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化成了灰也認得
屋頂上,雲千若神色一動,眼底劃過一抹微光。
刺殺禦史的凶犯?之前迦葉那個死孩紙不就是刺殺了那個江陵禦史才被人妖追殺的麽?
那這個所謂的凶犯不會是
長街上,百姓們已經議論開。
“這個人可真是膽大包!連禦史大人都敢刺殺?這不是嫌命太長了嗎?”
“哎——年紀輕輕的何必呢!這都要被斬首了!可讓他的父母怎麽活啊!”
“就是造孽啊!你這第一次都逃脫了為什麽還要回來呢?這禦史台是什麽地方?那是能隨便闖的嗎?”
“”
眾人望著牆上的告示,紛紛搖頭歎息。
雲千若就站在人群之後,看著畫像中那熟悉的麵容,娥眉輕蹙。
這個死孩紙,又去刺殺那個江陵禦史了?真是笨死了!
江陵禦史府。
一人臥病在床,胸口和胳膊上都纏著繃帶,臉色還有些蒼白,正是江陵禦史秦萬裏。
床前的軟凳上坐著一位極為年輕的男子,眉眼深沉,正是雲誌。
“這賊人真是猖狂!幸好舅舅沒事,若不然”
“若不是我有金絲軟甲護身,隻怕,你現在已經看不到我了!”
回憶起那一日的經曆,秦萬裏的臉上頓時漫過一抹陰霾之色,隨即,話鋒一轉,“不過,若能因此抓到那個雲若,我這身傷也算沒白受!”
皇上的詔書已經八百裏加急送往各州府衙門,可見皇上抓到那丫頭的心是多麽的迫切!若他能將雲若拱手送上,那可是大功一件!
相較於秦萬裏的成竹在胸,雲誌卻有些遲疑的皺眉,看向靜立在一旁的連城訣,沉聲問:“你真的可以斷定那日所遇見的人就是雲若?”
雲若從在侯府中長大,她有幾斤幾兩的本事他最清楚,竟不知她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
這當中的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被問話,連城訣指了指自己臉上纏著的白色紗布,滿眼的鬱色,“公子,卑職這張臉就是拜那臭丫頭所賜,就算是她化成了灰我也認得那渣!況且,卑職那日遇見她時,她穿的衣服就和這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想起那日被千萬隻蜜蜂‘附身’的感覺,連城訣隱在紗布之下的臉一陣抽搐。
那個臭丫頭!居然還是個江湖大盜!等抓著了她也要讓她嚐嚐蜜蜂的滋味!
雲誌的目光在連城訣臉上那駭人的紗布上停留了一瞬,別開眼,“若真是她,那是最好。不過,她真會為了那個叫迦葉的賊以身犯險麽?”
“公子不必擔憂!三前那個賊會為了她獨闖禦史台,想來兩人的關係並不簡單!眼看著那子就要問斬了,卑職以為,那丫頭應該不會袖手旁觀才是!”
聞言,雲誌微微蹙眉,“但願如此吧!”
他並不以為那丫頭真的會來,畢竟,她從在侯府,並不認識什麽江湖中人,想來那個叫迦葉的也隻是與她萍水相逢而已。若是他的話,絕不會為了這樣的人以身犯險。
但,姑且一試,也無不可。
東市。
於東陵百姓而言,這是一個充滿了殺伐與鮮血的字眼,它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東陵法製,所有的犯人都必須在東市問斬,每一座城池都有這樣一個地方。
然,東市周圍並不蕭條,反而是酒館茶樓林立,熱鬧繁華至極。
恰如此刻,時間還未到午時,可,法場之外已是人山人海,且,幾乎東市所有的酒樓都是爆滿!
法場正對麵的一家酒樓。
三樓雅室。
一人臨窗而坐,淡然飲茶,藍衣玉帶,風姿無雙。
另一人卻趴在窗沿上,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一副恨不得整個人飛出去的模樣。
“少爺,您那畫像上的人就是咱們那遇到的那個混子吧?他真的被抓了嗎?那表姐真的沒有和他一起被抓嗎?”
“恩。”
若是江陵禦史真的抓了若兒,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押送她入京,而不是如此大張旗鼓的問斬一名犯人。
“少爺,您該不會是想著來劫法場,然後再問出表姐的下落吧?可是這有這麽多官兵!這也太危險了!”
彥生縮回腦袋滿臉激動的看著言子陌,一臉的不讚成。
言子陌緩緩抬眸,掃了一眼埋伏在法場四周的官兵,抿唇不語。
“少爺!咱們還是”
“來了來了!上來了!”
彥生正欲苦口婆心的勸一番,卻聽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眾人紛紛轉頭望向同一個方向。
彥生刷的一下把頭伸出窗外,下一瞬,滿臉激動的大叫:“哎呀少爺!真的是那個混子啊!這這這都被折磨成了這樣!哎呦喂!真是太可憐了!這禦史台的人可真是心狠手辣的”
在百姓們的熱議聲中,一隊官兵押著一位身著囚衣的犯人走上了刑場,將他綁在了那根塗滿了紅漆的鐵柱上。
百姓們紛紛望去,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那人渾身血跡斑斑,原本的白色囚衣此刻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而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一頭黑發散亂不堪,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露在外麵的半邊臉白皙清秀,可是,卻有幾道鞭痕!
此時,他半低著頭,眼睛是閉上的,仿佛隻剩下了一口氣在那裏吊著。
百姓們不由自主的拿他與畫像中的模樣比較,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這好好的一個人進了一趟禦史台大牢就被折磨成了這樣!哎!真是作孽啊!
言子陌所在的酒樓的另一間雅室。
雲千若猛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少年傷痕累累的身影上,眼底有煞氣浮現,駭然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