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沒有硝煙的戰爭
深夜裏蕭家大院的客廳裏燈火通明，在座的人都臉色嚴肅的等待著主位上麵那人發話，主位上坐著一個儒雅的青年人，他的臉上似乎有些猶豫，好似生死間的艱難抉擇一樣。這一代蕭家的族長名叫蕭蘊，他的臉上則是緊張，因為蕭家的全部家當在這次的賭博中全部壓進去了，而決定這場生死的則是主座上的青年人。
蕭蘊看著青年說“孔公子，我們蕭家這次可是破釜沉舟了，您再不做出決定我想我們蕭家第一個會堅持不住的，怎麽做您倒是給個說法呀！”
孔公子名叫孔有德，山東孔聖的後人，孔有德是這一代孔家派出的代表，世人都想不到聖人家族居然和銅臭沾染在了一起。
他們看到了西鳳酒裏麵巨大的利益，然後夥同蕭家暗中囤積，蕭家本就是釀酒，賣酒的世家，看到西鳳酒的市場忍不住想出手，誰知孔家先找上門來，兩家一拍即合。
本想著一個小小的李霖根本拿不出多少就會被他們擠壓的投降，結果他們囤積了一千萬貫的酒了，人家還是舅舅打燈籠——照舊，這下蕭家慌了，這一千萬貫裏七百萬貫是自己家的，而且還是全部的家底，孔家千年的積累三百萬貫隻是九牛一毛。
孔有德說“我們的人回來說李霖今天下午還從外麵進酒了，現在我們是繼續囤積還是出手，出手的話，我們這兩個月忙前忙後等於竹籃打水一場空，順便還幫人家打了一撥廣告，繼續囤積的話，又不知道何時是個頭，況且你們也沒有更多的錢了。”
蕭蘊說“我的意思是立即出手，我怕他們還有後招，爛在我們手裏可就完了。”
孔有德說“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繼續買進，給他們做出樣子，我們還有囤積的能力，他們認輸，那當然最好，他們還不認輸的話，我們就給酒裏參水，以略低的價格出售，我們也是賺的，你們看行不。”
蕭蘊說“那繼續囤積的錢呢？我們蕭家現在拿不出一文錢了，能當的都當了，就剩下這座祖宅了，你們孔家也應該再拿出一部分錢了吧？”
孔有德說“可以，我們孔家明天再拿出兩百萬貫，明天視情況而定，明天過後那才是決定生死的時刻，一切明天之後自見分曉。”
這個時候李霖他們也在繼續商議明天的事情，王超說“李公子，明天之後他們還能拿出錢繼續購買，我們怎麽辦？”
李霖說“我們的計劃不變，明天他們是繼續買還是觀看，我們都大量收購蕭家的酒，他們後續還要繼續，那就讓他們繼續吧，我們用他們的酒賺他們的錢，你不覺著很爽麽？”
王超擔心的說道“我就怕蕭家後麵還有人，我們的原料又不是很足。”
李霖大笑著說“這件事上還有比我們更硬的後台嗎？無論他們怎麽做，都在我們畫的圈圈裏，我最希望的就是他們給酒裏參水，一次性解決以後就不敢有人挑釁我們的地位了。”
王超說“我還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我腦袋笨，你給我講講其中的道理。”
李霖說“該睡覺了，明天還有事要忙，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用秀才的話說就是浪費腦細胞，睡一覺精神飽滿，麵對明天的暴風雨，當然暴風雨是屬於他們的。”
皇宮的最高處，趙禎和曹皇後也在討論這件事，趙禎說“皇後覺著兩個年輕人能鬥得過那兩家麽？”
曹皇後說“孔家雖然勢大，可這裏是開封府，他們不是主場作戰，氣勢上先輸一籌，再一個孔家派出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們不了解西鳳酒的底細，以為就李霖一個紈絝子弟，不說皇上您，就洛陽那個狡猾的小狐狸都不好對付，他們還起了輕視之心，焉有不敗之理。”
趙禎笑了一聲說“那皇後是看好他們兩個能贏了孔家，小狐狸雖然狡猾可也不是獵人的對手，他想考狀元，怎麽能越的過孔家，取舍就看他怎麽選了。”
曹皇後輕笑一聲說道“孔家還在大宋的統治下呢？獵人終究隻是個獵人，還是在棋盤之中，這天下隻有皇上才是執棋之人。”
趙禎說“既然如此，我們就看看小狐狸的計謀怎麽樣。”
第二天中午西鳳酒鋪的大門如期打開，早已急不可耐的人群衝進酒樓，在護衛的嗬斥下一個個的排好隊，你一瓶我兩瓶，兩個時辰以後，所有的酒售罄，後麵沒買到的人氣的直跺腳，不知是誰問了一聲“你們後麵還繼續賣嗎？”
老吳站出來笑嗬嗬的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有意思，我們西鳳酒鋪就是為了賣酒才開的，後麵不賣做什麽，改做賣麵嗎？大家散了，五日之後，還是在這裏，我們不見不散。”
買大宗酒的人都是先交了錢，留下地址，由西鳳酒鋪後麵再送過去，李霖看著這一長串串的地址笑了，對王超說“看來他們還是有潛力的，既然這樣，照計劃行事，拿出五十萬貫，把蕭家市麵上的酒全部買回來，直接讓人送到城外的基地，我們直接在城外加工。”
王超說“這樣的話，我們的利潤會縮水很多，蕭家的酒在我們西鳳酒沒有出來以前是最貴的，為了對付他們，舍棄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大。”
李霖說“你是不相信你們家秀才嗎？一切都在他預想的路線上行駛，你怕什麽，將收回來的酒立馬蒸出來，我就是要讓他們蕭家沒酒可賣，幾百年的信譽想摧毀不是那麽容易的。”
西鳳酒樓的對麵坐著兩撥人，二樓坐著的是上任時間不長的開封府尹包拯，每次這麽多錢的進賬，他當然比較關心，稅收是一方麵，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查清楚了嗎？是誰在背後指使著這一切。”包拯喝了一口剛才三十貫買來西鳳酒問道。
手下的衙役說“沒有一點的蛛絲馬跡，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李霖，其他的東西一點都差不到，太幹淨了，處理這些事的人好像很了解我們的調查方式。”
包拯哦了一聲說“酒是從那裏進來的，這應該不難查吧？”
衙役說“隻能查到酒是從陝西過來的，派去的人也沒有準確信息。”
包拯喝完杯中的酒說“厲害，我們不查了，隻要他們正常交稅就可以。”
三樓坐的就是孔有德和蕭蘊了，事情正朝著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在發展，對方手中還有酒，蕭蘊的臉上這會毫無血色，孔有德說“我們手裏的錢還夠一次，還囤麽？”他心裏也沒有了主意，五百萬貫對孔家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他的競爭對手還很多，後麵等著頂替他的人排好隊等著他出錯呢？
蕭蘊說“出手吧，他們現在還沒有壓低價格，若是價格壓低了，我們就沒有活路了，那些族人會生吞了我們的，別猶豫了。”
孔有德說“我相信他們也在死撐，再等等，若是他們還拿得出來，我們再收一批。”
蕭蘊說“那我們會越壓越多的，我心裏現在一點底都沒有。”
孔有德說“那到時候就按我說的辦，給酒裏參水，我們低於他們的價格出售。”
蕭蘊說“買酒的人不買賬怎麽辦？”
孔有德說“放心，沒人會知道的，到了那時候再說。”
這時大街上一股洪流在動，十個大漢手裏拿著錢見了蕭家的酒肆進去錢往桌子上一扔，你們有多少酒全部裝車，我們都要，掌櫃的高興壞了，這兩天東家正為錢的事發愁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當所有的掌櫃都聚集在一起拿出銀票給蕭蘊的時候，蕭蘊才知道自家的酒被人買完了，他有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霖看到十個人都回來問道“沒讓人看出什麽吧？”
“回公子，我們一路都很小心，沒有人跟蹤，酒也安全的送到了基地。”
李霖說“好，很好，每人賞酒一瓶，當做你們的辛苦費了，下去吧！”
十個大漢高興的去領自己的戰利品了，李霖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切塵埃落定了。”
正在下棋的趙禎聽到這個消息對曹皇後說“兩個年輕人真狠那！蕭家算是真的完了，全為他人做了嫁衣，幾百年的世家煙消雲散，安逸的太久了，這點小手段都看不出來嗎？”
曹皇後說“不是還有孔家麽？孔家支持的話，我想蕭家還有一點機會全身而退。”
趙禎說“將軍，還有什麽機會，孔家又沒有酒，他們現在就是棄之有味，食之無肉，退，不甘心，進，沒辦法，殊死一搏也是別人為他們挖好坑讓他們往裏跳呢？”
曹皇後說“妾身還是不明白。”
趙禎說“李霖買完了蕭家開封城所有的酒，蕭家是不是沒酒可賣了，想賣那就是西鳳酒了，低價以孔家人的心高氣傲肯定不能接受，那就剩下一個辦法了，真是一場精彩的沒有硝煙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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