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合一
1963年的2月8日, 這一天正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這一天何半夏很早就讓任商陸叫起床了, 因為今天，是任商陸和何半夏去扯結婚證的日子。
平時穩重的一比的任商陸, 這會兒稚氣的像個毛子頭小子, 號角聲還沒吹響呢, 就把何半夏從被窩裏拉起來了, 一股腦的把衣服鞋子給她拿出來。
“夏夏你今天穿這件新衣服吧, 買回來還沒見你穿過呢。”任商陸拿著一件大紅色的棉襖說道。
這麽說吧，任商陸雖然是三十年後（九十年代）回來的，但他的眼光和何半夏仍然差了個太平洋那麽遠。
任商陸手上拿的這件棉襖是他過年的時候給何半夏買的, 買回來之後何半夏一次都沒穿過，沒啥, 實在是任商陸九十年代的眼光不符合2019年回來的她的審美。
任商陸買的這件衣服雖然不是現在那種大襟花棉襖，隻不過把大紅大綠的圖案變成了紅彤彤的正紅色, 上身效果跟棉襖的顏色一樣的閃瞎別人的狗眼。
對於何半夏來說嫌棄的很，若讓她來選，她寧願穿任商陸的軍大衣也不願意穿這種土到掉渣的衣服, 親，她們今天是去打結婚證的, 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她才不想這樣去。
所以何半夏十分嫌棄的把這件紅豔豔的棉襖壓箱底去了，誰說結婚就一定要穿的喜慶，穿得紅彤彤的了, 這一輩子一次的事，她隻想穿漂亮一點。
平常半夏不愛打扮，寒冷的冬天每天都穿著長長的長到小腿肚的長棉襖，顏色還是耐髒的黑色，但今天是去扯結婚證，何半夏當然要打扮打扮了。
這時候必須要說一下，張小蘭的存在真的是太重要了，她沒來這裏之前是個畫畫的業餘愛好者，她們幾個，白薇，何半夏四姐弟，她們現在穿的衣服都是張小蘭“設計”出來的。
再表揚一下何迎春和白薇，心靈手巧的人真的太厲害了，因為張小蘭畫的“設計圖”最後是她們兩個做出來的。何半夏這個手殘，每天就是混吃混喝混穿，沒起到丁點作用。
像這時候，何半夏把任商陸挑出來的衣服放回去壓箱底之後，就換了一套何迎春手工做的套裝，簡直閃瞎任商陸的鈦合金狗眼。
上身穿著何迎春織的毛衣，配上棉衣馬甲，外麵穿的呢子大衣也不是簡直的呢子大衣，內層也是加了厚棉花做的夾層的。
然後帶著棉花做的保暖又不臃腫還顯腿長的收腳長褲，褲腳紮進帶著羊毛保暖十足的橡膠底的短靴子，那腿長跟開了長腿效果一樣。
這一身穿起來任商陸眼睛都直了，頓時產生一種想把何半夏藏在家裏不讓別人看的想法。
不過不出去是不可能的，自家媳婦兒這麽漂亮當然更要早點加到自已的戶口本上去了。
任商陸又拿了條厚厚的圍巾和手套出來給何半夏圍上：“今天天氣太冷了，咱們得穿厚點，把圍巾和手套戴上。”
等出門的時候又把一頂帽子給何半夏扣上了，之後就拎著何半夏的包，一個特漂亮的雙肩背包，卞小芹送的。
這天的任商陸也是特意打扮過的，穿上了他最新最好的軍裝，外麵是軍大衣，配上同樣精心打扮的何半夏，妥妥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耿學兵開了車過來把鑰匙給任商陸之後就離開了，小夥子其實相貌是相當不錯的，跟在任商陸身邊什麽事情都要做，現在見到他居然還會開車。
“哥你還會開車啊？”何半夏好奇的問道：“之前也沒聽你說過會開車啊？”
“以前學的，技術活多學點總沒壞處。”任商陸沒多說這個。
“嗯，耿學兵他們這種通迅員要參加每天的訓練嗎？”
“當然要，怎麽你有什麽想法了？”
“嗯，我發現他長的還可以啊，他有對象了沒有？為人怎麽樣？”
“好像還沒有，你要給他保媒不成？”任商陸一邊啟動汽車邊問道。
“對啊，你先說說他人怎麽樣。”
“還行，幹活踏實，為人老實能吃苦，就是他家裏兄弟姐妹挺多的。”任商陸對耿學兵的評價還挺高的，要不然也不會一跟他就好幾年。
“兄弟姐妹多無所謂，這個年代有幾個人不是兄弟姐妹一大堆的，就是他家裏會不會有什麽極品事兒？他家裏會不會要他把工資都寄回去養家？”
“沒有吧，忘記什麽時候聽他說過一句，他每個月寄20塊錢回家，剩下的都自己攢著娶媳婦，這幾年下來應該夠他結婚花費了。”
“每個月寄20，那他工資挺高的呀。”
“之前是85，現在應該是105了應該。”105在這個年代已經算得上是高收入了。
“你覺得他和我姐怎麽樣？”何半夏突然問道。
“你怎麽會突然這麽想，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想給他介紹李春花呢。”任商陸是真的沒想到她是想把耿學兵和何迎春湊一對。
“你先說他這人行不行，待會兒再告訴你理由。”
“倒也可以，他從我當連長的時候就跟著我了，人品上絕對沒問題，就一個我剛才說的。他家裏窮，兄弟姐妹多，需要幫襯的地方多一些。”
任商陸又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自然也知道有很多小夫妻之間就是因為這種事情鬧的不可開交的。
“那他在兄弟裏頭排第幾？”
“第三吧好像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這個應該還好，照顧家裏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我姐自己也有工作，耿學兵要寄錢回去給家裏，我姐還帶著剪秋和冬青呢，半斤八兩的多合適。
而且我看來看去好像我姐就適合找家裏兄弟姐妹多的人家，家裏兄弟姐妹多的才不用和公婆長輩住在一起。
再一個你看我們家這情況吧也不適合找人口簡單的，像這種家裏兄弟姐妹多不需要在家奉養父母的的剛剛好。”
何半夏沒說的是，因為任商陸是耿學兵的上司，如果兩人真的成了，隻要耿學兵家裏人還有點腦子，不想攪黃了他的工作，那麽何迎春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婆媳關係可是婚姻關係中的一大難關，夫妻因為婆媳不合而離婚的大有人在。
當然，何半夏看上耿學兵當姐夫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對耿學兵的觀感還不錯，任商陸對他評論也算好的原因。
“那你打算怎麽和大姐說？她能同意嗎？”任商陸問道，讓他來說何迎春過完年才二十歲，年紀其實還小。
“我沒打算說啊，又不是讓她現在就結婚，她這個年紀了可以開始交交朋友了，如果合適的話也可以結婚了。”
何半夏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一是因為怕又來一個像陳茂石那樣心懷不軌的人，二是因為何迎春自己有了處對象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狗糧吃多了撐的，三是因為何半夏發現已經有人開始對何迎春獻殷勤了。
與其可能會有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讓她受傷，不如安排任商陸他們團的一些戰士與何迎春相親，畢竟獨立團的戰士們都很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個耿學兵何迎春看不上的話，還有很多人等著呢，據何半夏所知，何迎春在24集團軍的人氣是很高的，要不是因為她帶著何剪秋和何冬青，隻怕門檻早就讓人踏破了。
不過之前是剪秋和冬青的原因，最近因為何半夏的醫術打出名聲去之後，這件事情已經不讓人看在眼裏了。
何半夏就發現家屬院裏年長的軍嫂們最近很愛找何迎春說話，尤其是家裏孩子到了結婚年齡的軍嫂們。
怎麽說吧，不是何半夏眼光高，她是真的看不上這些軍二代，一個是因為軍二代們有些學習好的上大學了，與何迎春不知道會不會有共同語言。
而學習不好的軍二代們分為兩種，一種是子承父業當兵了，這個目前來說肯定是比不上任商陸他們團裏泡過鍛體方的戰士，另一種就是找了工作當工人什麽的。
現在都63年了，未來鬥的那麽慘，為了身家性命的安全，何半夏覺得在這個大環境下還是嫁給當兵的比較好比較有安全感。
當然現在何半夏與任商陸說的再多都沒有用，一切要看何迎春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並不能強加到她身上。
“夏夏你覺得大姐會喜歡嫁給當兵的？萬一她喜人讀書人呢？”任商陸反問到，老實說當兵的戰士們在相親市場上並不吃香，尤其是城裏姑娘麵前。
“這個我哪知道，家屬院裏已經有好些嫂子們找上門來說要給大姐介意對象了，說真的，我覺得比起那些人，還是耿學兵比較適合大姐。”
“我覺得他們要是適合的話遲早會走到一起，離得那麽近，哪裏需要你來操心這個，我覺得現在你還是操心一下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吧。”任商陸有些鬱悶的說道。
不是他小氣，實在是何半夏說耿學兵已經說了一路了，任商陸覺得自家媳婦兒還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比較好。
“啊？我們倆有什麽操心的？不是都要去扯結婚證了嗎？難道你後悔了呀？”
“…………沒有後悔，我是說我們到了。”任商陸打開車門說道。
何半夏抬頭一看，車子停到了一個停車場，離這邊不遠的地方是市！政！府，果然是到了。
“那邊不好停車，我們把車停到這裏，走路過去吧。”任商陸替何半夏打開車門說道。
辦理結婚證很快，他們來之前已經把所有用得到的證件都帶齊了，所以很快兩人就拿著一張像獎狀一樣的，上麵是五星紅旗，下麵是紅色雙喜，周圍還有花花綠綠的花果圖案的結婚證。
任商陸，男，二十七歲，何半夏，女，十九歲自願結婚，經審查合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1963年2月8日。
結婚證一式兩份，何半夏看過之後就被任商陸收起來了：“給我收著吧。”然後三兩下放進了他軍大衣的內側口袋。
“你放著就放著，幹嘛把兩張都拿走呀，我都還沒看清楚上麵寫什麽呢。”何半夏不滿的說道。
“回去再看這大馬路上的，別掉了。”任商陸一邊說一邊帶著何半夏轉入另一條街道：“我們去照相館裏拍個相片吧，我還沒用你的照片呢。”
對於照相何半夏倒是沒有反對，女人吧，也沒有幾個不愛美的，留下年輕時候的樣子做個記念也好，雖然這時候的照片都是黑白照片。
這個時候照張相片特簡單，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拍一張就完成了，這時候可不流行摟摟抱抱的相片，所以他們進去到照完出來也沒幾分鍾就完事了。
“咱們還去哪？”
“帶你去看電影，我聽曾青說有個電影叫《冰山上的來客》特別好看。”
對於任商陸來說，他今天就是來約會的，而約會當然要看電影，吃飯，逛街，購物了，所以他早早的安排好了，現在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剛好到吃飯時間，下午再帶著辦下去，百貨商場買買買，任商陸今天特意自己開車來的，就是因為怕耽誤時間太晚回家。
《冰山上的來客》這部電影何半夏是看過的，一部很經典的電影，再看一遍也未嚐不可，半夏還是挺喜歡看老電影的。
兩人坐在電影院的最後一排，黑燈瞎火的，任商陸偷偷的牽著她的手，麵上卻是一副看電影入迷了的表情。
何半夏無語，這叫啥事，手都牽著了拽都拽不開了，敢不敢再大膽點。
不過很快何半夏就沒時間想東想西了，隻能說經典就是經典，就算是曾經看過的，再看一遍也一樣的入迷。
特別是看到一班長為了保衛祖國，在暴風雪中依然堅守崗位，最後卻在無情的暴風雪中犧牲的時候，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的掉下來。
當然也不止她一個人在默默掉眼淚，一班長死的時候電影院裏一片嗚咽聲，就連任商陸都濕了眼眶。
出了電影院的時候，很多人都還沒平複過來，像走在她們前麵的一對男女中，女孩子都鬱鬱不樂的說道：“一班長和卡拉死的太慘了，阿米爾和古蘭丹姆的愛情真感人。”
男孩子卻有不同的感想：“！楊排長太厲害，太警覺了，盈現特務後將計就計，布下天羅地網，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覺得阿米爾也很厲害，假的古蘭丹姆就騙不了他，還一眼就把真正的古蘭丹姆認出來了。”
“一班長也是真正的英雄，真讓人敬佩，聽說一班長的故事是由真實的故事改編的。”
“電影裏其他的戰士也是英雄，可惜我身體不好，要不然我也想去當兵了。”小情侶們說著話越走越遠了。
何半夏看任商陸感觸很深的樣子：“哥，你覺得是阿米爾和古蘭丹姆的愛情感人，還是楊排長和一班長更感人？”
“這沒有什麽可比性的，不過是電影而已………都很感人！”任商陸說到一半怕何半夏會以為他不解風情忙又加了一句。
何半夏：…………
以為不說她高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不就是覺得戰士們保家衛國的精神比所謂的愛情更加震撼心靈嗎？嗬!男人！
敏感的查覺到何半夏的未出之語，任商陸趕緊轉換話題：“餓了吧，咱們去國營飯店吃飯吧。”
因為還沒到飯點現在人不多隻有零星幾個，窗口旁邊的小黑板上麵寫著今日供應：紅燒肉，小炒肉，小炒魚，清炒時蔬，米飯，混沌。
這時候的國營飯店賣的東西少不說，裏麵的服務員還特別的牛氣，板著個臉沒什麽表情，還特別的嫌貧愛富，見到穿著打補丁的人語氣惡劣。
等看到任商陸一身軍裝何半夏他們兩個穿著大衣皮鞋戴著手表時又完全換了一副表情，不過這種事情半夏他們也管不了。
“夏夏你想吃什麽？”任商陸問道。
“我來個混沌吧，你呢？”何半夏看了下沒發現有什麽想吃的，就點了個混沌，主要是她吃的不多，這個時候的一碗餛飩，她還怕自己吃不完。
“要不要來個小炒魚？這裏的小炒魚很不錯。”任商陸說的小炒魚是他們省的特色菜係，這邊的菜大多數以小炒為主，雖然不像其他八大菜係那麽出名，但味道還是相當可以的。
“也行，要不再加個時蔬？”何半夏自己吃飯的時候不喜歡隻吃一個菜，她每頓最少都要兩個菜，要不然吃不下。
“一個餛飩，一個清炒時蔬，一個小炒魚加一份米飯，再要一瓶汽水。”
點完菜付了錢票，任商陸拿著汽水帶著何半夏找了張角落裏的空桌坐下來等飯菜。
這時候何半夏其實已經忘了，他們早上出來的時候就簡單吃了幾個包子，到現在了都快十一點半了，包子早消化完了。
好在這時候人並不多，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聽到服務員在窗口那裏喊道：“小炒魚，清炒時蔬，餛飩好啦，可以過來端了。”
兩個人過去，何半夏也就端了碗混沌，其他兩個菜一盆飯任商陸一個人就端回來了，把何半夏都看傻眼了。
這國營飯店裏的大師傅還是挺有一手的，和一般色澤金黃質地嫩滑鮮辣微酸的小炒魚不一樣，這裏的小炒魚更辣更鮮更嫩，特別合她的胃口。
清炒時蔬是手撕包菜，何半夏就著小炒魚和手撕包菜吃了半碗混沌就吃不下了，這混沌實在是太大一碗了。
完了之後何半夏就看著任商陸一個人把所有的飯菜，包括何半夏剩了一半的混沌全給吃完了。
何半夏難免想起了一句話，一句曾經很流行的一句話，“想知道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願不願意吃你所剩下的東西”
何半夏覺得用這種事來判斷一個男人愛不愛另外一個女人實在是太武斷了，特別是現在這種物資不足的年代，10個男人裏大概有9個願意吃老婆剩下的東西吧，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哪有那麽多講究。
不過何半夏現在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哥，你該不會在家裏都沒吃飽過飯吧？”何半夏懷疑的問題。
實在不怪半夏為什麽會這樣想，平時任商陸在家裏已經很能吃了，飯量比他多了兩三倍不止。
但也沒有現在這麽驚人，這不是一小碗啊，所有的飯菜都是大份的，他們家裏三碗菜沒有這裏一碗這麽多，現在就是任商陸幾乎是一個人吃了一盆小炒魚，一盆手撕包菜，一份米飯，半碗何半夏剩下的混沌。
吃了這麽多還麵不改色的，一點沒有被撐到的樣子，所以何半夏才會懷疑他在家裏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吃飽飯過。
“瞎琢磨些什麽呢？”任商陸也是服了她的腦回路：“東西點了不吃難道要浪費。”
“你不撐嗎？你在家裏也沒吃這麽多呀。”主要是半夏見他肚子也沒有什麽變化呀，這要換成自己吃飽了肚子都凸顯出來了。
“平常在家裏就吃八分飽，還要訓練呢，吃太飽了，哪裏跑得動啊。”見何半夏不解的眼神解釋了一句。
“那你平常不吃這麽多現在會不會難受啊？”
“還好，下午也不用出操，吃飽了也不耽誤，待會兒去百貨商店逛逛，走動走動就消化了。”任商陸還惦記著戰友說要帶媳婦去買東西這事兒。
結果何半夏沒這個想法呀：“去百貨商店幹嘛？怎麽也沒什麽買的呀？”
衣服，百貨超市裏的衣服還不如張小蘭他們設計出來何迎春給她做的好看，至於什麽雪花膏啊，蛤蜊油啊，她自己就會做，而且年後化妝品公司就要開工了，到時候哪會缺這個。
再說其他的東西她也不缺，最後百貨商店是沒逛成了，兩個去供銷社買了一些布料回去，何半夏打算讓何迎春幫忙做幾件任商陸穿的衣服。
不過沒逛成百貨商店，但任商陸帶著何半夏沿著贛江邊散步去了，五點多的時候才打道回府。
這看起來是很平常的一天，但卻又不平凡，因為他們倆個去領了結婚證，代表著何半夏有心與任商陸過一輩子，那有些事情就…………
何半夏心跳加速，瑪德，她為什麽這麽緊張？緊張到她懷疑任商陸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同時她也仿佛聽到了任商陸劇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