的眼神愈發溫柔了幾分,“當然不怪!若不是貞兒這麽做,那個該死的女人也不會再回來,如此,就沒人知道她的陰謀,到時,血玉麒麟被以假亂真了朕都不知道!不管怎麽算,貞兒都是大功一件!”
聞言,藍貞兒似乎終於放下心來,柔弱蒼白的臉上緩緩綻放一抹如水般柔美的笑,伸手從床榻內側拿出一個錦盒,水眸中流轉的都是溫柔與喜悅,楚曜看著那錦盒,微微挑眉,“貞兒,這是什麽?”
藍貞兒羞澀一笑,將錦盒打開,頓時,一道耀眼的紅光從錦盒中發出,照亮了整個床幔。
錦盒中擺放著的是一個巧的玉枕,還有一個蘭花形的玉佩,都是血玉雕刻而成的。
楚曜看著那些東西,眼神一點點變得柔和,忍不住伸出手,將玉佩拿起,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這是貞兒為我們的孩子準備的麽?真好看!”
在此話時,他眼底分明閃過一絲黯然。藍貞兒看在眼中,眸光微微一閃,伸手環抱住楚曜,情意綿綿的看著他,“皇上,臣妾有個好消息想告訴皇上”
楚曜微微一怔,目光從血玉上移開,看向藍貞兒盈盈淺笑的臉,佳人投懷送抱,從來都讓人無力抗拒,楚曜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她的臉,“貞兒要告訴朕什麽?”
藍貞兒羞澀一笑,貼近他耳邊輕聲道:“皇上臣妾有喜了”
聞言,楚曜渾身一震,似乎沒聽清楚,又似乎太過震驚,以至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色有些呆,“貞、貞兒,你你什麽?”
看著他呆滯的模樣,藍貞兒似乎很開心,微微仰起臉,在他嘴角輕吻了一下,柔軟的嗓音中都帶著綿綿喜悅,“皇上,臣妾有喜了!”
楚曜似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一把將藍貞兒抱在懷中,眼神中是無法抑製的激動與熾熱,“真的嗎?真的有喜了?朕要做父皇了是嗎?”
素來溫婉的藍貞兒也不禁嬌笑出聲,對著楚曜重重的點頭,一時間,楚曜沉浸在這個意外的好消息之中,倒是將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忍不住抱著藍貞兒一番纏綿。
最後,對於雲千若盜取血玉偽造國寶一事,他決定將計就計,暫且不動聲色,等雲千若拿著假的血玉麒麟來交差時,他再當眾拆穿她的陰謀,讓她百口莫辯!
屆時,他一定要選一個公開而盛大的場合,百官齊至,眾民圍觀,在下人麵前拆穿那個該死的女人的陰謀!讓她和雲死無葬身之地!
心思落定,楚曜心情大好,隱約之間更是期待那一的到來!
哼!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那樣對他!害得他現在不得不處處受製於東方不敗那個陰險的人!況且,她之前還趾高氣揚的要與他解除婚約!竟敢如此踐踏他的尊嚴!到時候,一定要她跪在他的腳邊求他!
楚曜心中無比陰暗的想著,想到雲千若聲淚俱下追悔莫及的跪在他腳邊,抓著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的畫麵,心中就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快!
想著想著,竟有些迫不及待了。
楚曜想在祭大典時當眾拆穿雲千若的陰謀,但是,祭大典還要再等一個多月屆時,他實在等不及!於是,當即決定在七之後,也就是血玉麒麟上交那,在帝都東方七星台舉辦祈福大典,為藍貞兒腹中皇子祈福。
七星台本是東陵帝國舉行祭大典的地方,龐大恢弘,可容納萬民!屆時,定是百官雲集,萬民匯聚,他倒要看看那個該死的雲若還有雲驚慌失措,絕望後悔的樣子!
此刻,已經身在宮外的雲千若還不知道藍貞兒已經看穿了她的計劃,並將此事粉飾一番之後告訴了楚曜,更沒有想到,楚曜正為她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陷阱,滿心期待的等著她跳下去。
雲千若走在大街上,不時有熱情的百姓跟她打招呼,那些人多半是受過神醫閣恩惠的百姓,有的是被治好了多年頑疾,有的是沒錢看病買藥卻受到神醫閣免費義診。遂感激在心,隻是,雲千若卻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實在發生了太多事,千絲萬縷,錯綜複雜。
生死門還沒搞清楚,又冒出個神秘莫測的雨族來,還有那個渾身透著古怪的人
如果好奇心泛濫是一種病,雲千若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她這血玉沒找著,別的事情倒是發現了不少,眼看著還有七就到期了
驀然,一陣喧嘩聲打斷了雲千若的思緒,一回神才發現前方的道路已經被人群堵死,一陣陣吆喝聲就是從人群之中發出的。
雲千若挑了挑眉,穿過人群往裏看去,一群手拿木棍的打手正將一個人圍在中央,那人倒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束起的發早已散落,胡亂的黏在臉上,混著鮮血,遮住了他的臉,整個人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遠處,正有幾個富家子弟打扮的人將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圍在中央,那女子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布衣,頭上還戴著孝,在她麵前放著一個卷起的席子,裏麵似乎躺著個人,那些圍在她身側的富家子弟,一個個滿臉調笑,雙眼中閃爍著淫邪的光。
四周圍觀的百姓倒是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隻是敢怒不敢言的看著。
雲千若隻是掃了一眼便大致明白了眼前的情形,這分明就是紈絝惡霸調戲良家少女的戲碼!隻不過,這個良家少女有些可憐,應該是賣身葬父或者葬母之類。
那個被打的很慘的人,應該是她的哥哥吧?為了護著她然後被打得半死!
“真是禽獸不如!”
連這麽可憐的姑娘都去調戲!還把人往死裏打!這些紈絝子弟就這麽饑渴?
然,雲千若話音才落,旁邊便有人滿臉緊張的看著她,“這位公子可要慎言!那些都是京城達官顯貴的子弟,看上那姑娘的正是永安侯府的二少爺,那個被打的年輕人就是看不過去出來阻止才會被打成這樣的,公子您可千萬別惹到了他們啊!”
聞言,雲千若眨了眨眼睛,看一眼那渾身是血的人,原來不是哥哥啊!看這人身形消瘦,應該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吧?竟還敢站出來打抱不平?倒是值得敬佩1
“老人家,您方才永安侯府二少爺?”
那人顯然是不認識雲千若的,不然,也不會這樣提醒她了!
“是啊!那個麵朝南的,拿扇子的就是永安侯府二少爺,永安侯府那可是惹不起的地方啊!”
惹不起麽?是因為老爹的名聲太響亮了麽?
雲千若眸光微轉,正欲開口,卻聽一聲帶著歡喜的驚呼響起,“東方神醫!您來了!”
隨著這一嗓子,無數人轉頭看向雲千若,目光中閃爍著點點希冀的光。
這裏不乏有熱心人士,早就看不過去那些人仗勢欺人,可是,人低言微又不敢得罪權貴,如今看到雲千若,簡直就像看到了希望!
但,他們心底也有擔憂,畢竟那些都是名門望族,若東方神醫得罪了他們,怕是也平添諸多麻煩。
雲千若眉眼掃過眾人,看到他們眼中的希望,自然也看到擔憂,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她雖然不喜歡麻煩,可是
雲千若目光一凝,抬步走向那個素衣女子。
那些富家子弟聽到眾人的驚呼之後也紛紛轉頭看向雲千若,神情盡是不屑與挑釁。
“東方神醫?以為救了幾個賤民就是神醫了麽?哼!山野村夫!”
“不過,這子容貌倒是生的俊!簡直比娘子還要美上三分!看得本少爺我心癢難耐!”
“的確標致!比那弄風館的倌兒美多了!”
汙言穢語,令人不忍直視。
雲千若嘴角輕勾,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那模樣懶散至極,卻無人看到慵懶背後暗藏的殺機與危險。
一陣調笑聲中那手拿扇子麵朝南的公子轉過了身,神情趾高氣揚,“誰是東方神醫?在哪兒呢?還不滾過來給本少爺行禮!”
立刻有人伸手一指雲千若,“二少,在這兒呢!”
與此同時,有人對雲千若大喝,“子,沒聽到二少的話麽?還不快滾過去!”
雲千若美眸流轉看向那被稱為‘二少’的人,這張臉倒是生的與秦氏八分相似,真是看著就討厭!雲飛揚麽?
在她打量雲飛揚的時候,雲飛揚也看到了她,雙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豔,驚豔之後是誌在必得的熾熱與淫邪,直接丟下那女子起身朝雲千若走去,“本少爺沒想到這還是個美人!來!給本少爺摸一把!”
著,那隻鹹豬手就朝雲千若臉上摸去,與他一起的那些紈絝以及打手均是一陣哄笑。
“二少就是威猛!這男女通吃下無敵啊!”
“可不是麽?今日真是好運氣!遇到個娘子有來了個”
“啊啊啊——”
眾人未完的話被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打斷,那淒厲的嚎叫縱然是大白也聽得人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眾人循聲看去,紛紛瞪大雙眼,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寫滿了驚駭與不可置信!
雲飛揚的一張臉因為痛楚而扭曲,在他腳邊,一隻斷手孤零零的躺在那兒,還在不斷往外流著血
四周圍觀的百姓驀然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神情不清是震驚還是什麽,隻是雙眼不停地在雲千若與雲飛揚之間打轉。
短暫的呆愣之後,有人反應過來,怒視著雲千若,嘶吼,“你!你竟敢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家少爺是誰!”
雲千若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嘴角,那笑冷魅冰涼的讓人心顫。
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猥瑣女子的齷蹉之徒,而這人,竟還敢猥瑣到她頭上,雲飛揚又怎樣?這偌大的永安侯府中,她也隻有老爹一個親人而已!
雲飛揚忍著劇痛,對身後的打手呼喝一聲,“你們去把他給本少爺抓了!”
“是!少爺!”
很快,那些打手全部舉起手中木棍朝雲千若衝去,麵目猙獰,滿眼凶光。
這一次少爺出來被人斬斷了手,回去之後夫人定不會輕饒他們,這一切都是這個白臉害得!眾人心中懷著恨意,更是卯足了勁將木棍往雲千若渾身打去。
看著那些如惡狗撲來的人,雲千若嘴角輕扯,秋水眸中劃過一絲輕蔑。
下一瞬,她手腕一翻,一人手中的木棍飛了出去,穩穩地落在她手中。
“既然喜歡以棍欺人,那便讓你們嚐嚐亂棍打死的滋味!”
風中飄落一道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風雪般的涼意,令人心底發寒。
然,眾人沒有時間去想太多,下一瞬,一道光影閃過,耳邊勁風呼嘯,仿佛有一場棍棒交織的暴雨從而降,對著他們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瞬息之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一聲比一聲淒厲,灩烈秋陽之下,聽得人毛骨悚然。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一百多名打手全部癱瘓在地,不是斷了雙腿,就是殘了四肢,有的,直接被打瞎了眼睛,哀嚎連連,哭爹喊娘,畫麵慘不忍睹!
四周百姓已經開始伸手抹冷汗,看著雲千若的眼神充滿敬畏,麵上雖然驚詫,心底卻感到莫名的痛快!
這些人都是京中惡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百姓們受盡迫害,卻無地伸冤!隻能咬碎了牙齒往肚裏咽。如今真是打得好啊!
此刻,雲飛揚與那些紈絝們紛紛傻了眼,看著雲千若,心底是又驚又怕。
“你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竟敢竟敢如此猖狂!你就不怕我爹滅了你全家?”
“沒錯!你子不要囂張!我爹是朝廷三品大員!如果你敢打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我爹是宮裏的禦醫,那是給皇上看病的!你敢打我”
“”
雲千若伸手掏了掏耳朵,看一眼那些爭先恐後拚爹的人,趾高氣揚一挑眉,“你們知道我爹是誰麽?”
聞言,眾人一愣,呆了幾秒鍾,上上下下將雲千若打量了一眼,皺眉,“你爹是誰啊?”
雲千若翻了翻白眼,神情那叫一個飛揚,“聽仔細了!我爹那是托塔王!一根手指就能把你們的爹全捏死!”
聞言,眾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情各異的看著雲千若。
“什麽托塔王?根本都沒聽過!
“還把我們的爹都捏死?你以為你爹是大黑熊啊——”
話音未落,那人直接飛了出去,去勢凶猛,一直飛到了街對麵的酒館,並且,砸破了窗戶飛到了飯桌上,然後,把飯桌砸翻,他與那些菜肴碗碟一起落了地,當場昏死過去。
長街外,雲千若吹了吹手指,陰涼的眼風掃過驚魂未定的眾人,“了我爹是托塔王!再有錯著,先閹後殺再分屍!”
那冰涼的字音像是從黃泉路上飄來的陰風,吹得眾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百姓們紛紛伸手抹一把冷汗,先閹後殺再分屍想不到,他們心中的活菩薩,救世主竟還有如此凶殘的一麵
那些紈絝子弟紛紛蜷縮成一團,看著雲千若,慌忙道:“你爹是托塔王!啊對,托塔王!”
雲飛揚被手腕處的劇痛折磨的死去活來,此刻,又見雲千若如此囂張,心中早就恨得牙癢癢,怒視著她,恨聲道:“你爹?你知道我”
不過,未等他把話完,雲千若直接一記冷眼飛去,目光中滿是不屑,“你爹不就是隻肥豬麽?我爹一根頭發就勒死他了!”
雲飛揚:“”
可恨!他隻不過一個多月沒回京城,何時冒出個比他還囂張的人!
恨恨的咬了咬牙,“你知道我伯父是誰麽?”
“咳咳——”
驚聞此語,雲千若一不心被口水嗆到,差點嗆死!
這是什麽情況?!不是在拚爹麽?為嘛這隻豬要拚她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