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線
柯爾特坐在電腦前。
“如果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他繼續敲擊鍵盤，頭都不回地說道。
猩紅蜘蛛順著蛛網從天花板上垂下來。
“你打算怎麽做。”猩紅蜘蛛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覺得呢？奧托。”柯爾特看著電腦屏幕說道。
“為什麽美國隊長會變成罪犯，為什麽他會襲擊總統？你為什麽要幫他？”猩紅蜘蛛語速極快，“你到底知道了什麽！”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之後再談，現在我有點忙。”柯爾特似乎在敷衍他。
猩紅蜘蛛走過去，抓著他的椅子轉過來，抓著他的衣領：“你知道我是誰。我不覺得我是在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大可以繼續抓著阻止我工作。”柯爾特臉色如常，“但是，如果我不能盡快完成我的病毒，很快我們就要麵對複仇者們的襲擊，除非剛才擊敗那些治安官的戰績讓你有信心戰勝複仇者，否則我建議，你最好立刻放開我。”
“什麽意思。”猩紅蜘蛛瞪著眼睛。
“奧托，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柯爾特看著他，伸手拍掉他已經放鬆的雙手，轉過椅子重新開始工作，“你不會真的以為複仇者們就這麽放過我們了吧？”
猩紅蜘蛛咬了咬牙。
“你應該明白，我，大不了可以向複仇者們投降，隻要世界沒有毀滅，我的結局都不會太慘，而你，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你繼續占據這個身體嗎？”柯爾特輕笑，“我不在乎你怎麽想，也不關心你怎麽想，我隻想告訴你，你覺得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猩紅蜘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有人告訴過你，相比起做一個超級英雄，你或許更適合當罪犯。”
“有什麽區別嗎？”柯爾特嗤笑，“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我沒有違反任何東西，不過是把唯一的選擇擺在了你的麵前，這和英雄或者罪犯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麽做？”猩紅蜘蛛似乎認命了，“如果複仇者們找來了，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們？”
“用這個。”他從電腦上取下u盤，然後倒入旁邊的機器，“我控製了昆蟲，所以，他們不可能用常規手段追蹤我，想要接近我們並且獲得情報，就必須要用到一些非常規手段。”
柯爾特一邊製作特殊的陷阱，一邊回答：“他們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們，複仇者們不會莽撞地直接衝進來，因為他們知道，這不會有什麽收獲，所以，他們一定會冒險派出一個偵察兵來獲取我們安全屋的內部結構和情報。”
“他們不怕偵察兵會被抓住？”猩紅蜘蛛皺眉疑惑。
“當然會怕。”柯爾特露出笑容，“而這不正好是超能力帶來的便利嗎？沒有無風險的事情，所以，隻能選擇最合適的人來擔任這個偵察兵，更何況，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的選項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無懈可擊。”
“你能夠……”猩紅蜘蛛有點驚訝。
“所以，我比你厲害，奧托。”柯爾特站起身，將一個看起來像是手環的東西遞給奧托，“但是，我可沒辦法近身把這玩意給他戴上。”
猩紅蜘蛛臉色複雜地看著手中的機關。
“你是不是早就在計劃這一切了？”他開口問道，“包括將我變成這樣，你是不是早就在做準備了。”
柯爾特笑了起來：“怎麽可能呢？”
……
“我進入他們的安全屋了。”
房間的牆壁上，幻視露出了半個身體。
“檢測到強烈的電磁信號幹擾，暫時無法進行通訊連接。”幻視自言自語地對現場情況做出判斷。
他慢慢從牆壁中飄出來，浮在空中，用鬥篷罩住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向前飛行。
借助自己先進的光學和熱學偵察係統，即使麵前的房間一片黑暗，幻視依然能夠輕易地觀察自己身邊的情況。
“為什麽你知道幻視來了。”房間內，猩紅蜘蛛在得到柯爾特命令後，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而且，為什麽哪怕沒有監控你也能夠如此清楚地知道他實時的位置。”
“既然你知道我的作風很多時候更像是罪犯，那我想，你或許應該知道什麽時候該閉嘴。”柯爾特似笑非笑地說道。
猩紅蜘蛛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即使柯爾特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應該輕易就能捏死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奧克塔維斯在麵對對方的時候，總會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恐懼感。
“終究還是差了一籌。”他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作為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聰明人，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已經可以說是無限接近那些可以被稱為超級腦力的人，可是，也正是因此，他可能比任何人都更能明白這些怪物的可怕。
好在這一次，被算計的那個人不是他。
或許是因為生理結構設計得過於完美，幻視的一些技能有些過於接近人類了，這也就導致了他的視覺和人類一樣有著自己的死角。借助陰影和視覺死角，猩紅蜘蛛悄悄從天花板靠近幻視。
已經接近到了可以伏擊的範圍，猩紅蜘蛛一躍而起。
跳躍的動作帶來的聲音引起了幻視的警惕。
即使不知道身後是什麽，他迅速改變了自身的密度和結構來應對可能的襲擊。
猩紅蜘蛛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從幻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卻完全沒有任何觸碰到實物的感覺。
“失算了！”奧克塔維斯的靈魂立刻明白過來，雖然幻視不是他的主要敵人，但是自己也應該早就知道他的能力，不應該這麽輕易就被對方騙過。
因為穿過了幻視的身體，這與預期的落點並不相符，哪怕是平衡能力驚人的猩紅蜘蛛，也在一瞬間有些失神。
幻視敏銳地抓住了對方那一刹那的失誤，他伸出手抓住了猩紅蜘蛛的左手手腕。
“猩紅蜘蛛。”即使他的內心早已與普通人沒有區別，甚至經曆了更多的感情經曆，可是幻視那平靜不帶有情緒波動的機械音依然讓人有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我很抱歉，但是，為了完成我的任務，我可能需要對你采用一些暴力手……啊！”
幻視慘叫著看著被猩紅蜘蛛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屬手環。
他的身體表麵難以抑製地出現了一陣波動，依靠納米技術機體模擬出的製服似乎都不能穩定維持。
“這……是什麽？”幻視跪倒在地上，一陣陣隱約起伏的電流在他的各個關節連接部位閃爍。
“機體受損……儲存功能受損……”自檢的報告從他的口中機械化地匯報著。
“很抱歉，我們的第一次會麵是這樣的。”
幻視艱難地轉過頭，看到柯爾特慢慢走到他身後。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可是，發聲係統已經下線。
……
安全屋的實驗室內。
“過來幫忙。”柯爾特利用操作台上的機械臂將幻視的身體拆開，他對站在一旁看戲的猩紅蜘蛛喊了一聲，“我一個人動手太慢了。”
“唉……”猩紅蜘蛛長歎一聲，然後有些不情願地拿了一根數據線過來。
“你似乎有些別的想法。”柯爾特接過數據線，接入幻視的頭部控製核心。
“難道，這種事情在你的犯罪生涯中，沒有幻想過嗎？”柯爾特走到電腦前，開始破解幻視的防火牆，“抓捕或者入侵幻視。”
猩紅蜘蛛又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旁，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平台上被拆得四分五裂的幻視。
看著他的動作，柯爾特露出了一絲笑容。
……
複仇者大廈內。
“幻視的通信頻道被屏蔽了。”托尼看著屏幕，語氣輕鬆，“看來，我們找對了方向。”
“現在就出發？”克林特看著屏幕上的地圖。
“不行。”班納立刻製止，“柯爾特不可能對我們的追蹤沒有任何準備，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準備前，貿然衝進去，我們什麽都得不到。”
“他們能打得過我們？”克林特不相信。
“在和治安官交手之前，在隻有柯爾特和隊長兩個人逃走的時候，你覺得他們能正麵打翻治安官？”班納瞪了他一眼，“永遠不要跟著對手的節奏走！”
“可是……如果這麽說，那他難道不能想到我們會讓幻視去偵察？”克林特還是不能理解。
“當然可以。”皮姆接話，“但是，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成功地追蹤幻視？如果幻視不去主動交手，而是利用自己的隱蔽技術和密度操縱技術，像一個幽靈一樣混進去，不和任何人交流，他們就沒有辦法能夠找到幻視。”
“好吧……”克林特點頭，幻視那種神出鬼沒的能力，哪怕是托尼的技術都不可能在幻視不想被發現的時候完全發現他，那麽想來正在逃難的柯爾特，即使他是裏德的學生，應該也做不到吧？
“現在，我們隻要等就好了，誰想要喝杯咖啡？”托尼悠閑的站起來，走向咖啡機。
他剛剛拿出印著斯塔克集團標誌的馬克杯，還沒來得及接咖啡，一陣刺耳的警報響了起來。
“還來？”他目瞪口呆地扔下杯子，衝到電腦前。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已經加強了防火牆嗎？”皮姆和班納也衝到了電腦前，“你是給神盾局的技術部門外包了嗎？”
“大夥，事情不對。”班納迅速地瀏覽著入侵的條目，“和他的防火牆沒什麽關係，襲擊是從內部來的！”
“內部？”托尼大吃一驚，“這怎麽可能？賈維斯！能聽到我嗎？”
沒有任何回應。
“他是怎麽做到直接繞過了所有的安全協議從而……”托尼說著說著，停住了。
他轉過頭，看到皮姆同樣露出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向自己。
“不會吧……”班納的聲音有點顫抖，“快告訴我，你給自己留了個後門被他發現了……”
“我恐怕事實就是這樣。”托尼走到總電源前，直接拔斷了電源，“好了，現在我們和他們一樣，都瞎了。”
“誰能想到他居然真的有辦法控製幻視？”皮姆的表情也有些頹廢，“我真的想不到他是怎麽做到的。”
……
“已經接入複仇者數據庫。”幻視的腦袋放在在桌上，連接著無數數據線，他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地匯報著。
“抱歉，幻視。”柯爾特看著身首異處的幻視，“但是，我想你以後也不會怪我的，畢竟我隻是幫你做出了正確地選擇。”
感慨完畢，他開始迅速從托尼的數據庫中將數據下載到幻視的儲存中。
“連接中斷……傳輸停止……”幻視的腦袋匯報道。
“看來，托尼的反應還真快。”柯爾特笑了起來，想要阻斷幻視的數據入侵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重新隔離幻視並且建立新的安全協議是不可能的，所以，托尼唯一能做出的選擇，恐怕也就隻有物理下線所有的複仇者數據庫了。
雖然因為複仇者們當機立斷的行為讓他沒有能夠完全獲得所有的數據，但是這個結果也不算差了，畢竟下線了所有的係統，複仇者們短期內也不再具備追蹤他們的能力更有甚者，即使是托尼班納和皮姆三人聯手，想要重新建立能夠完全隔離幻視的安全協議，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
“時間，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柯爾特很清楚，同時被三方勢力追捕，他們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去追查隱藏在暗處的九頭蛇。
所以，借助這一次機會，先讓複仇者們有名正言順地理由退出對自己的追捕，而至於弗瑞，上次的戰鬥弗瑞沒有插手就已經可以看出對方的態度了，雖然嘴上說著他會全力追捕自己，可是，終究還是在打默契球。
至於逼迫複仇者們強行下線了係統，導致他們可能會在追查九頭蛇上有別的困難？
別鬧了，他們又不是真的想抓自己，一切不過都是給治安官看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