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修煉出問題
當事人南門楓聽了隻是淡淡一笑，不予評價，反倒是牧鵬程唉聲歎氣、惋惜不已，埋怨南門楓錯過天賜良機。
這五天來，南門楓發覺自己修煉出了問題。腦海中不停的閃現出萬劍宗山頂所見的那老者驚天一劍，雨冰嵐擂台上的那股氣勢，從晟王背影看到的那種意境。
不同的人，不同的氣勢，刻意的模仿令南門楓如今氣息不穩，隱隱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就是去找晟王。
時隔五日之後，南門楓再次來到了晟王居住的地方。景色依舊，隻是人的心情卻不同，晟王會見他嗎？南門楓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晚輩南門楓，求見晟王前輩。”朗聲說完，南門楓靜靜站在庭院之外，等待著院中晟王的回應。
未等多久，柔和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平和的三個字落在南門楓耳中如釋重負，同時暗暗責罵自己小人之心，晟王的胸襟和氣度非尋常人能比。
穿過前院，再次來到上次與晟王相見的地方，隻是這次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一個南門楓不願意看到的人，雨冰嵐！
“晚輩南門楓，見過晟王。上次不知晟王身份，失禮之處，請晟王見諒。”南門楓躬身行了一禮，方才淡淡說道。
“哦？”晟王緩緩轉過身來，饒有興致的看了南門楓一眼，說道：“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舊事重提，你的選擇是？”
南門楓聞言，神情一呆，苦笑道：“晟王何必捉弄晚輩，南門楓雖然不才，但尊師重道最起碼的禮節還是懂得，請晟王恕罪。”
“不識好歹。”南門楓再次拒絕，雨冰嵐輕紗之下的俏臉一寒，冷冷道。
晟王目光隻是盯著南門楓，對雨冰嵐的話充耳不聞，良久之後，方才歎道：“你我無緣，強求不得。你找我來的目的，我也清楚。坐下說吧。”
以晟王的修為，自然一眼看出了南門楓的問題。短短兩次會麵，南門楓對晟王的秉性有所了解，當即也不矯情，席地而坐，坐在了晟王跟前。
此情此景落在雨冰嵐眼中，酸意上湧，隨即暗道：“他們二人更像是師徒，難怪雲師念念不忘想要收他為徒。”
“嵐兒，你也坐。”晟王輕輕擺手示意雨冰嵐坐在他身邊。看著地上雜亂的落葉，雨冰嵐眉頭輕皺，頓了一頓，還是做了下來。
晟王不經意的目光閃過一絲黯然，沒有說話。
三人就這樣靜坐在古樹之下，晟王不開口，其他二人自然也不敢先說話。
空氣中不知何時突然吹來一陣微風，古樹上枯葉婆娑，緩緩落下。落在晟王散落的長發上、紫袍上，也落在了南門楓和雨冰嵐二人身上。
晟王沒有動，隻是雙眸緩緩閉了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在庭院中散開。南門楓頓時雙眼一亮，這股氣勢他再熟悉不過，正是當日他見晟王之時看到的。
“以身傳道？”南門楓緊緊盯著晟王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時機，一旁的雨冰嵐也察覺到了晟王的舉動，俏眸中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隨即靜了下來。
良久之後，南門楓還是一無所獲。望著晟王近在咫尺的身影，南門楓突然想起五天前的情景，幡然醒悟，暗罵自己愚蠢。
當即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空氣中的律動。
南門楓首先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聲，隨即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綿長而有力，一吸一吐之間，空氣隨之緩緩流動。
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晟王的身影，坐在枯樹枝下，與周圍的天地融為一體，好似亙古未變，從天地初開之時便坐在那裏。
那是？南門楓腦海中再次閃現出劍峰之巔看到的老者身影，坐在悟劍石前千年時光，熟悉的意境，令南門楓心中一顫，腦海中的一切隨之消散。
睜開雙眼，隻見晟王依舊坐在原地。南門楓按下激動的心情，再次閉上雙眼，卻發現再也難以回到方才那種情形。
南門楓心不靜，隻因他發現他在萬劍宗最大的收獲不是從那老者驚天一劍中領悟到的劍意，而是目睹那老者枯坐千年。南門楓雖然現在尚不明白能給他帶來什麽？可他知道，那將是一筆無法形容的財富，集普天之下所有元石都買不來的財富。
“你的心亂了，就到這裏吧！”晟王的聲音響起，隱隱有一絲失望。
南門楓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躬身長揖，“多謝晟王傳道之恩。”
“哦？”晟王神色露出詫異之色，道：“難道你懂了？”
南門楓恭聲道：“說懂，太過狂妄。晚輩隻是略有心得，正要請教晟王。”
“你說。”
南門楓道：“前輩傳的是自然之道，而非人道。師人，不如師從自然，以天地為師，方能尋求那無上武道。”
晟王難以置信的看著南門楓，心中震驚久久不能平息，“他真的懂了！”自己當年是在即將突破武王之時方才有所領悟，隱居三年一舉突破武王，短短十多年時間，修為突飛猛進，已經超過了許多老一代武王。
“可是他今年才多大？”這種感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若懂了，不需明說；你說不懂，說了也是無用。
晟王突然放聲大笑，形若癲狂，驚得一旁雨冰嵐大驚失色，“雲師一向溫文爾雅，怎會如此失態？”
良久之後，晟王突然收聲，抬頭望著南門楓緩緩道：“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以後，沒有人配為你師，你走吧。”
南門楓再次躬身行了一禮，方才轉身向院外走去。
“一個月之後，我會正式收嵐兒為徒，到時候會給你留個位置。”
就在南門楓走出院門之時，晟王的聲音從身後院中響起，宛若落在南門楓耳邊。
氣息漸漸平穩，呼吸放慢，一吸一吐之間，空氣中帶起一陣氣流，不知過了多久，茅屋內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音，好似沉悶的雷聲。
心與身融，身與自然融，玄之又玄，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難怪強如晟王也隻是以身傳道，不言片語。
一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牧鵬程正在南門楓門外焦急的徘徊，目光時刻關注著緊閉的房門，幾次想要上前，又退了回來。
“搞什麽？這都一個月了還不出來，閉的是什麽關？”牧鵬程很焦急，他已經等了三天了。
三天前，晟王特意派人來邀請南門楓參加收徒大典。一個武王邀請一個靈境武者，那是何等的榮耀。南門楓倒好，閉關不出。
天色已近午時，再不出來隻怕就趕不上了。
真正讓牧鵬程擔心的是，南門楓若是不去，他也去不了。如此盛事，各方天才弟子雲集，不可多得的良機。
“吱！”南門楓房門輕輕打開，一道青色身影出現在門口，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靜靜佇立。
秋冬交季之時，正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南門楓白淨麵容，抬頭望向驕陽，雙眼迷離。伸了伸腰肢，一個月的枯坐，神清氣爽，沒有絲毫的疲倦。
“你總算是出來了！”牧鵬程大步上前，拉起南門楓手臂拖著就走。
突如其來的舉措，嚇了南門楓一跳，輕輕揮手擺脫牧鵬程緊抓自己的手臂，詫異道：“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牧鵬程被南門楓茫然的表情氣的直跺腳，大聲道：“你還問我幹什麽？你可知道你閉關多久？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南門楓略一思索，淡然道：“我不過閉關了幾天，你就急成這樣？今天又是什麽日子。”
“幾天？”牧鵬程大聲叫道：“這都過去一個月了，今天是晟王舉辦收徒大典的日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一個月？南門楓頓時愣在當場，他隻覺得過去了幾天時間，想不到竟已經是一個月了。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長時間閉關過，隻是往往會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漫長，唯獨這次不同。
“晟王收徒跟你有關係嗎？”牧鵬程焦急的表情讓南門楓頗為詫異，當即問道。
“呃……”
牧鵬程呆呆的看著南門楓，目光閃爍不定，片刻之後，支支吾吾的說道：“晟王三天前派人來邀請你，我問過了，是可以帶隨從的。”
隨從？南門楓恍然，目光充滿了戲謔之色，“你意思是，你願意做我的隨從？”
牧鵬程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大聲道：“不過是權宜之計，有何不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做我的隨從也不是不可以。”說道這裏，南門楓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望向牧鵬程，隻見他一臉急切的望著自己，雙眸中充滿了殷切之色。
“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麽想要去參加大典。不能說慌！”
“這……”牧鵬程猶豫不決，抬頭看了看天色，好似下了莫大的決心，低聲道：“我就是想看看那紫雲學府第一美女到底長什麽模樣。”
南門楓莞爾失笑。說起來，雨冰嵐長什麽模樣他也沒有見過，即便是在晟王的居住之處，雨冰嵐依然是以輕紗遮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血氣方剛的少年。
“好吧，念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收你做回隨從。”
牧鵬程聞言，喜出外望，急忙拉起南門楓就走，口中喃喃道：“快走，再玩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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