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李元昊,有我沒你
天都王府在今天的夜裏顯得格外不一樣,臘月本該是圓月高掛的,可今天晚上沒有一絲的光芒,夜黑的就像墨汁一般,野利遇乞心中煩悶就過來找陸子非喝酒,喝的還是西鳳酒,與野利遇乞喝酒最大的好處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找戲,沒事罰幾倍,喝了三瓶酒,兩瓶半都進了他的肚子,剩下的半斤也讓陸子非頭昏腦漲。
野利遇乞再一次醉了,被他的夫人沒藏黑雲扶回了寢室,轉身走的時候給了陸子非一個隱晦難明的眼神,一個眼神讓陸子非心裏一緊,這種事雖然刺激,可這在主人的家裏和人家媳婦偷情讓陸子非受到了來自良心的譴責,昨晚可以說是酒後亂性,今晚在沒醉的情況下繼續,那就是明知而為,今晚快點過去吧!
小狼看到沒藏黑雲又走向陸子非的房間就撇了撇嘴吐出了四個字“奸夫淫婦”,去了也好,正好野利遇乞的身邊沒有人,自己好下手,他在耐心的等待,等待著侍衛交接班,這個時間點是最好的,自己可以偷偷潛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再離開。
時間到了,房間門口有個沒人的小空檔,小狼進去前學著夜梟叫了一聲,房間裏酒氣衝天,加上野利遇乞喝醉後沒人照顧,房子臭氣熏天,小狼來到野利遇乞的床前,看著睡在床上打呼嚕的一代西夏名將,誰知道他會這麽輕易的死在自己的手裏。
正要用銀針刺死他的時候,野利遇乞說話了,嚇得小狼趕緊躲在帷帳後麵,當他聽清楚野利遇乞嘴中的話,又回到他的床前,輕輕的說道“既然是你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那就滿足你。”拿起床邊上的水壺對著野利遇乞的嘴,知道他搖頭不喝,小狼才放下手中的水壺。
一根銀針插進了他的大腦,輕鬆的結束了他輝煌的一生,走的沒有痛苦,沒有病痛,沒有人知道,小狼心裏想我們所站的立場和所處家國都不能讓我放過你,即使你是英雄也不行,割下頭領裝在袋子裏,還要去掛在城門上呢?這個秀才的心真狠,殺人還要誅心。
正準備出去的小狼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就藏在了門後,門開了兩個身穿西夏士兵衣服的人拿著刀衝了進來,小狼趁他們進去一個轉身出了房間,他跳上屋頂在其他兩個人的接應下離開的時候聽到天都王府到處喊著捉拿刺客的聲音。
“大哥,怎麽回事,是誰殺了野利遇乞,他怎麽知道我們也要來刺殺。”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從血跡來看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刻鍾,對方也是高手,一擊斃命。”
“大哥,咱兩大意了,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應該還在房間裏,我們兩個人一心想殺野利遇乞,就沒注意房間裏其他的地方,終日打鷹,最後還是被鷹啄了眼,人是死了,我們這個鍋背的有點莫名其妙。”
“誰告訴你,我們要給他背鍋,我們也背不起,找個能背起的人吧!”
“大哥是指?”
“是最大當然是誰背,李元昊那麽想殺他,有人幫了他,他背個鍋有多大點事,你今天不是拿了一塊衛戍軍軍官的令牌麽?丟在地上。”
刺客離開了,兩隻鴛鴦也從床上起來了,陸子非還是沒有經受住一個成熟女子的誘惑,男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有情節,他也不例外,今晚心裏有事,早早就結束了,府中慌亂的驚叫聲不得不讓兩個人從溫柔鄉裏出來,陸子非知道這個女人的丈夫已經死了,還是死在了自己的陰謀之下,她若是得知了真相,不知道會怎麽樣。
侍衛找到的證據就是一塊令牌,大王的近身衛隊令牌,沒有大王的旨意,沒有人能指揮的動他們,野利遇乞死亡後家裏主事的就是沒藏黑雲了,一個前麵還和情郎躺在床上的女人麵對這種事情純粹就是束手無策,她將目光移向了陸子非,陸子非心想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微不可查的搖了下頭,沒藏黑雲說“王爺出事,我們怎麽辦?”
侍衛說“通知右王吧?找到的這個東西隻有他處置了,我們沒有辦法的,他們還割走王爺的頭,總要有人給我們個交代,野利家族不是任人欺辱的。”
小狼將野利遇乞點頭掛在了城門上,回到了住的地方和兩個兄弟說“今晚想殺野利遇乞的不止我們,還有另外一撥人,他們出現的剛好,正好替我們背了黑鍋。”
“會不會是李元昊的人?”
小狼毫不猶豫的說“不會,李元昊不會動用這種手段,皇帝用刺客刺殺大臣那還不亂套了,大臣人人自危誰還願意給他賣命,遼國人的可能性大一點。”
“遼國人的話就去刺殺李元昊了,刺殺一個將軍改變不了局麵,管他呢?我們的任務完成就行,下麵的事就與我們沒關係了,你說野利旺榮看到弟弟的頭會不會發瘋。”
小狼說“能不發瘋,野利遇乞的可是野利家族的頂梁柱和族長,你說那些讀書人怎麽就那麽壞呢?自己動動嘴皮子,我們去殺人,然後西夏人和黨項人不顧一切的玩命,打完了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稀裏糊塗的就打了,那個隱藏在後麵的卑鄙小人還在逍遙快活。”
野利遇乞的死亡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回了皇宮,李元昊得到消息驚呆了,野利遇乞的命運不該是這樣的,自己還有好多話要和他說呢?
李元昊說“查,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在興慶府興風作浪,派人去右王府邸請右王來皇宮商議事情,張元走到那了。”
野利皇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暈過去了,女官趕緊派人去通知太子。
李元昊派去野利旺榮府邸的人回來說“大王,右王在近日清晨就離開興慶府前往天都山了。”這個內侍在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大王想對付雙王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現在右王去了天都山兵營,那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像他這種人在後麵的清算中都是炮灰。
李元昊麵帶寒霜的說“張元到那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回大王,張相明天一大早就到帝都,野利剛浪棱已經伏誅。”
李元昊的心中在計較,左王死的實在是蹊蹺,偏偏在這個時候,衛戍軍官的令牌怎麽會落在了天都王府邸,這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自己,而且他是最有動機的,查不清楚,還不了自己清白,天下人會如何看自己,唾沫都能淹死自己。
李元昊說“通知下去,先封鎖消息,讓生擒軍做好準備,張元回來行軍大營就駐紮在城外,隨時麵對天都山的進攻。”
內侍小心翼翼的說道“右王有那個膽子嗎?況且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情況呢?”
李元昊說“你也太小看野利家族的人了,野利旺榮沒有他弟弟那麽厲害,但也不是軟柿子,他和左王相依為命一起長大,弟弟慘死,他怎麽可能會無動於衷,準備戰鬥吧?”
沒藏黑雲六神無主的看著陸子非說“現在怎麽辦?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黨項人對親人的死亡看的不是那麽濃,淡薄的親人關係,李元昊弑母起了一個不好的頭,現在按黨項人的規矩沒藏黑雲是屬於野利旺榮的財產,野利遇乞沒有兒子,有兒子的話就屬於兒子,兒子娶母親也是正常現象,女子可能對他們來說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當然,放牧、家裏的工作這些事情都是她們做。
陸子非說“肯定有,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給族人和皇宮那邊報喪吧?瞞是瞞不過去,索性我們大張旗鼓的把這件事放到明處,那誰也不能在背後搞小動作。”
沒藏黑雲在侍衛的簇擁下去收拾野利遇乞的後事,陸子非回到房子小狼在等他,陸子非說“過兩天你趁混亂的時候去一次張元的府上,晚上偷偷摸摸的去,事情本就大了,不妨再大一點,讓李元昊乖乖的在西夏的內亂上,別有其他心思。”
小狼說“去張元府上做什麽,他很熟悉我們大宋的那一套,我們這次的計劃他一定很清楚,隻是他無能無力而已。”
陸子非說“你附耳過來”陸子非在小狼的耳邊說了好一會的悄悄話,小狼聽完就離開了。
第二日早晨,張元先回到了帝都,很多百姓看著城門指指點點,他驅馬上前看到了昔日好友的頭顱,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大王糊塗啊!怎麽能把左王的頭顱掛在這裏,野利遇乞在普通人心中的位置和漢人對霍去病的感情是一樣的,他們是英雄,你把他的頭掛在城門上是在侮辱他,會引起普通人的反彈心理。
正在張元還在想的時候,另一個方向傳來地動山搖的聲音,久經戰陣的張元知道這是騎兵來了,還是大隊的騎兵,野利旺榮看到了張元帶領的生擒軍後麵才看到弟弟野利遇乞的頭顱,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他拔刀發誓說“李元昊,這輩子有我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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