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墳地問話
借種?
李秋梅也漂亮,但……我已經有了香草,咋還能隨便和別的女人亂來。出於男人的本性,我控製不住生理反應,可起碼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李姐,你別這樣,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不能……”
“噓。”她的食指貼在我唇邊,臉湊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既然都是一個村的,你還跟我這麽客氣。小山,你可是男人,別讓我失望了,我要你的身體。給我,好嗎?”
“不行!別——”我拒接了,拉開她的雙手:“李姐,實話和你說吧,我已經和香草在一起了,不能再碰別的女人了。”
“香草?”一聽我話,李秋梅竟然笑了:“你開什麽玩笑,香草已經死了一個多月了,你還拿這話來搪塞我。”
啥?!死了一個多月了?!那和我在一起睡覺的‘香草’是哪個?哼!老子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明明還活著,再說了,死人能複活麽,能在大白天出來麽?笑話。
女人的手伸到我褲子裏,在我恍惚時抓住那根東西:“你看,好大了,咱們還是快些弄吧,回頭我還有事兒。”
“李姐,你告訴我,村裏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她的手猛然停住,笑嘻嘻地看著我:“能有什麽事啊?沒事。”
“不見得吧。”我知道她的房子在村南頭,隻要過來必定要經過我的田:“你路過我家田的時候,就沒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啊。”
“可……我的田裏都長著奇怪的東西,這你沒看見?”
李秋梅搖頭:“沒看見,長了啥?長了活神仙?”
她一邊說,一邊將我的手擱在自己背後,讓我這樣摟著。還很妖嬈的甩著剛洗過的頭,親我的脖子:“山子,別多想了,好好的弄,讓李姐看看你的東西有沒有長熟。”
手臂在她背後,摸到了……很粗糙的皮膚,甚至比一個男人的皮膚還要粗糙,簡直就像是一個老太婆,不——比一個快死的老太婆的身體還要粗糙!等我在看她的臉的時候,發覺她壓根兒就沒牙齒,她的臉上皮肉緊巴巴地,全都皺在一塊兒,她的眼睛蒼白、無力,這身體——全是斑點!
老年斑?
不!是屍斑!!!
“李姐!”我叫喊一聲,推開她整個人,往牆厚退去:“你的臉——你的身子——”
“哈哈哈!”李秋梅瘋癲似得笑了起來:“哈哈哈!!山子,快來和我一起睡。山子,讓我看看你男子漢的一麵,哈哈哈……”
嚇死人!
我屏住呼吸,奪門而出,一口氣跑了幾百米。再回頭看看,李秋梅沒跟上來,而整個村子也靜悄悄的。疑惑之際,卻聞到一股惡臭,剛剛還沒注意,隻顧的上跑,嚇的嗅覺都失靈了。現在停下,隻有陣陣惡臭包圍在身邊。
村裏咋會有這麽難聞的味道,是誰拉的屎在路邊吧。隻見那河裏,漂流的都是雞鴨和豬,全是死物,不見流血。那些雞的毛都被拔光了,可還能看的出來是什麽,豬的頭被割開,在河上漂浮著。動物的屍體怎麽會出現在河裏……豬那麽沉,還能漂浮著……這和我家的田地是一個樣的麽,我看到的都是幻象。不,不可能是幻象的,如果真的是幻象,那應該是先看到,再聞到,可我分明是先聞到的臭味!
“山子。”
有人喊我,是孫喜壽從田裏過來了,帶著一定草帽,全身泥糊糊地。見我發愣,他多問了一句:“看啥呢?跟個傻子似的。”
孫喜壽和我是遠親,平時不往來,我也忘記應該稱呼他什麽了:“你看這河裏是個啥。”
我要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什麽。
他隻看了一眼,就說:“能是啥,無非是糧食罷了。”
糧食?你搞笑啊,糧食會長在河裏?他無語輪次,吹牛逼都不會。
“你再看看,告訴我是啥糧食。”
孫喜壽上下打量了我:“山子,你沒病吧。這不是田裏摘出來的糧食麽,村長讓放在河裏洗洗,洗幹淨了就能吃了。”
我還想問他什麽,他已經準備離開了,順手從河裏逮了隻沒毛的死雞,抗在鐵鍬上,樂嗬嗬的笑著。走了幾步,不忘回頭告訴我:“哦,對了,山子,今天晚上都去村長家,今天不借糧食,今天咱們都去,有大喜事。”
“啥——啥喜事兒?”
“啊?你連這個都不曉得啊?”他站在離我不遠處,撕了一塊泡爛的雞腿,咬在嘴裏,咀嚼著:“今天晚上村長家二小子討婆娘,讓咱們都去,多好的事兒,不吃白不吃咧。”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
那雞肉,能這樣吃……真惡心。
我沒敢回去,指望著等李秋梅從我家裏出去才回去。遠遠地,我能看見我家門口,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看到她從門裏出來了,到了橋口往村北頭過去。她在村北頭沒親戚啊,也沒田。後麵要走好幾裏才會上公路,越往北就越是田地,都沒人家的。
好奇心來了,我在半裏地外偷偷跟著她。好在路上樹不少,她也很難看見我。沿路跟蹤,原想她要走幾裏路的,走了不到幾百米就不走了,鑽進林子裏。這是一片野林子,幾十年前,孫家老人在這裏種的,後來沒人管了,就越長越凶,再後來,大概到了二十多年前,有人挑頭在這裏弄墳,和村東頭的祠堂門口的墳不一樣,這裏就是一個個小土包,連名字都沒有。能進祠堂的人,一般都是受到村裏尊敬的,而這種小土包,全村很多地方都有,不止這一處。
我能想到的隻有墳包,因為這裏再沒別的東西了。
走著走著,我竟膽怯起來:媽的!這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大白天的,還能見鬼不成?!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到了,李秋梅果然來到一座墳地邊上,蹲下,對著那座墳說什麽。那是她丈夫孫大威的墳,上麵長了不少青草。
我躲在兩顆大樹後頭,聽著:
“大威啊,你走了這麽些年了,我一個人真寂寞。日子不好過,村裏那麽多男人,我想再找一個,你看行不?”
嗬嗬,這李秋梅和我一樣癡傻,和墳地說話,能有什麽——等一下!陽光下,她脖子上的屍斑,更加明顯了,黑暗暗的兩塊,延伸至衣領內。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哎,村裏現在的糧食雖然都是村長承包了,可比不上早先自己下地幹活的時候了。每天都悶在家裏,晚上才能出來,你說這日子過的鬱悶不?”
正說到這個時候,李秋梅突然眼前一亮:“啥?!你同意了?哦……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呢,我就在想啊,你說孫小山和村長家老大,哪個男人更好呢。你說什麽?孫小山好?我也這麽覺得,年輕,力氣大,那方麵一定厲害,嘿嘿嘿。不過香草先找上他了,結果這個小山現在都不理我,你說這可咋好。”
她在和……‘誰’說話?
“嗯,你說。”李秋梅點著頭,繼續聽什麽東西說話,然後應答:“行,我懂了唄,我是女人,這點事我懂。正好今天晚上村長家老二娶婆娘,孫小山也會去,到時候我找個機會對他說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老孫家傳宗接代的,嗯,啥都別擔心。”
最後,她起身了:“那行,我先走了,回頭咱們再聊。”
“喂!”胳膊上一隻大手:“小山,你在這裏幹啥呢?”
一陣哆嗦,好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讓人不知所措,回頭一看,頓時懵逼,這個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