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等的就是這句話
十月份，秦桑在S市的服裝分廠正式開業，以後設計好的衣服可以直接在這裏生產，光是運輸費就能省下不少，她要上課，沒辦法過來主持，隻能叫秦月幫忙，幸好魏平他們也都在這裏，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
至於廠裏的事務，秦桑的意思是交給程學明管理，他聽完之後表示沒有意見，還能住在廠裏的宿舍，連租房子的錢都省了，加上他會開車，正好做運輸的工作。
至於監督和采購這類的，秦桑則是找到了鄭沛玲，她雖然家在M市，但是孩子已經送到幼兒園，平時讓家裏人幫忙帶，加上采購布料經常要兩個地方來回跑，她也能順便回家看看。
對於這個提議，鄭沛玲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做服裝本來就是她的愛好，加上現在家裏的開支都要靠她來支撐，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做個家庭主婦了。
知道事情進展順利之後，秦桑剛掛上電話，又一個電話就進來了，以為秦月還有什麽問題，很快接了起來。
“喂？”
“秦桑嗎？”
突然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秦桑一頓，“你是？”
“是我，莫展豪。”對方的話裏帶著幾分焦急的味道。
“有什麽事嗎？”莫展豪現在可忙得不行，他的雲庭會所日進鬥金，居然有時間打電話過來……隻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婉瑜已經很久沒去少年宮了，我擔心她出事。”那天他們已經約好了在開業典禮上見麵的，但是婉瑜卻沒有來赴約，莫展豪冒充她的同學打電話去宋家，得到的消息也是她不在家，他實在很擔心。
“我也很久沒她的消息了。”之前偶爾還能在學校遇到她，最近好像都沒了蹤影，秦桑抓抓腦袋，最近忙著廠裏的事情，都沒有時間過問這個。
“她好像連學校都很少去。”這些天，莫展豪特意叫人守在學校，可是怎麽也等不到她的蹤影，心裏更加擔心，就差闖進去宋家問清楚了。
“是嗎？”看起來問題非同小可，秦桑轉了下眼珠子，“你別著急，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
上次在肖崇毅的婚禮上，宋惠珍對她好像沒那麽排斥了，身為婉瑜的朋友，去一趟宋家不成問題。
不過在此之前，秦桑還得叫上一個人。
這天上完課之後，秦桑走到講台前，對麵前的老師說道，“於教授。”
這學期的選修課她二話不說選了於鑫，這個老教授上課雖然有點枯燥，但是認真聽卻能學到不少東西，對她的寫作有很大的幫助。
“怎麽了？”於鑫本來就對秦桑印象深刻，加上她長得出眾，老是坐在前排，所以一下就認了出來，好奇她找自己有什麽事。
“於教授，我看婉瑜有段時間沒來上課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秦桑在這之前已經打電話去宋家，但是桂姨顯然不想說，她覺得必須自己跑一趟。
“宋同學，好像是請病假了。”宋婉瑜是個優秀並且有禮貌的學生，於鑫對她讚賞有加，自然知道她不能來上課的原因。
“生病了？”看來是病得很嚴重，秦桑心裏有些著急，“她得了什麽病？我想去探望她，不知道合不合適？”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於鑫正好也打算找個時間去探望對方。
秦桑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點頭道，“好！”
對於秦桑的到來，宋惠珍是不大歡迎的，但是對方跟於鑫一起過來，她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隻好讓兩人進門。
於鑫身為婉瑜的老師，又是老前輩，自然有一定的發言權，寒暄了幾句便直切主題，“婉瑜這個孩子怎麽樣了？”
宋惠珍麵容憔悴，看起來精神不大好，眼睛也微微發紅，搖搖頭說，“她可能要休學一段時間。”
這些天以來，她吃不下睡不好，想到婉瑜的病情隨時可能會惡化，心裏一陣疲憊感襲來……為什麽要讓他們家遇到這樣的事？為什麽這麽好的孩子要得這樣的病？
“這麽嚴重？”聞言，於鑫的眉頭皺了起來，和秦桑互看了一樣，又問道，“究竟是什麽病？”
“是……肺癌。”說著宋惠珍的眼眶更加紅了，但是她不想在外人麵前失態，所以還是克製住不讓自己掉眼淚，“這幾天醫生正在為她做檢查，等治療方案出來，就得開始化療。”
到時候肯定要經常住院，上課的事肯定跟不上了。
“癌症？”秦桑睜大眼睛，怎麽也沒想到會等來這樣的結果，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看著她這麽震驚的樣子，宋惠珍總算明白，之前婉瑜為什麽那麽護著秦桑，對方確實對她十分關心，輕輕歎了口氣，“婉瑜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她一直都不喜歡別人為她擔心，也希望你們別說出去。”
說到底，她的女兒還是堅強的，與其說不想讓別人擔心，不如說不想讓別人同情，她不想接受別人憐憫的目光。
如果要休學，學校那邊肯定要知道原因的，於鑫撐住額頭，話裏忍不住有些哽咽，“婉瑜這樣的孩子，老天爺肯定會眷顧她的。”
但是癌症這個名詞太恐怖了，於鑫說完隻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於老師，秦桑，你們來了？”宋婉瑜身上套著毛衣外套，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可以看出對方消瘦了不少，卻步伐輕快地朝他們走過來。
可有時候越是開心，越是令人心疼。
“婉瑜。”秦桑從位置上起來，握住她的手，盡量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想必，按照婉瑜的性子，應該不希望在她的眼裏看到同情。
“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我沒有說的那麽糟的。”宋婉瑜得知自己的病情之後，在屋子裏想了很久，她不想這麽早就過世，但是癌症沒有根治的辦法，除了化療和吃藥，剩下的就是死亡。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為她的事情操心，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看到家裏為了她急得團團轉，宋婉瑜還是忍不住感傷，她不怕死，隻是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