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野利剛浪棱之死
來到興慶府的沒藏訛龐沒做停留直接進了皇宮,見到李元昊的時候中書令張元也在,張元看到沒藏訛龐的表情就知道他有私密的話對大王說,張元說“沒藏大人找大王有事要說,臣明天再進宮給王上稟告朝事。”
李元昊神情放鬆的說“宰相沒事也聽聽,沒藏大人送進宮的酒不錯,一會回去的時候帶走一些,宋人別的不行,在這些東西上確實技高一籌。”
張元聽到李元昊這麽說就站在了一邊,沒藏訛龐掏出範仲淹寫給野利剛浪棱的信交給一名侍女,李元昊翻閱著信紙,臉上毫無表情,沒藏訛龐有點擔心李元昊看出這個稚童都能識破的計謀,李元昊平靜的看完信順手讓侍女給張元看。
張元看到信裏的內容臉色變了,野利家族和自己是最親近的盟友,雙方都讚同南下攻宋的主張,自己今日抱病上朝來見大王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跟隨李元昊這些年,張元把他看的透透的,他的疑心很重,重到變態的程度,以往自己就看出了一些苗頭,還是事發了,李元昊假如相信野利家族,這兩封信現在應該被他當著自己和沒藏訛龐的麵燒掉,既然沒燒,那就是證明他動了殺心了,一個小小的離間計,作為一個開國帝王,他不相信李元昊看不清,野利家族都給他們說要韜光養晦,不聽我說的話。
李元昊說“宰相怎麽看這件事,是讓人去叫野利剛浪棱將軍回來接受調查還是派人去翔慶軍調查。”
張元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他顫聲說道“派人去調查吧?”
李元昊步步緊逼說“那查出來真有其事怎麽辦?”
張元說“他們要真的敢做背叛王上的事,臣一定會親自手刃他,讓他們知道王上的威嚴不容侵犯,誰敢背叛,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李元昊笑的很暢快,他說“還是宰相最懂我的心,事情照你想的發生了,左王和右王那邊呢?哥哥被殺,弟弟想為哥哥報仇,天經地義。”
張元說“先穩住他們,不要打草驚蛇,這裏是都城,容易引起混亂,等調查完西平府的情況回來再看左王和右王的反應,大王看這麽做可好。”
李元昊說“宰相想的很周到,就按你說的去做,一事不煩二主,主意是宰相想出來的,你自己去執行,想必更能執行的透徹一點。”
張元滿嘴苦笑,事情到了這一步,還能說什麽,野利家族是真的完了,他應聲領命,李元昊扔給他一塊令牌說“這是西平軍司的令牌,這塊令牌可以指揮西平府內的任何軍隊,帶著它以防萬一,再從親信衛隊帶一萬人過去,我想應該萬無一失了。”
張元聽李元昊讓自己帶著衛隊的人去連忙說“大王,衛隊還是留在您身邊比較安全,我帶一萬生擒軍去就行,翔慶軍也就一萬人,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李元昊說“也好,獅子搏兔,亦須全力,你們兩一起去吧,沒藏大人對那邊的情況熟悉。”
轉身離開的張元轉了個圈又回來了,他知道李元昊剛才還有話沒說,回到大殿果然不出所料,李元昊連姿勢都沒變,張元說“大王看不出沒藏訛龐的險惡用心嗎?”
李元昊說“他不就是想接管翔慶軍麽?不過此人的能力還是有一些。”
張元說“現在朝堂上野利一家獨大,我怕沒藏家族以後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元昊笑著說“那我們就把翔慶軍不要交在他的手裏,那邊還有什麽人可用嗎?”
張元說“除了沒藏訛龐,那就剩下破醜大人了。”
“破醜遇重貴啊!你覺著他能製衡沒藏訛龐麽?”
張元看著李元昊認真的說道“我想隻要大王在,沒有誰壓製不住,隻有大王想不想。”
李元昊高興的說“那就這樣決定,沒藏調任三司使,破醜遇重貴擔任西平府經略使和翔慶軍指揮使,做不妨做大一點,聖旨寫好你直接去了宣讀就可以。”
張元出了皇宮,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幹衣服,脫下來絕對能擰出二斤水來,今天在大殿上如若說錯一句話,他和野利剛浪棱的下場會一模一樣。
沒藏訛龐還在為自己的計劃實現沾沾自喜,根本沒想到事情不是順著他的想法在走,而是哪位高高在上的大王決定著這一切,他冷眼旁觀,到了出手的時候,毫不手軟,一擊斃命,事情是你沒藏訛龐告發的,人是張元殺的,李元昊自己還落了一個好名聲,這就是下棋的人和棋子的區別,棋子再蹦躂,你還是在棋盤裏,棋手在上麵看的更清楚,更遠。
浩浩蕩蕩的騎兵從軍營出來經過府城時,所有人都在議論是不是又要打仗了,普通人更多的是唾棄,陸子非混在人群中也看到了這慕,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就要去會會這位年輕的太子寧令哥了,牧民對戰爭的反對讓他看到了西夏其實也是內憂重重,商隊的貨物每次來很快被人一掃而空是有原因的,宋夏戰爭明麵上是大宋失敗了,內在其實是兩敗俱傷,宋人又善於創造,黨項人沒有了與宋人的交易,物價飛漲,生活艱辛這才是他們哀聲哉道的原因。
張元和沒藏訛龐帶著大軍日夜不停的趕到西平府,他們將軍隊駐紮在了城外,很多人慌張的逃走,他們以為是宋人攻打過來了,看到了生擒軍軍旗後又各忙各的,宋人沒打過來就好,守衛西平府的翔慶軍看到大軍後就去找指揮使大人。
他們的指揮使大人正在和武卿同誌扯皮,為什麽,因為這次的酒全讓沒藏訛龐拿走了,野利剛浪棱不甘心就來找商隊理論,問武卿是不是看不起野利家族,得到武卿的再三保證後他才安然離去,樓上的種世衡將這全都看在了眼裏。
“大人,城外來了大量的騎兵,領兵的正是張元那個奸賊。”
種世衡說“你可看清楚了是張元?”
侍衛說“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野利剛浪棱已經趕過去了,我們怎麽辦?”
種世衡想把張元千刀萬剮,這個惡賊直接使得大宋幾萬大好男兒葬身沙場,無數的老幼婦弱孤苦伶仃,有一絲的機會他都會盡百分之百的力氣殺了他,想到對西夏正在進行的計劃和策略他忍下來了,他說“這會指揮使府人心惶惶,沒人顧得上你們,換好衣服迅速的將東西藏在他的書房,一定要讓他死,不然那小子在興慶府不跳腳才怪。”
野利剛浪棱站在城樓上對下麵的張元說“宰相大人好久不見,不知今日帶著大軍來西平府所為何事,可有需要在下效勞的地方?”
張元把信給生擒軍的一名射手說“射上去,注意別傷到人。”
野利剛浪棱被射上的箭嚇了一跳,看到箭上的信取下來讀了一遍,越看臉越白,他在城樓大喊道“這是陰謀,宰相大人看不出來嗎?張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呀!”
沒藏訛龐說“野利將軍,你還不束手就擒,證據都在我們手上了,你還想負偶頑抗嗎?”
野利剛浪棱說“沒藏訛龐,你個雜碎,真的應聽收下的話,早點剁了你這個畜生。”
張元說“野利將軍,不管信上的內容是真是假,你讓我們搜查一番,這樣我們也好回去對大王交差,陰謀我想它在陽光下是藏不住的,你說是不是。”
野利剛浪棱說“進來搜查可以,但是大軍必須留在城外,宰相大人也不想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發生什麽衝突吧?”
張元說“可以,但我要帶五百的親衛進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野利剛浪棱說“我答應你,張大人可不要讓我失望,你們敢有亂動,我們今天都死在這裏,開城門,讓他們進來,睜大眼睛看著,後麵沒我的命令,一個人都不允許京城。”
張元對沒藏訛龐和生擒軍的領頭說“一會我讓你們動手,擒住他,不要給他反應時間。”
野利剛浪棱冷眼看著這些人在自己家裏肆意搜查,他發誓能活過今天一定要殺了沒藏訛龐,這時生擒軍的士兵來報說發現了一些東西,張元和沒藏訛龐鬆了一口氣,有證據那他就無可爭辯了,至於證據是真的還是假的,誰會在意。
野利剛浪棱看著這些皇帝才能穿的袞服,印信,大印,他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家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還有很多自己和兩位弟弟的書信來往,這不是自己寫的,有誰傻到將這種書信保留下來,生死之間他想明白了,有人想要他死,生擒軍來到這就能說明問題了。
野利剛浪棱對護衛說“拿下他們,他們是公報私仇,我們去找大王說理。”
張元拿出李元昊的西平軍司令牌舉在手裏說“我代表大王而來,你們是想造反麽?”
翔慶軍的士兵不知聽誰的命令了,張元在士兵愣神的瞬間說“動手” 野利剛浪棱的佩刀都沒抽出來就被擒住了。
沒藏訛龐對張元說“一勞永逸吧,張相。”
張元點頭,沒藏訛龐一刀砍下了野利剛浪棱的頭顱,一代雄將就這樣被自己人殺在了內耗之中。
beisongjiashengr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