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跳出圈子
“我始終覺著他們的思想有問題,跟我們考慮問題不在一個點上,我們覺著簡單的事情他們就要無限放大,然後計較這個,算計那個,經過多半年的觀察,我總結出一個結論,想要按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我們必須另尋他法。”
韓絳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感覺,是我們大家都這樣認為,範相隻是想稍微改變一下現狀,結局你們都看到了,我們幾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在陸子非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形成的,新思想與舊思想的碰撞生出來了一個畸形的思想,當他們發現官位和職務不能滿足他們要求的時候,他們就對現有的這套理論產生了懷疑。
“是啊!這次我回來也發現自己以前做的一些措施根本用不上,清華大學的壯大和發展是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事都可以暫時放在一旁,我們現在要的是更多和我們誌同道合、理念一致的人才。”陸子非說道。
賈黯說道“在新學上,鑽研透徹的隻有你一個人,我們幾個隻能說是而非,你現在要是分心去做這件事,朝堂上誰來發出聲音,總需要一個人來支撐牌麵。”
陸子非說道“短時間皇上是不會為我安排職務的,我身上的麻煩我還沒找到契機,去洛陽閉關些時間也行,趁著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將新學給那些新生講一講。”
李霖說道“京城你們放心,一般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搞定,但你們工作的事情我就無能為力了,我在皇上那的影響力比秀才差遠了。”
手底下急需能給他出力的人,包拯雖然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但隻要涉及到國事,他自己都沒有信心,數來數去自己居然在朝堂上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這次警察部的組建,我決定我們幾個都參與進去,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我們壯大自己的好機會,朝裏沒人想做事太畏首畏腳了,一會走的時候你們將我寫的東西拿走,認真的看,有什麽不懂這幾天就來找我。”
劉敞興奮的說道“早應該這樣了,以前你總是說不好不好,現在知道了吧!我們幾個也利用自己手裏的資源拉攏一些人,雖說沒什麽大用,但說不定危急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陸子非說道“可靠、保密、有能力,找那些蠢貨還不如不找,力度你們自己掌控。”
龐籍和富弼也是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茶倒是喝了不少,幾個時辰了坐姿都沒變動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喜歡上對方了呢?
“你真的不去找他?你在陝西他對你的支持可不小,別出了事他埋怨你。”
龐籍說道“埋怨我不怕,這次針對他不是你和我就能決定的,這是文武百官共同的決定,你信不信我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去報信。”
富弼說道“這是態度,有人覺著他的危險性已經出現了,事情都是相對的,他們覺著這樣就能阻攔那小子嗎?是不是有點小瞧人。”
“他肯定是自有打算,你別忘了他回京就立即去見了皇上,皇上的態度也不能忽視,和滿朝文武做對,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榮幸。”
富弼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他的變化很大,骨子裏的驕傲看起來沒有剛開始的時候多了,很多人就感覺他好欺負了,其實他是把那份屬於自己的驕傲藏起來了,放在心裏了,不讓外人輕易察覺了,謎一樣的少年。”
龐籍說道“宋祁一幹人將他定性為下一個版本的永叔,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親曆二年的那次出海還是給他留下了汙點。”
“他尊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有關日本的密奏我後來翻閱了一下,你說錯吧!他沒傷害一個宋人,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麽汙點,北方自秦起,屠戮了多少中原人,他那點事算得上什麽,隻是有些人不想讓他在朝中站穩腳跟而已。”
“你聽說有人傳言銀行要被朝廷管製這件事嗎?”
富弼說道“聽說了,我還跟張方平討論過一番,張方平說沒有那小子的首肯,誰也玩不轉那麽一個龐然大物,朝廷想插手也得一步一步來。”
龐籍說道“你若仔細想想,他做的事情也不少了,每一件事他都給自己留了後路,拋開朝堂不說,他的勢力夠大了,那些人著急也有一點道理,畢竟今年才二十二不是。”
富弼念叨著二十二這個數字說道“是太年輕了啊!二十二應該在翰林院或者求學的路上才對,就算宋朝的神童不少,但也不能這麽誇張啊!”
龐籍說道“表麵的東西誰都不怕,他們怕的是背後的東西,他和我們的理念不同是造成分歧的根本原因,你說你有錢了會借給衙門嗎?在正常人看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麽?但他做了,做的後果你也看到了。”
龐籍突然說道“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皇上在做,對錢最關心的就屬皇上了吧!朝廷現在的經濟來源基本都與他有關,是否是皇上借題發揮。”
“可能性太小,皇上和他基本上是一體的,不分你我,要是皇上想壓他,隻要將他放在河間府就好了,就杜衍看著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叫回來不說多此一舉麽?”
龐籍拍了拍胸口說道“不說皇上就好,觀他行事也是在走希文的老路,但在這一點上朝廷和大眾表現出的反映卻截然不同,你說區別到底在那。”
富弼說道“區別大了,希文是從冗官開始的,他是從錢開始的,再由錢逐漸轉變到冗兵上來,一點一點的抽絲剝繭,可以說是在潤雨細無聲中進行的,希文聲勢是大,但支持者卻不堅定。”
龐籍感歎道“鈍刀子割肉啊!希文的做法他們還有反抗的餘地,但他的做法到了後麵,我有預感,所有人都會變成案板上的肉。”
針對陸子非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中,短暫的平靜後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有狂風驟雨般的浪潮,外界是外界,陸子非還是四平八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沒有橡膠啊!這做出來也騎不動,兒子要不我們重新做個別的,或者做個簡單的也行。”
君翔鼓著臉說道“爹爹你說話不算數”眼淚已經在眼睛裏打轉了。
自己造的孽自己咬著牙也得把它吞下去,誰讓他多嘴說能造出來不吃草就能跑的木牛流馬呢?父子二人搗鼓了好幾天了也沒辦法解決軲轆的問題,木頭做的軲轆太重了,根本蹬不動。
“兒子你看這樣行不行,爹爹先給你做一個助力車,過幾天咱爺兩到了洛陽,哪裏的匠人多,到時候咱們再做這個自行車,你看好不好。”
蕭觀音手裏拿著一個烤紅薯不停的哈著氣,看著院子裏做玩具的父子二人都快笑岔氣,得意之時蔡夢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不說在學家規嗎?怎麽跑到這兒來了,今天要還是背不下來,晚上就別吃飯。”
君翔看到蔡夢玥就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撒嬌了,悄悄對陸子非說道“那這次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做好了我還要去給趙昕看。”
助力車就簡單多了,軸承是他讓鐵匠鋪打的,一個怎麽看都不合格的軸承花了他幾十貫錢,要不是他對那個鐵匠說用模具的話,那個鐵匠還真做不出來。
用鋸子鋸出兩個圓,然後用桐油不停的打磨,最後為了減少阻力還給木頭輪子上麵包了一層牛皮,在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後,一個闊氣的助力車就造出來了。
迫不及待的君翔將助力車抓在自己手中,急切的問道“爹爹,爹爹,這個怎麽玩。”
“你看,你的右腳踩在踏板上,雙手握住手把,然後左腳用力在地上蹬。”參與了這次製作的護衛也若有其事的看著陸子非和君翔的操作,他們覺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君翔照著父親的指示慢慢的動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能快速的彪起來了,看著兒子高興的臉龐和歡聲,陸子非覺著外麵那些事算個屁。
“君翔,讓姨娘玩一下好不好,就玩一下。”蕭觀音垂涎的看著君翔說道。
隻要有蕭觀音出現的地方蔡夢玥必然會出現,疾馳而來的蔡夢玥罵道“你多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吃奶的搶玩具,你好意思嗎?君翔,讓娘玩一下。”
蕭觀音躲在陸子非身後說道“我不好意思你就好意思了。”
“死丫頭,你和誰說話呢?我是大婦,你是小妾,注意你的說話分寸。”蔡夢玥從兒子手中接過助力車,不亦樂乎的玩了起來。
蕭觀音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子非,意思是你大老婆欺負我,你看怎麽辦吧!
陸子非大手一揮說道“去,照著我們做的步驟再多做些出來,家裏又不缺那點材料。”
別人都避之不及的望北候府範純佑卻沒有絲毫忌諱,上來就對陸子非說道“別說話,先整一頓火鍋讓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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