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曾擁有

  清晨的光從窗外打了進來，鹿白睜開眸子，鬆動了一下肩膀，走到了窗口，眸光遞向窗外，今天的天氣很好，是否昭示著美好的一天呢？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嘴角溢出笑意轉過身，門外的人直接開門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清秀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鹿小姐，你好，我是顧總的助理，我叫宋離。”


  鹿白揚在臉上的笑，瞬間不見，她在奢望什麽？

  她的世界在遇見顧祁言起，就開始走向了萬劫不複：“我去換身衣服。”


  回身看著宋離，也沒有為難他，畢竟這不是她說不回去就不回去的，她的爸爸媽媽還在顧祁言的手裏。


  換了一身衣服，她就坐上了車。


  打開顧家別墅的門，陳姐看著鹿白一臉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疼：“大小姐。”


  鹿白擺了擺手：“陳姐，我沒事，我先去休息了。”說完，她就繞過陳姐準備上樓，結果還沒踏上樓梯，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她腦袋一疼，渾身被澆了個透心涼，水滴順著她的下頜往下滑落。


  鹿白咬著牙，一抹臉上的水漬，抬起了頭，隻見沈雲菱站在樓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鹿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她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泫然欲泣。


  鹿白甩了甩手，將手上的水珠給甩掉，抿了抿唇，突然笑了一聲：“沈雲菱，你是不是覺得有顧祁言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有恃無恐？”


  沈雲菱小嘴巴一癟，委屈的走到她的身邊，拿著小手絹替她擦著身上的水花：“姐姐，你誤會我了。”


  她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鹿白，你怎麽學不會感恩呢，你這麽髒，不洗一下，會弄髒地板的。”


  鹿白的眸子泛著紅，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沈雲菱的臉上，微抬了下巴，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孔雀：“沈雲菱，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沈雲菱捂著臉，淚珠大顆大顆的滑落：“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拿衣服給你換，你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著她高湛的演技，鹿白真想拍手叫好，可是還沒等她說話，樓上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我給她的資格。”


  “嗬。”鹿白輕笑一聲，並不言語，一步步的上樓，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顧祁言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眸光陰鷙：“鹿白，昨晚的滋味好受嗎？”


  鹿白昂起頭，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還行，技術不錯，沒什麽遺憾。”


  顧祁言的下頜緊緊的繃著，他眸光在她臉上逡巡著，像從裏麵找出一絲不適，可是她好像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他冷笑一聲：“好，很好，我該知道你鹿白本身就是這麽賤？”


  “恩，你現在知道也不晚。”鹿白揮開他的手，手腕已經青了一圈，她疼得渾身都在打哆嗦，對於他的話，她甚至沒再反駁。


  望著眼前這個逆來順受的鹿白，顧祁言怒了，他嘴角的笑漸漸抿平：“那就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什麽也不是，別再拿出你高高在上的模樣。”


  鹿白緩慢的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輕聲道：“我明白。”她轉個身，走到沈雲菱的身邊：“沈小姐剛才抱歉了。”


  她的神情沒有一絲歉意，但是這樣的話從鹿白口裏說出來，依舊很讓人震驚。


  沈雲菱一時沒了反應，鹿白又轉過身，一步步走到顧祁言麵前道：“滿意了嗎？”


  說完，回了臥室，“啪！”地一聲，將房門合上，整個人漸漸的蹲了下去，臉埋進了雙手之中，他該滿意了吧？應該會放過她了吧？


  鹿白走到桌前，把以前收集所有關於他的東西，都丟棄到了一側。


  望著堆積如山的東西，她扯了扯唇，卻發現怎麽都笑不出來。


  弄完這一切，她無力的倒在了床上，其實想想，他還算好，並沒有讓她回到那個冰冷的地下室，恩，還好，她什麽都沒有丟失，什麽都沒有……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她就在這樣迷迷糊糊中，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