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手段單一的皇城司
“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一部分人的意願,又或者是京城裏某些人的想法,你是鑄造局司郎中,很清楚武器裝備鑄造的價格,這可不是一件兩件。”
李哲也沒想這麽大的事能瞞過陸子非,一個鑄造局司郎中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超過五千五貫,沒有自上而下的維護,沒有人能把這些裝備偷偷賣出去。
“很多人吧!侯爺你知道我就是個傳話筒,具體有那些人下官就不說了,今天這件事侯爺能幫忙最好不過,尤其是遼國耶律重元,我們知道他很需要這批裝備。”
陸子非看著李哲,過了有五秒鍾,“你們的胃口很大啊!難道你們就沒想過這批裝備在皇上那也落了案,皇城司的人可不是吃幹飯的。”
李哲說道“來倉庫就是想讓侯爺知道這裏到底有多少裝備,看完我想讓侯爺跟我去見一個人,侯爺放心,在南陽的地界上,沒人敢對您怎麽樣。”
陸子非稍微一琢磨也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們這些人肯定有自己的方案,隻不過是自己無意的闖入讓他們以為自己是皇上派來的,現在好像隻能將錯就錯看他們想幹什麽了。
跟著李哲到了一處密室,到處都是哢嚓的聲音,這種鐵質的密室進去除非是主人主動放你出來,不然以現在的技術手段,你還是乖乖在裏麵呆一輩子吧!
密室裏陳列著各種奇門兵器,有很多都是古董,隻不過看起來氧化的很厲害,主坐上坐著一個帶麵具的人,陸子非也沒有理他,晃晃悠悠的看完了密室裏的所有兵器。
“可惜了,這杆方天畫戟揮舞起來一定感覺很爽,西楚霸王翔宇、並肩王薛仁貴好像都使用的是這杆兵器,真想用他衝一次軍陣。”
“陸侯不要把它想的那麽好,那玩意就是個裝飾品,足足五十斤重,就是大力士又能揮動幾下,戰場上拿著它和自掘墳墓差不多,古人有些誇大其詞了,陸侯是軍陣大家,不應不知這點吧!”
陸子非嗬嗬一笑,房間裏的氣氛就不那麽友好了,“藏頭露尾之輩,皇城司的人現在都這麽膽大妄為嗎?我在想皇上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會是什麽反應。”
帶著麵罩的人鼓起了掌,“厲害,陸侯名不虛傳,我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被陸侯叫破了身份,你是第一個這麽輕鬆識破我身份的人。”
陸子非嘲笑道“我還知道更多的呢?你想不想聽,當初孩兒軍全部加入了現在的皇城司,按年齡來算你們應該是第一批孩兒軍的孫子輩了吧!兒子輩的話你的聲音不會像這麽年輕。”
帶著麵罩的人陸子非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想來一定很精彩,確如陸子非猜測的那樣,“在下很疑惑陸侯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這種消逝在時間長河裏的東西,按說應該早被世人忘了。”
陸子非說道“猜測你們的身份很難嗎?太祖、太宗,那個年代我們就不說什麽了,我隻想問一句,你們還是當初的孩兒軍嗎?”
那人說道“孩兒軍永遠都是趙家的人,死了也是,這點毋庸置疑,侯爺不必懷疑。”
這麽說這件事就有意思了,“趙家也有很多人的,你指的是那個人。”
對方惱羞成怒道“當然是皇上了,陸侯和我在這完文字遊戲有意思嗎?”
雖然這個人說他是趙禎的人,但陸子非不相信他沒有自己的私心,一個密諜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想做什麽,是誰授意的。
“你,回到洛陽我會親自給皇上寫奏折,你們違反了規則,作為皇上的耳目和仲裁,你們這樣做會讓很多人生出別的想法,即使背後的人是皇上,也不行。”
“陸侯這是什麽意思,你再懷疑我的用心嗎?我敢現身見你就不擔心你做什麽,想必這點陸侯很清楚才對。”
陸子非說道“你們的身份決定了你們做事的方式,現在你們從暗中出來,站在明處是皇上讓你們這麽做的嗎?皇城司的人我見過不少,你這樣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陸子非的難纏出乎了他的意料啊!最棘手的是陸子非動不得,有些後悔見這個敏感的年輕人了,自己藏在暗處的話,解惑和現在就不同了。
陸子非又說道“是史誌聰讓你來見我的嗎?沒想到一個低調的沒有存在感的人居然能做出這種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萬老和上官溫都沒有這個膽子。”
好吧!現在徹底裸了,“陸侯知道的也有點多了,宮闈中的秘密陸侯比我這個家奴還知道的多,這個問題我也有必要回去問問上官了。”
嗬嗬,這是陸子非第二次發出這樣的聲音了,暗衛這種東西在暗中才有威懾力,到明麵上你什麽都不是,和一個侯爺,朝廷的戶部侍郎討論這些問題,真是夠蠢的。
“是嗎?那我還真期待呢?皇城司都是你這種蠢貨,我覺著可以解散了,一點叼用沒有。”
“陸侯,我再三對你忍讓不是你侮辱我的理由,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別以為我真不敢我對你怎麽樣。”
陸子非笑道“我就在站著,你能把我怎麽樣,我會不會武功你比我更清楚,在這裏是主場,蒸煮烹還不是你說了算,來吧!”
“領教了,沒想到名滿大宋的望北候居然是這麽一個人,我認輸,這件事史內官也是幫人辦事,我是知道你有來南陽的意思後才趕到這裏的。”
這個信息量不小,能指揮動史誌聰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趙禎,皇上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三司和中書、樞密院之爭好像也聯係不到這件事上才對。
“你最好別騙我,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會求證的。”
“你可以叫我五號,這件事你隨便求證,我是南洋的監督人,在這件事上我們產生了分歧,陸侯的智慧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這種方案也是陸侯第一個提出來的,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見麵。”
“五號,想來你們也高明不到那去。”
“陸子非,你過分了,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陸子非走到五號麵前,和他眼睛對眼睛,近距離的對視,“你信不信我敢殺了你,就在這裏,當著這位鑄造局司郎中的麵。”
“陸侯,五號大人,別生氣啊!咱們現在是在討論,這樣不好,對誰都不好,沒有必要。”李哲急忙上前勸架,這兩個人不管是誰出了意外自己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陸子非隨手從架子上拿下一把小弩,對著五號做了個射的動作,嚇得五號一把抽出了佩刀,看到弩上沒箭,怒吼道“陸子非,我要殺了你。”接二連三的戲弄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
李哲一把抱住五號,“大人,冷靜,冷靜,別衝動,陸侯動不得,動了陸侯這天可就塌了。”
心裏素質真差,陸子非見時機差不多了,說道“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麽,或者想讓我怎麽做,當然你們的問題我有拒絕回答的權利。”
五號平複了一下心情,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自己這麽易怒,好像被人牽著脖子走了,他懷疑陸子非是故意這樣的。
“我們想把一批裝備賣給遼國,但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
“除了遼國和西夏,誰還能吃下這麽大的一批裝備,這點腦子都沒有嗎?遼國隻能賣給耶律重元,這是原則,而且最好是在耶律宗真死後,那時候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才會死拚。”
五號說道“耶律宗真幾時死這誰能預料到,他要是再活個二三十年,我們還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陸子非說道“其實你們真的挺廢的,皇城司放著自己好好的本職工作不幹,非要摻和懂啊這種事情中來,能給我說一下,你們的真實想法嗎?”
“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與陸侯無關,我們今天隻就事論事。”
“你說給我聽,我都嫌汙染了耳朵,當初我和高麗太子王熙以及他舅舅李資義的手法你們沒學會嗎?一場戰爭,要持久的打下去我們才能把東西賣出去,打一兩天能消耗多少,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弄死耶律宗真。”
“不可能,耶律宗真身邊守衛嚴密,沒有人能在那麽嚴密的防控中殺了耶律宗真。”
陸子非嘲諷道“你看,你還嫌我罵你們蠢了,難道讓一個人死就隻有暗殺一個手段了嗎?我想殺他,你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你們手握那麽多的資源,這點事都做不了,你說皇上養著你們做什麽。”
五號說道“陸侯不用嘲諷我們,除了遼國還有呢?”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你們想掀起多少戰爭,你們就不怕這麽做控製不住局麵,到時候殃及到我們,一旦大規模的戰爭開始,那就不是你想停不停的問題了。”
在陸子非看來這種謀劃根本不像趙禎的風格,一個偏向於軟弱的人怎麽會主動挑起戰爭。
五號說道“這不是你和我考慮的問題,我們都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