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等待花開
第二天，葉蔓笙拒絕了蕭旭的陪伴，單獨去了醫院見鬱馳。
她到的時候，鬱馳靠在病床上，正對著窗外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聽到聲音側過頭來，看到葉蔓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她還會出來在自己麵前。
葉蔓笙邁步走過去，然後在床前立定。
四目相對，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良久之後，鬱馳苦笑了一下，開口道：“蔓笙，我想，我欠你一個鄭重的道歉。對不起。因為我的愚蠢，害得你家破人亡。”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無法原諒你的愚蠢。”
“我知道。”鬱馳又是苦笑。事情走到這一步，他還怎敢奢求她的原諒？
葉蔓笙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但心裏那份沉重並沒有減輕分毫。“我今天來，隻是想跟你說一聲，再見。”
“是再也不見的意思嗎？”
“是的。我已經想好了，過些日子我就會離開這裏。”
“打算去哪裏？”問完了，鬱馳又苦笑出聲。“想來，你也不會告訴我，免得我將來跑去糾纏不清。可是，蕭旭會讓你走嗎？”
葉蔓笙沉默，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轉過身去。“再見。”
我曾經那樣不顧一切地愛著你，但從你動了我最親的人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退路了！鬱馳，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這輩子從來不曾遇見你！
隻可惜，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再見！
再也不見！
鬱馳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等她消失在門後，他突然用力地閉上眼睛，眼角迅速濕潤起來。
沒多久，蕭旭的媽媽找上門來。
雖然兩家交好，但葉蔓笙畢竟算是嫁了一次，而且失去了生育的資格。這樣的她，在蕭家人眼裏，自然是配不上蕭旭的。
葉蔓笙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蕭媽媽提出的要求。
那樣出眾的蕭旭，值得更好的人！
葉蔓笙離開那天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蕭旭像往常一樣，親自給她送來早餐，看著她吃完了，才開車去了公司。
葉蔓笙答應了他一起共進晚餐的提議，然後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旭哥哥，再見！你一定要幸福！
……
雲南大理。
這幾個月是旅遊旺季，洱海邊上每天都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葉蔓笙照舊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蒼山洱海。微風襲來，當真是愜意至極。
來到這裏半年，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裏悠閑的生活。心情也在山山水水之間，日漸趨於平靜。想起爸爸，想起鬱馳，心口還是會疼，但已經不像原來那麽撕心裂肺了。
不時地，葉蔓笙也會想起蕭旭。自己突然不告而別，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來了這裏，她幾乎不上網，也不看電視新聞，所以對江城的一切一概不知。蕭旭最近怎麽樣，她也完全不清楚。但是作為蕭家的二少爺，想來他應該是過得春風得意的。
每當這麽想，葉蔓笙都會輕輕地笑起來。
蕭旭能幸福，那是她最大的願望！
葉蔓笙放下手裏的茶，雙臂抱著膝蓋，臉枕在手臂上，緩緩地閉上眼眸。
耳邊響起腳步聲，好像有人在向她所在的位置靠近。知道自己背後有足夠的空間可以通過，所以她也沒睜開眼睛。
直到，有人在她身邊坐下，呼吸裏盈滿了男性的氣息，隱約還有些熟悉。
葉蔓笙帶著疑問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男性臉龐。
“嗨，美女，交個朋友吧？”帥哥開口了。
葉蔓笙呆呆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彎起嘴角。“你怎麽來了？”
“有個小毛賊偷了我重要的東西跑到這裏，我隻能追過來了。”
“是嗎？那個小毛賊偷了你什麽東西啊？”
蕭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道：“一顆心。”
葉蔓笙嗬嗬地笑了起來，眼淚慢慢地滲了出來，打濕了瘦削的臉龐。
“聽說，你在洱海邊上買了一棟兩層的小樓。”
“是啊。你要租住嗎？”
他點點頭，溫暖的目光凝視她，問：“不過我身無分文，給不起租金。賣身行不行？幹體力活，暖床，我都可以的。”
後來她才知道，他為她放棄了蕭家的一切，傻乎乎地追到這裏來。
葉蔓笙沒有回答，就那麽靜靜地跟他對視。許久之後，她才粲然一笑。“好啊。”
蕭旭心髒一顫，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將她擁抱入懷，親吻她如花的唇瓣。
“走吧，帶你去我家看看。”
葉蔓笙確實買了一棟兩層的小樓，改造成了一家小客棧。二樓的一個房間留著自己住，其他5個房間出租。她不在乎賺不賺錢，隻是喜歡看不同的人，讀不同的故事。
葉蔓笙的房間還帶了一個小小的陽台，種了幾盆花。房間的視線很好，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洱海和蒼山。
“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嗎？”
“當然。”
蕭旭進了浴室後，葉蔓笙就走到窗邊，靜靜地凝望洱海美好的風光。
這裏的生活很單調，相對的，人心也很簡單。
葉蔓笙本以為會這樣一個人靜靜老去，他卻還是固執地追來了。突然不想矯情了，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就這樣吧。
浴室門打開。
葉蔓笙沒有回頭，心跳微亂。很快，她便被人從身後抱住了腰，身體也被困在了男人一身水汽的胸膛裏。
“在想什麽？”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惹得紅暈淺染。
“我在想，到底是讓你幹苦力活還債呢，還是暖床比較好？”
蕭旭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他將人轉過來，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凝視那雙水汽氤氳的眼眸。“我可以自己選暖床嗎？”
葉蔓笙沒吱聲，隻是任由他慢慢地湊近，然後滾燙的嘴唇貼了上來。她喟歎一聲，鬆開牙關，放任他長驅直入。
在他靈活的手指下，她很快不著寸縷，跟他裸裎相對。有什麽不愉快的記憶竄入腦海，讓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
他輕輕地摟住她，一邊耐心地等待，一邊用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蔓蔓，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結束的時候，葉蔓笙的意識已經迷糊了。朦朦朧朧間，她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啪”的一下，聲音不大，但那樣美妙。
“你終於是我的了。”
她緩緩地彎起嘴角，放任自己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