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們到此為止
正在吃飯的兄弟三人一齊看過去。
秦小小傻了眼, 挽著顧鶴樓就想離開這裏，“顧先生，我們換一家吧。”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真是晦氣！
“為什麽要換？”顧鶴樓疑惑, 結果就看到自家弟弟們那一桌。他拂開秦小小的手, 走到弟弟們麵前。
“你們怎麽都在，西辭不是說今天做晚飯？結果又偷偷帶你們來下館子。”顧鶴樓心裏偷笑, 老二總說要讓弟弟們吃得健康, 所以隻要不加倍或者上夜班，基本由他做晚飯。現在倒是不約而同齊聚館子, 兄弟幾個就差老三了。
看見顧鶴樓丟下自己, 秦小小咬住下唇, 她真想馬上轉身離開這裏。但是為了搞到項目資料，她隻能在這裏看人眼色，忍辱負重受人氣。
拍拍顧西辭的肩膀，顧鶴樓對著秦小小說：“小小，你快過來坐。這是西辭, 我二弟，你們見過的。至於這兩個小家夥, 你很熟悉了。”拿起菜單打鉤, 對飯館老板娘說：“麻煩請加這幾個菜, 再拿兩副新的碗筷。”
秦小小沒辦法，隻要硬著頭皮走到顧西辭那一桌。
老板娘送來兩副碗筷, 顧清舟放下筷子, 替自己大家哥燙洗一下，至於秦老師的，他選擇無視。
幺弟的貼心懂事, 顧鶴樓很是受用，忍不住揉揉他的頭。見顧清舟隻燙洗自己的碗快，根本沒有幫秦小小的意思，顧鶴樓怕秦小小尷尬，溫聲請求：“舟舟，你也幫秦老師燙洗一下，好不好？”
“不要。”繼續吃飯，顧清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這下更尷尬了，顧鶴樓將顧清舟燙好的碗筷先遞給秦小小，“小小，你先吃。”然後自己接著燙洗。
老板娘上了幾個菜，正好有顧燕回愛吃的蒜香排骨，顧鶴樓夾起一個最大的給他，“阿回，來。”弟弟最喜歡的菜，他特意點的。顧西辭管得嚴，很著重葷素搭配，晚上吃得清淡。所以桌上就一個肉菜，其他的都是新鮮時蔬。
見大哥這麽想著自己，顧燕回喜滋滋，狗腿地端起碗去接大排骨，“謝謝大哥。”二哥在，他都沒有點菜的權利。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等著吃顧鶴樓的喜酒吧。」，耳朵都要被人掐掉了。
看不慣秦小小厚著臉皮穩坐這裏，傳奇741罵得聲嘶力竭，接著鬆了鬆領帶，他被氣得呼吸困難。
係統強烈的腦電波彈幕衝擊著顧燕回的腦仁，真讓人頭疼！顧燕回放下碗筷，扶著腦袋，用腦電波和傳奇741對罵：「我就不能好好吃個飯！你這個長耳大耗子！」
本來就耳朵疼，顧燕回隻想好好吃飯，轉移注意力緩解疼痛。
「你叫我什麽？！@#%……&*%#@，烏雞鮁魚，法克魷魚你！」彈幕更多，衝擊更強烈。
“哎呦·····。”顧燕回根本罵不過，耳朵疼，腦仁更疼。求饒：「行了行了，我錯了，我道歉。我不吃飯了，現在馬上想辦法。」這個係統連個金手指都不給他，就知道壓迫他。
顧燕回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嚇到了離他最近的顧西辭。
這麽回事？剛剛還好好的，應該是耳朵又疼了。顧西辭緊張的上手固定顧燕回的腦袋，查看那隻紅腫未退的耳朵，“很疼嗎？早知道應該先帶你回去上藥。”秦小小這個女人現在還跟沒事兒一樣坐在這裏，真叫人討厭。
顧鶴樓也被嚇一跳，他起身走到弟弟身前，“阿回這是怎麽了，耳朵怎麽成了這幅樣子？”心疼的看著弟弟，顧鶴樓內疚自己怎麽才看到。
“這你該問秦小小，她沒告訴你？”
顧西辭話語帶刺，充滿諷刺的看著秦小小。
臉色發白，秦小小沒想到顧西辭當眾給她沒臉，再說了，小孩子哪能沒個磕磕絆絆，就這麽點小傷也值當大驚小怪。顧燕回這個臭小鬼是故意的吧，和他二哥一個德行，都是小心眼！
顧鶴樓一時無言，他不知道怎麽會牽扯秦小小，但是秦小小的樣子，似乎知道什麽，”小小，這是怎麽回事？”或許是孩子們玩鬧過頭，秦小小身為老師，可能了解情況。
“顧先生，你聽我說。”秦小小熟練的濕潤了眼眶，還沒說什麽，淚水就已經掉下來，“是我下手沒有輕重，把阿回的耳朵擰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好。”秦小小吸吸鼻子很小聲很委屈的抽噎。她隻字不提原因，就是想讓顧鶴樓誤會顧燕回是因為在學校犯錯，所以被她教育，而她隻不過一不小心弄傷了他的耳朵而已。
這個女人太會顛倒是非，避重就輕。還敢叫阿回，真是令人惡心。她還真把自己當大嫂，她也配？顧西辭剛想出口反擊，顧鶴樓卻先開口。
“你告訴我，阿回做錯了什麽，讓你這樣教訓一個孩子。”顧鶴樓語氣沉靜淡然，聽不出喜怒，反而叫人心裏沒底，有點畏懼。
原則的事，顧鶴樓從來不模糊。
用手輕輕碰觸弟弟受傷的耳朵，看著弟弟瑟縮著躲開，顧鶴樓心裏不是個滋味。比起秦小小的淚水，他現在更心疼弟弟的傷，這小子最近真是大災小難不斷怪，他這個大哥很有責扔。他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秦小小，壓住心中的不快，促催秦小小：“說話，我等你解釋。”
這個男人怎麽回事，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就奇了怪了，就這麽一點小傷，這兩兄弟揪著不放有意思嗎！秦小小心裏愈發覺得委屈生氣，強壓住心底的不滿。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家館子味道太濃鬱，讓她現在覺得有點惡心，想吐。
久久得不到回應，顧鶴樓臉色變得有些不愉。
估計秦小小又要使出什麽苦肉計，顧西辭坦言：“怪阿回發現了她的秘密。”目光逼視過去，“秦小小，你買那麽多葉酸片，用來幹什麽你心情楚得很。”
聽到顧西辭針鋒相對的話語，顧鶴樓皺眉，替秦小小解釋：“這件事情，我知道，她是為朋友代買。”待人買個東西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
好不容易壓製住那股嘔吐感，秦小小開口：“顧先生說的沒錯，我是幫朋友買·····嘔嘔————嘔，咳咳···嘔嘔······。”實在忍不住了！嘔吐物“嘩啦啦”傾瀉而出。
秦小小一開始隻是幹嘔，但接著就是大吐特吐。
館子裏的客人立馬騷動起來。
“我去，我還怎麽吃我的鹹豆腐腦，沒胃口了。”
“真是無語，吃飯的地方遇到這種事。”
“那女的挺漂亮的。”
“老板，買單！”
同桌的四兄弟：······。
距離秦小小最近，被她吐了一身的顧鶴樓，此刻心頭湧入一陣強烈的無力感，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挫敗與受傷這兩柄利劍插入了他的肋下。他的手有些發抖，強迫自己鎮定，將紙巾遞給秦小小，又抽出紙巾擦拭身上的嘔吐物。
秦小小事發時，顧燕回腦仁已經不太疼了。他還正在醞釀怎麽拆穿秦小小，努力不讓大哥被戴綠帽字。就被旁邊眼疾手快的顧清舟拉開，站到一邊去，離秦小小遠一點。
飯館的老板娘急忙出來打圓場，見顧鶴樓與秦小小郎才女貌，靈機一動，“各位，沒事兒，我馬上叫人收拾。這位美女可能有喜了！這不是大喜事嘛，小店每桌贈送兩份紅糖涼粉，大家繼續吃啊！吃好喝好！”
顧鶴樓的臉色黑極了，完全沒有一點喜色。
老板娘一根筋，性子直，完全沒注意。她走到秦小小麵前，“美女，你就別吃涼粉了，我給你送一份酸梅湯，保證讓你胃口大開。”說完就馬上招呼人來拖地收拾。
館子小，沒有洗手間，員工都是去馬路對麵的公共廁所。
服務員遞了濕毛巾給顧鶴樓用，又送來白開水讓秦小小漱口。
收拾幹淨，秦小小臉色已經沒了血色，白得不行，孕吐是一部分，主要事情敗露，眼看著顧鶴樓已經不信任她，那資料······。
幾個人陷入沉默，顧鶴樓出言打破：“秦小小，我幫你叫輛車，你先回去吧。”
秦小小吐完舒服許多，她不能功虧一簣，紅了眼睛，她哀求：“顧先生，我不想回去。”又解釋，“我怎麽可能懷孕呢？我，我隻是胃不舒服，你相信我！”短短幾句話，秦小小說完已經淚流滿麵。顧鶴樓必須相信她！
顧西辭知道大哥可以解決，他不好介入兩人的感情。但是秦小小這麽欺負顧燕回，剛才言語虛偽，根本毫無歉意。
“那我們去檢查，附近有私立婦產醫院。尿檢，血檢，還是超聲，任你挑選。”
“你！我說沒有懷孕就是沒有！顧鶴樓，你真的不相信我？我們幾年了？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好幾年的感情，連這點信任你都不給我嗎？”秦小小聲淚俱下，“我為了你，不遠萬裏趕回來，為的就是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
“你記得我走之前，你跟我說的話嗎？”
“你說：‘我喜歡你，不問歸期，我會一直等你。’”
“你記得嗎？”
怎麽會不記得？年少初識，你便走進心裏，再也沒有出去過。
你的歸來遙遙無期，我選擇不問歸期，都是因為喜歡你，很喜歡你。喜歡到難過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想起你。
難過的時候你是良藥，有效卻不苦口。開心的時候你是汽水，讓快樂膨脹加倍。
但這一切，終成過往。
大概每個人生命裏都會經曆過幾個人渣。
顧鶴樓心中遍體鱗傷，但卻麵無表情，他說：“秦小小，我們到此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難受啊啊啊啊，秦小小你個渣女！
謝謝營養液，作者被滋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