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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鬧劇

  “看到沒有,你的性命在你的朋友眼裏並沒有那麽重要,人啊!一定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狐朋狗友在危難的時候幫不了你,下一世投胎的時候賄賂一下閻王爺,讓他老人家給你找個好人家,年輕輕輕的你說你為什麽要自尋死路。”


  呂公著黑著臉說道“上去先把人救下來,我今天豁出去了。”


  郭懷亮站在陸子非身前說道“早這樣多好的,來吧!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隻見郭懷亮在人群中猶如天神下凡,一幫家丁沒有人是一合之敵,半柱香的時間二樓的大廳裏躺滿了哼哼唧唧的傷殘人士。


  陸子非看著羅懷亮身上的血緊張的說道“沒受傷吧!”


  “沒有,都是他們的,這也太不經打了,我才熱身結束。”他對著呂公著說道“你們還有人要上來嗎?再多來些,不要讓花拳繡腿的上來了。”


  呂公著能怎麽樣,高家的獨苗要是傷了,高處恭還不把他給撕了,還有跟他一樣的大的那個女漢子,想想身上的肉都有點跳。


  鬧了這麽長時間,該知道消息的人都知道了,趙禎聽後搖了搖頭說道“一幫小孩子玩鬧不準大人插手,大人們插手遊戲還有什麽意思,那小子也是的,進京才幾天,這些熱鬧了。”


  曹然知道後,歎了一口氣啥話都沒說,和李霖在一起的除了那隻小狐狸還能有誰!他心底的悲涼沒人能懂,曹家墮落成這樣了嗎?大哥對自己的兒子還真寵愛,不到一年又放出來了。


  呂夷簡不愧是當過宰相的人,他說道“公著還是經曆的事情太少啊!見事不可為就應該壯士斷腕的,那小子聰明過人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惠卿最多吃點苦頭而已,現在不好說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結果如何惠卿都不會有人同情了。”


  “公子年齡還小,要不我去走動一下。”


  “你去會壞事,還是別去了,損失一點名譽讓公著長點記性也好。”


  趙宗實聽說龐先生沒把人救出來很詫異,他想自己去的時候聽到來自皇宮裏的傳言就退卻了,不知進退的人在皇上那裏不會有好果子吃,京城裏玩遊戲的人越來越多了。


  曹誘自去年的事情後,一直有一股無名火,琅琊郡王和渤海郡王別人怕,他還真不怕,他對曹家的家臣說道“別要傷著高公子,把人給我帶回來,我什麽罪責我擔著。”


  曹家的家將和呂家的家丁有著天壤之別,曹家的家將都是從戰場下來的老兵,高懷亮的武藝雖高,可曹家的人不和他硬碰硬,他們隻需纏住高公子就可以。


  三個人衝著陸子非手裏的呂惠卿而來,柴易希擋在前麵說道“曹二公子,我勸你謹慎行事,他你碰不得,要是讓他出事了,國舅爺那邊你都沒法交差。”


  曹誘說道“柴易希,你敢阻我,你的底細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柴家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要為他強出頭對付我嗎?”


  柴易希無奈的說道“我真不想為誰出頭,你們隻要出去在外麵,哪怕你們把對付全殺了我都不會說一句話,我說一句話我是你孫子,可這裏是樊樓,出了事開封府第一個會找我的麻煩。”


  龐昱說道“柴先生知道他的身份,可否告訴我們他是誰,外麵也不為難你。”


  柴易希看了一眼陸子非說道“他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們要鬧事就出去,我柴家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怕事,今天你們已經夠過分了,我也給足了你們麵子。”


  曹誘對家臣說道“把人帶過來我們走,柴家的麵子還是要給,往後餘生,我們慢慢玩。”


  自始至終有一張桌子上的幾個人沒有受到絲毫的幹擾,該幹嘛還在幹嘛,呂公著咬著牙過去說道“今天的事情關係到京城所有公子哥的顏麵,幾位就打算這樣吃完就走嗎?”


  “公著這話說的,這事怎麽就關係到全京城公子哥的顏麵了,更何況我們兄弟幾個也不是京城的公子哥啊!我們身板不硬,公著還是另尋他人吧!”


  其他幾個也是點頭讚同,有戲看就很好了,那個年輕人臨危不亂明顯是經過大陣仗的,惹禍上身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


  “今天的事情你們有錯在先,我是全程看在眼裏,他的確不怕你們,你們的身份和他也不對等,家父和呂相雖然在政見上不合,但是我們之間沒有恩怨,這算是我好意提醒呂兄,低頭認個錯,今天這個事說不定就過去了,硬來你們會吃大虧的。”


  呂公著說道“多謝範兄提醒,能告訴我他是何人嗎?不知道身份我不知道如何認錯啊!”


  範純祐說道“呂兄不用套我話,他不說在場的人還沒人能讓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柴易希寧願得罪曹家都不說,你們就沒想過其中的緣由,這時候了你們還當他是個騙子?”


  第一個說話的年輕人是韓琦的長子叫韓忠彥,呂公著走後他連忙問道“純祐,你這就不地道了,知道他的身份還不告訴我們,難怪你不停的在那傻笑,快給哥幾個說說,這是那裏來的猛龍過江,簡直猛的一塌糊塗。”


  範純祐說道“不可說,不可說,他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伯父很喜歡他,你沒聽他說過嗎?”


  韓忠彥傷心的說道“我爹官場的事從不和我說,他那人你知道的,至於他喜歡的年輕人,多了去了,反正就別人家的年輕人都比我好,你就是他經常掛在嘴邊和我對比的那個人。”


  範純祐說道“你別貧嘴,他和我們都不一樣,知道了他的豐功偉績我們都在他跟前抬不起頭來,看來我們的消息不靈通,其實我幾年前就認識他了,隻是他的步伐太大,我們跟不上,我爹有時候都自歎不如他。”


  “讓你說的他跟神一樣,看他的年齡還沒我們兩大吧!有這樣的人我怎麽沒聽過。”


  範純祐笑道“別不服氣,我對他打心底裏服氣,他今年二十歲,比我小一歲,不是他被耽擱了三年,三年前他就該來京城了。”


  韓忠彥說道“快看,呂公著真的向他低頭認錯了,我們過去聽聽。”


  呂公著低眉順眼的說道“這位公子,今天這一局我們認輸了,一百萬貫有點多,五十萬貫可以的話,我們呂家認了。”


  “哦,這就認輸了,也忒沒意思了,還想多和你們玩一會呢?你這位堂兄開始說我和我兄弟的錢是父母的,這位斷腿的呂兄,你現在還保持你的想法嗎?”


  呂惠卿疼的能睜開眼睛已經很不錯了,陸子非的話讓他氣血攻心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呂公著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兄台真想逼的我們同歸於盡嗎?家父是退了,但也不會讓人欺辱到這個地步。”


  李霖都有點瞌睡了,一口飯沒有吃著,還弄出這麽多事來,早知就聽秀才的話回家吃了,他說道“欺辱你怎麽了,辱人者,人恒辱之,認錯就要有個認錯的樣子,還想既當婊子又立牌坊,不要說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之類的話,讓人聽了徒增笑料。”


  曹誘說道“李霖,真以為你們勝券在握嗎?”


  李霖冷笑道“曹誘,我要是你,現在就夾著尾巴回去了,真的,我想你回家後麵臨的就是一輩子出不了曹家的家門,不動你是看在鋒子的麵上,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曹誘今年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別人提自己那位三弟的名字,比不過大哥曹評就算了,結果曹鋒後來居上,已然蓋過了自己和大哥的名頭,自己都沒有縣男的爵位啊!分家的事更是讓曹家顏麵盡失,很多人都說曹鋒才是曹家的潛龍,他和大哥就是兩條蟲。


  “我希望你不要犯到我手裏李霖,不然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李霖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樣,他說道“好啊!我等著,你快來打我啊!”


  曹誘走了,因為這會樊樓很久沒來客人了,大家族長大的他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了,他要出去打聽一下出了什麽事,下了樓上馬就不到不遠處父親冷著臉看著自己,果真如李霖說的一樣,大禍臨頭了。


  曹佾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曹誘的臉上,直到抽的曹誘的臉上看不出人形才停手,完事看都沒看兒子一眼轉身就走,曹誘心裏有怨恨,有恐懼。


  周圍探聽消息的人看到曹佾的舉動都在擔心自己的公子不要牽連進去。


  柴易希心疼的看著自己這件客廳,沒有十幾萬貫裝修不出來啊!這個瘟神看樣子還不打算走,我捂住心口想到,我做個生意怎麽就這麽難呢?


  陸子非還在逼呂公著,他要呂公著把呂夷簡請出來,其實他想多了,就是呂惠卿死了,呂夷簡也不會出麵,就在趙禎傳出話,這件事就已經定型在小孩子之間的玩鬧,這是偏袒到極致的表現。


  範純祐對陸子非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含章,給為兄一個麵子,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他是範相家的大公子。”李霖悄悄說道。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個麵子一定得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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