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適合才是最好
親人相見本是高興的一件事,但尷尬的是沒有招待客人的茶葉,這就有點小尷尬了,沈括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笑道“剛和朋友在酒樓吃過飯,表姐你不用忙活了。”
李淵說道“讓小括你看笑話了,家裏確實···,你是怎麽知道我和你表姐住這兒的。”
“這個不是很難打聽,我問了一下我師兄,就是文振華,姐夫你應該認識。”
我認識人家,可人家不認識我啊!狀元郎出身,初始就是翰林院編撰,我要是有人家那麽好的命就好了。
“認識,小括你說笑了,頂頭上司能不認識嗎?”
王莎也吃了一驚,表弟家的情況在她結婚後就失去信息了,聽丈夫的意思,現在有點非同一般啊!
沈括覺著出來辦事那就辦的漂亮一點,哪怕是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父親安排的,“姐夫那天休沐我帶你去見見我師兄,一家人不走動就生分了。”
喜出望外的李淵緊忙應了下來,表弟這是明顯的要照顧自己啊!想到剛才在外麵看到馬車上的標記,問道“小括你和望北候是什麽關係,我看你坐的是侯府的馬車。”
沈括也沒有什麽避諱的,他和師傅的關係人盡皆知,“望北候是我師傅,我算是從小在侯府長大的,文師兄也是師傅的弟子,所以我叫他師兄。”
天啊!原來自己還有這麽一門親戚,果然媳婦是跟著自己受苦了,不然這個表弟從指頭縫裏漏一點出來那也是潑天的富貴啊!
“小括留在京城是想參加科考嗎?”不知道說什麽的李淵隨便找了個話題。
“那要等到後年了,暫時留在京城是師傅交代我一點事情要辦,我爹現在在諫院任職,表姐你有時間去看看他老人家,一家人那裏有什麽仇怨。”
王莎紅著眼睛說道“是我對不起家人,怕給他們丟臉,害的表弟你還要專程上門,你姐夫這些年還算上進,有時間我就去。”
沈括心想上進就這樣,把日子真的過成了日子,此時他也理解了父親的想法,擔心自己過來表姐臉上難看,才讓他來的吧!
但是又有什麽區別,京城這樣的人家不少,李家的情況他也打聽的很清楚,就靠那點可憐的俸祿活著,一個秘書郎沒有人扶持一輩子也到頭了,文憑首先就把你卡死了。
“表姐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侄子和侄女現在進學了沒有。”
王莎看著兩個孩子寵溺的說道“我和你姐夫商量明年就給他們找個先生,今年年紀還有點小。”
沈括說道“表姐要是舍得兩個孩子,可以讓他們去洛陽,師傅在那裏有個學校,裏麵的大儒很多,尤其是對小孩子的啟蒙很有好處,我師傅表姐應該聽過,是狀元,是師兄也是狀元,進士也有十幾位。”
王莎沒聽說過,但李淵知道啊!好像叫什麽清華大學,現在京城裏很多人都說進了清華大學就相當一隻腳踏上了進士,自己的孩子能去,可束脩怕不是個小數目。
“自家人不收錢,表姐不用擔心,那裏的同齡人孩子也多,侄子和侄女去了也不會太孤單,而且你們不知道,我師傅還是雍王的老師,有時間也會給這些年紀小的孩子講課。”
沈括說的這些人對李淵夫婦來說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他們平時那有機會接觸到那些大人物,像雍王這種,他們想都不敢想。
“這好嗎?陸侯會不會有想法啊!畢竟不是自家的。”
“表姐多慮了,這點主表弟還是能做的,去洛陽表姐你也可以跟著去,在那裏做點小生意,比你在京城要好,我們都是普通人,需要生活的。”
李淵接過話說道“完全沒問題,不怕表弟你笑話,我就是吃了沒讀書的虧,兩個孩子我和你表姐就是不吃不喝也要讓他們讀書,家裏的情況小看你也看到了,很慚愧。”
沈括說道“這沒有什麽,比姐夫你們過的差的人大有人在,在這座充滿無限可能的城市,隻要努力,遲早有一天,夢想總會實現。”
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就不這麽想了,小人物的逆襲在小說中有,但那些人怎麽也得和師傅一樣有逆天的智慧或者特殊的技能,像姐夫這樣的,還是算了。
今天來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從表姐家裏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三司和中書的鬥爭已經涉及到底層的人了,就是生活都難以維持,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三司是真的狠啊!
沈括走後,王莎看到了留在桌子上的錢袋,打開後裏麵有十幾個銀幣,她就想追出去還給沈括,但李淵攔下了媳婦。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這是給咱們夫妻留了麵子,人家這是怕傷了咱們才悄無聲息的留下的,你追出去兩個人不都尷尬嗎?”
王莎看著手上的錢袋說道“望北候是不是那個大宋最有錢的人侯爺啊!聽人說他們家人睡覺都是在黃金床上。”
“那有夫人你說的那麽誇張,不過有錢是真的,望北候以擅長賺錢著稱,這在朝廷裏是公認的,戶部侍郎啊!再進一步就是尚書了。”
王莎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心裏也在算計,看表弟說話的口氣,和望北候家裏的關係非比尋常啊!絕對不是普通的師徒關係,這顆大樹為了兒子,自己也得殷勤一點。
沈括離開李家又來到另一個李家,進去一看,笑了,原來賈黯和文振華都在,賈黯笑道“看到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含章教出來的弟子果然是一脈相承。”
沈括笑道“師傅最近帶著兩個師弟逍遙快活去了,我和文師兄更是沒有商量過。”
李霖取下蓋在頭上的毛巾罵道“你們來了就給我出出主意,我都快瘋了,你說他們爭就爭,我又不爭,非要把我拉進來,我這最近頭發都快掉完了。”
文振華說道“你們看老杜這次的架勢,這是要拚命了啊!王堯臣也是夠冤的,本以為是說著玩,誰知道老杜認真了。”
賈黯卻不認同,“三司確實過於畸形了,沒有這次也有下次,銀行的事情是小括收尾的,他最清楚,一個衙門可以對抗所有人,宰相能容忍才怪。”
李霖說道“是的,錢不是重點,重點是權利,中書和樞密院都被三司卡住了脖子,這才是他們不能容忍的,而且三司遊離於中書之外,一個不聽話的下屬皇上正好給了機會。”
沈括說道“那樞密院呢?我朝的兩大特色三司和樞密院同在,如今宰執房想取締三司,那樞密院被取締的那天是不是也快了。”
“不、不、不,樞密院不同,錢和兵不一樣,樞密院那關係就大了。”李霖否決道。
沈括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三司和戶部重疊,樞密院和兵部重疊,兩者是完全相同的,在我看來皇上開始還有點支持三司,現在卻無動於衷,我覺著很有可能皇上就抱著這樣的想法。”
文振華說道“師弟說的也有道理,三司和樞密院取代了戶部和兵部的職能,頂替一個和兩個的道理是一樣的,戶部如願以償,那兵部肯定緊隨其後,不然張升他怎麽麵對部下。”
幾個人越說越舉著有道理,賈黯突然說道“小括,你師傅是什麽看法,我就不信這麽大的事你沒有請示他。”
賈黯的話一出,幾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沈括,“我師傅啊!他老人家去祭拜祖師了,現在到那裏我都不知道,我就是想聽他老人家的意見也找不到人啊!”
“他一天倒是逍遙自在,朝廷裏的事不管,就忙活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唉!咱們是學不到人家的灑脫了,但你們別說,不知不覺他都是侍郎了。”
賈黯說道“關鍵是人家一門雙侯,這是羨慕不來的。”
那個他們羨慕不來的人終於回到了陸家莊子上,看到君翔和趙昕被曬的黑黝黝的皮膚,邵雍罵道“你帶他們兩幹嘛去了。”
陸子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出去溜達了一圈,不就曬的黑了一點,這樣看起來才健康,師傅你這麽大反應幹嘛!”
“我都快被那些人煩死了,趕又趕不走,我說你是不是故意躲出去的。”
陸子非笑道“怎麽,還沒出結果,也正是夠墨跡的,您教您的書,不用管他們。”
邵雍說道“我是不想管他們,但那些人我得罪不起,你給我個話,這件事到底是好是壞,你的態度是什麽,我們是支持誰。”
“師傅你幾時關係這些事了。”
“是子美啊!畢竟關係到他老丈人,你平常也不管家裏的事情,但總歸要有個說法,你是大家的主心骨。”
陸子非沉吟了一會說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這件事也不例外,師傅真要讓我選一個,我選撤銷三司,混亂的權利對對朝廷的層麵上來講,是不利的,麵對每年逐漸龐大的財政,三司有點捉襟見肘,我認為沒有最好,隻有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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