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金夫人支招
金夫人見到蘇清，笑意越發的真切：“你我之間哪用這般多禮，快些起身來坐，我正讓雲遙幫我把脈呢，剛剛還說嘴饞了，想要吃你做的菜。”
蘇清心中仍舊有些局促，卻竭力克製，態度大方自然的走到金夫人下首坐下：“剛剛聽司琴說夫人來了，便立刻吩咐人準備，夫人稍等片刻便有的吃了。”
“那敢情好，今日可以一飽口福了。”
“請夫人稍作歇息，我去膳房看看，讓他們準備的仔細些。”
“有勞。”
“夫人客氣。”
等到蘇清離開，沐雲瑤收回手指，幫金夫人將手腕的衣衫整理好：“夫人的確調養的不錯，脈象平穩的很，孩子定然極為健康。”
“那就好，那就好！”金夫人喜上眉梢，“對了，我聽聞你收留了慈幼局一個叫采青的丫頭，還有幾個孩子？”
“是，看他們極為可憐，正好我這邊也缺人手，便讓他們來這裏幫幫忙。”
金夫人不由歎息一聲：“你就是心善。”不管是霓雲坊，還是不羨樓，想要找人幫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裏就用得上幾個孩子？
沐雲瑤隻是輕輕一笑，沒有再過多的去解釋，這副模樣看在金夫人眼中，更是坐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雲瑤，我還聽說，彩月閣的東家譚林，到你這來了兩趟，沒有找你的麻煩吧？”
“一開始是想要讓我幫譚八旺說話，隻是我人微言輕，哪裏幫得上什麽忙？後來他聽聞我有心想要傳授刺繡針法，便主動提出幫忙，我想著多一個人幫忙也好，也能讓更多的人受益。”
金夫人一頓：“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想將你所會的刺繡針法，傳到其他地方去？”
“傳一處是傳，多處也是傳，更何況這些技法早晚都會傳到各地，不若我們推波助瀾一把，還能讓人多感激我們竟陵城一分。”
金夫人心思快速的轉動：“你的話說的是沒錯，隻是這件事情由我們來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竟陵城小範圍內傳播，還能夠當成一份功績，可一旦牽扯到其他的地方，就變成了收攏民心的一項善舉，他們這些人就不夠資格了。
沐雲瑤麵上不解：“刺繡針法不是已經在竟陵城傳開了嗎？到其他的地方傳授，不過是擴大了一些範圍，讓更多的女子獲利，怎麽就不妥了？”
金夫人解釋道：“在竟陵城影響有限，可是一旦擴展到其他地方，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事情就不是這般簡單了。尤其江南勢力錯綜複雜，這樣收攏民心的善舉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最好的辦法便是把刺繡針法總結成冊，一起呈交給皇上！”
沐雲瑤眼神微顫，知道金夫人能說出這番話，便是將她看成了自己人，完全在為她著想，聯想到之前蘇清對她的教導，不由放下了一絲戒備之心，對金夫人坦言道：“可是我已經和彩月閣的東家說好了，想要借助彩月閣，將刺繡針法更快的傳播出去，這樣一來是不是害了他……”
“彩月閣……”金夫人略一思量，急聲問道，“你可有和彩月閣簽訂契書？”
“簽了，不過契書是彩月閣掌櫃擬定的，我因為擔心譚八旺事後報複我，便故意留了一手，簽字的時候用的不是自己的筆跡，按手印的印泥也經過格外的處理，時間一長，便會暈成一片模糊不清，另外，彩月閣的東家怕走漏風聲，引起其他秀坊的注意，還讓我替他隱瞞消息，不讓人察覺出他派了繡娘前來學習……”
金夫人不由得笑開，伸手輕輕點了點沐雲瑤的眉心：“都說善有善報，你這丫頭平日裏做了不少善事，這會兒上天便厚待於你。好，這份小心思用的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必擔心了。彩月閣可說了，什麽時候將繡娘送過來，讓你教導刺繡針法？”
“看他著急的模樣，想來也就這兩日便來人了。”
“這件事情我會讓人來處置，你就放心的教授刺繡針法便好，其他的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至於那份契書，上麵完全沒有你留下的痕跡，自然就是做不得數的，既然是做不得數的東西，以後其他人問起來，就不要說了，可明白我說的意思？”
沐雲瑤略一思量，便鄭重點頭：“是，我聽夫人的，隻是這樣一來，會不會給您和曹大人惹麻煩？”
“放心，即便是有些麻煩，也能順利度過，總體來說利大於弊就是了。”金夫人略微想了一下，又開口補充道，“有關刺繡針法的冊子，你還是要抓緊時間做出來，待到合適的時機，我會讓人取了送入京都，獻給皇上。”
“是，從今日起，我便開始準備，爭取早日一些做出來！”
“也不用太過著急，一兩個月內做出來便可。”
沐雲瑤點點頭：“好，對了，之前夫人說，想要準備送給皇上的年禮，不知道可有眉目了？”
“想了一些，實在想不出什麽新鮮的東西，便想著實在不行，按照往常的慣例就是了。”隻是今年竟陵城受了皇上的賞賜，若是能憑借年禮脫穎而出，讓皇上多加重視兩分，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於整個竟陵城都有益處！
“剛剛聽夫人說整理刺繡針法，我突然想出一個法子，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沐雲瑤斟酌道。
“快些說來聽聽。”她的心思總是與旁人不同，興許有好主意呢！
“既然我們是因為繡針法引得皇上獎賞，不若就送給皇上一副繡品。”
“繡品？這樣的禮物會不會太過輕薄了一些？”
“雖然說繡品輕薄，那也要看是如何完成的，若是我們竟陵城的女子每個人繡幾針，共同完成一副驚世之作呢？”沐雲瑤莞爾一笑，目光晶亮的看向金夫人。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幅繡品就包含了全竟陵城女子對皇上的祝福，這意義自然就不一般了……”金夫人眼神發亮。
沐雲瑤微笑點頭：“我聽聞前些年，前任揚州知府調任，百姓感念其清廉功績，送萬民傘入京都，惹得皇上心生感動，重重地嘉獎了前任揚州知府，還破格將他的官職連升三級，我們送的雖然不是萬民傘，但意義上也差不多了。”
“是啊，隻是……”
“夫人可是覺得這幅繡品，隻有女子完成，包含的人還少了一些？”
金夫人點頭：“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