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逼死了她?」
男人緊緊揪住獄警的衣服,那一張臉上,陰寒到了極致,「她在哪,是不是你們串通好了一起來騙我的,她在哪!!」
獄警顫抖著,「傅先生,容小姐真的已經……容小姐遺體已經被容家的人領走了,容小姐真的已經.……不在了。」
「不可能,不可能。」傅寒初第一次痛恨自己看不見,痛恨自己這一雙眼睛,男人不敢相信,那個女孩.……死了……
這怎麼可能呢。
都是在騙他的!
說不定是有更大的目的。
不,這不是真的。
「她不可能死,你們都在騙我,好啊,你們都在騙我。」男人往後退了兩步,步伐踉蹌,助理連忙扶住他,被他一把甩開,「你們都欺負我一個瞎子看不見,聯合那個女人來騙我,她明明好好的,她不可能死的。」
助理看著傅寒初眼底痛苦的神色,「先生,是真的.……」
獄警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這個男人就像是從地獄裡面出來的一般讓人害怕,「傅先生,真的,容小姐突然發病,送到醫院搶救了兩個多小時,依然.……
「發病?也不編一個好一點的借口,那個女人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能會生病,我特地交代過你們的,不要在監獄裡面欺負她,你們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那天他帶著協議書來的時候,『看見』她還好好的,還讓他親她一下,連離婚都這麼費盡心思的勾引他,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會死。
誰死了容彎彎也不會死、
男人壓根不會相信,眼底閃過一抹鋒利,「去醫院,看看姓容的那個老東西,我就不信,容彎彎會不出現!」
助理覺得這個男人是瘋了。
他無法接受容小姐的死。
————
醫院裡面。
容先生因為容彎彎突然離開的事情,大受打擊,當場被推進了手術室搶救,容家的管家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雙眼底全部都是憔悴蒼老的痕迹。
容先生受不住小姐突然病死牢獄的打擊,一直搶救到晚上,才推出手術室,而容管家,也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小姐怎麼就突然.……
這讓容管家,也備受打擊,頓時蒼老。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打開。
傅寒初走進來,「容彎彎呢,她在哪!」
容正山還在你昏迷,管家照料著,站起身,看著傅寒初,激動萬分,「你逼死了小姐,你還想做什麼?小姐死了,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我們家小姐對你多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家小姐。」
傅寒初陰沉著臉色,一把揪住了管家的領子,「我問你,容彎彎在哪!她到底在哪,讓她不要在裝了,她怎麼可能死呢?一定又是容彎彎的把戲,她到底在哪!告訴她,不要想用裝死來糾纏我,我不管她有什麼目的,離了婚,趕緊給我滾。」
管家一臉悲凄,看著傅寒初,這個彷彿從地獄最陰冷的地方走出來的男人,小姐啊,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嗎?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
小姐啊,我命苦的小姐。
管家推開了傅寒初,「我們家小姐,不想見你。」
小姐在天有知,應該也不想見傅寒初吧。
傅寒初笑著,「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死,不想見我?」男人冷嗤了一聲,「我也不想見她,希望她以後不要糾纏我,別耍這麼可笑的自殺遊戲,讓她明天去傅氏來見我,我要結婚了,還沒有給她發請柬呢,如果她明天沒有來,容正山個老東西,明天就從醫院裡面搬出去,從此之後,在這座城市,沒有醫院敢收留他!我就不信容彎彎看著自己的爸爸快死了還不出來。」
「你……」管家氣的渾身顫抖。
————
傅寒初離開了。
當晚上,他去了酒吧。
喝了一夜的酒。
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著,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因為害怕,男人的手指顫抖的一杯杯的喝著酒,助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攔住了傅寒初,「先生,你已經喝了太多了,在喝下去,對身體不好。」
「你說,容彎彎明天會來找我嗎?」男人問了這麼一句話。
酒杯中的液體因為男人的手顫抖著而抖動。
傅寒初也不知道怎麼了,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助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看著眼前這個即使眼睛看不見,但是平日里依然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眼底閃著一種害怕驚慌的情緒。
「先生,容小姐.……」助理也不敢相信容小姐死了,幾個月之前容小姐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但是獄警也不像是說的假話。
可是容小姐突然死了,這確實有些蹊蹺了。
「或許,容小姐.……」
「她這種人,怎麼會死,還病發?我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還威脅我讓我親她,我還親了她,這種女人,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男人捏緊了酒杯。
————
第二天。
醫院下來了通知。
要求容正山立刻出院,但是容正山昨天才剛過搶救回來,現在還處於重度昏迷,現在出院,無意是在找死。
管家知道,這一切都是傅寒初的命令。
嘆息一聲,「小姐,我知道你應該不會想見到他,但是,他用老爺的性命來威脅,小姐,我有負你的囑咐。」
「小姐,我帶他來見你,你不要不高興。」
——
傅氏。
總裁辦公室裡面。
男人坐在大班椅上,黑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刀削斧鑿的面部線條,俊朗分明,淡淡的陽光下,男人雙眸輕闔,這一天,他推掉了任何的會議工作。
他甚至告訴助理,如果容彎彎來找她,他一定要刁難一番。
但是沒有……
容彎彎沒有過來。
男人的心臟空蕩蕩的跳動著。
助理敲門走進來,「先生,容家的管家來了。」
傅寒初的唇角勾起一道笑容,「他來做什麼,一條容家的狗,讓他進來。」
管家走進總裁辦公室,看著眼前的辦公室,這裡面原本是容先生的辦公室,現在成了傅寒初,這個男人,奪走了容氏,逼死了小姐。
「傅寒初,你一直想要知道君嵐夫人在哪,我可以告訴你,請你高抬貴手,放過老爺吧。他現在還在昏迷,如果真的出院,活不過明天的,小姐如果知道了,會傷心的,她臨走的時候最放不下的就是老爺了。」
傅寒初眯起眼睛,「少他媽的給我打感情牌,你們容家的人都一個德行,喜歡威脅人,好啊,你用我媽媽的消息來威脅我,我告訴你,沒有你,我也能找到我媽媽,想要容正山那個老東西活著,就讓容彎彎趕緊滾出來。」
管家雙目帶著渾濁的淚水,悲涼的說道,「你跟小姐已經離婚了,你不是最盼著跟小姐離婚的嗎?現在小姐成全你們了,你還要找小姐坐什麼,小姐現在很清靜,沒有人會打擾她。」
小姐真的是傻。
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小姐你看到了嗎?你都已經離開了,這個男人還是不放過你。
傅寒初似乎是被人看穿心事一般的難受,這兩個月來,容彎彎都沒有在他的身邊,他一開始拿到離婚協議書,高興的大笑,他終於離開這個女人了。
但是,當這兩個月過去,他時不時的會想她。
他經常做夢夢到她,大學的時候,結婚的時候,他甚至夢到她穿婚紗的樣子,那樣的美好善良。
而當獄警說她已經……死了……
他在心裡立刻推翻,容彎彎是不會死的,還蹩腳的用什麼病發的爛借口,他一定要找到她,心裡,內心的最深處,卻恐慌害怕著,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容彎彎。
管家最後妥協,「好,我帶你去看小姐。」
傅寒初勾著唇角,他就知道。
————
南慈墓園。
車子停下。
助理先下了車,然後打開車門,扶著傅寒初下了車,男人的眼睛看不見,四周有風輕輕吹過的氣息,他微微皺眉,「這裡是哪裡?容彎彎呢?」
助理怔怔的看著眼前,「這裡是.……墓園……」
「老東西,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傅寒初怒及掐住了管家的脖頸,「我要見容彎彎,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只有傅寒初自己知道,他內心的驚恐跟害怕。
管家面不改色,並沒有因為脖頸間那一雙手用力而害怕,艱難的說,「小姐在這裡,你不是相見小姐嗎?」
傅寒初鬆開了手,管家拉著傅寒初的肩膀,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座墓前,管家『噗通』一聲跪下了,「小姐啊,我對不起你,他用老先生的性命威脅我不得不把他帶來,我知道你不想見到他,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傻。」
傅寒初慢慢的伸出手,他輕輕的碰著冰冷的墓碑,手指尖摸索著上面刻著的『容彎彎』三個字。
胸口有一股窒息的疼痛蔓延。
從大學到現在,這幾年來,他恨她,恨她手段狠毒,恨她百般威脅,但是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只是這個男人,暫時性的被恨意沖昏了頭腦……
傅寒初幾次張了張嘴,眼前一片漆黑,他多麼想看看眼前的女孩。
他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這裡,這麼難受。
她怎麼會死呢?
為什麼?
為什麼?
管家站起身,面色冷硬,「傅寒初,你走吧,小姐不想見你,也求你放過老爺吧,老爺是小姐唯一的親人了,你逼死了小姐,難道要將我們容家趕盡殺絕嗎?」
「我……逼死了她?」男人顫抖的出聲。
管家悲傷欲絕,小姐是她看著長大的,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姐得了絕症,她一直瞞著沒有告訴我們,要不是你殘忍的陷害小姐讓她入獄,她的身體怎麼會承受不住,怎麼會這麼快就離開了。」
傅寒初想起,曾有一天,容彎彎給她打了一通電話,說她病了……
她但是該有多麼的傷心絕望。
她告訴了他。
但是他呢,他的回答是那麼的冰冷決絕。
傅寒初痛苦的閉上眼睛。
————
這幾天,傅寒初一直反覆的坐著那個冗長的夢。
夢裡是大學的時候。
他第一次見到容彎彎,她像是星河裡最璀璨的一顆星星,她身邊的追求者這麼多,他也只是壓住心裡的感情
容煙對他哭訴著,『我喜歡的東西,姐姐都要搶走,姐姐見我們兩個走的很近,姐姐說,她也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寒初,我身邊沒有什麼朋友,只有你了,我爸爸也不疼愛我。』
容彎彎很直接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對容煙的不喜歡,甚至當著他的面,用水潑在容煙的臉上,好幾次他都發現她在欺負容煙,他覺得自己看錯了人了,愛錯了人,他心中的容彎彎,不是這樣的.……
他開始慢慢的遠離她。
但是容彎彎似乎是那種不的目的不罷休的女孩,很快全學校都知道容彎彎在瘋狂的追求傅寒初,搶自己妹妹的男朋友。
他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但是容彎彎像是一塊橡皮糖一樣的跟在他身邊。
。
她寧願他瞎了也要將他牢牢地握住攥在自己身邊。
傅寒初幾度在想,他為什麼會喜歡上這種陰狠的女人。
他在她身邊兩年,可能是容彎彎感覺到他一個瞎子不會離開她,容煙也變成這個樣子,所以幾次想要讓他去治療眼睛。
呵,他才不願意呢。
他看透了她的虛偽惡毒,他寧願一直瞎著,也不要.……看見她.……
這一場夢醒了。
傅寒初睜開眼睛,容煙回來了,坐在他身邊,看見他醒了,連忙擔憂的問道,「寒初,你沒事吧。''
傅寒初坐起身,「你怎麼在這裡,容彎彎呢?」
容煙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幸好男人看不見,她說,「姐姐已經死了,寒初。」
傅寒初連忙下了床,容煙連忙拉住了他,「寒初,你要去哪。」
他推開了容煙,「她是我傅寒初的妻子。」
「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她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容煙紅了眼眶,從背後抱住了他,「寒初,這是她的決定,我們要尊重才是,容彎彎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寒初,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傅寒初雙手緊握,「抱歉,阿煙。」
黑色的轎車停在墓園門口。
男人幾乎每天晚上都來,他每天晚上都在這裡,整夜整夜的陪著容彎彎,容煙趕過來,看著男人擁著墓碑,嫉妒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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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初接受了手術。
大約一個月之後,他的視線慢慢的恢復了.……
傅寒初能看見的第二天。
來到了墓園。
墓碑上面,女孩的照片明亮清晰,她的唇角帶著笑容,黑白的顏色,扎的傅寒初心裡疼,眼裡也疼。
他帶來了人,指著墓碑說道,「給我挖開。」
管家知道后大驚,趕過來制止,「小姐已經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打擾她,你這樣做,小姐會不高興的,小姐已經離開了,讓她安安靜靜的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