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提到熠寶軒，管家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那熠寶軒的東家齊名似乎是被人追殺，恰好被崚王救下，為了報恩才聽從崚王的指派，前段時間更是一下給崚王拿出來十幾萬兩銀子，讓崚王順利在年節期間大肆走動拉攏官員。”
“熠寶軒……”晉王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個熠寶軒如何能夠和霓雲坊與不羨樓相比，隻要掌控了這兩處，其他根本不足為懼，再過一段時間皇姑姑就會將蘇清和沐雲瑤認歸，提前備下一些厚禮。”
沐雲瑤隨著懿德長公主來到了公主府，見蘇清神色難安，握著她的手安慰：“娘親，您沒事吧？”
懿德長公主揮手讓人上茶：“清兒、瑤兒稍等片刻，再過一會兒消息就會稟報過來了。”
“外祖母，您是讓人審問蘇力和王氏了嗎？”
“嗯。”懿德長公主點點頭，“他們是清兒的養父母，看在這一點上，我留他們一命，若是兩人沒有惡意，今後榮華富貴安養一生，若是存有惡意，這個壞人就由我來當。”
蘇清沉默著沒有作聲。
懿德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幽幽的歎了口氣：“清兒，我會讓人仔細的拷問你的養父母，若是他們不招，必定受盡苦楚，你可覺得我此舉太過殘忍？”
蘇清咬了咬唇，微微的點點頭：“我是覺得這樣有些殘忍，但是為了瑤兒，就算是讓我親手拷問，我也做得。”
沐雲瑤歎息一聲，上前靠在蘇清身旁：“娘親，多謝您。”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曲嬤嬤拿著供詞快步走進來：“長公主，招認了。”
沐雲瑤微微的動了動鼻尖，清晰的聞到了曲嬤嬤身上濃重的血腥氣。
懿德長公主看完，猛地將手中的供詞拍在桌案上：“蘇家，好一個蘇家！”雖然這兩人隻是奉命行事，不知道蘇家的真正目的，但不難推斷出當初蘇家抱著何種打算！
沐雲瑤將供詞拿起來，上麵記載了蘇力和王氏與蘇家的關係，他們和蘇家的老管家是遠親，明麵上看著是普通人，實際上都是簽訂了死契的家奴，當初受到蘇家的托付，收養了蘇清，後來更是聽從蘇家的安排，刻意將蘇清嫁給了沐成，而且……沐成，也根本不是李氏的親生兒子，而是蘇家安排好的……
看完上麵的內容，沐雲瑤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心直衝頭頂，毛骨悚然的戰栗感讓她不住地發顫。
她曾經惡意揣測過蘇家收養娘親的目的，可任憑她再怎麽揣度，也沒想到蘇家竟然惡毒到了這樣的地步。娘前的養父母是刻意安排的，她的爹爹和祖母是刻意安排的，豈不是說，她和娘親一直生活在蘇家的安排之下？
如果不是她經曆了一世，貿然的帶著蘇清逃離了下堰村，小心的抹掉痕跡去了竟陵城，豈不是連她的一生都會被安排妥當？
懿德長公主氣的麵色發青，胸口不住的悶痛。
曲嬤嬤連忙上前將她扶住：“長公主殿下莫要太過生氣，為了蘇家那起子人根本不值得。”
沐雲瑤回過神來，上前幫長公主診脈：“外祖母……”
懿德長公主努力的吸了幾口氣，才漸漸地緩解了胸口的悶痛，眼中散發出攝人的光芒：“我本以為讓蘇家一無所有就夠了，如今看來，哪怕是將他們九族盡誅，都難解我心頭之恨！瑤兒，蘇家的事情你不必管了，從今日開始，我來收拾他們。”
“好，隻要外祖母不生氣，您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想想前一世淒慘而死的娘親，沐雲瑤覺得口中陣陣血腥之氣湧上來，既然李氏都是安排好的，那麽娘親被賣入張府也定然是安排好的，就連她從張府斷腿逃生，淒慘而死，怕也都是出自蘇家的手筆……這一筆筆血賬，就該讓蘇家好好地償還！
忽然，曲嬤嬤驚呼一聲：“夫人！”
沐雲瑤連忙回頭，正看到蘇清臉色煞白的暈倒在了地上，手中正握著那份供詞：“娘親！”
蘇清昏迷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幽幽的轉醒，醒來之後，整個人神色呆滯，隻眼淚不住地往外落。她閑來沒事認了許多字，磕磕絆絆的將紙上的內容看明白了大概，越是看越是冷心，她的過往都是假的嗎？沐成也是嗎？
沐雲瑤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跟著一起紅了眼眶：“娘親……”
“瑤兒，去查你爹爹的死因，我不相信他對我的好是假的，我不相信那些過往沒有一分真心實意，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這麽多年你爹爹到底隱瞞了我什麽！瑤兒，查清楚，求你幫娘親查清楚！”
“好，娘親您不要傷心，我去查，我立刻就讓人去查。”
蘇清死死地攥著沐雲瑤的手，眼淚掉落的更凶：“去吧，現在就去安排，娘親不用你陪。”
“那娘親您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及時讓人告訴我。”有些傷痛，隻能自己去忍受，外人幫不上忙的。
“嗯。”
從房間中退出來，沐雲瑤去見了懿德長公主。
“瑤兒，你娘親如何了？”見到蘇清暈倒，懿德長公主的舊疾也犯了，診治的太醫剛剛離開，幸好有沐雲瑤送上的藥方調養，舊疾已經好了大半，這才沒有引發大亂子。
“外祖母不用擔憂，娘親隻是一時間傷心過度，想明白就好了。”
“那就好。”懿德長公主歎息一聲，招來曲嬤嬤吩咐，“大學士府章家最近出了不少是非，都是出自章婉之手吧？”
“是，章小姐從奶娘口中得知了她生母是被繼夫人所害，私下裏買了藥給繼夫人用上，再過一段時間，章家怕就要出白事了。”
“明日裏讓禦史上奏，就說大學士章小姐為了救六公主有恩，六公主卻搶奪其夫君，實乃不仁不義之舉，想辦法讓章婉嫁到蘇家去。”
沐雲瑤微微抬眸：“外祖母，六公主對蘇青梧用情至深，怕是……”
“淮陽若是知難而退，那算是她的造化，她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是命中安排。一個公主，我還不放在心上。瑤兒，我之前說了，蘇家的事情交給我來安排，你不用管，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是。”
公主府內發生的事情引得外人猜測紛紛，翌日，還沒等眾人打聽清楚，就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皇上在元宵節臨幸了蘇家的嫡女蘇羽儀，並且封她為月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