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道教協會
陳永生的話讓我心裏特別難受,我拍了下桌子,忍不住說道:“這樣的玩意兒,竟然也能當道教協會的一員嗎?”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道士這麽多,也難保會出幾個人渣……”陳永生輕聲說道,“我在市內也是有點名氣的,如果你真要去找周海平算賬,也許我可以收你為徒,再為你寫一封推薦信,讓你去道教協會找他。”
我心中欣喜,感動地連連點頭:“多謝道長!”
陳永生擺擺手說不用謝,他忽然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我:“身為修道人士誌在濟世為懷,你看看這份拜師協議,沒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我疑惑地拿過這張紙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張合同,不由得疑惑問道:“拜師不是要拜祖師爺,還要燒香敬茶嗎?”
“那都是老一套的了,人要與時俱進。”陳永生表現得滿不在乎。
我恍然大悟,好奇地看起了合同。可才看了幾眼,我就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第一:我給陳永生當徒弟,他有權決定是否傳授我道術。
第二:欠款的二十萬分期償還,而且還要按照4.9%的利息以等額本金計算,每個月還款六千元,三年內還清!如有拖欠,拖欠金額按照每日百分之五計算,並且不影響下次還款日期。
第三:簽約後十年內,師徒進行分成簽約模式,無論我做什麽工作,隻要當我拿到收入之後,我都要分三成給陳永生。
這哪裏是什麽拜師合同,分明就是高利貸合同!
他有權不教我道術,我卻要在未來十年都為他打工!
我雙手顫抖地拿著合同,呢喃著說道:“道長,這合同會不會……太黑了?”
陳永生搖頭說道:“你愛簽不簽,反正我就一句話,要是我不告訴你位置,也不給你推薦信的話,你永遠都進不了道教協會,也永遠找不到周海平。這樣一來,你不但要死,你父親也活不下去。”
在這一刻,陳永生原本那高大的形象,在我心裏轟然崩塌。
我吞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照陳永生的要求,還要我割破手指按個血印。
當我簽完合同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合同上的簽名和指紋都突然消失不見,而陳永生燒掉了合同,慢悠悠地說道:“剛才你簽的是生命契約,如果你敢毀約的話,那你就會遭到報應。我們道士用的契約,可比法律合同可靠多了。既然現在你是我的徒弟,那我馬上就為你寫一封推薦信。”
我急忙問道:“那……那你不教我道術嗎?”
他聳聳肩,將一個信封遞給我,嚴肅地與我說道:“這是我答應過要教你的招魂,這次就免費送你了。另外裏麵有價目表,以後你要是想學道術,可以給我打錢,然後我傳授你道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以後就靠你自己了。”
我傻傻地接過了信封,才明白自己踩進了多麽大的一個陷阱。
我真是愚蠢,這世上怎麽可能真有人不顧一切幫我。從一開始,我就掉進了陳永生的計劃。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心地善良的道長,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心道士。
“明天你就去市裏的道教協會報道,至於讀書的事暫且耽擱一下……”陳永生說道,“信封上有通往道教協會的地址,對了,你要記住,每次召喚鬼奴的時候,你都要準備好祭品,而且祭品必須讓鬼奴滿意。如果她不滿意的話……那你就會成為祭品。”
我聽得一陣毛骨悚然,而陳永生則是揚長而去了。
等他走後,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一看,才發現上邊的道術究竟有多貴。
價目表上,最便宜的是一個叫做鎮鬼符的道符畫法,價格也達到了昂貴的一萬元!
我萬萬沒想到,道術竟然會貴到這個地步。
我垂頭喪氣地抱著東西回了家,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我告訴她我聽從道長的吩咐,去尋找能救父親的東西,讓她在家好好照顧父親。另外我還說,後麵我會盡量給她打錢,讓她不用擔心生活。
父親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他現在倒下了,我要擔起照顧好母親的責任。
第二天一早,我隨便收拾了點東西,帶上父親的煙鬥和屠鬼血影刀,坐上了通往市內的車。
根據推薦信上的內容介紹,道教協會就藏在市內的一個酒吧。它表麵上是酒吧,其實是道士們的聚集地。
當我找到這個酒吧的時候,發現這酒吧名為黑白酒吧,就坐落在市內的一個公園旁。這裏遠離住宅區,可以說是沒幾個人。
雖然是白天,但酒吧已經在營業了。我鼓起勇氣推門而入,隻見酒吧裏一個顧客都沒有,隻有個酒保在擦拭杯子。
我走到了吧台,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陳永生在信裏教我的暗號:“道可道,非常道。”
酒保瞥了我一眼:“師從何門?”
我一看暗號有效,連忙說道:“師從陳永生道長,想加入道教協會。”
“陳永生啊……”酒保點頭說道,“想加入道教協會,就要證明你的能力。通常我們這裏有簡單級、普通級和困難級的訂單,將會視你的工作經驗給你分發訂單,隻要你完成了,就可以加入道教協會,也可以得到雇主拜托我們付出的傭金。”
我抓了抓後腦勺,說道:“我可以做簡單級的嗎?”
“每個新人都會被要求做簡單級的訂單,因為往上了不是新人能做的……”酒保淡淡地說道,“但你不一樣,你要做普通級訂單。”
我驚愕地睜大眼睛:“憑什麽?”
他冰冷地說道:“就憑你是陳永生的徒弟,他在市內坑蒙拐騙,早已經上了道教協會的失信名單,並且被我們趕到了鄉下。你作為他的弟子,也不值得信任。要想加入道教協會,你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大的代價。”
我……
我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那,那我接受就是了。”
他放下酒杯,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有個訂單你正好可以去做,是由我們協會裏張秋道長發起的,參與人有廖桂香道長、周海平道長、還有你。”
周海平?
真沒想到,剛來就和他碰上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