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談判

  “顧先生……”隔著迷離的光線和煙霧，眼尖的人還是一眼這就是和韓氏談注資的英國投資公司的代表，再回頭看一眼沙發裏攬著女人喝酒的男人，喝的紅亮的男人們一時有些猶疑。 麵麵相覷後，不知是誰識相先起頭借口離開，短短幾秒後，偌大的包廂就隻剩下還頹坐在沙發嘴裏側的男人，眯著狹長的眼睛，似乎對周遭的變故渾然不覺。 顧景明走到韓東野對麵的沙發坐下，黑色西裝包裹的修長雙腿疊起，視線瞥到沙發上的雪茄盒。 一直沉默的男人方向噴吐一口青煙，冷笑著打破沉默，“顧景明，你是沒事幹了過來攪我場子？” 對麵坐著的男人唇畔勾出淡得幾乎沒有的弧度，也不避開那煙霧，隱在黑暗中的眸子天生帶著高高在上的壓迫感，如刀光一般掃過他。 “韓先生猜不出我來的目的？” 韓東野腦子裏又閃過南煙那張絕頂漂亮又落魄的臉，還有眼前這個男人和她擁吻的畫麵，沒由來的躁怒。 他一把扯住顧景明的衣領，“顧景明，你到底在搞什麽花招，我知道她是誰！她是音音，她是許音音是不是！” 顧景明拿雪茄的手指一頓，他終於正眼瞥了男人一眼，黑眸裏蓄著冷然的笑。 “韓先生搞錯了，你的前妻早就死了，她死的樣子，她死之前的遭遇，還用我給你描述嗎？” “……” 前妻。 這個詞用的真是好。 那是死了還是活著，都跟他沒關係的意思。 厲害，真是厲害。 他甚至竟低低笑出聲來，手指中的雪茄隨著他的身體動作劇烈顫著，聲音從喉骨溢出，毫無溫度， “我的女人，樣子變了我認不出來，她的身體我看了無數遍，又怎麽會認不出來……” “她習慣綰發的動作，她右邊鎖骨的痣，她聽到音樂時節奏很準的擺頭……她喝水的時候手指握不緊杯子，那是因為她的手指廢了……” 他一字一句的將擲聲，“她，就是我曾經的妻子，許音音。” 那是一場深藏已久的秘辛，幾乎是在整個商界不會再有人提起的過往。 籠罩在光怪陸離的燈光和灰色煙霧裏的兩個人，心如明鏡，各懷鬼胎。 許久的沉默，顧景明臉部線條微微動了一下，伸手，嫻熟的從身前的雪茄盒裏抽出一根點上，深吸，“沒錯……” 沒錯。 他終於承認了。 韓東野的心像是忽然從什麽地方回到胸膛裏，許音音還活著，今天，他親耳聽到這個，他終於確定了這件事！ 看他的樣子，顧景明輕笑出來，眼裏滿是遊戲開始般的獵奇，“你就不好奇，她是怎麽從許音音變成許南煙的……” “許，南煙……” 原來，她還在姓許。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其實她差點死了，”顧景明抖了抖手裏的雪茄，目光變得深遠，“那是真的快死了，渾身都是傷，最嚴重的是腦後的傷，醫生說，再晚一分鍾，我截到的人就是一具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