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 「墮落」
“嘭！”
在一聲響亮的落水聲之中，渾身都布滿了猙獰的傷口的嘉妲便被扔進了海中。
血水染紅了海水，讓嘉妲帶著苦悶的聲音，漂浮在了水麵上，渾身抽搐，動彈不得。
能夠斬斷因果律的女武神便不僅是在其身上留下切斷的傷口，還將其眷獸的支配權給切斷，連嘉妲身為吸血鬼的再生能力都被暫時切斷了，令嘉妲的傷口無法恢複，持續的折磨著她。
“昂！”
在北鬥的龍吟聲下，羅真的所有眷獸便紛紛都從半空中落下，來到羅真的身邊。
羅真就領著眾多的眷獸，踩在海麵上，看著漂浮在血水間的嘉妲，身上依舊波動著恐怖的魔力，臉上照樣帶著充滿邪氣的表情。
“怎麽樣啊？皇女陛下？”
羅真看似關心般的詢問著，臉上卻滿是譏諷的表情。
“這就是你渴望的戰鬥，你還滿足嗎？”
羅真的諷刺，並沒有換來嘉妲的回應。
嘉妲隻是持續苦悶的悶哼著，全身抽搐。
被切斷了再生能力以後，嘉妲的傷都無法恢複了，但身為真祖的無限生命力還在，讓嘉妲吊著一口氣，無法死去，隻能不斷的承受痛苦。
這就是詛咒，賦予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的詛咒，讓他們在需要死去的場合時無法死去，唯有遭受折磨，生不如死。
或許，嘉妲也已經有很久沒有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吧？
也許，嘉妲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也說不定。
畢竟……
“你可是真祖，誰能像這樣碾殺你，你說對吧？”
羅真還在諷刺。
理所當然，嘉妲連一句話都無法回應。
這讓羅真的內心開始湧出無盡的負麵情緒。
“就是因為這個人，第六號才會參與到〈焰光之宴〉中，最終死去，讓阿古羅拉傷心。”
心底深處，這樣一個神秘的聲音就突然出現，向羅真這麽勸說著。
“就是因為這個人，一個小小的LCO才能翻起那麽多的浪，讓你承受如此之多的怒火。”
神秘的聲音這樣告訴著羅真。
“如果沒有她，就算LCO想實施計劃，讓監獄結界被破除，那也辦不到。”
沒有淩駕於龍脈之上的魔力的話，監獄結界的位置就不會被找到。
沒有第六號的眷獸的能力的話，監獄結界的封印就不會被破除。
而這兩項因素，都是因為嘉妲的關係，方才會被LCO給集齊。
雖說，就算沒有嘉妲的介入，那LCO也肯定會有別的方法來破除監獄結界，比如像之前所說的那樣，用大量無辜的一般人當做祭品，同樣能夠做到一樣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嘉妲在阻攔，早在羅真和拉·芙利亞一起出現在基石之門的頂層，見到《No.539》時，羅真就能直接將那本魔導書停止了。
屆時，LCO的陰謀也將毀於一旦，所有的事件都能獲得圓滿解決。
可因為嘉妲的存在，羅真才沒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如果沒有嘉妲，沒有她帶來的第六號，那LCO裏誰能抵抗羅真？
更甚者，隻要沒有嘉妲，那羅真早就解決掉監獄結界的犯罪者，何必鬧出如此之大的風波？
這一切.……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羅真的內心便不停湧出這樣的想法。
“殺了她。”
現在的羅真是能辦到的。
“用同族相噬。”
因為羅真現在已經進行了吸血鬼化。
“吞噬掉她，你就能夠獲得更強的力量。”
而且，還是第三真祖級別的力量。
“你不是一直想變強嗎？”
這就是好機會啊。
於是，羅真的眼眸變得更加的殷紅，獠牙亦是變得齊癢無比。
不管是內心還是腦海，都被鋪天蓋地的負麵情緒所充滿。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
“昂！”
北鬥突然衝著羅真咆哮出聲。
“吼！”
“吼！”
羅真的身周，一匹匹的眷獸同樣對著羅真發出怒吼，似在喚醒他。
與此同時，一股清冷的氣流從羅真佩戴在左手上的玉兔之戒中流出，竄向羅真的腦海。
“————！”
羅真一對眼眸中的殷紅頓時消散，腦袋更是一個激靈，擺脫了無數的負麵情緒，清醒了過來。
當下，羅真毫不猶豫的將手按在手背的指環印記上。
“再封印！”
伴隨著簡單的咒語，羅真全身的紋路都散發出光芒，一個個的符文亦變得璀璨，特別是雙手上的指環，顯得是那麽的耀眼。
緊接著，羅真身上的紋路開始隱入其體內，額頭上的符文也消失不見，眼眸恢複了正常的色澤，獠牙亦跟著消失，讓其身上波動著的恐怖魔力也一起被收斂，最終變得無影無蹤。
拜此所賜，羅真的眷獸們的力量同樣開始流逝，最終化為一開始的體型。
羅真就這麽重新封印了體內的力量，讓雙手的指環印記開始隱沒，吸血鬼化的現象也消失不見，變回到了普通的人類。
“呼……呼.……”
這時候，羅真才如同從噩夢中醒來一樣，微微喘息，滿頭大汗。
沒辦法。
“剛剛差點就墮落了嗎？”
羅真心有餘悸。
沒錯。
羅真剛剛差點墮落了。
這是解開封印，得到龐大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沒想到，在戰鬥中解開封印，影響居然這麽大。”
過去，羅真也嚐試解開過封印，結果，第一封咒解除期間，雖然會有驚人的負麵情緒湧來，吞沒羅真的精神，引導羅真墮落，但在玉兔的輔助下，羅真還是能夠支撐一個小時的時間。
可是，那是在不需要戰鬥，羅真可以全心貫注的集中精神，抵抗負麵情緒，守住自己的心神才導致的結果。
如果是在戰鬥中，而且還被挑起了怒火的話，那又有誰能夠一邊戰鬥，一邊在情緒失控的狀況下集中精神到不被驚人的負麵情緒給影響？
剛剛，羅真就是這樣的狀況，因為過於大意，所以差點墮落。
“真是好險.……”
羅真擦掉流下的汗水。
然後，羅真又不禁想了。
“連第一封咒都這樣，那第二封咒和第三封咒解除時，我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稍微想一想，羅真就有些沉思了。
“看來，之前解除封印時的嚐試，應該不能拿來當做參考了。”
之前，羅真解除封印進行過測試，認為自己在第一封咒解除下能夠支持一個小時，第二封咒解除時是十分鍾，第三封咒則是三分鍾。
如今看來，這個時間概念得改變了。
戰鬥中和平常時，能夠維持的時間可是大不相同。
雖說剛剛也是因為沒想到所以疏忽大意，下次羅真絕對不會讓體內的封印這麽快就有機可乘，但想必，上述提及的解除封印的時間，怕還是得大打折扣了吧？
幸好有玉兔的守護以及眾多眷獸的喚醒。
“謝謝，多虧了你們。”
羅真就逐一向著身邊的眷獸道謝，讓眷獸們通通安心了下來似的發出吼叫聲。
這時，羅真才轉過頭，重新看向嘉妲的方向。
在那裏，嘉妲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趁機逃了嗎？”
羅真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算了，先回去看看那邊的狀況吧。”
說完，羅真收起了眾多的眷獸，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
留下一片波瀾不斷的海洋，不知何時才能得到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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