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智取相國寺
“你們誰做主我不管,但你是他們推薦出來的人,有什麽問題我隻找你,對新的衙門規劃地已經給你們選好地方了,不能按時完成任務,我會執行條約的。”
張四維苦笑道“大人,以前我們想的是用木質材料,現在您說要用紅磚,這個是有難度的,改變了種類,我們需要一點籌備時間。”
陸子非說道“我這是在為你們著想,你們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用磚不僅可以節省材料,還可以降低你們的成本,加快施工速度,你還給我哭。”
“沒有,沒有,就是還要一點時間,怎麽做我們已經想好了,但是這個開工的首批工程款何時到位,這也是在合同的條約內。”
“你們隨時開工,工程款隨時到位,我陸子非還不至於做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那樣的事。”
東西兩邊一邊是民,一邊是官,都要顧及朝廷的臉麵和權威,可這南邊陸子非都頭疼,不是什麽寺院就是道觀,大大小小的都集中在了這裏。
洛陽那次差點丟了性命,從此陸子非對和尚就沒什麽好印象,大相國寺是橫在他眼前不得不解決一件大事,但自己說實話,一點都不想和這些光頭打交道。
相國寺的香火還是很旺盛,就是元宵節都過了,來還願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男女老少,從眼神中看到他們很希望得到佛祖的庇佑。
小沙彌看到陸子非,嘴裏誦了一聲佛號,“大人是為私事還是拜佛看香。”
陸子非很年輕,小沙彌也沒有想那麽多,他不覺著一個年輕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再說了,宰相,達官貴人那個不是相國寺的信徒。
“私事怎麽樣,拜佛又怎麽樣,是香油錢有要求嗎?”
“大人想多了,當然沒有,我隻是問一下,然後帶您去該去的地方。”
陸子非說道“哦,那你帶我去燒香的地方我看看。”
小沙彌還是能感受到陸子非身上那絲若有若無的官威,來到大雄寶殿,釋迦牟尼,阿彌托福,藥師佛,三尊大佛金光燦燦,陸子非目測足有十米高,即使佛衣是一層金粉,那也需要將近百斤黃金啊!
“你們相國寺很有錢啊!信徒的願望實現了沒有我不知道,但信徒在這裏絕對是虔誠的。”
小沙彌訥訥的說道“施主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陸子非開玩笑的說道“那我把佛爺身上的黃金刮下來行不行,反正佛爺是普度眾生的,也不在意世俗的這些。”
小沙彌還沒遇到過這樣的香客,佛爺的衣服你都想刮了去,你偷功德箱裏的錢都比這個強,但是陸子非對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他有點擔心這個人真的動手。
好在周圍的香客朝著陸子非投來了鄙夷的目光,讓小沙彌放心了一點,大家同仇敵愾不至於讓這個穿著官服還不要臉的人真的刮掉佛祖金身。
在信仰的凝聚上,佛家比道家強了不止百倍,在信徒的選擇上,佛門來者不
拒,道家則嚴格的多,則就導致了在人群基數上比佛門差了好多。
相國寺作為佛門的代表寺院,宋朝的幾代皇帝都光臨過,這也是他們在這次拆遷工程中穩坐釣魚台的重要原因之一。
幾百年的傳承都聚集在了這塊土地上,佛門理所當然的無比重視,隻是官府的人還沒找上門,不代表他們也不著急。
“方丈,方丈,大雄寶殿來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官員,說要把佛祖的金身刮了拿去賣錢。”
智清大師放下手中的木槌,說道“佛祖身上的金衣?他當真這麽說。”
小沙彌說道“他人現在還在大雄寶殿”
相國寺的方丈是有官職在身的,有朝廷頒發的金印,和道家龍虎山的張繼先一樣,兩人在地位上相差不大,在智清自己繼承了相國寺後,在紈絝的子弟也不敢在相國寺放肆。
“走,老衲今天也想見見這位想刮佛祖金身的人,他若是李太白那樣的人物,我們相國寺今天也認栽。”
空門之中不代表智清不懂政治,這次拆遷針對的是內城的所有人,不是隻針對他們相國寺一家,隔街相望的景靈宮也是拆遷對象,雖說當今崇尚道家,但佛門也不怕。
看到陸子非的官服,智清臉上就凝重了好多,開封府的官員能穿這身緋色羅袍裙的可沒幾個人,加上這麽年輕就著緋袍,答案就直呼而出了。
“府尹大人大駕光臨,相國寺有失遠迎。”
“大師是相國寺的主持”
“慚愧”
陸子非笑道“這相國寺在大師手上愈發的鼎盛了啊!慶曆二年我第一次來汴京,相國寺的香客雖然也不少,但是和現在比起來,差距還是挺大的。”
智清像彌勒佛一樣的表情說道“這個府尹大人就冤枉貧僧了,相國寺能有今天,是佛祖顯靈,至於我,不敢貪功。”
“哦,佛祖顯靈,那請大師讓佛祖也給我顯個靈,我最近都快被煩死了,隻要佛祖能解決了我的困擾,十萬貫香油錢陸家立馬奉上,不帶絲毫猶豫的。”
智清有點後悔,怎麽就忘了這位爺不信神佛的傳聞了,現在自己好像找不到理由,“這個府尹大人就為難貧僧了,我能告訴大人的是心誠則靈。”
“我心很誠啊!大師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三叩九拜的大禮也不是不可以,你說了算,隻要能幫我實現心願。”
“我是沒有這個能力,世間有這個能力的隻有佛祖。”
“那勞煩大師帶我去見見佛祖,我和他老人家當麵聊一聊,信徒進獻了那麽多香油錢,佛祖顯個真身難道不應該嗎?”最後一句話陸子非的語氣重了很多,也想表達出佛家信徒對瘋狂斂財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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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清當然也聽出來了,陸子非的話和管他們的禮部差不多,現官,現管,這是唯一一點點的區別,是因為拆遷還是對佛門的不滿,眼下智清必須搞清楚這個。
“香油錢是信徒們對佛祖的一片心
意,至於大人說的讓佛祖現身,就好比您讓皇上來自己家一樣,那是不可能的,身份有別。”
“嗬嗬,那請大師給我舉個例子,佛祖在什麽時候顯過身,具體在什麽地方,要不然請大師給我解釋一下,信徒那麽多的香油錢都去那裏了,還有貴寺的僧人在外偷偷吃葷腥,並且在還沒有還俗時,就生有孩子的事情。”
智清臉色煞白,“大人這話是不是有點玩笑了,相國寺的僧人還俗很守規矩,大人你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發生,大人今天來相國寺有什麽事可以直說,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還是不可輕下結論。”
陸子非笑道“大師覺著我作為一個府尹會信口開河嗎?沒有證據的事情拿來威脅你?一個相國寺還不至於讓我不顧臉皮。”
“貧僧沒有這個意思,大人誤解了。”
“誤解不誤解不影響,大師現在就是想說你沒辦法讓佛祖現身,對不對,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認為,佛祖是子虛烏有的,是不存在的,是佛門杜撰出來的。”
“陸侯為何要苦苦相逼,佛門沒有和陸侯過不去的地方,您這是把相國寺逼上絕路。”
這就對了,不把你們逼上絕路,你們怎會屈服。
“我從來沒有逼過你們,就事論事,你們對信徒宣傳的就是佛祖顯靈,我隻是想見見佛祖,大師卻在這裏推三阻四,作為一個正常人的心理,你覺著我不該產生懷疑嗎?”
智清說道“應該,可佛祖我也不知道去那給您找啊!貧僧前麵就說了,皇上想去那裏,也不會過問我們的意思,這是一個道理。”
“大師可知道年前王文卿先生來找過我。”
智清的心沉落到了最低,道門的人難道怎的會未卜先知不成,尤其是陸子非和道門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要是再出現一次滅佛運動,那自己這個相國寺的主持會成為千古罪人。
“陸侯就不能給貧僧一句明白話嗎?”
陸子非說道“內城拆遷這件事大師知道嗎?”
智清說道“知道”
“那就好辦了,我希望在南邊,相國寺能給所有人帶一個好頭,積極響應朝廷的政策,這點不難吧!”
智清問道“那相國寺拆遷後,我們搬往那裏,沒有地方,相國寺寧死不屈。”
陸子非笑道“當然要給你們找一個去處了,不然我在皇上那也交不了差事,當然,和現在相國寺的規模可能會有點出入,景靈宮也是一樣,統一由開封府衙安排。”
“景靈宮那邊沒什麽問題,那我們相國寺也沒有問題。”
陸子非笑眯眯的走了,對方這些人要比那些釘子戶簡單多了,再說這個時候朝廷有著絕對的權威,隻要搞定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剩下的普通人不會有太多的意見。
接下來陸子非以同樣的辦法去了景靈宮,將剛才對智清的話反過來對景靈宮觀主說了一遍,心中後怕的他們和相國寺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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