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要讓他們心動
陸子非回到京城的第一站就是前往皇宮，趙禎見他慌裏慌張的模樣說道“小子，又有什麽麻煩事來找我了，讓我為難的你就就最好別開口。”
‘都是些老狐狸’陸子非暗自咒罵。
“皇上您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我是一有困難就找人你的人嗎？”
趙禎離開書桌，圍著他走了兩圈說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就是那樣的人，我給你擦屁股的次數不少，你小子別給我挺著明白裝糊塗。”
陸子非搓搓手，臉上帶著獻媚的笑容說道“有那麽一丁點的小事想讓皇上您幫忙。”
趙禎嗬嗬一笑說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還跟我玩花花腸子，我在耍這些手段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
“皇上當然英明無雙，我不蠢，怎麽能顯示您的聰明，是不。”
馬屁拍的很露骨，但是趙禎卻很受用，他說道“停下，有事說事。”
陸子非說道“是這樣，上次我和胡老聊天的時候他老人家說年齡大了，想去長安養老，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幫我說一聲，我在洛陽給他老人家養老。”
一個當了幾十年帝王的人瞬間就明白了陸子非的意圖在那裏，他說道“你小子野心還不小，居然想利用老師的號召力，不過我想你打錯算盤了，老師並不懂你提倡的那個什麽格物學，要是純粹的想找大儒，我想難不住你吧！”
陸子非說道“皇上可曾記得有一次我和你探討過儒家思想。”
趙禎稍微想了一下說道“是有那麽一次，我記得你把儒家思想批判的一文不值。”
陸子非說道“小子可沒那麽說，這話是您自己說的。”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麽？”趙禎嘲諷他道。
陸子非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記得我好像說儒家育人可以，治世不行吧！皇上你這是斷章取義，有些因果我可擔不起。”
趙禎嚴肅的說道“我大宋不禁言論，提倡思想百家爭鳴，但是你那個格物學太另類了，朕還沒下定決心，老師那邊我無能無力，他們這個年齡什麽都不在乎了，甚至說是唾麵自幹，想讓他老人家幫你，你自己想辦法吧！”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陸子非眉色飛舞的說道“皇上看好了，五年時間我會讓世人大吃一驚，那時候他們會搶著將自家娃送給我教育。”
趙禎才不相信他的話，陸子非編寫的那些書他看了，很多小實驗他自己也做了，怎麽說呢？儒家思想更多的是體現在精神層次上，而格物則是體現在物質上，更貼近於生活。
儒家思想成型和發展到今天的地步那是無數代人的傳承，發揚光大，格物學現世精研的就陸子非一個人，想要星星之火燎原，給你十個五年都不行。
陸子非到了胡瑗家，運氣好的是孫複也在，兩個老頭子在那下圍棋，幾分鍾都落不了一子，看的陸子非想掀了棋盤，太折磨人了。
“年輕人要能靜的下心，都是侯爺了還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胡瑗嗬斥道。
“年輕人能靜的下心，跟我們兩個老頭子一樣，那還叫年輕人嗎？”孫複笑嗬嗬的反擊道。
陸子非說道“您二位這盤棋要下到什麽時候啊！照二位的速度，日落前看來是下不完。”
胡瑗說道“圍棋，圍棋，那就講究一個圍字，這和打仗，做人一樣，落一子就代表著你對戰爭或者人生的一次決定，匆忙之下你有把我百分之百不錯？”
陸子非恨死那個發明圍棋的人了，他說道“今日我是上門來求老師的。”
胡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老師都叫上了，看來一定不是小事。”
陸子非說道“今天您二老的決定可以決定未來百年文道的興衰，您說是不是大事。”
孫複說道“小子，這話就吹牛了，就是孔聖再生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陸子非說道“孫老別忙著教訓小子，我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肯定就是有一定的把我，不然也不敢在老師麵前如此放肆。”
胡瑗清楚陸子非的性子，他對孫複說道“先聽聽他怎麽說”
陸子非知道重頭戲來了，能不能打動他們就看這一梭子了，他所有的寶都壓在手裏的書上麵了，祈求老天保佑兩個老頭子哭喊著求我。
在二人不解的眼光中，陸子非將兩本書分別遞給了他們，胡瑗拿起來一看，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論語，不過這書上的字寫的很漂亮，跟蔡襄的正楷有的一拚。
打開書以後他就發現了不同之處，首先是每個字的上麵有幾個他不認識的符號，而且每句話完了以後都被不同的符號分割開了，這樣讓人在讀完一句話後感覺很舒服。
兩個鑽研了一輩子知識的人見到一種新的知識出現，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吸收，了解，這回陸子非不著急了，他給自己泡了一壺好茶，翹著二郎腿等待魚兒上鉤。
時間晃晃悠悠的過了個把小時，胡瑗等孫複看完後說道“什麽感受”
孫複隻說了四個字“澤披萬代”
“我也覺著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這小子腦袋裏還有不少東西啊！”胡瑗感歎道。
孫複說道“漢字上麵的符號你注意到了嗎？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種字符是漢字的發音。”
胡瑗說道“我看到了符號，什麽意思我還沒理解來，不過還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我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
“還有？”
胡瑗笑著說道“一本書看完你就沒發現裏麵的‘孔子曰’‘之’‘學’這些字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胡瑗說完孫複就拿起自己手中的書，仔細觀察之下後發現所有相同的字居然就像拓上去的，沒有絲毫的變化，世間有這樣的人嗎？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拿過老友的那本書對比起來，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兩本書居然一模一樣，包括封皮上的字都沒有變化。
一連串的新事物讓他腦子裏有點混亂，他渾噩中問道“這是怎麽辦到的”
胡瑗說道“慶曆二年有人說洛陽出現了好些不一樣的書，隻有個別人買到了，後來就再沒有出現，我以為是曇花一現，現在看來，跟這小子必然有關係。”
複雜湊近陸子非質問道“小子，你這書是怎麽寫出來的，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把一個字寫了幾十遍還寫的一模一樣，哪怕是一撇一捺都完全一致。
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就在陸子非不遠的地方，並沒有刻意躲著他，所以他聽的清清楚楚。
陸子非說道“老師說的不錯，慶曆二年的書的確是出自我家，我想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是買到了我師傅的那本《易學》吧！這樣的書不是寫出來的，而是印出來的。”
胡瑗說道“咱們一條一條來，你小子今天這是放大招啊！”
陸子非笑著“不來點硬貨怎麽能打動您二位，這本論語老師可滿意否？”
胡瑗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這個半路學生說到“你先說說你的目的，我們兩老頭子怕身子骨擔不起啊！”
陸子非說道“我準備在洛陽辦個書院，老師您不是說要養老麽，那裏的風水適宜，正好。”“真的就這麽簡單？”
“真的就這麽簡單。”
孫複插話說道“辦一個書院我和翼之兩個人肯定不行，你是想打著我們兩的名號吧！”
“先生明察秋毫，小子確實打著這個主意，標點符號是第一個，拚音是第二個，印刷是第三個，老師你們二位幫我，我就把這三個公布出來。”
胡瑗捋了捋胡須說道“你這個奸詐的小滑頭，擺明圈套讓我們兩老不死往裏鑽啊！”
“老師你這話說的小子可就不敢苟同了，這可是妥妥的名望那，而且還是名留千古的那種，除了我這樣的好學生，誰會舍得將這樣的好機會讓給你。”陸子非誇張的說道。
胡瑗借坡下驢順著陸子非的話說道“那你把這樣的好機會留給自己吧！我們兩個老頭子不需要。”
孫複在邊上捧腹大笑，這對師徒還真是兩個活寶，明明都想的要命，可非要另一方低頭，現在是誰也不認輸。
“我們兩有官職在身，怕是一時半會去不了。”
陸子非說道“這個難題我已經幫先生解決了，皇上說隻要您二位願意，他不阻攔。”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這三項無論那個放在文壇上都會引起軒然大波，三項同出威力可想而知，當你收獲名望的時候你必然要承受它們帶來的威脅。
孫複說道“聖人世家的權威千年來還沒人挑釁過呢？”
胡瑗問道“你這個印書的方法一天能印出多少本書來？”
陸子非心裏默算了下說道“像《論語》這樣的每天可以印兩千本，字數過多那肯定會印的少一點，保底一千本。”
胡瑗和孫複同時吸了口冷氣，一個專業抄書人一天抄《論語》五本就頂天了，就這還要熟練的，兩千本是個什麽概念，一個人不休不眠四百天才能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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