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才是真正的惡魔
結果公布的那一刻，支撐不住的除了葉蔓笙，還有鬱馳。
他刻骨銘心地恨了葉家明這麽多年，甚至間接地害死了他，結果人家壓根沒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爸爸哪裏對不起你？當初你在孤兒院，他就好心想領養你。可是你不肯，他就資助你讀書，幫助你創業！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切！他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能這樣傷害他？鬱馳，你還有沒有良心！”
葉蔓笙哭著控訴他的話，此刻想起，每一個字都像刀刃刺在他的心髒。
“啪——“鬱馳反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葉蔓笙罵得不錯，他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是天下間最蠢的蠢蛋！
沙發裏，蘇清漪看到他打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忍住尖叫出聲。可她拚命忍住了，因為此時此刻的鬱馳看起來太可怕了。她直覺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出聲，他一定會像猛獸撕獵物一樣撕了她！
但是，鬱馳又怎麽可能忘了她的存在。
“啊——“隨著他的視線掃過來，蘇清漪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鬱馳，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是葉蔓笙和蕭旭串通警察局的人做的局，這不是真相！”
鬱馳陰沉著臉，目光如刀，一步一步地逼到她麵前。倏然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為什麽？”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是猛獸的嘶鳴，讓蘇清漪止不住的顫抖。
“為什麽你要編造這樣的謊言？為什麽你要陷害葉家明？為什麽你要把我當個傻子一樣愚弄？為什麽？”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
門外突然傳來葉蔓笙的聲音。
然後葉蔓笙在蕭旭的陪同下，一步一步地走進來，眼睛明顯紅腫，但目光鋒利。
她現在恨不得抓起一把刀，就像對待案板上的肉那樣，將蘇清漪一刀一刀給割了！
“蘇清漪，如果說後來我跟你搶鬱馳，你恨我，因為想報複我而傷害我的家人，我可以理解。可是十年前，我爸爸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加害他？”
一開口，葉蔓笙的眼淚就有些忍不住了。
爸爸死得這樣冤屈！這份傷痛，一輩子也無法撫平！
“就算趙二虎對你施暴，你無力反抗，你心裏有恨，可這跟我爸爸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你要跟鬱馳撒謊，說施暴的人是我爸爸？為什麽？”
蘇清漪麵無薄情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為什麽？”葉蔓笙忍不住甩手給了她一記耳光，然後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搖晃她的身體。“到底為什麽？”
蘇清漪扯開她的手，一把將她推開。視線掃過在場的三個人，冷笑。
“怎麽，打算三個人一起刑訊逼供嗎？”
“蘇清漪，到這個時候你還能笑，你真是不可救藥了！”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在笑什麽？葉蔓笙，我在笑你啊！笑你為了一個男人，弄得自己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害死自己爸爸的感覺，不好受吧？自己最愛的男人親手將自己最親的人送上絕路，這種痛苦足夠刻骨銘心吧？”
“蘇清漪！”鬱馳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甩手就是兩巴掌。“你給我閉嘴！不許你這樣說她！”
男人的力氣很大，蘇清漪被他打得頭暈目眩，嘴角都滲血了。
但緩過來之後，她又接著瘋癲地笑了起來。
“為什麽不讓我說？你以為我不說，這一切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嗎？你以為我不說，你跟她就可以冰釋前嫌了嗎？鬱馳，別傻了。你們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有著血海深仇了，你以為她還能原諒你嗎？”
“你說得對，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們。”
一句話，戳得鬱馳心髒鮮血直流。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以前自己說出那樣狠的話，葉蔓笙是什麽滋味了。
“哈哈哈……”蘇清漪再次狂笑起來，笑得身子東倒西歪。“聽到了嗎？鬱馳，她說她恨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閉嘴！”鬱馳用盡力氣推了她一把。
蘇清漪被推得踉蹌跌倒在地，腦袋撞到茶幾，額角立馬滲出血來。但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仍在那瘋癲地笑。
鬱馳又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用力地搖晃她的身體。
“說！這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蘇清漪又嗬嗬地笑了幾聲，突然表情一下子猙獰起來。“因為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所有的噩夢都不會發生！是她，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
葉蔓笙眉頭打結。“蘇清漪，你別含血噴人。那時候我根本還不認識你，我怎麽可能害你？”
“是，你是不認識我。可就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吼完了，蘇清漪就神情恍惚地看著門口，視線明顯沒有焦點了。
“那天，我走在街上。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馬路對麵那讓人羨慕的一幕。那是一個商業廣場的門外，一對父女在那玩鬧。那個女孩穿得像公主一樣，笑得特別燦爛，特別幸福。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隔著一條馬路，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充滿了寵愛。我羨慕地看著，就忘了注意前路，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的懷裏。那個人，就是趙二虎，我的噩夢也就那樣開始了……”
蘇清漪轉過頭來，突然朝著葉蔓笙撲過去。
蕭旭眼疾手快，一把將葉蔓笙給拉進懷裏，同時將她推開。
蘇清漪再次狼狽跌坐在地上，但仍等瞪著葉蔓笙充滿恨意地叫道：“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撞到那個惡魔的懷裏！”
葉蔓笙等三個人都有些呆住了，誰也沒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這樣！
這恨來得如此莫名其妙，又這般毀天滅地，代價慘重得誰都承受不起！
“那你折磨我，殺了我就好，為什麽要傷害我爸爸？”
蘇清漪又嗬嗬地笑了起來。“我是在折磨你啊。你看，你現在不是痛不欲生嗎？不隻是你，還有他！”
她的手直直地指向鬱馳。
“我在地獄裏，憑什麽你們可以在天堂逍遙自在？這天下間，沒有這樣的道理！沒有！”
“蘇清漪，你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