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這妖女!
他身子猛然一緊,澀麻的感覺迅速遊遍七筋八脈。
李京九偷睜雙目,見他雙眼虛迷,眼睫蓋下。她趁機抖出袖中的鎮靜劑,快且準推進了沈明庭的體內。沈明庭所有的感官聚集在唇上,別的地方像是真空的,還來不及察覺疼痛女人就蜻蜓點水的離開了他。
他剛合上眼簾複又睜開,瞧見她端端的站著,微低著頭,半扭著身子偷瞄他。
沈明庭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推遠了些,一手指著自己的唇。“你……你豈能……”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的親吻,竟還是女人主動的……
旁邊的老太妃目瞪口呆,到這時才動了動半張著的嘴,大喊一聲:“李氏,你.……你這成何體統?!”
李京九十指無力的在沈明庭的手腕上掰扯,“王爺……王爺我喘不上氣兒……”
“噢。”他瞧著自己緊握她喉嚨的手,忙不迭移開。
李京九腳根落地,心也跟著落了地。如果不是鎮靜劑起了作用,沈明庭絕不可能鬆開她。
她半蹲在地上歇了口氣,兩手反反複複的揉著被他掐過的地方,然後又攢著袖子擦了擦嘴巴。
“王爺,你剛才犯病了,您知不知道?”
沈明庭低頭自顧,發現自己手上全是灰屑,對應著往牆上一看,牆上還有兩個坑印子。
剛剛都發生了什麽?還有他……他怎麽到的外間?
絞盡腦汁的回憶,隻有些對話尚且殘留在記憶裏,其間的拉扯,以及如何在牆上拍出坑印,他全然不記得了。
奇怪,她怎麽還能好端端的活著?就像最初她闖進府來的那次一模一樣。
她第一次遇見他犯病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可以說成是運氣,第二次還能逃脫他的手掌,說明她是有點真東西傍身的。
沈明庭愈發堅定當初的決定,重新打量起李京九來。
女人的一張小臉被他掐得通紅,脖子上也清清楚楚的印著個巴掌的形狀,到現在還沒散。
她皮肉細嫩得很,皮表泛了紅,裏麵還浸著一粒粒沙子般的血點。
她低著頭,時不時的擦嘴,嫌髒一般。
這動作落入他眼中,一下就起了歧義,他本不該在意這些的,卻奇怪的起了怫鬱,自己也跟著擦了幾下,然後道:“你咬我做什麽?”
李京九停了動作,轉眼瞧他。
咬?
莫名其妙。
有些神經病在發病的時候不僅會失憶,還會出現幻象。她剛才分明沒咬過他,要真說有什麽口舌接觸,就是蜻蜓點水親的那一下。
他到底是產生了幻覺,還是覺對她輕薄的諷刺,她拿不準。
李京九指指自己的唇,又指指沈明庭的嘴,“王爺是說……是說這個麽?”
“你還好意思提?!李京九,你是不是個女子?”
李京九在心裏“嗤”的笑了一聲。沈明庭一副貞潔烈女被奪了貞操的樣子,實在有些忍俊不禁。想想平時他調戲她的時候,手法熟練又老辣,葷段子信手拈來,她還當他是個宿花眠柳的情場老手呢,不曾想,這麽經不住事兒。
不過就是親了一下。要說吃虧,那也是她吃虧。想那原身縱然和何瞻成過親,可何瞻碰也沒碰過她一下,而她自己更是未來世界大齡剩女,連戀愛都沒談過。
幹幹淨淨的身子裝一幹幹淨淨的靈魂,把他這娶過五個女人的男人給親了,他還想怎樣?
那可是她的初吻!
李京九心裏悵惘著,見著沈明庭一副得了便宜卻反受了欺辱的樣子就更加悵惘。
可是悵惘又有什麽法子呢?初吻又不能賠的。
還是算了,神經病能從情緒高峰緩和下來不容易,她繃著下顎,不叫情緒外露。
“王爺恕罪,方才是我失禮了,我給王爺賠個不是。可王爺突然發了病,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才……”
“這就是你治病的法子?”他瞪著她。
李京九從袖子摸出一隻鎮靜劑來,“這才是真正的法子,剛才趁著王爺不注意,給王爺來了一針。若非如此,京九現在哪裏還有命站在這裏跟王爺說話。”
沈明庭挪眼盯著她手上透明的針管,仔細留意了一下。
那針管沒有顏色,裏麵裝著一管水似的東西,晃晃蕩蕩的,竟不會灑出來也不會滲在她的手上。
“這是何物?”沈明庭問。
老太妃等人也驚疑著慢慢圍過來,一聽說李氏在她兒子的身體裏紮了東西,她就怕得不得了。擔心李京九因為奸情暴露,會對沈明庭不利。
她叫人扶著微微顫顫的過來,厲聲道:“你這是什麽東西?怎麽就亂紮進我兒子體內?”
“王爺,太妃娘娘,此物名叫是鎮靜劑,當人情緒波動大的時候用一針,情緒就會變得平穩。老太妃您也見著了,剛才王爺失了智,明顯是犯病了,倘若不及時用鎮靜劑壓著,傷著我是小,傷著王爺自己的身子就後悔莫及了。”說完,往牆上的兩個坑印遞了一眼。
老太妃望著兩個拳頭砸出來的坑印驚魂未定。
李京九說得不錯,之前沈明庭發作之時,害過人性命不說,連自己也不放過。
剛才真是嚇急她了,沈明庭扯著李京九出來的一瞬,哐啷啷絆倒了不少東西,她聽著心驚肉跳還以為府裏又要添辦喪事了。
急忙追出來,哪想到就見著狐媚子親了他一下,他就變了回來。
老太妃到現在都想不通得很,他兒子怎麽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穩定情緒呢?
要知道沈明庭的病已經有些年生了,長久以來求醫問藥,不知道看過多少個大夫,花過多少金銀,這病就愣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她既沒有給沈明庭開方喂藥,也沒有給沈明庭施紮銀針,就這麽片刻的功夫就穩住了沈明庭的病情。
離譜,這離譜了。
她發神的盯著李京九手中那個奇奇怪怪,材質不明的東西,心覺詭異之餘,一下又聯想到鴻恩大師所說的無命之相。
這就跟變戲法似的,奇怪的人,拿著奇怪的東西,用著奇怪的法子。
雪喬曾問過她,什麽樣的人才會沒有命格呢?
雪喬說是鬼。
可她有影子,又能摸得著,鬼應該不可能。
但……但該不會……不會是妖精變的吧?
都說山裏的精怪喜歡變成女人吸男人精氣,白日裏瞧不出端倪,一到晚上就靠著行床笫之私的那點功夫,勾了男人的魂,叫他言聽計從。
老太妃想到這處,猶如醍醐灌頂,得了某種印證一般,雙腿虛軟就坐了下去。
元芝忙將其扶住:“太妃,太妃娘娘您怎麽了……”
老太妃虛浮無力的瞧著沈明庭,看他五迷三道的樣子,不好在他麵前直說,喉嚨像個破風箱似的喊:“庭兒,休她,聽娘的話,娘不會害你,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