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快到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最真實的，四月的洛陽已經很熱了，沒事的時候人們總會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陸子非帶著他的三個學生剛做完一場手術，後世的人稱之為闌尾炎，在宋代叫腸癰，這已經是第二例了，他在一邊指導，由學生開刀，手術很成功。
王唯一說道“加上上次的剖腹產，大型的手術我們成功了四次，小手術我沒記錄，洛陽一代我們名聲在外，但是我感覺現在到了一個瓶頸，你有什麽想法嗎？”
陸子非抬起悶在臉盆中的頭看著王唯一說道“很簡單，我們做的這幾例手術都是看不起病的人，他們抱著死馬當做活馬，在普通人心中的信譽很高，但是在貴族和士族的眼裏，他們還有所懷疑，這段時間休息一下，讓他們三個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維。”
王唯一說“上次嚇死的那個人還在家裏放著呢？你準備怎麽辦，有了味道莊子上的其他人會有意見，天氣太熱了，內部腐爛了也就沒啥研究意義了。”
陸子非說道“那就給建個冰房，以後有了屍體就放在裏麵，這樣便於保存。”
“先生，冬天還好，大夏天怎麽建啊！沒有冰無從說起，去年冬天我們也沒儲存一點，現在那群小子已經在抱怨天氣太熱，不想上課了，他們準備集體上訴先生，讓給他們放假。”
陸子非說道“就是熱了一點點，還不想上課，他們咱不上天呢？真是慣的沒邊了，冰簡單，我一會教給你們一個製冰的方法，想要多少都有，告訴他們死了不想上學的念頭。”
王唯一瞅了一眼陸子非說道“你這話是越說越大了，你看看外麵的天氣，狗都在那吐舌頭呢？我還真沒見過誰在這個季節能變出冰來，大戶人家都是在冬天儲存好，這個時候拿出來一點點，一個夏天的時間不短呢？”
陸子非擦幹了臉上的水，連著喝了兩碗半夏送進來的綠豆湯，舒服的打了個嗝，這才說道“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你見我以前見過手術，知道手術是什麽嗎？”
喬和說道“先生，你看長毛都快被熱死了，這可是青塘大皇子送您的寵物，熱死了太可惜了。”
陸子非說“你是怕自己被熱死了吧！長毛一天被你們欺負的都不敢叫了，見到你們這群魔王就裝死，熱死我不擔心，就怕你們有一天偷著把他烤了吃。”
喬和笑著說道“怎麽可能，長毛那麽可愛，我們不會那麽殘忍的。”
“那上次曹鋒給我不遠萬裏送來的那幾條魚那去了，我回來的時候還給我說是讓貓吃了，我的房間從來都不讓貓進去，貓是怎麽吃了的，你給我說說，你是他們中間最大的，不教育他們就算了，還替他們打掩護。”
喬和轉移話題說道“先生，我們先不討論長毛的事，你給我們幾個說說冰怎麽在夏天做出來。”
陸子非也不想和這群混蛋計較，整個莊子現在都是他們的天下，吃幾條魚不叫事，他說你去找些硝石過來，有了我，你們從此以後都不會熱了，這個方法不許穿出去。因為硝石涉及到了火藥，陸子非必需得慎重一點。
既然是大師兄，喬和向一邊的徐安信示意了一下，徐安信無奈的起身去取，喬和說“先生，那具屍體我們解剖了吧，王老的銅人看外部比較清晰，內部還是看不見，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王唯一不讓他們碰死人，一個是覺著死者為大，解剖死者屍體是不尊重的表現，最怕的就是這群少年走上不歸路。
陸子非嚴肅的說道“解剖可以，但是不能上頭，你們把所有的器官都冰凍起來，以後盡量少解剖，醫生救死扶傷是積德，這樣做也是有損陰德。”
“先生怎麽現在也相信這個了，您在課堂上可不是這樣對我們說的，您揭穿了那些騙人的把戲以後，我們也變成了無神論者，學弟們也是，幾次用手術來救人後他們家人真誠的感謝，讓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先生還是小看了讀書對一個貧民孩子的改變，您和王老擔心的我們心裏明白，我都十六歲了。”
一直給他們灌輸科學思想，講述那些假和尚，假道士騙人的手段，親自做實驗給他們證實，現在自食惡果了。
徐安信的硝石拿來了，多說不一定有少說的效果好，陸子非結束了解剖爭論，讓喬和去端了一盆涼水過來，撿起框子裏的硝石往盆裏扔了幾塊，幾個人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水盆，過了幾秒水盆裏的水泛起了水泡，接著起霧了，肉眼可見的看到水盆裏的水慢慢的變成了冰塊，王唯一手裏還揪下了幾根心愛的胡子。
等水盆裏的水全部變成冰後，喬和用手摸著試了試，是冰，他為了更直接的看，把盆裏的冰倒在了地上，寒氣逼人，和冬天的冰一模一樣。
徐安信睜大眼睛問陸子非“先生，就這麽簡單？給水裏麵扔幾塊硝石就可以了。”
陸子非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覺著會有多複雜，聰明人誰會費那麽大的力氣在冬天儲藏水，你現在看，想要多少沒有，隨做隨用，巴結好你家先生，你們會受益終身的。”
喬和不相信，這麽熱的天怎麽可能製作出冰來，他用盆自己再去打了一盆水，自己挑了兩塊硝石，他都是無規則的在裏麵拿的，徐安信想幫忙他都沒讓，所有的環節他都要自己來，所有人都會騙自己，但是自己騙不了自己。
結果還是和剛才陸子非的一樣，第三次是王唯一動手的，他懷疑硝石有問題，自己親自去火藥庫那邊拿的，跑的是一頭大汗，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現在相信了製冰就是這麽簡單，是啊！自己不知道，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這句話回來的還真快。
一筐子的硝石被三個人樂不此彼的像個小孩一樣不停的在水中變成了冰，陸子非覺著做個老北京冰棍都比在這浪費時間好，正在琢磨給冰棍裏加點什麽好，王超來了。
“子非，你說的那幾樣東西做出來了，確實很漂亮，你去看看。”
陸子非來到玻璃作坊的另外一個下屬作坊—瓷器作坊，幾隻炫目的青花瓷擺在了台子上，老工匠興奮的說道“家主，按照你說的方法，我們做出了這幾個成品，你看看還看得過眼麽？幾萬隻胚胎就燒出了這幾個。”
陸子非懂個屁，他就是知道個大概的配方，詳細的都不知道，給工人一說他走了，工人辛辛苦苦的在哪沒日沒夜的倒騰，成功了錢還讓別人賺走了，所以他們才是那群最可愛的人。
陸子非看到這隻最大的梅瓶說道“施青白釉，瑩潤透明，一看就是難得的佳品，先放一隻出去，看看市場上的人什麽反應，繼續研究，六月我要帶走大量的上好瓷器。”
王超說道“子非，瓷器這方麵我們本來就是弱項，你出海想帶大量的不如去官窯裏買一些，畢竟人家研究了幾百年，吃的鹽都比我們吃的飯多。”
“先聯係一下官窯那邊，燒貢品的眼皮子高呢？願不願意都是一回事，給李霖去信讓他去操作，西鳳酒剛出來我就想用人家的，還用了別人的關係，官窯那邊一口拒絕了。”
王超道“那你還讓我給李霖寫信，有用麽？”
陸子非說道“這次讓他去找找皇上，一個小要求而已，給他說人家答應了，燒的時候別燒哪些違規的東西，和貢品不沾邊就好了。”
王超說道“那我現在就去給寫信，絲綢現在也開始收嗎？我怕那些人坐地起價。”
“坐地起價就讓他們自個留著吧！絲綢少了就用其他的補上，玻璃這塊老姚也上點心，我要帶走的給我準備足了，大宋的發行等我回來了再說，不要忘了問李霖，我的船修的怎麽樣了，耽擱了我的事，我會把他大卸八塊的。”
王超問道“那泉州那邊呢？曹鋒一個人能處理的好嗎？”
陸子非說“沒事，曹鋒去那邊的時候帶著皇上的密旨，家裏這邊派的人不知道情況如何了，青菜和水果是很重要的一環，關係著所有出海人的生命安全決不能馬虎。”
“士兵呢？我看了你寫的海軍練兵攻略，他們會遵守你寫的東西練嗎？還有船上的輔助人員，能做的那麽到位，海軍不像步兵和騎兵，大海才是最大的敵人。”
陸子非說“我一會寫封信，讓衛馳直接加急送到京城，李霖需要去監視造船的速度，我把去泉州的時間提前一點，五月初我就出發，我在泉州要親眼看看曹鋒的訓練成果如何。”
王超擔心的說道“這次你去的人都帶誰？家裏的人你全部帶上吧！莊子上的安全有衛馳在不會有大事的。”
陸子非說道“家裏的家將我帶二十個人吧！李霖給我三十個，皇上應該還會派人，加上曹鋒的人，我的人身安全還是有保障，這幾天家裏有什麽事及時處理，我不在你做主。”
“太趕了”
“估算的還是簡單了，忽略了士兵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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