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反咬一口

  禁軍統領手中的刀越壓越緊，準備要下刀拉個墊背的時候，沈明庭卻頓下了腳步。


  他乜了統領一眼：“殺我嶽父？”


  “王爺退，我便不殺！”


  “沒跟你說話。”沈明庭推開大殿的門，“太後！”


  光亮照進大殿中，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逆在光裏，影子一直從門檻拉到了龍椅上，怪瘮人。


  禁軍持戟指著他，可麵對著殿外成片的朔方軍卻動也不敢動。


  太後嚇得一抖，強自鎮定著，“沈明庭！你可知你在做什麽？篡位奪權，大逆不道，是為天理所不能容！你且趕快收手，皇上說了，隻要你肯收手，他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去就藩，屆時你想去哪就去哪裏，富庶之地任你挑選……”


  “皇上說的？”沈明庭超前跨了一步，邁進了大殿裏，四下裏看：“皇上呢？”


  太後不知如何答，朝臣們也破無臉麵的低下了頭。


  “皇兄跑了？”沈明庭大笑：“皇兄都跑了還讓我就什麽藩？我讓他就藩得了！”


  “你……”太後氣得心髒劇痛，後挫倒了下去。


  冉仁忠上前罵道：“王爺，太後是你母後，陛下是你兄長！你辱母弑兄，不顧倫常！即便是奪了皇位你也是坐不長的！”


  “噢？此話不當對著我說，當對著太後說才是。你問問太後，二十年前，她是如何毒害我生母蕭太妃，致使我母妃啞嗓失寵，被貶冷宮。幾年之後，又是如何悉心照料我這個養子，將我囚禁在東宮偏隅，饑寒交迫……”


  太後麵紅耳赤地打斷他：“你……你膽敢汙蔑哀家？！”


  “汙蔑？”沈明庭陰陰一笑，朔方軍中出來一布衣女子，跪在了殿中。


  太後仔細一看，那女子被火燒過，滿臉的疙瘩，看不清什麽模樣，可再定睛一看時，一下就嚇白了臉。


  那女子跪地抖如篩糠：“王爺饒了奴婢吧，不是奴婢要害蕭太妃的，是太後！是太後！奴婢是被逼的，奴婢……”


  太後紅了脖子：“住口！明明就是個布衣女，連個宮人都不是就敢在這信口雌黃。沈明庭，你打哪找來個瘋子替你賣命？！”


  沈明庭諦視著地上的女子，“太後說你是個瘋子，那你就沒有用了。”


  隨後，麾下的士兵高高舉刀，沿著她的手腕子剁了下去。


  血濺在眾臣臉上，伴隨著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能把人背皮都揪起一層栗子來。


  女人捂著斷手朝太後膝行過去：“太後不認得奴婢了麽？奴婢是東菡啊！”


  太後踉蹌後退。


  太後身邊的宮女皆是一驚，麵前這個麵目恐怖的女子竟然稱自己是東菡！


  東菡可是太後曾經最信任的心腹，後來患了重疾，生病死了。


  “什麽東菡，東菡已經死了！誰指使你扮成東菡的樣子在這裏裝神弄鬼？！”


  “太後您太狠心了，是您說蕭太妃承寵過盛，霍亂後宮，讓奴婢著膳房的老鄉給蕭太妃的飯菜你下毒的。奴婢替你辦成了事，您卻翻臉不認人，叫人把奴婢捂暈了過去，送上了亂葬崗裏一把火點了……”女子說道這時已經泣不成聲，“幸虧，幸虧奴婢命大，一滾滾到了溪溝裏，又被山人給撿了回去這才撿回了半條命。”


  說完從袖口裏掏出兩枚耳環舉了起來，“這是希崎開年陰山國進獻的一對虎皮玉耳鐺，內廷司分到東宮之後，太後便隨手賞我了。進獻的是記檔的，如若不信，盡可以去內廷司查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