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不造反心裏癢癢嗎?
四十軍棍一下不少的打完,文彥博親自看著打完才走,狄青的臉色和黑鍋底差不多,魚牧疼到已經說不出話,今天這個恥辱比他在戰場上打了敗仗還難受。
“他文彥博這樣欺負人,今天我一定要在禦前幫你討個公道,你先回家裏養傷,這件事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完了。”文彥博我和你勢不兩立。
要不是朝廷今天頒布有關他的任命,狄青百分之百會轉身就走,在眾人的嘲笑中,他一個人默默的走進了宣德門,京城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
和文彥博同行的張升說道“樞密使今天反應有些過激了,畢竟是第一次進宮,這樣大動幹戈是否和皇上的意思相餑。”
文彥博不在意的說道“一個武夫和他客氣什麽,真的以為立了一點功勞就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了,這種事情遇到第二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爹爹,你刷牙就刷牙,為什麽老是呲水,娘親說這樣很不衛生。”
陸子非覺著這時候的熱教育孩子教的太死板了,兒子這周正的模樣陸子非放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一個小儒生的誕生,小小年紀做事一板一眼,沒有一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
“爹偷偷告訴你,這個辦法你娘我都沒給她說,刷牙的時候呲水,那是咱們家的不傳之秘,。”看到兒子還不相信,陸子非蠱惑道“不信你試試,看爹爹騙你了沒有。”
君翔疑惑的看了一眼老爹,嚐試著麵朝天空吐了一口水,結果力氣不足,水全呲到臉色了。
“爹,你又騙人,不過真的很舒服,娘親在的時候可不準我這麽做。”
“當然了,爹能騙你一個小孩子,爹爹過段時間回洛陽,你是留在京城還是跟我一起回洛陽。”兒子雖然年紀小,但陸子非還是征求孩子的意見。
君翔問道“那趙忻怎麽辦,他跟我們去洛陽嗎?”
陸子非雙手一攤說道“這個你爹就沒那個權利了,得看皇宮裏的那兩位,他爹娘不同意,水也沒辦法,要是趙忻不去洛陽,你還回不回去。”
“那爹爹你還去很遠的地方嗎?”
“不去了,爹爹會一直陪著你,怎麽樣。”
出於對血脈的天性,君翔在爺爺奶奶,蔡夢玥和父親之間,他最喜歡的人還是父親,跟父親在一起他能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的輕鬆,跟別人有種壓抑,但是他覺著這樣做又有點對不起小夥伴。
“那我跟著爹爹一起回去,爹爹你能不能給皇上說一聲,讓趙忻也跟著我們一起去。”
陸子非不由苦笑,你爹要是有這個能力那厲害了,趙忻可是下一代的君王啊!而且這時候的他需要避嫌,不過兒子的希冀的眼神又讓他心軟了,小孩子就是喜歡和小夥伴一起玩,在陸子非看來這是正常的。
正在進行父子之間的愛心早餐時,李霖就從門口進來來,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韭菜粉條包子狼吞虎咽的解決了一個。
“你今天不是上早朝麽?怎麽跑到我這來了,禮部和禦史台的人不找你麻煩。”
李霖連著吃了三個才停手,胡亂抹了抹嘴高興的說道“你知道嗎?就在剛才發生了一件大事,文彥博當著很多朝臣的麵責罰了狄青將軍的副將,好戲馬上到來了。”
陸子非看了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對付肉包子的兒子,這才對李霖說道“把我換到狄青那個位置,我不會接受朝廷那個副樞密使,那個東西就是個火藥桶,打仗他行,搞政治他不行。”
李霖說道“狄青將軍才回來啊!這是他從大理回來後的第一次上朝,你說文彥博是不是太強勢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文彥博在整個北宋時期都算是名人,在宋朝這種社會環境下,想收拾一個武將還不簡單,更何況他現在還是樞密使,整個西府都是他說了算。
“你還是沒有看清文彥博是衝著誰去的,狄青的發家之地是西北,是範相執政的那段時間,西北近些年頻頻傳來喜報,文彥博現在是為將來做打算。”
李霖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你是說文彥博是針對範仲淹的,沒有必要吧!就是我這樣的人都知道皇上絕不會把範相召回京城,他有什麽好擔心的。”
陸子非說道“這種事情誰說的來,範相絕對是有宰相之才,胸中是有錦繡山河的,這點我想皇上他都必須承認,下一任宰相人選上,範相絕對是文彥博的最大的阻礙。”
李霖在對範仲淹的事情上和陸子非的想法完全相反,範仲淹是犯了趙禎的忌諱,所以李霖覺著無論範仲淹多有才,趙禎都不會用他。
陸子非繼續說道“你也可以看成是文彥博對慶曆黨的防備,杜相當初也不是新政的堅決擁護者,他現在還不是坐在了宰相的寶座上。”
李霖擺擺手說道“這個先不說,你說狄青和文彥博會不會到你死我活的那種程度。”
“你想什麽呢?魚會死,網不會破,說不定魚兒掙紮的越厲害,網反而會越結實,你見過我朝那個武將擔任副樞密使有好下場的,曹彬還是樞密使呢?結果你比我更清楚吧!而且曹彬是曹家人,狄青身後有什麽。”
李霖說道“哎!我還以為會有一場好戲呢?聽你這麽一說,感覺又會無聲無息的過去,那你說,今天朝堂上也不會發生什麽了吧!”
陸子非笑道“那種屈辱狄青現場都沒有發作,到了朝堂上為了副樞密使的職位,你說他會選擇和文彥博硬碰硬嗎?我覺著他沒有那個勇氣,他若是那樣做了,我現在都能預測到結果。”
“什麽結果?”李霖有點好奇。
陸子非說道“文臣群起攻之,皇上迫於壓力不了了之,至於後續,那主動權就到了文彥博手裏,想怎麽揉捏還不是他說了算。”
李霖一個葛優躺有氣無力的睡在了躺椅上說道“聽你這麽一分析,狄青一成的勝算都沒有,白高興了。”
陸子非說道“文彥博和你又沒有什麽過節,你為什麽那麽希望人家和狄青掐起來。”
“當然有過節了,他想把軍器監從十二監剝離出來並入軍部,你說我能樂意嗎?”
“十二監是皇上的自留地,豈能輕易的就讓文彥博剝離出去,你放一百個心,他不會的。”
李霖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說道“不說這些煩心事了,我爹讓我通知你一聲,有時間去我家。”
陸子非說道“等兩天吧!我老子來了我和他一起吧!”
朝堂上果然如同陸子非說的那樣,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大家臉上都表現的很自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在說道軍事上的事情時,文彥博還低頭和狄青討論了兩句。
李宗吾先生的是身處朝堂的必備學問,你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你就別想長久的在這裏混下去,文彥博的功力更是殿堂級的,麵子上的功夫他是一點都不弱於人。
史誌聰當場宣讀了狄青為副樞密使的聖旨後,狄青跪在地上激動的久久不能平靜,副樞密使可以說是位極人臣了,自己能從一個刺麵的罪囚到今天,付出了多少隻有他自己知道。
“臣領旨謝恩”
趙禎勉勵了狄青幾句又鄭重的對文彥博說道“有關西北軍將士的獎賞有沒有落到實處,文愛卿你要當回事,別讓拋頭顱、灑熱血將士們打了勝仗反而心寒了。”
杜衍心知今天的主角是文彥博和狄青,所以隻要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都不出聲,對西北軍將士的獎勵這是朝廷共同的決定,在這上麵沒人會做文章。
文彥博說道“臣遵旨,皇上,臣還有一事,西北軍和禁軍交換防地的事情也可以議程了。”
西北軍和禁軍交換駐地的事情沒有陸子非的參與真的可以嗎?趙禎覺著文彥博太著急了。
“杜愛卿,你怎麽看文愛卿提的事情。”
杜衍說道“這件事臣還是想聽聽望北候的意見。”
文彥博的眼睛收縮了一下,他以為杜衍在這個事情上的態度和自己應該是一致的,現在看來杜衍並不讚同自己的想法。
趙禎說道“既然杜愛卿覺著需要聽聽望北候的意見,那就下次大朝會吧!你們都沒什麽事了吧!你們沒什麽事我有事,史誌聰,把那本貝州上來的奏折給眾愛卿看看。”
眾臣一聽貝州,那種小地方又發生什麽事了,而且奏折怎麽沒走中樞直接到了皇上手中。
杜衍第一個翻閱,他帶著老花鏡瀏覽的很快,半盞茶的功夫就看完了,順手遞給了邊上的宋祁,一個接一個的看完後,沒人說話了。
王則是個什麽玩意,奏折中提到這個人是宣毅軍中的一個校尉,大字不識一個,居然起兵造反了,韓琦因為要顧全大局還不敢輕易的出兵,造成一個王則成了壞一鍋湯的那隻老鼠。
到處都在宣揚四海升平,舉國豐收,可隨著一個個造反的人站出來反對當局者,你說趙禎的臉上能有光嗎?
儂智高還好,這人至少是有一點底蘊,可這個王則你告訴我他是幹嘛的,一個校尉就隨隨便便造反了,還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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