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就是祭品
我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張秋和周海平的計劃,原本按照我的經驗還有廖桂香的說法,鬼魂應該是在子時的時候出來的。但不知道這兩人用了什麽辦法,讓鬼魂提前出來了。
他們是打算我和廖桂香陷入絕境,然後讓這裏邊的鬼魂來解決我們。因為我倆都沒什麽本事的緣故,所以他們認定我們肯定會輸。到時候鬼魂因為對付過我們,也用了不少力氣,他們等時候差不多了再進來,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也就是說,現在我又要對付這個廁所裏的髒東西,又要對付張秋和周海平。
我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倒黴,隨後咬咬牙說道:“我不懂道術,你懂不懂道術?”
廖桂香很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懂,我之前其實一直都是混日子的。”
我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我隻好招魂了。”
“你有鬼奴?”
廖桂香先是驚了一下,隨後連忙問道:“那你準備祭品了嗎?”
我苦笑道:“沒有準備,周海平也知道我有個鬼奴,他就是吃定了我沒準備祭品。但現在也沒辦法了,總比死在這兒好吧?我現在開始招魂,你能撐多久是多久。”
說完,我也不理會驚恐的廖桂香,忍著疼痛咬自己的嘴唇。
根據陳永生教我的招魂辦法,若是想要召喚鬼奴,就需要以鮮血為媒介,再把鮮血塗在自己的心口,喊三聲鬼奴的名字。如此一來,鬼奴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召喚,用最快的速度趕來。
鬼奴是不會隨意靠近主人的,但它們會永遠在主人方圓三公裏內遊蕩,以免在主人急需幫助的時候幫不上忙。
我將血液塗在了自己心口,喃喃說道:“朱靜……朱靜……朱靜……”
當念完之後,我又握緊了木刀,擔憂地看著四周,以免那個家夥又突然衝出來。
寂靜的廁所之中,我隻能聽見我與廖桂香急促的呼吸聲,但是隱隱約約,我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突然,我身旁的廖桂香又發出了一聲尖叫。我原本以為那髒東西又現身嚇人了,可當我轉頭一看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由得傻了。
隻見那骨瘦如柴的男人竟然來在了廖桂香的身後,他用手抓著廖桂香的腰,一個勁地把她往剛才那個坑位裏拖。
廖桂香嚇得臉色蒼白,她不斷抓著我的雙手,同時嘴裏還發出驚恐的尖叫。
我趕緊想要幫忙,可廖桂香已經神誌不清了,她竟然死死地抓著我的手不放,哭著對我喊道:“救我,救我!”
我一下子就急了:“你先鬆手!”
她卻仿佛沒聽見我的話,依然是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讓我根本就沒法采取任何行動。
我急得不行,索性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廖桂香的胸口!
廖桂香疼得發出了一聲慘叫,手上的力氣也因為疼痛而減弱了。我總算是抽出手來,趕緊舉起屠鬼血影刀,狠狠朝著那男人的腦袋劈了下去!
這男人明顯也懼怕屠鬼血影刀,他鬆開了抓著廖桂香的手,急急忙忙就往後逃,正好躲開了我的攻擊。
廖桂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隻見她的衣服已經被抓破了,肚子那一塊的布料都被扯破,露出了印有黑爪子的肚皮。
她捂著肚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被盯上了……我被盯上了!”
“不要哭!”
我本來心裏就慌,她這樣哭哭啼啼簡直讓我心神不寧。
正在這時候,那坑位裏又竄出了一道黑影,在這昏暗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楚,我本以為是那男人又要來攻擊我,趕緊就舉起木刀想劈過去,誰知道等一刀劈下來後,卻發現那是廁所裏的黑色垃圾桶。
而這時候,一道涼氣再次從我脖子後邊傳來,我深深記著絕對不能轉身的道理,殺了一個回馬槍,把木刀朝著後邊劈了過去!
“砰!”
隨著一道聲響,我這一刀竟然砸在了牆壁上。隻見那男人竟然蹲在地上,抬起頭來,很詭異地看著我笑。
這個家夥……智商好高。
我心裏正覺得驚愕,結果他忽然就竄了起來,猛地撲到了我的身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瘦男人就拿出了一根細細的繩子,把繩子纏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地勒住了我。
他就這樣坐在我的肩膀上,卻讓我感覺不到任何重量。那窒息的痛苦讓我一個勁翻著白眼,而瘦男人發出了特別刺耳怪異的笑聲,在廁所裏回蕩著。
我艱難地想要扯開繩子,可因為窒息缺氧的關係,雙手就是使不上力氣,身體也是陣陣發麻。
驚慌之下,我不斷地朝廖桂香踢著腳,希望她能過來幫我。
可這時候的廖桂香,卻做了我一個怎麽都想不到的舉動。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雙腿顫抖的幅度非常大。
昏暗的燈光下,我甚至能看到她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而她抹了一下鼻子,竟然害怕地轉過身去,撲向了廁所的窗戶!
我親眼看著她一邊發抖,一邊爬到窗戶上。等爬上去後,她害怕地回頭看了我一樣,竟然縱身跳了下去!
這裏……可是四樓啊!
一聲巨響從樓下傳了上來,讓我渾身都是打了個激靈。
我萬萬沒想到,廖桂香竟然會以跳樓的方式來逃脫這個事件!也許她認為,從四樓跳下的存活率,要遠遠高於在這個廁所裏碰到的危險。
現在的我,已經連是保持清醒都極為困難。我感覺到眼前的視線在一陣陣變黑,男人刺耳的笑聲也是不斷在我耳邊響起。
要……要死了嗎?
我的心裏出現了這個悲觀的想法,而就在這時,我肩膀上的瘦男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緊接著,那勒著我脖子的繩子也隨之鬆開了。
我劇烈地咳嗽了好幾下,又深呼吸了好幾口,腦袋一陣陣發麻,也漸漸變得清醒。
怎麽回事?
疑惑的我緩緩轉過了頭,隻見那瘦男人已經躲在了天花板上,而朱靜正站在我的身後,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忽然,她對我伸出手,緩緩開了口:“祭品呢?”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事情辦完再給你,成嗎?”
朱靜的笑容凝固了,甚至臉色開始緩緩猙獰起來,聲音也猛地尖銳到刺耳:“那……你就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