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讓她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彼時,日光傾城,秋風染染,院中的海棠樹下一人懶洋洋的站在那裏,風吹起她如墨的青絲,輕舞飛揚,點點落花嬌嬈如雨,流連在那一襲紫色紗衣間,有種不出的靈動婉約之美。
隻是她的神情太過慵懶,眼角眉梢飛揚的笑意,帶著三分灑脫,七分桀驁,翩躚恣意如清風流雲。
太後看著她,隔著數步之遙,落英繽紛,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疑惑,幾許沉吟,幾許探究。
明明眼前的人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為何,她的感覺卻那樣陌生?就好像,從未認識過她
楚曜握緊了袖中的手,目光冷冷的看著雲千若,“你到底還是來了!”
隻是,比他預想中的要快了很多。
雲千若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辣手摧花折下一枝海棠,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沒辦法!誰讓你這麽卑鄙無恥陰險下流抓了人家老爹?”
“你!”楚曜麵色一沉,眼底漫過明顯的怒意,轉瞬卻又被他壓下,目光有些陰沉的看著雲千若,冷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朕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雲千若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勾唇淺笑,“放心!本姑娘會一直蹦躂到你翹辮子!”
“你!”
楚曜狠狠地捏緊拳頭,才勉強克製住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心中卻有些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女人!每一次開口都讓人忍不住想要捏死她!
雲千若斜了他一眼,撇撇嘴,“本姑娘可不是來看你那張黑臉的!吧,你有什麽條件?”
‘黑臉’二字飄然入耳,楚曜的麵色又是一沉,眼底劃過一絲濃重的陰霾,夾雜著點點殺氣。
他臉上的東西禦醫已經看過了,那是一種類似於丹青的顏料,但是,卻是水和藥物都無法清洗的,除非一種特定的解藥!而這種解藥隻有那個該死的女人才有!
深吸一口氣,楚曜目光陰冷的看著她,薄唇微揚一抹森然的笑,“很簡單,你本就是朝廷欽犯,你認罪伏法朕自然不會為難你爹!”
雲千若揚了揚眉,問的輕鬆隨意,“那你準備怎麽處置我?”
楚曜目光一暗,當然是狠狠地捏死!不,那太便宜她!自然是折磨的死去活來!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一旁走神了許久的太後終於回過神來,麵色微沉的瞪了他一眼,“哀家過,不準你再為難她!”
“母後!她”楚曜下意識的皺眉,然,太後並沒有聽他多言,直接走到雲千若麵前,一把抓著她的手,神色有些許激動,“若兒,你可算回來了!這麽長的時間你都去了哪兒?在外麵有沒有人欺負你?”
“呃”雲千若表情有些僵硬,身體也有些僵硬,有些不太習慣被人這樣親昵的拉著手,噓寒問暖
咳咳!拉著手
嘴角輕抽了下,雲千若微微用力想要把手縮回來,“太後娘娘”
不過,太後卻抓的很緊,這樣拉扯之間雲千若的衣袖微微掀開,露出如雪的皓腕上那一點淡淡的梨花印。
的不過如指甲般大,淺粉色的花葉之中透著一點深邃的紫。
太後的目光落在那抹梨花印上,眼底劃過一抹釋然的笑,隨即為她將衣袖理好,“若兒,回來就好!你放心,母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對上太後溫柔慈愛的笑,雲千若微微一怔,耳邊清晰的回響著那一聲自然而親昵的‘母後’,讓她的心髒狠狠地顫了顫。
哪!這種感覺簡直比她大晚上遇見鬼還有詭異!
是眼前這位太後演技太好了麽?為何,她都有種她是她失散多年的娘親的錯覺了?!
被自己心底冒出來的想法驚嚇到,雲千若眉心跳了跳,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太後娘娘,您”
然,未等她完卻被太後蹙眉打斷,“你已經嫁給了曜兒,自然要與他一同喚我母後!”
雲千若:“”
母後打死她她也叫不出口好麽?
雲千若正糾結時,楚曜卻忍不住開口了,目光陰沉的看著雲千若,眼底仿佛有兩團黑色的風暴在燃燒,“兒臣早已決定廢後!母後若執意想讓她喚你母後,大可將他許配給其他親王!”
“混賬!”
聞言,太後卻勃然大怒,素來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罕見的盛怒,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可怕。
大明宮的宮女太監們身子一顫,紛紛跪倒在地,就連楚曜都怔了一下,“母後,你”
“閉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什麽?若兒已經是你的皇後,她的名字早已上告先祖載入皇族宗卷!如若你再敢這些混賬話,休怪哀家請出家法!”
雲千若眨了眨眼睛,眸中劃過幾許玩味,這位太後娘娘真的很魄力啊!比那個楚渣可愛多了!
不過,這皇族中也有家法麽?
還真有些期待呢!
感覺到她幸災樂禍的視犀楚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向太後,麵色有些沉,有些僵,“母後,兒臣早已親政”
“親政又如何?國法治不了你,家法還治不了你?”
楚曜:“”
家法是老祖宗定下的,自然可以治得了他
隻是,母後居然為了那個該死的雲若想對他動家法?
一瞬間,楚曜想捏死雲千若的心又飆升了幾重!
雲千若在一旁看著母子二人之間的‘風起雲湧’,轉了轉眼珠子,很是善意的提醒,“家父還在禦書房中等候,可否請太後娘娘移駕?”
憑著她和長空的身手自然能殺出皇宮,但是,她知道老爹不會想這麽做。
因為他一身正氣,剛正不阿,對於東陵帝國更是一片丹心,滿腔忠義!決不會做出過分出格之事。
而她,尊重他,亦尊重他的選擇。
況且,若是真的殺出去,老爹豈不也和她一樣成了朝廷欽犯?這可不行!
在她心中腹誹時,太後已經拉起她的手,輕笑,“好!就依你,我們這就去禦書房。”
看著太後溫暖輕柔的笑,雲千若的心髒再次顫了顫,如果這位太後是在演戲的話,那她的演技得有多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