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暴露
小鎮內，納迪婭一行人試圖利用各種手段讓被俘的男人恢複神智。
“不行，我們完全不了解如何解除催眠，這種嚐試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卡瑪拉有些沮喪。
納迪婭也很清楚，她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和湯米一起開始在這個房間內搜索。
“我們要找什麽？”湯米問道。
“所有能表現出他過去生活狀態的資料。”納迪婭說道，“浮士德到來前和到來後，他們的生活肯定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是浮士德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來這裏，搞清楚了這些，我們就能夠有希望摸清楚這個小鎮和九頭蛇其它據點的關係，從而順藤摸瓜找到黑寡婦的去向。”
……
地獄廚房內。
奧格雷迪鬼鬼祟祟地跟著一群黑幫。
相比起那些明麵上的打擊罪犯，其實這個工作更令他感到舒適。
神盾局出身並且本身就屬於在神盾局中相對更極端的那一類特工，哪怕是他自己都不太自認為是一個所謂的英雄。
這樣潛進黑暗中的工作反而更令他如魚得水。
他很輕易地就找到了一個機會。
即使是那些黑幫老大，他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讓保鏢們跟在自己身邊，在不少時候，他們都隻是讓保鏢們守在房屋的各個出入口，然後自己待在房間裏，保留給自己足夠的舒適空間。
很顯然，蟻人的潛入能力明前遠超了這些普通保鏢的監視能力，奧格雷迪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空檔溜進房間。
至少在奧格雷迪看來，他沒費多大力氣就輕鬆的撬開了這個幫派老大的嘴，甚至都沒有讓這個看起來長得相當健壯的幫派領導人發出任何求援的聲音。
他重新縮小，絲毫不理會麵色蒼白四肢以完全不正常狀態扭曲著的幫派領袖，從窗戶的縫隙中輕而易舉地離開了現場。
金並的計劃肯定不會全部透露給這些被他看作是螻蟻一般的仆人們，所以，這個黑幫領袖和被他審訊過的前幾個一樣，都沒能清晰地給出隊長和他同黨們藏身安全屋的具體位置。
不過，作為金並巨大犯罪網絡中的一個成員，他們多多少少都能夠從自己接觸到的部分發現一些和平時不同的蛛絲馬跡。
有些幫派轉手的彈藥增加了，有些是藥品，而有些則是電子元件。
雖然金並很謹慎，把所有的補給的轉運都平攤到了整個地獄廚房大大小小所有的幫派中，於是在實際中，各個幫派甚至都沒有明顯地發現和平時的貨運有什麽太多的區別。
不過，隻要有變化，事情終究不可能完全不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在瓦蕾莉亞的要求下，奧格雷迪強行奪取了每一個被他光顧黑幫的賬目。
看著眼前地獄廚房中大大小小黑幫的賬目，黛西臉色複雜地歎了口氣。
官方執法機構為了能夠得到這些東西，可以說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犧牲了不知道多少正直的警員。
而現在，他們隻是簡簡單單地跨過了一條線，雖說他們依然沒有能夠接觸到那些真正掌握了地獄廚房權力的大幫派領導，可是，哪怕是這些底層幫派的賬目，如果來自合法手段可以被法庭當做證據的話，這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場巨大的勝利了。
“別想那麽多。”瓦蕾莉亞看著黛西複雜的臉色，“你要搞清楚，我們的目的不是清繳地獄廚房的幫派，想要得到關於隊長的情報，指望從那些上層口中獲得消息是不可能的，想要超過金並在他們心目中的權威和恐懼，單憑一個奧格雷迪是做不到的。”
黛西沉默。
“不過，好消息是，想要得到隊長的藏身處，我們順著這些來自底層的線索，也就夠了、”瓦蕾莉亞繼續說道。
她將一張表格展現在黛西麵前。
“我統計了所有幫派貨物中出現微量變化的日期。”她指著圖像上出現的峰值，“很有規律，所以我想，隊長他們並沒有像你們此前預計的一樣隻是單純地藏了起來，他們還保持著很活躍的行動狀態。”
緊接著，瓦蕾莉亞又展示出了地獄廚房的三維地圖。
“我把所有的交貨地點都做出了標記。”她指著地圖上遍布地獄廚房看似隨機的紅點。
“他們似乎很小心，交貨地點遍布了整個地獄廚房，我甚至看不出什麽地方的密度比較高。”黛西皺著眉頭。
“表麵上看確實如此。”瓦蕾莉亞說道，“不過，重新計算各個交貨地點和幫派儲藏處之間的位置，以及將各種物資單獨分類，再考慮地獄廚房警方活動與居民活動的活躍地區後。”
她點了下鼠標。
屏幕上的紅點被按照一定的加權調整了亮度。
“就可以看得出來，即使他們很有意地在讓交貨地點盡可能地隨機，可是，這依然無法掩蓋在實際操作中遇到的各種問題。畢竟不論怎麽掩飾，他們的目的終究是隱藏自己的安全屋，有這個目的，他們人為的隨機地點也就不那麽隨機了。”
瓦蕾莉亞指著屏幕上相對亮度最低的地點。
“我想，接下來的工作，你們應該不用我教了吧？”她抬起頭看著黛西。
……
“為什麽我有一種喪屍恐怖片的感覺……”湯米看著窗外密密麻麻的人群聲音艱難。
“事實上，如果你想說的話，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相似……”納迪婭歎氣，“我也沒想到，浮士德的反應居然這麽快，在發現我們不見了之後，立刻利用燈光發出信號召集了整個鎮子上所有的人，而我們這個沒有辦法參加聚會的房子，也就成了眾矢之的。”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卡瑪拉強作鎮定，“他們隻是普通人，我們動手輕點，應該也不算太難吧？”
“話是這麽說。”納迪婭咬牙，“可是，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街上所有的路燈都在以一個特定的頻率閃動嗎？”
“經過掃描和頻率檢測，這種燈光信號會刺激大腦皮層，根據各人情況的不同，很可能會引發各種表現不一的情緒波動。”薇薇的話很好地做出了補充。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看燈？”比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閉著眼睛，即使隻是普通人，我們恐怕也沒有辦法成功地逃走吧？更何況，我不相信這裏隻有普通人，如果再加上九頭蛇的士兵們，我們恐怕沒有辦法逃離。”
“我恐怕幫不上什麽忙……”湯米低著頭，“我原本不想承認，可是，我看了一眼就感覺有點頭昏。”
“封住出入口等天亮。”納迪婭被迫做出決定。
……
凱特遠遠地眺望著鎮子。
“情況有些不對勁。”她叫醒了躺在車裏的趙，“那邊好像暴動了。”
趙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拿出望遠鏡。
隻是看了一眼，他立刻清醒了過來：“有人進去了。”
“雖然這麽說可能有點不合時宜，可是，怎麽搞的像生化危機一樣？”凱特吐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被催眠控製的人和僵屍也不是有很大區別。”趙回答，“至少他們都挺沒腦子的。
“現在這個情況，恐怕是有什麽人進到鎮子裏，想要趁著夜晚調查，結果被浮士德發現，反而被逼到了絕境。”
“不對。”凱特說道，“如果隻是普通的居民和一些九頭蛇士兵，我不覺得能夠困住能夠願意去調查九頭蛇的人。”凱特說道，“不管是我們，治安官還是神盾局或者隊長的小隊，都不應該表現的這麽業餘，他們應該很清楚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去走進浮士德的領地裏。”
“我不知道。”趙搖頭，“雖然我也不明白到底是誰會這麽莽撞，不過，不論如何，他們也是因為想要對付九頭蛇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恐怕沒有辦法看著他們被幹掉。”
“你有辦法了？”凱特連忙問道，“即使我已經很努力地在訓練精神防護手段了，可是讓我走進他的老巢，還是有點心虛。”
“不。”趙否認，“就算要幫忙，我們也不能夠就這麽衝進去，浮士德雖然沒什麽戰鬥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做好了準備，他比很多其他的罪犯都危險得多。”
他話鋒一轉：“不過，就像我說的，浮士德再怎麽危險，他能夠做得到的隻是強化自己身邊的防禦，讓別人來保護他，作為一個老年男人，他實際上完全沒有戰鬥力。”
“所以，我們隻要找到他，就能夠解決問題了？”凱特立刻明白過來，“隻不過，我們要怎麽樣才能夠知道他到底在哪？”
“首先，浮士德為了圍剿這群不明入侵者，他召集了整個鎮上所有的人。”趙用望遠鏡觀察著，“這也就意味著，為了能夠確定對方的位置，他調動了整個村莊，所以，他也就同樣必須要讓自己和自己身邊的護衛也調動起來。在這種情況下，浮士德必然不會距離事件的中心太遠。”
“可是，他又不會離那裏太近。”凱特眼前一亮，“能夠有膽量，或者說有意願去調查九頭蛇的人，必然不可能是普通人，浮士德肯定不會把自己送到別人麵前，也就是說，他一定會讓這些普通的被催眠者將自己和危險隔開。”
“沒錯。”趙點頭，“所以，我們需要尋找的，是一個距離不遠，能夠掌控全局，但是又相對更安全的位置。”
……
猩紅蜘蛛在上次和柯爾特聊天後變得更加沉默。
奧克塔維斯的靈魂很清楚，自己在逃避一些東西，他不願意麵對某些潛移默化中的改變。換句話說，他似乎開始有點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為什麽要做一些事情了。
不過，好在柯爾特倒是沒有再像上次一樣讓他難堪。
“隊長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柯爾特看著負責監控隊長等人位置的猩紅蜘蛛。
“快了，他們沒有找到線索，所以已經準備踏上回程了。”猩紅蜘蛛回答。
他話音未落，突然蜘蛛感應炸響。
早已習慣了這個能力的猩紅蜘蛛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把拉住柯爾特兩人一躍而已。
“轟”一聲巨響。
安全屋的牆壁被完全炸開，
一道赤紅色的能量穿透牆壁射入房間。
“鐳射眼！”猩紅蜘蛛和柯爾特立刻認出了來人。
“他們怎麽會找到這裏！”猩紅蜘蛛目瞪口呆，“我以為金並向我們保證了的！”
柯爾特顯得比較冷靜，他邊後退邊分析道：“不論我們再怎麽謹慎試圖隱藏，總還是會留下各種各樣的線索，而且……”
“你就不能在分手之前處理好你們的關係嗎！”猩紅蜘蛛忍不住罵了一聲：“如果不是你前女友，這群蠢貨一輩子都找不到這裏來！”
“給隊長的警告發出去了嗎！”柯爾特沒有回應他。
“已經發出去了，他們會去備用地點集合。”猩紅蜘蛛倒是沒有繼續閑聊，奧克塔維斯也知道輕重緩急。
“準備撤離。”柯爾特當機立斷，“我們分頭從逃生通道走，我在那裏設置了檢查，奧格雷迪也沒有辦法跟上來，你記得用蛛絲封住入口，能阻擋一會是一會兒。”
利用柯爾特在安全屋內設置的各種障礙和防護措施，兩人總算是分別從兩個不同的逃生通道暫時擺脫了追兵。
“記得處理好追兵，不要把人帶到集合地點去了。”柯爾特在地獄廚房的陰影中邊跑邊說道。
“我明白，至少在這方麵，我經驗比你豐富的多。”猩紅蜘蛛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什麽別的。
“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就在柯爾特剛剛鬆了口氣的瞬間，在他身後傳來了一陣女聲令他瞬間汗毛倒豎的聲音。
“看來，你至少證明了我讓你活著的確是個正確的決定。”在女人身旁的陰影中，一個帶著傳統西洋劍，頭戴紫色麵具的高大健壯男人走了出來，他看著柯爾特，“雖然沒找到我想要的人，不過，至少也不算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