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殖民侵略
“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又有誰願意把錢心甘情願的交到你手裏呢?毫不忌諱的說,我們三個人都算是世家,陳家的財富最多,宋家次之,你家起步比較晚,算是最少,我們的家裏到底有多少錢,多少產業我們自己都不清楚,你想從他們身上收稅無疑是割他們的肉,你說他們會不會反抗,世家的嚴酷和儒家的三綱五常一樣,你能做出的選擇就是服從。”
陳敏強說道“宋大人說的不錯,我第一次當上知縣的時,看到衣不蔽體,一天光喝稀飯的下苦老百姓就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結果呢?我回去求助家裏,不但沒有得到援助還被家主趕了出來,我和你年紀差不多時,想法也大同小異,最終是我們和他們同流合汙,吸取百姓的血汗錢,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勢。”
陸子非說道“那是你們采取的方式有問題,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那你們首先搞清楚錢,貨幣,經濟的含義,錢是怎麽來的,錢的作用在那裏,為什麽種地的和當官的發生了衝突,他們之間並沒有直接上的聯係,你們想過這個問題嗎?”
宋祁說道“你說的錢,貨幣,經濟我解釋不了,但是我可以給你解釋為什麽種地的和當官的發生了衝突,他們衝突就是地,寒門子弟十年寒窗後考中了進士,然後做官了,你說他第一個想做的是什麽。”
“當然是衣錦還鄉,榮歸故裏,讓父母的臉上有光彩。”
宋祁說道“你說的這隻是一方麵,漢人對土地心裏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執念,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家裏買地,地從那來,當然是普通百姓的,百姓是拿到了錢,可沒有了地這些錢又能花多長時間,還不夠你一頓的飯錢,周而複始,往複循環,讀書人越來越多,老百姓的地就越來越少,你說的階級矛盾就出現了。”
陸子非鼓掌說道“大人分析的非常精辟,地相當於老百姓的根,當官的也把地當做一種不動產,找些長工每年都會有恒定的收入,但是你把地的價值降低,讓他們覺著買地不是一種劃算的投資,那是不是觀望的人就多了,這就變相的給老百姓減輕了一部分壓力,我們現下要做的就是減少種地人口,增加種地人地的數量。”
陳敏強說道“你沒來之前曹巡檢就對你非常推崇,你年紀輕輕能有這番見識當得起天之驕子,這種辦法也是治標不治本,長此以往人們的注意力還會倒退到土地上。”
“這就引出下一個問題,金錢的來源,兩位大人知道金錢是怎麽來的嗎?”
宋祁和陳敏強雙雙搖頭,宋祁說道“金錢不就是金銀銅經過工匠的加工而來麽?”
陸子非笑著說道“在原始的社會,人們都是以物易物,沒有金錢的概念,那是不是說明那時候就不存在金錢?”
這家夥為什麽盡問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這些問題問的太大還真不好回答,你說有吧!那時候人確實不用金子,銀子和銅錢,你說沒有吧!那他們交易的物品算不算金錢。
陸子非繼續說道“金錢就是勞動的產值,金銀銅隻是人們賦予了它代表價值的一種單位,和人們認為布匹,絲綢,絹可以代替銅錢是一個道理,人類的產值越大那產生的金銀銅就越多,假如世界上每個人家裏都有一座銅礦,大人覺著銅錢還值錢嗎?”
宋祁說說道“有什麽話你直接說,繞來繞去把我們都繞糊塗了,一個市舶司,你說到了土地兼並,再到金銀銅,這都讓你扯到那裏去了。”
陸子非說道“大人別急,這不馬上到重點了,大宋的產值暫時就是一個固定值,大部分留在了有錢人手裏,少部分進來官府,最終到了皇上手裏,老百姓的手裏隻有微乎其微的一點,大宋沒有產值,那我們就要從別處找產值。”
陳敏強說道“這就是你來的目的,從大海裏入手嗎?可這能帶動的人數也不多啊!”
陸子非說道“大海隻是個幌子,我所說的另外產值指的是戰爭?”
宋祁一聽戰爭發毛了,出聲喝道“大熱天的你發燒了,戰爭是最消耗財富的方式之一,你在這說什麽胡話,在這說就我們三個人,在外麵說你還想不想進入大宋的官場了,去你問問朝堂上的那些文官,那個願意打仗。”
陸子非說道“那我能用戰爭帶來無數的財富呢?”
宋祁看著不可理喻,越說越沒譜的陸子非說道“先別說戰爭,大宋每年的財政為什麽那麽緊張,就是軍費占據了大量的錢財,這還是在沒打仗的情況下,打仗耗費的更多,士兵傷殘,死亡的撫恤費,戰爭過後的獎賞,戰爭純粹就是一個無底洞。”
陳敏強似乎有點明白陸子非說的是哪方麵,他說道“含章的意思是侵略海邊的這些小國家嗎?和黨項人、契丹人一樣,通過劫掠的方式壯大自己。”
陸子非在侵略思想上的第一個知己啊!想當初號稱‘日不落帝國’的英國,通過侵略中國的日本都是這樣發展起來的,劫掠是這個時代來錢最快的方式,沒有之一。
“陳大人說的和我想的有一點點的細微的差別,我們通過交易,施壓和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讓他們代替我們勞作,我知道就日本那個小國家他們的白銀數量和大宋的差不多,你們知道日本有多大麽?和福建路一樣大,他們放在那裏也沒什麽用,我們先拿過來用用沒什麽不妥。”
宋祁氣憤的說道“你這是強盜的做法,你這樣做和海上的那些海盜有什麽區別,我們是天朝上國,講求仁義禮智信,我不會同意你的做法,奴隸製的社會結束了,這個時代不能有奴隸的出現,曆史不能倒退。”
陸子非反問道“沒有奴隸,那洛陽人市上賣的那些人是什麽,他們和奴隸有什麽區別,改個稱呼就能掩蓋實施的真相嗎?宋大人的想法還真是幼稚,奴役異族總好過奴役我們漢人吧!這次行動,宋大人沒有插手的權利,你可以寫奏折給皇上,但是不能阻撓我的決定。”
宋祁強行冷靜下來,心想不能中了他的計,他的做事風格就是亂中取勝,喝口水,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這和你說的話題越來越遠了,市舶司不會有這麽大的權利,像你說的這種做事方法,一個小小的市舶司沒有這麽大的權限,福建路轉運衙門也沒有。”
陸子非說道“這是一塊大蛋糕,隻有皇上和功勳貴族聯合起來才能做成,這件事也不是沒有一點風險,皇上需要更多的人去給他們探路,無數倍的回報他們還不前赴後繼,思想重心的轉移是不是大宋內部就會和諧一點,給改革帶來更多的充足準備。”
宋祁說道“你這個計劃太龐大了,幾乎把大宋所有人都卷了進來,眾生為棋子你確定你這個執棋手能擺放好每一個棋子的位置,你不怕棋子反客為主變成下棋的人?”
陸子非笑道“那就要給他們製定規則了,他們隻能在規則的圈圈內玩耍,超出圈圈那就舍棄他,後來者居上,人有的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做棋子的資格。”
“你這思想太危險了,我怕以後沒人控製的住你,你就是第二個王莽,羊群裏進來了一隻狼,小羊還有活路嗎?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說通皇上的?”
陸子非笑了,能坐上高位的的確沒一個草包,一下就能想到問題的關鍵,他說道“皇上派宋大人來是做什麽,不就是看著我怕我走上錯路麽?我是執行者,後麵的決策還要靠你們這些老爺來做,宋大人,現在放心了。”
宋祁落魄的走了,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陳敏強賊兮兮的說道“含章,陳家有沒有榮幸成為一顆棋子,陳家別的沒有,在泉州有的是人力,你隻要張口,任你索取。”
陸子非說道“這一次不行,我們今天說的全是設想,若是成功了我會找陳家的,擺在我們麵前的一個問題就是港口,陳家能不能聯合當地的商人修一個像樣的港口。”
陳敏強說道“泉州不是有兩個港口麽?你是嫌棄太小還是怎麽了。”
“那能叫做港口嗎?我那三艘戰艦往裏一放你去看看別的船還有停泊的地,以後泉州的繁華會超過你的想象,現在你占著先天優勢想做還能插一手,等到朝廷接管你連說話的資本都沒有了,好好想想。”
陳敏強著急道“含章你說話別說一半啊!我真的跟不上你的想法,你告訴我其中的道理,我回去和族裏的人商量商量,你知道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陸子非說道“你活的也真窩囊,好歹是一個州的知府,什麽事都要回去問別人,你就沒想過自己做主,我隻能說是不一樣的感覺。”
“誰不想大權在握的感覺,世家家主都有他的難處,我算什麽。”
“泉州是不是有一種椰子雞特別出名,你請我吃一隻,我給你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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