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悶騷神醫(31)
許馨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黑了。
第二,滏陽城的人,都知道了兵部郎中徐大人,和他的侍衛才是真愛。
怪不得無論去哪裏,都會帶在身邊。
於是,一輪關於攻受的話題,被人們津津樂道,又樂此不疲。
再另一邊,安青素出了宴會,越想心裏越不舒服。
自從她嫁給軒轅曄澤,雖然隻是個貴妃,可中宮空置,皇上又對她寵愛有加,他們安家也跟著水漲船高。
本來,父親早就瞄準了兵部員外郎的空缺,也跟她提了兩次。
她原本想著,等青珹做出些成績了,再跟皇上提,把握也大些。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徐之昕,直接截了胡。
非但如此,之後的幾次事件,徐之昕都表現的盡善盡美,安青珹在他麵前,根本就找不到一點點出彩的地方。
朱玉在前,誰還管地上的瓦礫,不是麽?
迫於娘家父親的壓力,也是為了自己出口氣,安青素決定直接折斷了許馨兒的仕途。
後宮中的女人,要想毀掉一個人,多的是辦法,但是,要想毀掉一個前朝舉足輕重的大臣,就有些難了。
所以,安青素第一時間想到了呂修文。
這是她最有力、也最放心的一張王牌。
對於她提出的要求,呂修文從來就沒有拒絕過,而且,他也幫了自己不少忙。
不然光憑她一個女人家,在盡是豺狼虎豹的後宮,哪裏能安穩的爬到現在的位置。
於是,安青素甩了甩手,讓身邊的陪嫁丫鬟去請呂修文一聚,她自己則是坐在一處涼亭醒酒了。
剛離開烏煙瘴氣的宴會,準備出去透透氣的呂修文,就看到了安青素身邊的大丫鬟在門口,用眼神示意他過去。
“大將軍,我家娘娘有請。”春桃畢恭畢敬的開口,誰都知道呂大將軍最是不喜官場上阿諛奉承的那一套。
“前頭帶路。”宴席上呂修文已經喝了不少,這會兒一聽安青素找她,不由的大喜過望。
連最基本的戒心也沒有了,直接跟著春桃往禦花園深處走去。
恰巧,這一幕被剛剛過來的軒轅曄澤收入了眼底。
男人,麵對有些事情的時候,瞬間就能化身福爾摩斯。
軒轅曄澤也不例外。
擺手揮退了身後簇擁著的大隊人馬,軒轅曄澤遠遠的跟上了呂修文和春桃。
“大將軍,你來了。”呂修文到的時候,安青素已經吹了一會兒風,酒勁上頭了,紅著一張臉,嬌媚的開口。
“不知貴妃娘娘召本將過來,所謂何事?”
一陣夜風拂過,呂修文身上的剛剛喝酒喝出來的熱汗,突然變冷,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修文哥哥……”不知道是酒勁的緣故,還是她本就有此打算,安青素見呂修文並沒有直接扶住她,不滿的嬌嗔。
“貴妃娘娘若是無事,本將軍先行告退了。”不知道為什麽,呂修文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裏是皇宮大內,人多眼雜,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到時候自己就是長十張嘴都不清了。
而且,還會影響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罷,轉身就要離開。
“修文,別走。”安青素見他直接轉身要走,哪裏會同意。
借著酒勁,踉蹌了兩步,從後麵抱住了他。
“娘娘……”呂修文瞬間僵直了身子,邁出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修文,別走。”安青素半醉半醒的開口。
“人人都羨慕我寵冠後宮,卻哪裏知道,我心裏的苦?”
“父親想要青珹做上兵部員外郎的位置,被徐之昕半路殺出來截住了。”
“我費盡心機舉辦下元節,又被徐之昕給攪和了。”
“徐之昕就是專門出來跟我作對的,修文,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父親已經對我失望了,我不想被他徹底放棄掉,修文,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修文。”
可能是做戲,也可能是真的到了傷心處,安青素不由的流下了眼淚。
本已打算離開的呂修文,成功的被她挽留。
“別哭,素素,別哭。”麵對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人,呂修文有些不知所措。
“修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幫我的。”安青素見呂修文轉身,不由的破涕為笑。
隻是,姑娘,你這麽斷章取義真的好麽。
“素素,之昕他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他是真的很有才華的,而且,兵部郎中,他名副其實。”
呂修文看著她有些狼狽的妝容,不敢直視她的目光,隻得找個話題來分散注意力。
“修文?”剛剛踏實的坐下的安青素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這大梁朝,有才華的青年才俊何其之多,缺他一個不少!”
“他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無緣無故的,我也不好直接拿人開刀不是嗎?”
呂修文還在做些殊死掙紮。
以前,安青素也會讓自己幫忙,收拾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他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隻是,當這個人換成了許馨兒的時候,他突然就有些茫然了。
他以前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那些人,跟他無冤無仇,卻被他用手段整的命運就此改變。
“所以,你其實也不想幫本宮對不對?”
安青素最近被許馨兒的頻頻出彩,逼的有些方寸大亂了,哪裏還能聽的進去他的忠告。
動作有些過激的伸手拂掉了圓桌上的點心、水果。
“素素,你聽我。”呂修文皺起眉頭往四周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開口。
“皇上最近要有所動作,你就沒發現,平時喜歡出風頭的那些人,這些日子都特別安穩嗎?”
呂修文雙手緊緊攥著她的胳膊搖了搖,才急急的解釋。
“這種時候,並不適合做任何會引起他人注意力的事情。”
“真的嗎?修文你沒有騙我?”安青素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問。
在得到呂修文確定回複的時候,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安青素喜極而泣,緊緊的抱著他精瘦的腰杆開口。
呂修文渾身僵硬著,被她抱著,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伸出手,僵硬的附上她的後背。
一側隱秘花叢裏的軒轅曄澤,則是睚眥俱裂。
一個是她最信任的心腹大將,一個是他最寵愛的枕邊人。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被人戴綠帽子的,軒轅曄澤簡直想將那兩個人千刀萬剮了。
隻是,他所處的位置,他們彼此的身份,由不得他任性。
而且,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出去丟人的還是他。
於是,軒轅曄澤生生咽下了這口黃連,哪怕心裏火燒火燎的難受,麵上卻不動聲色。
許馨兒的注意力,一直在白子路的事情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呂修文什麽時候離席的,又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雖然時間發生了些變化,劇情還是朝著原來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等無聊的宮宴終於結束,一出宮門,許馨兒就乖乖的上了馬車,還狗腿的幫白子路擦了擦他被雨絲打濕的長發。
“白神醫,你剛剛在宴會上的話是什麽意思?”
白子路很享受她的服務,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任由她跟吃了葫蘆籽一樣,折騰個不停。
“如果你不想以後出去都被人圍觀的話,我建議你還是消停一會兒。”
“呃?”許馨兒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悄悄掀開了車窗的簾子。
呃!這些大人都不回家嗎?幹嘛都圍在他們馬車周圍。
她哪裏知道,男人們的八卦之心,也是很強烈的。
特別是就她這個,皇上跟前兒的紅人的攻受問題,大家都很好奇。
“回府。”看著架勢,許馨兒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不由懊惱的垂下頭,有氣無力的對外麵的車夫吩咐。
寂靜的夜裏,因為下了一的秋雨,道上並沒有人,就連大道兩旁的商鋪,也早早就關了門。
許馨兒坐立不安的在馬車上顛簸,就等著能早點回家,早點得到消息呢。
“他現在在軍營裏,改名換姓,從一個卒子做起了。”
安靜的氣氛總是讓人有種時間忘了行走的感覺,在許馨兒不知道第幾次歎氣的時候,白子路才幽幽的開口。
“什麽?你是真的?他現在在哪裏?”許馨兒一把抓住了對麵人的衣袖,情緒激動的問。
“他現在就在呂修文的手底下,也是他將他帶出來的。”
白子路垂眸,看著自己漆黑繡了暗紋的袖子上,那雙白皙修長的手。
“嗯?”許馨兒不解的抬頭。
“他是被呂修文救出來的,然後被扔進了軍營,現在正是京畿戍衛隊的一員。”
雖然他萬分不想提起那個滾蛋,卻不得不承認,這件事情,他做的很好。
至少,丫頭很激動,很感動。
應該是這句身體主人的本能反應,許馨兒聽到她弟弟沒死,還活的好好的,頓時高興的掉起了眼淚。
“我,我想去看看他。”
一向精明的許馨兒,甚至忘了問他,為什麽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為什麽會幫她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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