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主的房子在六樓,兩室一廳,雖然是普通戶型,但一個人住起來完全算得上是寬闊。
賀汐走進房間,不出所料,裏麵也是亂糟糟的,衣服隨意地扔在床上,地毯上還散著幾本書,賀汐拿起來一看--《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他隨手翻了一頁,發現居然還做了筆記。
賀汐:“.……”
你要是把這精神用來做五三,估計也不會是倒數第一了。
而且,這麽癡情,最後還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裳?
賀汐突然對原主生出了一絲憐憫,你說小夥子長得一表人才又多金,怎麽就眼瞎了要去做舔狗呢?
腦殘小說,害人不淺。
這家裏衣櫃很大,裏麵裝滿了各種款式的衣服,不管是運動服,還是正裝,都應有盡有,賀汐把一套新睡衣找出來,然後將身上脫下來的和床上扔著的收在一起扔進了洗衣機,自己去洗澡。
衛生間裏有一麵立身鏡,擺放的位置也很顯眼,賀汐看著鏡中人,微微愣了愣,這還是他第一次係統而全麵地看這具身體,窄肩瘦腰大長腿,身材過關,小兄弟也是正常尺寸,發育挺好,皮膚白皙,鎖骨處還有一顆痣。
賀汐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這點倒是和自己原世界的身體一樣,原著並沒有提過這些,畢竟這可是一部標榜“雙潔”的小說,大概又是係統為了省事,直接連自己的身體也照搬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首要任務是想想怎麽用最短的時間把進度推完,自己好快些回去,也不知道這時間線是怎麽算的,自己還有小半年就要高考了,在這裏耗下去一天,就意味著複習時間又少了一天。
賀汐出了一口氣,剛打算打開花灑,就看到一綹不和諧的紫色溜了出來,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明顯。
賀汐:“.……”
我怎麽就把這給忘了呢?
他上手撥弄了好幾下,發現這挑染居然還是按著層數來的,一層疊一層,小紫毛飄呀飄,像一個大花盤。
高校一般都不允許學生染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原主同誌還是挺聰明的,檢查的時候一擋,老師走了又是靚仔一個。
可惜了,他並不想做這個靚仔。
賀汐越看那紫毛越覺得傻.逼,立刻就找來剪子,自己上手哢嚓哢嚓幾下,把劉海剪去了一多半。
他對發型這塊要求不是很高,主要是自身顏值高,什麽都撐的起來,別人在各種發型間糾結和托尼老師交流探討的時候,他經常性自己拿把剪刀就解決了。
“這樣就順眼多了嘛!”
三分鍾後,賀汐看著鏡子中露出大半個額頭和眉骨,清清爽爽的人,滿意地把剪子收了起來。
哥長這麽好看一張臉,遮遮掩掩藏在劉海下豈不是暴殄天物?
賀汐聳聳肩,水流衝到身上。卸去了一天的疲憊,他幾乎一挨著枕頭就沉沉睡去,一直到鬧鈴響了兩遍,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想想昨天,自己也是在家裏睡得好好的,醒來就到了這個操蛋的世界,不過一天,就完全換了個環境,賀汐心裏苦啊。
他其實是個直男,看那本小說也完全是因為同桌的推薦,說什麽“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看過這麽催淚的小說了,戳心得很,賺足了我的眼淚,我一定要安利給你!”
看到看過那本的女生們都聚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的,賀汐終究是輸給了好奇心,熬夜追了追,結果這一追,就把自己也栽進來了。
我怎麽就這麽難呢?賀汐咬了一口麵包,泄憤似的狠狠嚼了嚼,不光崩塌了三觀,還得跪舔一個基佬。
雖然其他地方亂,但這家的廚房倒是特別幹淨,賀汐本意隻是進去熱一下牛奶,結果瞥到瓷磚上貼著的便利貼時,手裏的牛奶差點都掉到了地上。
原主居然把每天做什麽菜,要注意什麽,都列了一個小清單,密密麻麻地貼在了牆上,賀汐順著日期找到了今天的--菠蘿包。
怪不得剛才冰箱裏有一團麵呢,原來是做這個用的。
所以,我是還得給他做飯?
賀汐心裏一萬個拒絕,但一想到自己的高考,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統共八千字,還不能咬牙堅持幾天了!
他其實做飯也挺熟練的,雖然會的種類不算很多,但填飽肚子絕對沒有問題,而這個菠蘿包,碰巧在範圍之內。
那就做吧,賀汐看了眼表,才六點十分,早自習是在七點十分上的,來得及。
成品出來的時候,賀汐嚐了一個,覺得自己真是心靈手巧,這麽美味的菠蘿包,便宜那個傻.逼了!
他忿忿地道,直到到了一班門口,才收斂了自己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今天看自己的人特別多。
賀汐十分高調地在外麵轉來轉去,確信秦越看到自己之後,才隨便拉住一個學生的袖子:“同學,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帶給秦越。”
被拉住的人扭過頭,賀汐遞到一半的動作滯住了。
他問:“怎麽是你?”
夏星野也愣住了,觀察什麽新奇生物似的死死盯住他看了一會兒,試探地反問了一句:“小狗皮膏藥?”
賀汐:“.……”
“我去還真是你!”夏星野嘖嘖了兩聲:“這是去換了個頭?”
賀汐:“.……”
賀汐翻了他一個白眼。
“你也挺好看的嘛,”夏星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十分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怎麽想起換發型來了?不走老路線了?”
賀汐反問他:“老路線是什麽?”
“就你之前嘛,”夏星野用空著的那隻手的無名指吹毛求疵地撥了下自己的頭發:“染紫色,錫紙燙。”
還裝蒜。
他本來還以為賀汐隻是裝裝樣子,馬上就會坦白,結果下一秒賀汐立刻一副你說的是誰我不認識的樣子,滿臉純良地道:“渣女大波浪,渣男錫紙燙,而我不一樣,積極又向上。”
“天地良心,我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呀。”