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猶豫
紅骷髏沒有正麵回答柯爾特的問題，他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對方一眼，然後徑直離開了房間。
“我們真的可以信任他嗎？”紅骷髏走出房門，對早就等在外麵的浮士德問道。
“我不確定。”浮士德的語氣顯得很猶豫，“雖然他的所作所為都顯示他應該已經被我完全控製住了，可是，在刺殺行動中他的表現顯得還是很詭異。”
“如果是你讓娜塔莎先來找我，然後我讓他去給澤莫添點亂，那麽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是，你我都知道，這並不是真相。”浮士德皺著眉頭，“事實上，是他已經在給澤莫添亂了，而恰好在這個時間點，你讓人來找我。”
紅骷髏背著雙手，他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疑點，如果這麽說，那麽我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偽裝出來的，那麽我們應該立刻解決掉他以絕後患。”
“可是……”浮士德顯得很猶豫，“雖然這麽說可能會顯得很奇怪，但是……但是我覺得根據這麽多天的交互，我很懷疑，他甚至很可能已經預見到了現在的這一切，然後故意提前按照現在的局勢布置了破壞澤莫計劃的行動。”
“你說什麽？”紅骷髏瞪著浮士德，“在他做那一切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去接觸你，而他已經知道了？更何況，就算是他真的已經知道了現在的一切，他有什麽必要去對澤莫動手？就為了讓我懷疑他給自己添亂？”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因為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不是能夠推理局勢超過你的思維，但是，我確實可以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浮士德一邊思索，一邊給出答案。
“說。”紅骷髏用眼神示意浮士德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為我為他建立的新人格。”浮士德回答道，“為了能夠盡可能地扭曲他的心理狀態，我給他塑造了一個極度渴望權力和異常強烈的野心。”
紅骷髏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我的假設進行下去，他的確預見局勢超過了局勢本身的發展，那麽他完全有能力在你發起想法之前預見到你一定會去找我，所以，他就需要為他的未來做好準備。”浮士德繼續說道。
“因為澤莫完全不信任他，這一點就算他是個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更何況他肯定不是。
“而這又違背了我強加給她的野心和**，所以，距離背叛，他所缺少的隻是一個契機，而他預見到了你的行動，這就是他的契機。
“可是，他很清楚，如果按部就班，跟著我一起來到你這裏，你一定不會重用他信任他，這一點，我想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你也應該要承認自己不會信任他，隻會和澤莫一樣把他當做一個工具處理。”
紅骷髏毫不避諱地點頭。
“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定要做出一些改變，即使這可能會引起你的懷疑。”浮士德說道，“在我給他的扭曲人格中，為了能夠徹底避免他過去的正常心理，不得不給了他一個有些賭徒心理的暗示。”
“破壞澤莫的行動，證明自己的價值，或者說，利用自己的這種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理狀態。”紅骷髏沉吟著，“可是，如果他是臥底，也會這麽做。”
浮士德攤手：“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恐怕很難就此給你一個確定的答複，怎麽處置，是你的事情。
“你可以殺了他以絕後患，也可以像澤莫一樣單純地利用他，當然也可以信任他，到底該怎麽做，是你紅骷髏決定的。”
“我明白了。”紅骷髏沒有直接給出答案，“我們先暫時放下這個問題，他畢竟隻是附帶的收獲，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你。”
“我明白你需要我。”浮士德點頭，“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需要我，研究宇宙立方並不屬於我的專業範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東西可以幫到你。”
紅骷髏沒有說話，而是帶著浮士德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然後走進了一間極度隱秘的房間。
他敲了敲門，然後才輕輕推開房門。
伴隨著房門的推開，裏麵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風鈴聲。
……
“可是我們還是沒有線索。”卡瑪拉抱著腦袋，“我們就這麽轉來轉去，每次稍微有一點收獲就斷掉了，根本就找不到浮士德和娜塔莎在哪裏。”
“我們已經知道了紅骷髏動手破壞了澤莫的計劃，而娜塔莎現在帶著浮士德一起去了紅骷髏的麾下，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伴隨著這些情報，我們就可以慢慢還原整個事情，隻要我們摸清楚了這一切，那麽找到娜塔莎就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了。”趙回答道。
“可是，就算你這麽說，也不能影響我們現在什麽都找不到的現實。”卡瑪拉有點喪氣。
“事情不可能總是那麽順利。”納迪婭解釋道，“就算是托尼他們在以前處理這種大事情的時候也不會是一帆風順，我們要學會接受這種挫折。”
“我準備出去買杯咖啡，有人和我一起去嗎？”趙這時候站起身，他走向大門隨口問道。
“我和你一起去。”納迪婭跟上去，“我打算去外麵看看情況，順便了解一下隊長和鐳射眼他們現在的狀況。”
兩人走出房門，沉默地並肩走了一段。
“你在等什麽？”納迪婭突然開口，“不要說你沒有，雖然我確實不如你們聰明，但是，從紅房子出來，而且還和亨利·皮姆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我還是能夠看出來很多東西的。”
“我在等一個信號。”趙回答，“決定勝負的不是我們。”
“嗯……”納迪婭若有所思。
……
浮士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伸手推開房門。
他看到有些呆滯地坐在椅子上的柯爾特，低下頭看了眼手表。
“確實晚了一點。”他點點頭，走到柯爾特的麵前。
“你想要談談嗎？”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