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怎麽又來我家了
邵雍看著陸子非卷起袖管說道“怎麽，看你這架勢是真的想種地，有這時間不如去好好看會書，再說你會種地麽？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一句話，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在陝西你都沒種過地吧，在這裏裝模作樣的。”
陸子非麵對師傅的冷嘲熱諷說道“師傅，誰說我不會種地的，我可以告訴您，我要是種地，我就是天下種地最好的那個人，你信不信。”
邵雍說“我信你個大鬼頭，就這點地，種成莊稼還不夠你們這些人吃飯的呢？”
陸子非說“師傅你這樣小瞧人就不對了，老丈，你過來下。”
那個老丈站在陸子非和邵雍麵前頭都不敢抬，陸子非微笑著說“老丈不用擔心，你成為我家的租戶很簡單，莊子周圍差不多有三十畝地，我讓出五畝給你們一家人，這五畝地種什麽你自己決定，收成也是你的，我一個租子不收，條件就是你要幫我種剩下的地，農忙時，人手不夠我們自己會讓短工來幫忙，你有什麽意見嗎？”
老丈激動的說道“感謝公子，公子是好人，我們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這點地用不著找別人，我們自己就能種完，公子現在是準備翻地還是？”
陸子非說“我準備現在種點菜，你會不會種？”
老丈差點拉著陸子非的手，發現了不適才及時收回來，急忙說道“公子不可以啊！現在馬上十一月份了，哪能種地，冬天這麽冷，種啥都發不了芽的。”
陸子非說“老丈不用擔心，你那五畝地我是不會動的，你若是想發財，可以跟著我種，你若不想，那就留到明年開春，你先過來看下我的秘密武器，畢大哥，取出來，讓我師傅見識見識我是不是在胡鬧。”
畢昇聞言將鐵匠打的那兩套耕犁放到邵雍和老農的眼前，這套犁是純鐵的，老丈看到後說“公子這是耕犁嗎？和以前的犁有區別，犁鏵和犁冠都變了，尤其是鏵，這樣的話土是朝著一邊翻，不像過去的兩邊翻，好處是一個人就可以掌握，人肯定拉不動，需要牲畜拉著。”
陸子非高興的說道“好眼力，說的基本上差不多，這個耕犁最大的好處就是速度快，你們以前一天能耕多少地，我說的是假如有牲畜幫忙。”
老張說“有牲畜幫忙的話，最多也就五畝地，再多就不行了。”
陸子非說“我的這個犁一天至少可以耕十畝地，兩頭牛駕著可能更多，別不相信，試試就這道了，成功的話，我可以多讓天下一成的百姓吃飽肚子。”最後一句話是對他師傅說的。
邵雍這才清楚的感受到弟子不是在玩，也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在做這件事，真的如他所說，那完全有可能，你說你可以印書，可以改變天下想讀書人的命運，你可以給文章斷句，所有的讀書人感激你，在邵雍看來確實很了不起，但是你若能讓百姓吃飽肚子，說句大不敬的話，你取代了趙家，自己當皇上百姓都會支持你，百姓那麽辛苦為了什麽，不就為了一口飽飯麽？你能讓他們吃飽，那你就是他們的天。
“那還等什麽，快點開始。”
陸子非沒想到老師比他還急，對著老丈說道“你先駕車，我讓你家人先去吃點東西，我們試完了你再去吃，可好？”
老丈說“我沒事，讓孩子們先去吃點就行。”
陸子非對半夏說“你先進去給他們那點東西吃，看看有沒有衣服給幾個孩子準備幾件。”
老丈說“公子，是用這幾頭牲畜嗎？”陸子非點頭稱是。
老丈看著幾頭牛和馬心痛的說道“都是好牲畜啊！就是沒好好養，養好了一頭就能養活一大家子人，多可惜，你看著毛都幹成什麽樣子了，得給他們加點幹料，這樣養就廢了。”
陸子非和邵雍心急如焚，老丈倒好，摸摸這頭牛，拍拍那匹馬，嘴裏不停的給幾頭畜生鳴不平，陸子非著急的說道“老丈，您能別在那看了麽，家裏這東西多得是，你以後好好養，現在先把犁駕起來，我們看看效果怎麽樣，完了你和他們睡一塊我都不說啥。”
老丈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事要幹，輕車熟路的將犁架在了一頭牛上，轉身問陸子非“公子，那我就先試試？”
陸子非說“恩，快開始吧？完了你還要試試兩頭牛一起的效率。”
老丈手裏握著鞭子好似一個大將軍，指揮者千軍萬馬，牛隨著老丈手裏的鞭子和動作，調整著方向，開始了，後麵的犁並沒有給牛帶來多大的負擔，和平常的速度差不多在前行，來回幾次以後陸子非叫停了問道“老丈有什麽感覺？”
老丈說“犁的地比以前犁的深，寬度也多了一點，角度感覺有點問題，這以後慢慢調整，這犁完全有可能像公子說的那樣，甚至更多，地犁的深了種出的莊稼也好。”
陸子非說“老丈你再架上兩頭牛試試，我想知道是不是會更快。”
老丈說“肯定會更快，快到什麽地步就不知道了，我先駕起來。”
“爹，讓我來吧，你先休息會。”老丈的兒子吃了幾個餅子，這是他長這麽大吃過最好的餅子，全身白麵，誰家奢侈到全用白麵烙餅，說不定這次跟對東家了，他又轉頭對陸子非說“公子，讓我來吧，我爹腰不好，兩頭牛我怕他掌不住犁，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學，沒問題的。”
陸子非說“沒事，就你來，身體不好以後多休息，還沒問你和你爹怎麽稱呼呢？。”
中年人說“我叫徐達，我爹公子叫老徐就好，我開始了。”陸子非想，不知徐達將軍見到你會是個什麽樣子。
另一頭牛牽過來，並排駕好，一聲‘得球’兩頭牛同時動起來了，到了地裏，陸子非和邊上的人都見到了什麽叫中國速度，幸好沒讓老徐上，兩頭牛在地裏健步如飛，徐達都要腳步快點才能跟上，老徐估計會讓兩頭牛拉在地裏轉圈圈。
犁了大概有一畝地，徐達停了下來，不到兩柱香的時間，看著身後自己的傑作，徐達有些不敢相信，種地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麽快的，那頭挽馬上的話說不定會更快，犁出的地有點不平整，犁杆也有點長，掉頭比較麻煩。
陸子非說“徐大哥怎麽看？”
徐達說“跟我爹說的差不多，有些東西可能要改，公子這犁的確了不起，這犁用牲畜拉著最好，人拉著根本不行，吃地很深，人拉不動，很多人家沒有耕牛。”
陸子非想想確實是這樣，說來說去還是耕牛不足造成的，生產力決定著社會的進步，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不過有了犁，方向有了，剩下就是搞到足夠的耕牛就好了。凡事有利有弊才對，好事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占完了。
陸子非安排他們去吃飯，和老師到了房子說“師傅這下知道我不是吹牛了吧，有了這東西，你說我們會缺糧食吃嗎？這些地足夠養活我們這一大家人了。”
邵雍眼神複雜的說道“含章，你想過這件事的背後嗎？”
陸子非說“這背後還能有什麽事？我們自己種自家的地，誰管得著。”
邵雍說“你想過沒有，假如這犁從你這流傳出去，天下百姓都會感激你，記住你，那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怎麽想，他是個好皇帝，可逆威脅到他的皇位你看他還是不是個好皇帝，劉太後死的時候想穿著祭天的冠服，那人都沒讓他如願，你自己想想。”
陸子非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收買民心這種事本來就是犯忌諱的，自己還真得意忘形了，要做也不是由自己來做啊！種個地都這麽難，更何談你想做其他的事情。
陸子非彎腰向邵雍行了一禮說“請老師教我”
邵雍說“你想明白就好，獻上去也行，交給官府也行，想明白了怎麽操作都行。”
陸子非正想其中的厲害，畢昇進來說有人找自己，還是從京城來的朋友，京城來的朋友除了李霖還會有誰，真是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陸子非對邵雍說“師傅，合適的那個人來了，我出去迎接一下。”
到大門口就看到李霖那個坯子和一個少年站在那，李霖還在調戲半夏，陸子非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李霖說“你又來我家做什麽，我家現在比較窮，養不起你。”
旁邊的少年看著陸子非這樣說，疑惑不解的看著李霖，李霖就沒理他，一個箭步來到陸子非身旁，抱著他的腿就哭“我想死你了，秀才，我為了幫你在汴京賣酒，沒吃過一頓好的，你看我現在都瘦成啥了，你要補償我。”
陸子非說“我有沒讓你去，是你自己去的，更何況那裏麵也有你的股份。”
李霖哭喪著臉說“秀才，還是不是兄弟了，我那麽想你，你居然這樣對我。”
“趕緊滾起來吧，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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